嬛嬛一裊清蓮腰
蔣荻也許真的累了。顧鈞回家后再也不偷偷摸摸揣着手機了,還大度的把QQ賬號密碼告訴我,讓我隨便查崗。我偶爾登陸了一次,發現他的好友裏面,已經沒有荻花瑟瑟了。我的心安定了幾分。
一天晚飯後,顧鈞問我:“清蓮還沒男朋友吧?”我點頭。
“我的學生里有個還不錯的,父母都是公務員,家庭條件很好,北京都買房子了。小夥子人長得精神,人品也好。”從來不關心這些事的顧鈞居然頭一次說媒?
“你的學生?歲數太小吧?”我看着顧鈞的神色,看不出端倪。
“不小,工作了幾年辭職讀研的,27了。他父母前兩天請我吃飯還拜託我來着。你也見過吧?上次你喝酒那個,褚佳朋。”顧鈞笑道。
“嗯。”我應了一聲。清蓮的金龜婿,也就說說罷了,真的指望那個趙以敬,這輩子當老姑娘吧。
在我好話說了三籮筐后,姚清蓮終於投降答應去見一面:“見一次也掉不了肉。被你墨跡的得掉肉。”
第二天我積極八婆的去找她問怎麼樣,姚清蓮一攤手:“飯也吃了,酒也喝了,心事也聊了。”我不由高興:“成了啊?”
姚清蓮白了我一眼:“人家酒後吐真言,說有喜歡的人。認識我這個姐姐很高興,姐姐?他大爺。”
姚清蓮被褚佳朋的“姐姐”刺激之後,加快了對趙以敬的攻勢。從趙以敬那個文靜清純的小秘書連小茹入手,逛街買東西看電影輪番轟炸,準備套出趙以敬的日常軌跡及興趣愛好。結果連小茹反饋給她的信息是,趙以敬行蹤不定,而且是個沒愛好的人。
“那麼多的信息費,白花了。”姚清蓮哭喪着臉和我念叨。
我撲哧笑出聲:“你看看你攻的對象,連小茹估計自己都恨不得撲上去,會告訴你?”
姚清蓮恍然大悟:“果然已婚婦女看的透徹。”
我臆測姚清蓮一定是把甄嬛傳溫習了三遍想出的這個招。一天下班抓着我就往停車場跑,指着一輛黑色的車對我說:“那就是我的御駕。”
“你要幹嘛?”我抽抽嘴角。
“待會你就知道了。”姚清蓮挑挑眉毛,“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上。”那個“上”字被她說得格外猥瑣。
不知道陪着她在停車場的樹蔭下溜達了幾個圈,我全身汗都黏在一起了,忽然姚清蓮拽着我走向那輛車,她微屈膝,擺出了一個很好看的S型,在後視鏡里整了整衣服。
身後傳來一陣有力快速的腳步聲,我扭頭一看,趙以敬在夕陽里走過來,停到了我們身邊。他身形很高,一步一步沉穩有力,餘暉晚照,他的輪廓分外稜角分明,有種撼動心魄的味道。只是這次終於細細看來,竟有種似曾相識的熟悉,那種熟悉來得心驚肉跳,我聽見自己的心“砰砰”用力的跳了兩下,有點難受。
姚清蓮的淺粉色的長裙曳地,倒真像一朵水蓮不勝涼風的嬌羞。風情萬種的沖趙以敬一笑,那個不露聲色的男人眼中分明閃過一絲震動。
姚清蓮往前跨了兩步,故作驚訝:“咦?趙總,這是您的車啊?我剛想借鏡子補補妝——”話音沒落,停車場都是小方磚,姚清蓮的纖細高跟鞋在磚縫裏一個踉蹌,向前撲了過去。
我本能的想去扶她,趙以敬已經一隻手伸了過去,聲音很平靜:“沒事吧?”
姚清蓮痛的眼淚都出來了:“腳好像崴了。”
於是無比順其自然的,趙以敬要送清蓮回家,忽然想起還有個我,一扭頭:“你住哪兒?”
我才剛從這場苦肉計里反應過來,忙識相的說道:“我有事出去,不用管我,不用管我。”姚清蓮這是在用生命釣金龜婿啊,我要是上了車,她還不把我的皮扒了。
看着那輛黑色的車緩緩馳出視線,我舒了口氣。第二次的擦肩而過,讓我有種莫名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