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地底密室
洞口的寬度剛好跟我的肩寬差不多,或者還要窄一點,於是我只有臨時動用縮骨功,把肩膀的寬度竭力地收縮一點,然後整個身子還真就如同一條蛇似的,扭曲着朝着漆黑陰森恐怖的洞內深入。
洞口是傾斜着往下走的,也就是說並不是只需要鑽過一堵老牆的寬度,然後就豁然開朗,得繼續朝着地下傾斜着繼續深入。
我艱難地朝着洞內鑽進去大約有四五米,洞內的空間始終沒有變寬的跡象,甚至一度還變得要狹窄了些。
我開始擔心這條看不見通往何處的漆黑地洞會不會越變越窄,最後我被活生生地卡在洞裏,進不能進,退不能退。真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就只有等着洞裏的蟒蛇把我活生生地吞掉算了。
洞內的空氣這時也變得越加污濁不堪起來,我已經完全辨別不出這洞裏是一股子什麼味兒了,反正就是覺得越來越憋屈昏悶,連呼吸都變得困難了。
冷剛遞給我的那隻小手電此時就緊緊地攥在我的手裏,但是卻完全派不上用場,因為我的雙手是緊貼在身上的,根本沒有機會伸到前面來。即使將手電摁亮,也只能給後邊的汪矮子和冷剛照亮。我才不會這麼傻呢!要死大家一塊死得了!
我現在才反應過來,在進入洞口的時候,我就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沒有預先把雙手伸到前面去。
犯這種致命的錯誤大概也是因為緊張和害怕造成的。腦子裏當時根本就沒有做出更多的反應,大概只是本能地就朝洞裏鑽了進來。
而現在,我越來越感覺到自己會有被卡在洞裏的危險。真要是出了這樣的狀況,汪矮子和冷剛要是不從洞外拖着我的腳將我拉出去,我或許就真的會被困死在這洞裏。
我突然感覺自己已經接近死亡的邊緣了,而且是在一個極度憋屈的空間裏被活活卡死悶死的。
死亡的恐懼感再次將我的整個身心死死地包裹了起來。我想到了後撤。剛停住身子想要試着朝後邊蠕動着退出。而腳掌卻被人推了一把:“怎麼停下來了,速度來快點,別磨蹭。”
汪矮子這丫兒居然緊跟在我的後面。
汪矮子的個子比我和冷剛的個子起碼要小上一號甚至還要多一點。他丫兒在洞裏當然就顯得要遊刃有餘得多了。
我氣喘吁吁地朝後邊的汪矮子吼道:“我日你媽!這洞好像是越來越小了,老子都快被卡住鑽不動了。”
汪矮子在後邊沒有聽清楚我的話,說:“你說什麼?”
我現在連呼吸都感到困難,哪兒還有耐心跟汪矮子這丫兒繼續多說一個字,狠狠地罵道:“我說我***!”
退是不能退了,於是我只有橫下一條心,朝着洞內繼續蠕動着深入……
經過了大約兩米長的最狹窄的一段,我終於感到洞口開始變得豁然開朗起來,污濁凝滯的空氣也流暢了許多。我有種破繭而出掙脫枷鎖的感覺,也終於可以暢快地喘上一口氣。於是我停下來,呼呼地喘了幾口,感覺渾身已經被汗水浸了個透。一直貼在身體兩邊的手也可以伸展出來,轉到前面來了。
我毫不猶豫地摁亮了手電。在手電光照射出來的一瞬間,頓時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出現在我眼前的是一個有着半間屋子那麼大的空間,而這個空間顯然是人工精心挖掘出來的,呈規則的長方形。而更令我驚訝是,空間的正面是一堵用大青石條砌出的堅實牆體,大青石條上鑿出的一條條紋路顯得相當規整,石條與石條之間的契合部位沒用用任何粘連物連接,但卻嚴絲合縫地契合得相當嚴實,甚至根本看不出應該有的契合縫隙。
我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語道:“我操!原來這地下還有一個堅固的堡壘啊!”
後邊的汪矮子不明白我為什麼又停了一下,又在後邊使勁推了我的腳掌兩下,說:“怎麼又停下來了?”
我朝他吼道:“媽的,到頭了!”
這回汪矮子聽清楚了我說的話,說道:“你說什麼?到頭了?”
“一個碉堡!”我說道。
“碉堡!什麼碉堡?”汪矮子被我說的話搞得有點迷糊了。
我不再理會汪矮子,從狹隘的洞口徹底鑽了出來,站直了身子。
當我站直身子的時候才發現,這半間屋子的空間,上面的頂子是呈弧形的,我站的地方是弧形的最好部位,但頭卻已經挨到穹頂了。
汪矮子的頭也從洞口伸了出來,當他看見呈現在眼前的景象時,也愣住了,說:“麻痹的,這地底下怎麼會有半間屋子?”
我沒有理會汪矮子,開始用手電朝着四面照射。這半間屋子還真是只有正面是用大青石鑲嵌的。整個空間顯得潮濕但卻並不陰冷。
汪矮子和冷剛都進鑽了進來。
汪矮子轉動着腦袋仔細地打量着四周,說:“我操!不麻着膽子鑽進來,誰會知道這裏面會暗藏着這麼一個密室。”
這時冷剛卻說話了:“我感覺這是不是五十年代備戰備荒的時候挖的人防工程?”
汪矮子卻說:“我看不像,你看這青石條,憑眼睛一眼就可以看出來,這不是幾十上百年的東西。挖防空洞那會兒離現在才多少年?再說,誰會花這麼大的功夫整這麼堅實的防空洞?你看這青石條,多大多長,少說一條也有一兩頓吧?”
我插嘴道:“聽你說話的意思,我們還真的找到溫家老院子的藏寶洞了?”
“難說!起碼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是這樣的。”汪矮子說道。
我也開始有些相信汪矮子說的話了,暗自慶幸自己總算沒有白冒一迴風險。人無橫不服馬無夜草不肥,說不定哥們我人生的又一個轉折點就在這兒了。
這時,我突然想起了那條消失的大蟒蛇,說:“那條大蟒蛇呢?怎麼沒有出現?按道理來講,這東西應該鑽進這裏來的。”
冷剛卻從我手裏拿過了手電,朝着正面那堵大青石老牆的左側牆角照去,在牆角處,居然有一個洞。這個洞顯然要比我們進來時的洞口小上一半。但是要進出一條蟒蛇卻是綽綽有餘的。
看着黑洞洞的空口,我的腦子不聽使喚地開始發木。我對這種黑漆漆的洞口都有點神經質了。
我又有點心虛地說:“未必蟒蛇從洞口鑽到那邊去了?”
冷剛說:“你過去看看洞口石條上粘着的血跡就知道了。”
於是我壯着膽子走過去,在冷剛手電光的指引下朝洞口仔細看去,洞口的石條上果然有不大明顯的血跡,只是血跡已經凝固在上面了,顏色已經快要接近青石條的顏色了。
汪矮子此時關心的倒不是蟒蛇到哪兒去了,他現在關心的是怎麼穿過這堵堅實的牆體,看看牆體的那邊究竟是什麼狀況。於是他將雙手叉在腰上,開始上下左右地仔細打量着眼前冷冰冰的青石牆。打量了半天沒有看出啥名堂,又伸出拳頭,在牆上擂了擂,依舊不得要領。
“你覺得這牆的後邊該是什麼?”汪矮子朝冷剛問道。
冷剛說:“那還用說,肯定是一箱一箱的金銀珠寶。或者就是整整一屋子的金銀珠寶。”
“你真是這麼想的?”汪矮子的眼睛裏開始射出精光來。
“我也是意淫出來的。真要想知道這堵牆的後邊究竟是什麼,還得想辦法穿過去才知道。”
汪矮子卻說:“我也是這麼個意思。但是,怎們穿過去?就這大青石條,就是穿山甲也沒有辦法?”
我這時信心十足地說道:“現在都啥年代了。就這青石條還能擋住我們的去路?只要拉一根電線進來,兩三把電錘同時施工,我就不信搞不定它。”
汪矮子卻搖頭:“你說的方法還真是搞不定。就電錘那威力,就是用上穿牆鑽頭,估計也把這青石條鑽不穿。這青石條的厚度少說也在五十公分以上。再說,靠電錘一點一點地鑽,得猴年馬月才能打出一個夠人鑽過去的洞?”
“實在不行就上炸藥啊!亮光頭他們盜墓的時候不是早已經使上這手段了嗎?”我又說。
汪矮子說:“實在不行的話,我覺得也只有這個辦法或者要靠譜一點。”
冷剛這時也用手敲了敲牆體,說:“我估計就是用炸藥也玄。”
“你的意思我們還真是拿這堵牆沒有一點辦法了?說不定牆的那邊還真是一箱一箱的金銀財寶啊!”我這時變得越來越踴躍了。
冷剛卻說:“要是那邊是蟒蛇窩呢?”
“蟒蛇窩?……怎麼會?誰會下那麼大的功夫給蟒蛇修那麼大的一個窩?吃飽了撐得吧?”我笑道。
就在我的笑聲還沒有停住的時候,冷剛的表情突然間就僵在他的臉上了,用極其恐怖的聲音低聲喝道:“聽,什麼聲音?”
我的心裏頓時狂閃了一下,而從我背後的腳下,果然傳出幾聲輕微的嗤嗤的聲音。我本能地想到了是大蟒蛇吐芯子的聲音。
此時,我正背對着牆角下的那個洞口,難道大蟒蛇就要從那個洞口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