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8 番外——大小開心果(三) 姬氏表白
姬和伏在夏侯栩身上,她一口親的很快很短,只見他抬手抵了抵額,輕輕咳嗽一聲:“姬和,我……”夏侯栩說了幾個字,又微微皺起眉,沉吟不語。
她忽然很想笑,卻只得憋着:相處這般久,她發覺夏侯栩不好意思的時候都會輕咳一聲再說話。雖然她之前表現得一塌糊塗,起碼目的還是達到了,想來小笨孩也不用氣得跺腳了。
忽然,夏侯栩偏過頭朝着夏侯霂那裏望了一眼,夏侯霂嚇的退開幾步,撒開腳丫掉頭跑了。
“姬和,這招是夏侯霂用的,你用不管用。”
姬和很想反駁“如果沒用那你現在抱的這麼緊幹嘛”,但是最後還是在他的注視下默默把這句話咽了下去。她根本就是從氣勢上輸了一大截。
“說罷,是你闖禍了,還是怎麼了?”夏侯栩坐起身,“居然讓夏侯霂幫你拿主意,他才多大,你啊。”
姬和語塞,她現在開口夏侯栩會不會答應呢?夏侯霂不是說親完之後就沒有然後了么?她權衡再三,決定先穩定局面,支支吾吾地開口:“皇上,你現在……還算喜歡我,是吧?”
夏侯栩看着她不說話。
姬和簡直大驚失色:“你難道那麼快就變心了?”
“我是怎麼想的,和你之前做的那些事有關係么?”夏侯栩在她額上敲了一下,“說清楚。”
姬和哦了一聲:“其實還是有關係的……那個、小笨孩說,你極是喜歡我的。只要我親完你,說什麼,你都會答應……”
短暫的沉默,只見夏侯栩眼底凝起幾分笑意,卻還是不吭聲。姬和終於明白,為什麼看見夏侯栩笑的時候總會覺得他很溫柔。從心底里透出來的微笑,總是特別溫暖。
“你要求我什麼?”夏侯栩伸手掠過她鬢邊貼着臉頰的髮絲。
真的這麼容易么?姬和驚喜,“你能把董卿青趕出去么?”
夏侯栩微訝,隨即道,“也不是不可以……”
在姬和滿含期待的目光下,他裝似極為難的思考着,“不過,這事還得看你表現。”
姬和呆了呆,一下子還沒能領悟他的用意,就覺天地搖晃,頭朝下被他抱在肩頭架住。她先是一驚,下意識地抱住他的背,隔着薄薄的錦袍,他的脊背微燙,瞬間繃緊。
姬和怔怔地想着,這個架勢該是扛吧?她以為自己不夠高挑,身子分量自然也不重,夏侯栩就是用抱的也不算是天大難事。好罷好罷,就算她現在好吃懶做,身子沉得要命,而夏侯栩這麼大步走着,也不像很吃力的模樣啊。
她想來想去,只得出一個結論:這大約叫……情致。
落日西沉,天邊錦繡般彩霞漸漸黯淡,和悄然而至夜幕混為一色。月明星稀,耳邊蟲鳴此起彼伏。
姬和看着一路過去清淡如水傾瀉一地的月光,間或迎面而來的皇宮來來往往的宮女太監,每一個像是事先約好似的,先是一愣,接着露出快要魂飛魄散的驚恐表情,最後飛快地溜走了。姬和看得傻眼,一句話就這麼衝口而出:“他們一個個怎麼像是逃難一樣地跑開?”
夏侯栩腳步一頓,又若無其事地走過長長庭廊:“你看我們這是要去哪兒?”
姬和頭朝下辨認了一番方向:“像是你的寢宮。”
“那麼在我的房裏我的床上還能做什麼事?”
姬和呆了呆,忙道:“皇上皇上,我看我們還是慢慢來,這戲文里絕對不是這麼演的!”
夏侯栩很是冷靜地問:“那麼照着戲文,這下面的一出該是怎麼演?”
姬和飛快地回想一遍,急急道:“這我不過就親你一回,你親我那麼多次,我也沒討要你什麼啊,你怎麼能……”
夏侯栩伸手推開雕花紅木門,一拂衣袖把門扣上,低聲道:“姬和,我等很久了,你在外頭守我二十天,我卻在地宮守你二十年。”
姬和本來還待垂死掙扎,突然間呆了呆:“什麼?”
“你不知道也罷了……”夏侯栩低下身,將她放在床上,撩起衣擺在床邊坐下。
姬和抬起眼,只覺眼底一片濕潤,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想哭,扯着他的衣袖:“這是什麼話?怎麼能不說清楚……欺負人也不帶這樣的,唔?”眼前俊顏近在咫尺,炙熱的吻落在她的唇上,一時之間只覺得炫目而溫柔。
“我答應你,你求什麼都答應你……”
姬和一下又被轉移了注意力,氣息不穩任之所為,腦子暈暈乎乎漿糊一樣,只覺得全身軟綿綿的,隱約生出一股渴望。
想起戲文說的那些,男歡女愛,大抵每個人都要經歷一番的,既如此,反正早晚有這一回,伸頭一刀縮頭一刀,倒不如利爽些。她自發自地抱住他的腰,重重地親吻回去。
他們如今的光景,該叫雲雨罷。
姬和親吻過去的時候,只聽夏侯栩細不可聞地低笑了一聲,身子往後微微仰了仰,任由着她反過來侵入自己口中,手指解開對方衣帶上的花結。夏侯栩手上用力,緩緩按住她的肩,低頭親吻着她的下巴,然後慢慢順着頸親吻下去。
姬和咬着唇,決定不能示弱,伸手摸到夏侯栩的衣帶,再順着衣襟左拉右扯,硬是被她胡亂的扯了下來。
夏侯栩傾下身將她壓倒,散下的髮絲滑落在被褥上,同上面的華彩錦繡相映。
隔着單薄的裏衣,情動的痕迹無法掩飾。姬和只得覺燙,不知是落在身上的吻熾熱,還是自己就這麼熱切起來。兩人的髮絲糾纏在一起,連吐息都是熱的,好似火星,止一點便足以燎原。
夏侯栩額邊微微起汗,神色依舊沉靜,眸中卻熾情:“姬和。”
姬和還以為他想說什麼,便安安靜靜地等着,突然一股炙熱的痛楚從身子裏面湧上來,她忍不住抓着他的肩,細細地吸着氣,慢慢放鬆緊繃僵硬的身體。夏侯栩在她耳邊又低低喚了一聲:“姬和……”
她方知,他只是想叫她的名字而已。
可只是一聲名字,卻勾得她心裏痛楚,她睜大眼想看清他此刻的神情,那種從未有過的傾情,就算在情動之中,還是一派清俊容顏。
沒由來的,姬和覺得,這樣的夏侯栩,十分的動人。
夜很長,也很暖。
姬和思維跳脫,往往記得一件事又忘了前一件事,就如此刻,她被某人誘惑,吃干抹凈后又想起之前夏侯栩混淆她注意力說的那句‘二十天,二十年’
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年前醒來就忘了許多事,還以為是降頭珠離體太虛弱了,才想不起,可是夏侯栩為什麼知道呢。
哎,左想右想,夏侯栩對自己這般好,不說也是為自己好吧。
姬和這樣苦思冥想,只覺得夏侯栩抬手把玩着她的髮絲,靜靜地陪在一邊不睡。她抬頭去看夏侯栩,待看到他臉上若有所思的表情時,心中不知怎麼又是一動:“我只想……以後可以時時刻刻同你待在一起。”
夏侯栩手一顫,手中一縷髮絲落回枕上,半晌才道:“你說甚麼?”
姬和想了想,這句話倒沒什麼,只是做起來難,若是時時刻刻待在一塊,這天長日久的,難免會厭煩:“我可以偶爾一天不見你,不能太久,以後都一直在一起。”
夏侯栩沉默了半晌,突然支起身俯身撐在她的身側:“你看着我,再說一遍。”他的墨發垂散下來,和她的糾纏在一塊兒,姬和不知怎麼想起戲文里常說的“結髮”。
姬和看着他,一字一字說得認真:“以後還要這樣在一起。你說好不好?”她頓了頓,忍着牙酸斬釘截鐵地擱下一句肉麻話:“夏侯栩,我喜歡你。我愛你。”
夏侯栩淡淡看着她,隔了好半天忽然傾身壓了下來,炙熱的親吻在她鬢邊流連:“好啊,我們一直這樣在一起。”她說喜歡的一瞬間,眼前像是炸開了千萬朵光華絢麗的煙花,竟微微有些炫目而失措。
姬和微微嘟着嘴:“你不會反悔吧?”
夏侯栩嗯了一聲,頓了頓道:“會反悔那個一定不是我……”唇輕輕觸碰,試探之後才漸漸加深,用齒輕咬,用舌尖描繪,漸漸滑過頸項,氣息再次紊亂:“不過就算你想,我也不讓……”
姬和抬手撫過他的背,有髮絲被薄汗沾濕緊貼在上面。對方溫熱裸裎的身子貼合過來,心跳聲清晰如擂鼓,肌膚輕擦過便帶起微微的酥麻,好似百爪抓心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麻癢。
姬和微微喘了口氣,輕聲抱怨:“夏侯栩,輕點,疼……”
這人動作比剛才重了許多,不過她也只能大略想想,便沉淪於繾綣纏綿之中。
只是依稀記得,那晚的月光獨好,在地面斑斑駁駁映出了檀木窗格的雕花樣式。
其實往後的日子和從前並沒有太大變化,吵吵鬧鬧便是一天。
而姬和想要在氣勢壓倒夏侯栩的美好願望從來沒有實現過,不過那不代表她妥協,偶爾氣勢非凡地指着房門:“今晚你去書房睡!”
其結果自然是換來一句“你讓我去書房睡我便要去么,你把我當什麼了?”
姬和又敗下陣來,卻樂此不彼,只因為每次她發火完,某人就越發的熱情,久而久之,倒成了變相的求歡,熟不知某人心知肚明,樂在其中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