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黑子哲也的真心話
`P`JJWXC`P``P`JJWXC`P`>>還真符合你的風格
對於被淋得濕透的兩人而說,當務之急是洗個熱水澡、換套乾衣服把一身的寒氣驅除。
黑子舉家搬到了國外,在日本的舊宅已經被賣掉了,現在唯一的去處就只有宿舍,但那裏紫原一定在安靜蟄伏等待着他,在面對他的時候必然要承受他被“遺棄欺騙”的怒氣。可要是跟青峰去別的地方……也不一定能安全到哪裏去吧。
黑子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兩難境地。
索性穿着一身濕衣頂着雨在路上行走總是不太好。
兩人先去附近仍在營業的服裝店各自換了一身衣服,然後又在旁邊的便利店買了一把很大很大、足以容納兩位男性身量的長柄傘。
在日本,異性同撐一把傘總是會被賦予“他們正在戀愛吧”的特別含義,黑子和桃井雖然彼此有着好感卻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現在青峰的那點小心思已經昭然若揭,可你卻找不到任何拒絕的理由——因為你們是同性啊。
“為什麼要買兩把?這把足夠我們兩個人呆了,阿哲只要靠近我一點就好了。放心吧,我撐傘很穩的,絕對不會讓阿哲被雨淋到的。”
說著理所當然的話,青峰大大咧咧地撐開傘摟住黑子的肩膀,兩人一起滑入雨幕里。
那把傘很明顯地往黑子這邊偏了許多,即便被青峰的身影所阻擋,黑子還是能夠想到青峰的肩頭是怎樣濕了一片,曾經他用來呵護桃井的方式被青峰用到自己身上……讓他感到格外的不悅。
黑子不由得握住青峰的手,不容抗拒地把傘擺正,義正言辭地說:“你已經偏離太多了青峰君,多照顧自己一點吧,就算身體素質很好也不能這樣亂來吧。”
青峰的注意力全都放在“阿哲主動握住了我的手”這件事情上,心猿意馬的他好一會兒才回味過來黑子剛才在說點什麼,那樣再明顯不過的關心已經足夠讓他心花怒放了,而一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青峰就愈發口乾舌燥——
你已經去處可去了哦,紫原虎視眈眈地在宿舍等着你,就算你會畏懼、不情願……你也只能呆在我的身邊,任由這樣對你心存歹念的我摟着你。
我會這樣一直摟着你走進賓館的大廳哦,接着我會叫你在一旁等待着我,我會到前台和那裏的服務生串好口供,再一臉遺憾地回來告訴身邊告訴你“這裏只有一間房間”了。
那時候你一定會露出為難又妥協的表情吧。
我會繼續拉着你往所謂的“唯一一間房間”,我當然會讓你先享用浴室啦,畢竟我可捨不得我的阿哲生病呢,一想到你可憐兮兮打着噴嚏、擤着鼻涕的樣子我的心都要化了。
然後你穿着這裏提供的浴袍走出來,那一定是我最幸福也最煎熬的時刻,我會控制住自己,沒關係,為了之後的饕餮盛宴,現在一切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我真的從來沒有那麼耐心又小心翼翼地做一件事情呢,但只要是為了你、為了阿哲,再多的等待忍耐我都可以接受——
馬上就要輪到我使用浴室了,當然不僅僅是為了洗澡,浴室里還瀰漫著屬於阿哲的味道呢,我脹痛的慾望早已難耐不堪了,我會先自己解決的,因為如果因此嚇到那樣乾淨的你,我會感到慚愧又羞赧。我是那麼地想要認真呵護着那樣乾淨的你。
你是我所有的信仰,阿哲。
阿哲阿哲阿哲阿哲阿哲阿哲阿哲阿哲。
房間裏當然會只有一張床,足夠我們兩個人躺下互不干擾。
但我怎麼可能是會輕易放棄的人呢?
我粗手粗腳又毛毛躁躁,所以……睡覺的時候不小心把胳膊擱在阿哲身上、在無知無覺地時候把阿哲當做用來充饑的美味食物又舔又啃……也是可以理解的吧?
畢竟我是那麼大大咧咧的人啊。
阿哲你那麼溫柔,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理解的呢。
就算反抗掙扎也沒有關係哦,因為阿哲的力氣一定沒有我大額,只有這個時候我會不會順着你呢。我已經飢餓了太久了,既然紫原那個笨蛋都可以吃到,為什麼……我不可以?
那麼阿哲,紫原究竟對你做到哪一步了呢?
哪一步都沒有關係了,因為被囚禁在心中的野獸已經困了太久,久到它一旦重見光明就再也剋制不住地想要飽腹一頓。
我會遵循我的心,一直一直一直一直一直地做到最後一步。
安撫你,取悅你,滿足你,征服你……與你……身心合一。
計劃是那麼美好,可在落實第一步的時候就遇到了阻礙。
在路過醫院時,他們恰好遇到了剛走出來的綠間,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綠間還是神色冷淡地看向黑子,即便已經換了乾淨的衣服,可那頭濕漉漉還滴着水的藍發卻做不了任何欺騙。
“沒帶傘於是淋雨了?”不等黑子回答綠間又自我回答:“看起來似乎還淋了很久的樣子,之前就好意告訴過晨間占卜對水瓶座的運勢分析,也提醒過你該注意的點。現在看來,你是完全沒有放到過心上,也是,那種近乎迷信的黑子哲也當然會不屑一顧也是很正常的吧。”
綠間的聲音很漠然,他慢悠悠地走到黑子面前,卻被青峰硬生生擋在前面:“我自然會好好照顧阿哲,這件事情你就不用費心了吧,綠間。”
綠間似乎這才注意到黑子身旁的青峰:“是你啊青峰,帶着黑子淋雨還真符合你毛躁的風格。照顧?怎麼照顧?守着黑子不眠不休地過一個晚上發現這樣根本解決不了什麼,最後任由他發燒難受不已才送到醫院去治療?你明知道他的身體素質比不得你還堅持要做這樣的事情,還是說在你看來,這樣的毫無意義的‘照顧’顯得格外兄弟情深?”綠間對身邊的青峰投以目光,明明沒有什麼表情地只是在陳述事實,卻讓人感覺格外輕蔑,“不要總是想着事後去彌補,所謂盡人事以待天命,連‘人事’都不肯用心去做的人,是不可能得到上天垂簾的。”
青峰本就是不太擅長和別人繞來繞去的人,比起言語上的試探迂迴,他更喜歡直接用行動表明他的想法,現在綠間這樣一席話滴水不漏地說下來,他更是沒有半點反駁的借口。
綠間又再次看向黑子:“你是一樣,在某些方面或許你比青峰更為魯莽。”他的聲線不變,可目光卻比看向青峰時攙和了些許柔色,一如那天在夕陽下見到的那般被渲染得萬分動人、溫暖人心,“連自己都選擇自我放棄的話,那就真的是無藥可救了。”
黑子也安靜地看着綠間,過了好半天才說道:“非常抱歉,但同樣也非常感謝你,綠間君。”
抱歉的是,我再一次讓你失望了。
感謝的是,即便我這樣不爭氣你還願意來點醒我。
隨着黑子的話,綠間的唇角揚起了微不可見的弧度。
“那就讓我看到你的誠意——跟我來。”綠間轉過身,率先往醫院大門走去,“在父親的門口看到又熟人主動放棄治療要去自討去吃又什麼都不做……我會厭惡這樣不盡人事的自己。”
“我不常向人發出邀請,黑子你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會讓我覺得很難堪並且下不了檯面。”綠間回過頭間看到黑子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原先青峰搭在黑子肩頭的手已經一路往下改為握住那人的手,隱隱形成了一股巋然不動的堅守姿態,綠間的視線一觸即移,“你已經拒絕我一次了,那天在赤司家外面的相遇。”
也不知是被綠間話里的哪個字眼所刺激,青峰握住黑子的手突然加重了力道,已經感覺到痛了。
青峰和綠間……誰比較危險已經顯而易見了。
黑子回頭看向青峰,眼裏也明明白白地傳遞了他的決意:“淋了那麼久的雨,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吧青峰君,要是真的因為耽擱而感冒就不好了”
完美的計劃被全部打碎,可一看到那人含着真切關懷的眼眸,似乎一時的忍耐退讓未嘗不可。
再等一會吧,青峰。
反正你已經等到那麼久了,也不急在那麼一時。
當然今天拖欠的利息你也會全部記在賬上,到時候一併要回!
綠間站在高處的台階下,自上而下將那兩人所有的動作看在眼裏,連青峰細小的鬆動也不能逃出他敏銳的觀察,夜色將他本就淡漠的神情掩蓋地更為神秘。
“你可以跟來,青峰。”
青峰勾着黑子的肩往綠間這邊走來,聽到綠間的話,他抬頭沖後者扯出一個染滿血腥的、挑釁的笑:“我自然會跟阿哲一起來,畢竟他會淋雨也全是……因為我。”
綠間對青峰這種炫耀般的話語充耳不聞,而是率先收了傘往裏面走去。
現在靠得再近、貼得再攏……那又能說明什麼呢?
你們總不能一直這樣手牽着手把所有檢查做完吧,牽得了一時就以為自己能握得住一輩子嗎?
所以說……你還是太單純了,青峰。
如綠間預料的,等真正進入醫院時,青峰徹底失去了控制前,所有的權利都交到了綠間手中。
趁青峰單獨檢查的時候,站在黑子旁邊的綠間忽然開口。
“幾天不見,你的精神狀態似乎更差了,隔得那麼遠我都能感覺到你心緒的煩亂波動。”
綠間忽然彎腰,伸手點了點黑子脖子裏殘留的紅印,黑子條件反射地彈起,綠間已經早早收回手坐到了黑子旁邊,語氣平和地說:“這次又是誰?青峰?黃瀨?還是紫原?每次見到你,你似乎都在遭遇一些很糟糕的事情——至少在我看來是被同性威`脅是任何一個正常人都難以接受的事情。或許……也不盡然吧,我看你也從來沒有表現出強烈的拒絕信息。”
“你整個人瀰漫著一股焦灼、矛盾、服軟的氣息。”縱使隔着鏡片,綠間看向黑子的眼神銳利深邃,彷彿要將後者一切完美的偽裝悉數剝落,他的聲音同樣沉了下來,顯得格外意味深長。
“也許……當初我堅定一點把你帶到醫院接受治療才是最為正確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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