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永遠狀況外的顧小白
顧小白回去,從邱尊那裏得知歐陽進和秦芬芬之所以在段明月面前做戲,全是為了讓段明月能夠聽從他們的勸告,到溫哥華去治病。也是這個時候顧小白才知道,段明月因為這段時間太過擔心秦時的事情,有輕微抑鬱症的癥狀。她早前是有抑鬱症病史的,倘若再複發起來,是可大可小的事情。顧小白自己反思了一下,自己那張嘴也的確是管不住的狀態,雖然還是有點兒怨怪邱尊,也未有因此做什麼過激的事情。時間便這樣不緊不慢的滑過去。她有時候也會去崔鵬那裏去走走,跟佟金金打聽打聽秦時的消息,不過卻沒有打電話給段明月過,她還不敢打電話,她怕自己管不住自己的嘴巴,秦時仍舊留在新加坡,聽說傷得挺重,顧小白可不想他們所有人的努力都因為自己功虧於潰。
她不怎麼關注邱尊工作上的事,更加不會去關注歐陽進公司的進展。只是有時候看電視會掃到相關新聞。歐陽進的父親歐陽東因為從公司樓梯上摔下來,已經送到了國外的醫院去就醫,那天好像原也是為了躲避,記者,他從公司的安全電梯下去,據說是眼前一花,就摔了下去。顧小白以為,那叫惡人有惡報,誰讓他之前對明月不好來着。歐陽進因此全全掌控鎮遠集團,之前鬧出來的公司重組之類的傳聞,也因為他跟幾個大企業,包括朗邱在內的合作而漸漸消散。顧小白以為,這裏面有明月不少功勞,手癢着要打電話過去和她瞎哈拉的,猶豫來猶豫去還是忍住了。
這天她打算出門,婆婆與公公前兩天把公司交給了邱尊,自己跑去環遊世界去了,她男人忙得連回家睡覺的時間都快所剩無幾,哪裏還有別的時間陪她,顧小白只能自己找樂子打發時間。好則好在,邱尊現在不像以前時時刻刻派了n個人盯着她,顧小白打了電話和他報備一聲,打算到商場裏去逛逛。她對秦芬芬跟歐陽進攪和在一起還是很不滿意,可不妨礙她過去時刻關注兩人的進展。
車子還沒拐到門前那條平坦的大路上,有一輛車子橫着攔在她面前,車上下來一人。顧小白睜大眼睛瞧了瞧,正是她要去關注的對象。顧小白心裏打鼓道,難道秦芬芬變聰明了,知道自己要跑去看他們的花邊新聞,所以特地駕車上門來警告她不成?小白抱着懷裏的包開始在肚子裏打草稿,想着一會兒要怎麼忽悠秦芬芬。
司機把車停下來,秦芬芬敲了敲她這邊的玻璃窗。顧小白抬眼望了望她,隔了會兒才動手把玻璃窗搖下來。
秦芬芬彎着腰就說:“小白,我事兒跟你說,開下門。”
顧小白想說,有什麼就這麼說也行,進來什麼啊進來。不過想了一想,看在段明月的面子上,他還是示意司機把鎖解了,讓秦芬芬上車來說話。司機把車聽到路邊,下車到邊上候着。這時候顧小白才看到對面車上的人,好像是個穿警服的。
“你出門還帶警察啊?也太拉風了!”
“秦芬芬聞言,往自己方才來的車子上看了一眼,解釋說:“那是警局的陸警官。他剛到商場找我,跟我說了我大哥的情況,我才到這邊來找你的。”
顧小白奇怪:“你大哥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找我幹嘛啊?要找也找我們邱老闆嘛!”
她默默的對了下手指,抬眼望着秦芬芬:“難道是要我吹枕邊風?我告訴你喔,這種事情我做不來的,你還是省省吧。”她試過多少次說服邱尊讓她去溫哥華陪段明月,哪次不是以她被他以“壓倒式”的勝利宣告KO結束的?她才不要再給邱尊那個大尾巴狼借口呢!
秦芬芬詫異:“找邱先生幹什麼?是邱先生讓我過來找你的啊!”
顧小白糊塗了:“他讓你找我?你們倆認識?”她警惕的盯着左手邊的秦芬芬上下眼開始看,那眼神毫不掩飾是以懷疑的目光在探究對方。秦芬芬被她盯得身上起了一層毛毛,忙說:“是這樣子的。我大哥讓小陸警官跟邱先生說了,請你到溫哥華去照顧我段姐姐,段姐姐她,情況好像不是太好。”
“什麼?什麼叫情況不好?是眼睛的問題還是她的情緒?”顧小白一聽段明月有異常,馬上跳起腳來,扭過身盯着秦芬芬就和要把人給從裏到外給捉摸一遍似的。秦芬芬縮了縮肩膀,她總覺得近來越有種不敢接近顧小白的錯覺,好像自己做錯了什麼,總顧小白不滿意一般。此時暫且不問這些,秦芬芬說道:“其實那天上飛機的時候她就一直有在懷疑,可是歐陽大哥說得很好,再加上佟金金小姐的幫忙,讓段姐姐相信大哥會在不久回國,可是,這幾天她打電話過來,想要讓我跟大哥說別擔心她的病情,給她去個電話,我卻總是找借口推辭,她就起了疑心。她在溫哥華的主治醫生說她不肯動手術把眼睛裏的血塊給去除。”
“那我去有什麼用?你就讓秦時打個電話給她好了,不是說秦時就是身上受了點兒傷,人是清醒的嘛。又不是不能說話,矯情什麼。”顧小白不以為然,聽到段明月不是什麼大問題,便又放鬆下來。
“不是的,大哥他當然很想段姐姐,可是,”秦芬芬垂下眼皮,默默掉了兩滴淚,抬了紅通通的眼睛望着顧小白,哽咽着說道,“大哥他胸骨斷了好幾根,又影響到聲帶,要是打電話給段姐姐,一準兒會露餡兒的。他拼了命的要讓段姐姐去溫哥華治療,怎麼可能功虧一簣?”
顧小白給她兩隻紅眼睛看得心理壓力巨大,她吞了下口水,問:“怎麼回事兒?不是說秦時在新加坡跟高邑他大哥相見恨晚,高邑不敢對他怎麼樣。就連高邑放棄對溫哥華林老二的支持,甚至反過來幫助警方對付林老二,他都有份了的嘛!”
“話是這麼說沒錯。可是高邑見我大哥藉由他兄長的面子去見他,對他的臉面也是有影響的,而林老二知道我大哥是去壞他計劃的,你想他怎麼可能不動手?那高邑是有意要教訓教訓我大哥,林老二是下了狠心要我大哥的命,之前在國內的時候他又身上有傷沒徹底治癒,所以,所以……”秦芬芬說到這裏忍不住的淚如雨下。她沒有跑到新加坡去見兄長,一是怕給兄長添了亂,再一個,她要是有個風吹草動,段明月那裏本就在疑心,稍微一查,就要露了餡兒。他們本來就竭力瞞着段明月,唯恐她憂思過剩,影響已經有些苗頭的病情的。她要這麼一來,豈不是讓大哥和段明月都沒辦法好好養病了?
秦芬芬心裏憋得厲害,被顧小白這麼一勾起來,乾脆就哭起來。顧小白給她哭得心裏也揪得厲害,心想不過是傷勢嚴重了點兒,有必要這麼哭哭啼啼的?她想是這麼想,可也沒口無遮攔的說出來。到底自己本來就想要去溫哥華的,聽到這裏,顧小白問:“那你們要我過去幹什麼?也幫你們說謊啊?那我可干不來!”
秦芬芬忙解釋:“不是不是,歐陽大哥的意思是,你的個性總能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許由你去跟段姐姐處幾天,再慢慢把這些事情和她說說,會好一點兒。”
“餿主意!”顧小白非常不滿意歐陽進對她的評價,直接回絕,“我去歸去,要我幫着你們美化實情,我可辦不到!又不是唱戲說相聲的,也太看得起我了!”
“可你敢說,你不覺得這些都是小事?”
“這……”顧小白被她問得噎住,隔了好一會兒才從喉嚨里逼出來幾個字,“本來就不是什麼大事,好么?”
“那是你沒見到我大哥的情況。他整個人都在床上躺着,動也不能動,還要擔心這邊……”秦芬芬說著又要哭。顧小白趕緊把紙巾拿過來抽了好幾張遞給她,有點兒受不了的打斷她:“好了好了,我去還不行嘛!別哭了別哭了!”
翻翻白眼,顧小白後背往座椅上一靠,說道:“我說那個秦時也真是的,說他太自私把,他又是為了怕明月擔心才不透露個情況回來;可說他細心吧,他又非讓明月急得胡思亂想才肯往這邊兒帶點兒他的情況,還遮遮掩掩的。我真是搞不懂你們想要幹什麼。”
秦芬芬見她鬆口,忙拿紙巾胡亂擦了擦臉,說道:“小陸警官說了,我大哥把瞿警官找出來之後就會回來了。很快的!到時候,到時候他會親自到溫哥華找段姐姐道歉!”
顧小白嗤笑:“道歉個屁!把人折騰成那樣兒道歉有屁用!”
秦芬芬便不說話了,隔了好一會兒才替自己大哥申辯道:“我相信大哥有他自己的難處,他一定不是故意不和我們聯繫的。”
“行了啊!別說了!我這就要回家收拾行李跑溫哥華去!”顧小白把車門一開,忽然露出一個大笑臉,“終於可以離開邱尊的魔爪出去逛逛了!終於可以和明月二人世界了!啊!真好!”
頓把身後幾人統統雷倒!秦芬芬默默回想冷觀跟歐陽進說的話,他說,顧小白才是那個永遠處於狀況外卻能不經意解決一切他們凡人解決不了麻煩的神人。揉了揉眼睛,芬芬想說,顧小白果真是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