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回 病發才知情有多重

第二十一回 病發才知情有多重

許婕妤雖然吃了個啞巴虧,但是也無可奈何,現在闔宮上下都說薄合哲大度寬和,許婕妤是有苦說不出。

現在也沒有人傳什麼薄合哲張揚跋扈之類的了。

薄合哲這一封賞後宮,一舉數得,更是讓後宮的女人們明白,現在大魏朝的後宮是她薄合哲說的算。

這下,後宮沒有人敢與薄合哲頂着幹了。

薄合哲這一招基本上可以上後宮老實幾年,若以後魏憲真的不在選秀的話,說不好就是幾十年。

提到選秀,今年是承先十二年,又是選秀的年份,魏憲早早就傳下話去,今年不選秀。

後宮女子既鬆了一口氣又覺得沒有熬頭。

沒有新人,那她們就只能看着薄合哲屹立不倒,算了,也總好過她們這些人被比成舊人。

薄合哲知道,魏憲是真的不想選秀,他其實很不耐煩應付女子的,他對於後宮的女子,更多的是政治需求。

就連對她,最早也是這樣的。

很快,就到了庄和聖皇后的忌日,為了這一天,魏憲今年也沒有去隱園。

忌日那一天,魏憲獨自去了坤寧宮。

薄合哲以為自己會傷心,但是,奇怪的是沒有,她很明白,魏憲現在的感情流露是因為之前的壓抑,而這壓抑少不了庄和聖皇后的施壓。

薄合哲對庄和聖皇后倒是存了幾分憐憫,這個女人生錯了時候加錯了人,就算是當了皇后也當的憋屈。

一眨眼,庄和聖皇后都死了三年了,若是她活着怕又是一種局面了。

魏憲從坤寧宮回來后,倒沒有顯得多傷心,反而有一種輕鬆的感覺。

魏憲畢竟還是比較欣賞庄和聖皇后的,人死了,想到的就更是庄和聖皇后的好了。

薄合哲這才有些小小的吃味,忍不住道:“若是臣妾死了,陛下能有這一半用心,臣妾就知足了。”

薄合哲其實也不過說酸話,她知道她對於魏憲還是很重要的,若是真有個萬一,怕是如同剜了魏憲的心。

魏憲聽了薄合哲這樣說,一想到薄合哲若是早與他死,腦子就嗡嗡的響,魏憲不說話忍耐着。

薄合哲見魏憲不說話,很是奇怪,只是魏憲背對着薄合哲,薄合哲看不見魏憲的臉色,薄合哲從魏憲的後面抱住魏憲,輕聲道:“陛下,臣妾知道,臣妾若是真有那一天,陛下一定比現在還傷心。”

魏憲忍的滿腦門的汗,慢慢的道:“若是朕先與你呢?”魏憲說的很輕,沒說一個字,都震的他頭疼。

薄合哲雖然有些察覺魏憲的不一樣,但是腦中先想的是這個問題,魏憲比她大十幾歲,先她而去不是不可能反而是極有可能。

魏憲若是一去。

薄合哲想到的是李氏,當年受寵的人最後也落個這個下場,就算是屹立不倒,也不過是在後宮爾虞我詐,空蕩蕩的宮殿……

現在讓薄合哲獨自會懿祥殿休息,她都覺得不舒服……

魏憲好了很多,才問道:“你呢?”

薄合哲喃喃的道:“臣妾就與朕一起走了吧。”

魏憲笑了下。

薄合哲回過神來,道:“陛下不信臣妾?”

魏憲道:“不。”

“那陛下……”薄合哲想站到魏憲的前面,卻被魏憲緊緊的握着放在他腰間的雙手,薄合哲這才察覺出魏憲的不一樣,連忙道:“陛下,您怎麼了?”

魏憲道:“不要着急,朕沒事。”頓了下道:“你要是跟朕一起走了,那小公主怎麼辦?”

薄合哲一時語噎,他們牽挂的還有很多。

魏憲拍拍薄合哲的手,道:“朕逗你呢,嚇到你了?”

薄合哲閉上眼睛,輕聲道:“等臣妾安排好小公主就去找陛下。”

魏憲聽了薄合哲這話,一嘆,道:“咱們都會長長久久在一起的,不過是句玩笑罷了。”

薄合哲臉靠着魏憲的後背,點頭道:“恩,陛下說的是玩笑,臣妾說的是真的。”

魏憲愣了下,道:“倒是沒有想到你如此在意朕。”

薄合哲道:“臣妾也沒有想到。”頓了下,道:“或許是恨的。”

魏憲笑起來,然後道:“你去讓人給朕熬碗湯,朕想喝了。”

許久,薄合哲才道:“是。”然後慢慢的放開魏憲,然後出去了。

魏憲才鬆了一口氣,連忙走到床邊,躺下,臉色蒼白,滿頭的虛汗。

薄合哲出了乾清宮讓人熬了湯后,直接召來福安,痛快的問道:“陛下的身體怎麼了?”

福安一臉茫然:“娘娘這是何意?”

薄合哲冷聲道:“本宮都已經知道了,你還想瞞着本宮么?”

福安畢竟是在魏憲身邊許久了,薄合哲雖然這樣說,福安還是低頭道:“娘娘,陛下身體安康。”

薄合哲明白若是逼迫福安,福安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的,薄合哲嘆口氣,露出悲哀的神色:“你們到現在還想瞞着本宮么?陛下那個樣子,怎麼能算安康呢?”

福安還是沒有什麼變化。

薄合哲繼續道:“罷了,本宮也不想知道陛下到底怎麼了,但是,本宮一直日夜陪着陛下,總要知道一些注意的地方,若是萬一……福安,本宮知道你忠心,但是,不只你忠心,本宮也忠心,陛下,是咱們的天啊。天塌了,誰也活不了。”

這句話說到福安心坎里,福安嘆道:“娘娘既然這樣說,也就別怪老奴剛才失禮了。陛下的身體……”一時頓住,大概在想用什麼詞吧,薄合哲也不逼迫,只是慢慢等着。

福安道:“陛下的身體近來確實有些不適,但是沒有娘娘說的那樣嚴重。只要好好調養……”頓了下,小聲道:“二十年內沒有問題。這是太醫說的。”

薄合哲鬆了一口氣,福安雖然還是有隱瞞,但是還是比較可信的。

薄合哲道:“本宮知道了,陛下還等着本宮的湯呢,回頭你問清太醫,都需要本宮怎樣做。”

福安點頭哈腰的稱是,看來他也是擔心魏憲不按照太醫囑咐的去做,現在終於找到個人了。

等到薄合哲回到寢殿的時候,魏憲已經好多了,只是看起來有些疲憊,薄合哲不多問,只是服侍魏憲更衣喝湯睡覺。

魏憲也默契的不談剛才所說的。

這件事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揭過去了,兩人明白,有的事,大家都裝糊塗比較好。

沒過幾日便是中秋節。

魏憲帶着薄合哲、皇太子去隱園過中秋。

當然,在去之間,將大封後宮的旨意發出去了。

眾人自然是心喜,而且那些小主們也終於有了宮殿可以居住了。

一時間也就沖淡了魏憲等人不在宮中的過節的事了。

驛站休息,馬車中。

薄合哲掩嘴笑道:“若是有人知道陛下躲在這裏,那陛下的名聲可就壞了。”

魏憲笑道:“這有什麼,他們還敢說什麼?”

魏憲雖然有時做事離譜,但是對於朝廷上的事來說還是一板一眼的,從來沒有過大的失誤,說魏憲是明君也不為過。

薄合哲道:“臣妾是怕皇太子殿下……”

魏憲道:“朕很是想看看他的表現。”

正說著,就聽外面傳來茶娘的聲音:“陛下、娘娘,穆良娣過來給娘娘請安,說是陪娘娘坐會。”

薄合哲掩嘴一笑,看着魏憲。

魏憲無所謂的道:“還算聰明,不是么?”

薄合哲擺了個請的姿勢,魏憲無奈的戳了下薄合哲的腦袋,下了馬車。

過一會穆良娣便上來了。

穆良娣就是當初庄和聖皇后請入宮中的侄女,皇太子這次句帶了她一人,看來這穆家女在太子殿過的很是不錯,當然也和姓氏有一定的關係。

穆良娣看出薄合哲不想多說話,一路上在馬車上也沒有多說話。

薄合哲倒是覺得這個丫頭聰明。

到了隱園,薄合哲還是住在玲瓏雙閣。

魏憲也乾脆住在了玲瓏雙閣。

薄合哲笑道:“陛下,這裏可離上林苑遠。”

魏憲開玩笑的道:“朕還不是怕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害怕,這地方太偏了。”

薄合哲道:“怎麼會偏呢,陛下說哪裏熱鬧,哪裏就熱鬧。”

兩人說笑了一陣,魏憲便去了上林苑。

薄合哲心中一陣滿足,這個地方再來,卻與之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薄合哲也不過沉浸了一會,便開始思考,魏憲為何要再來這隱園,她與魏憲感情越好,就越要注意這些。

不然,有些東西就會隨風而逝,就如貴淑妃一樣。

魏憲這次還帶了皇太子……

薄合哲左思右想,也覺得這次來隱園的目的在皇太子身上。

皇太子現在已經將近弱冠(二十),魏憲這是打算要教皇太子?或者試探?

薄合哲閉上眼睛,她總覺得魏憲的身體沒有福安說的那麼好,魏憲現在已經開始為後面的事做打算了。

薄合哲安奈住心中的不祥,讓人鋪上宣紙,打算寫字。

記得好像有一回魏憲與她都在在一起寫字的,對於幾年前的他們來說,這是難得的平和。

薄合哲笑了下,現在想起之前的種種,只覺得,孰對孰錯,是愛是恨,都已經理不清了……現在這樣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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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代商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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