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男人之間的秘密

第一百三十七章 男人之間的秘密

黃靜雅的力道很足,頓時我就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臉偏向一邊。

“你知道崢科都為了你瘋魔了不知道?為了你這麼一個已婚女人,差點跟我爸鬧崩了。離家出走!你真是不要臉!”

黃靜雅說著,胳膊已經高高地抬起,眼看就要一巴掌拍下來,我直接抬手架住了她的手臂:“我是看在崢科的份上才擋下你一巴掌的,但是不意味着你想打我,就一直可以!”

我向後退了一步,讓開門口的位置,“如果你是為了李崢科,那就請進,如果你只是想要來打我兩巴掌,那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慢走不送。”女亞在弟。

“原來我怎麼就沒有看出來,你竟然這麼牙尖嘴利會說話。看來以前在我家裏當家教的時候都是你裝出來的吧。”黃靜雅冷笑着看着我,一雙眼睛好像是着了火一樣。

我沒有答話,只是靜靜地看着她。

她說話雖然不好聽,從剛開始就對我像是對待敵人一樣,但是我在心裏告誡自己,這是李崢科的姐姐,我忍。

黃靜雅還是走了進來,坐在沙發上,我給她倒了一杯水。

“等景重聯繫好,可以進去探視。”

黃靜雅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我能看出來,她不想對我說話,現在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在看一隻蟑螂。但是,偏偏有事情必須要她開口。

我問:“你父親知道這件事情了么?”

黃靜雅說:“你覺得他知道了還會任由我來么?我知道在X市醫院的時候,我爸去找過你,但是那一次,李崢科護着你,你知道回來之後,我爸一夜之間好像老了十歲,唯一的一個兒子,竟然為了一個女人,而且還是一個已婚女人做出那樣的事情,做父親的誰不傷心,我當時還覺得沒有那麼嚴重,因為崢科畢竟是青春期,有點叛逆也是可以體諒的。也就由着他了,但是現在,真的晚了!杜佳茵,我弟弟要被你害死了!”

我握着水杯,熱氣熏騰着眼睛,“我知道。”

我不能說對這件事我沒有一點責任,如果我可以對李崢科乾脆一點,狠一點。在李崢科的父親找來的時候,就直接跟他斷絕關係,那樣就不會有現在的這件事情。

只因為,我貪戀那麼一點來自親情的溫暖。我也以為,李崢科是把我當成姐姐看的。

我把手背放下,捂住臉。

隔了許久,黃靜雅才說:“算了,也不全是你的錯,都是崢科……我們都太鑽牛角尖了,可是付出和回報,真的不是能夠成正比的……這次,能活着最好。”

陸景重疏通好了關係,開車來樓下接我去警察局,他見到我身後跟着的黃靜雅眼睛裏閃過一絲驚異,但是並沒有表現出太大的疑惑,只是微微頷首。

這一次是違規操作,陸景重花費了不少工夫才得到了僅有的半個小時。

在休息室里,看守人員估計是知道我們都有一些背景,所以說話用語很客氣,而且並沒有隔玻璃板,而是直接把我們帶到了一間封閉的小屋裏,能夠面對面的說話。

陸景重扶着我坐下,輕柔地力道按了按我的肩,我握住他搭在我肩上的手,心裏有些忐忑,有些緊張。

只不過,警察出來之後帶着一副很抱歉的表情;“對不起,當事人不想出來見人。”

黃靜雅直接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告訴他,我是他的姐姐,讓他出來,有本事做沒本事出來見人了啊!告訴他啊,他最愛的女人就在這裏,讓他出來搶啊!”

黃靜雅好像有點瘋了,說了很多亂七八糟的話,外面的兩個警察直接按住她把她拉了出去,她一出去,總算是安靜了一些。

我說:“能不能麻煩你報上我們的名字,就說是杜佳茵,還有重哥來看他的,還有他姐姐……”

警察也是比較通情達理,就又進去了一次,這一次,帶來了一個比較好的消息。

“他說他想見一見重哥,也就是這位先生。”

“那我呢?”我從椅子上騰地站了起來。

警察抱歉的一笑:“沒有。”

現在半個小時已經過去了幾分鐘,每一分鐘都顯得尤為重要,我對陸景重說:“你見了他,幫我跟他問好,讓他好好照顧自己,寬慰他一定會沒事的。”

陸景重拍了拍我的手背:“我知道該怎麼說,放心。”

我當然放心陸景重,比我自己辦事都要放心,但是,總是覺得心裏有些許的不甘心。

我在走出這間會客室的時候,還特意又叮囑了一遍:“我就在外面,如果他改變主意想要見我,就趕緊來叫我。”

陸景重笑了笑:“知道了。”

我站在外面的走廊上,看着外面的一方天空。

灰白的天空中,投下來幾片陰影,陽光很弱,好像經久不見的光明的人的眼,看着有點痛。

我不知道為什麼李崢科不肯見我,但是我是真的想要再看他一眼。

這種想法一冒出來,我就用力拍打了一下自己的臉頰,瞎想什麼啊,什麼叫最後一眼!真是烏鴉嘴!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我已經真正把李崢科當成了自己的弟弟,剛開始其實並沒有這種感覺,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哦,對了,是從李崢科跟我說的每句話幾乎都叫一聲姐姐開始的。

他給我這種假性,聽得多了久而久之,我就真的以為他是我弟弟了。

過了十幾分鐘,陸景重從裏面走出來,卻直接牽着我的手向外走。

我問:“他沒說要見我么?”

陸景重搖頭:“沒有說。”

我心裏頓時覺得空落落的,之前那麼黏人,但是現在為什麼連見一面都不肯。

“他跟你說了什麼?”

陸景重剛才走路的動作很快,察覺到我在後面快步跟着太吃力,放緩了腳步,轉過身來:“這是男人之間的秘密。”

………………

在這些天裏,我找到了喬初原來的報社,想要藉助媒體的力量,將這件事情撰寫一下,報道出來,製造一些輿論影響。

我看着這棟寫字樓,就想起來第一次喬初帶我來這裏的時候,說要給我介紹一個平面模特的工作,讓我辭了碧海雲天的兼職,我當時還說,喬初真的是我的福星。

可是,我的這個福星,現在已經在天堂了。

我抹了一下眼角,然後上了寫字樓。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竟然在電梯裏見到了張小燃。

更讓我想不到的是,張小燃竟然還認識我。

“佳茵!杜佳茵!”張小燃一如既往地樂呵,一下子就拽住了我的衣袖,好像怕我逃跑了一樣。

我笑了笑:“好久不見。”

張小燃興緻勃勃,非要拉着我去休息室喝一杯咖啡,我說:“我可沒有什麼料要爆。”

張小燃嘿嘿一笑,坐下來就是長篇大論地說:“我早就不做娛記了,沒前途,我現在做民生新聞這一塊,接的是喬初的班……”提到喬初,她的臉上也有些許落寞閃過,我能看得出,張小燃還是很喜歡喬初這個同校學姐的,雖然喬初當時很看不上張小燃。

“對了,你見周峪森了沒?”張小燃說,“這個學期開學報道他都沒去,不是說去雲南旅遊了么,現在暑假都過完了還不回來,上次還聽我室友說導員都找不到。”

我笑了笑:“興許是也有些什麼事情吧。”

雖然我表面上是這麼說的,但是其實我心裏也是為周峪森捏了一把汗,周峪森是在四月份去的雲南,路過X市還見了我一面,可是現在已經四個多月過去了,為什麼會一點消息都沒有留下來。

我試過給他C市的手機號打電話,一直提醒着不能接通,手機里,除了那條報平安的消息還好好的獃著。

不過,這些話只能藏在心裏面,就算是張小燃和周峪森算是校友,也不能說。

張小燃說:“你今天是來做什麼的?”

看着張小燃真摯的目光,我從剛開始就知道她這人心思單純沒有什麼惡意,當初當娛記做狗仔的時候也是各種糗事百出,所以就簡單的把李崢科的事情提了兩句。

張小燃愕然睜大了眼睛:“我跟我師父現在就是負責這個案子的採訪報道!”

我:“……”

“你師父是誰?”

張小燃說:“董澤凱呀。”

確實,這一次我來找的就是董澤凱,看來還真是有了一點效果,所以,我基本上沒有費什麼工夫,就直接進了董澤凱的辦公室,張小燃臉上掛着濃烈的笑:“師父,這就是你要找的人。”

董澤凱是一個比較負責的記者,也很有資歷,除了聽取部分人的話之外,還搜集了一些證據,包括我在X市被綁架的人證物證,以及鄭嬈給我打電話留下的錄音材料。

“我今天晚上就連夜撰寫出來,爭取上明天的早報。”

我握了握董澤凱的手,再三感謝。

找輿論報道是一個方面,還有就是一直護着鄭嬈的榮凌,和他後面的榮家。

我翻出榮凌的號碼,猶豫了片刻,還是打了過去。

按照梁易梁小六的內部消息,榮家內部已經自亂陣腳了,一個是因為榮老太太的骨髓提供者忽然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另外就是因為鄭嬈竟然真的懷有身孕。

梁易告訴我說,其實榮家內部對鄭嬈懷孕的事情一直是保持着兩可的態度,有的人相信她確實是懷了孕,有的則根本不相信,開始藉機對榮凌抨擊。

至於榮凌怎麼想的……

我忽然想起來在機場見到的那一幕,那個時候,榮凌小心翼翼地護着鄭嬈為她擋開前面的人群,看來,榮凌知道她確實是懷了身孕,但是又很有疑點,按理說從國從那個時候開始有了身孕,那麼到現在鄭嬈應該已經懷了五六個月了,但是醫院的醫生很可惜地說胎兒才有一兩個月,還是個未成形的胚胎。

在我想了這麼多的同時,榮凌接通了電話,沒有等我自報家門,就說:“我在醫院裏。”

於是,我就打車去了一趟醫院。

在鄭嬈的病房裏,榮凌在病床前坐着,一動不動地盯着鄭嬈蒼白的臉看,鄭嬈身上還插着管子,但是呼吸機已經取了下來,很安靜地躺着,呼吸微弱但是很平穩。

我問過醫生,醫生說,現在的情況已經是最好的了,但是具體什麼時候會醒,到底會不會醒來,這都是一個變數,況且,就算是醒來,腦子受了很大的撞擊,也肯定成了植物人了。

這個幾乎要了我肚子裏的孩子命的人,現在竟然有可能一直會這麼躺着,直到不知道哪一天就會突然斷氣。

榮凌沒有回頭,“你來了。”

我點了點頭,說:“嗯。”

在這樣的病房裏,沒有人說話就顯得格外安靜,好像置入真空裏一樣安靜,沒有一丁點的聲音,只剩下機器偶爾滴的一聲。

停頓了許久,我才聽到榮凌開口說第一句話。

“鄭嬈懷了兩次身孕,第一次不是我的,這一次是我的。”

榮凌的聲音有點澀澀的,說不上來有什麼感覺,聽着讓人覺得很難受,好像只是用一句話,就逼問是你錯了,就算不是你的錯。

“對不起。”

原本只是想要來向榮凌服軟,說一聲對不起說一身抱歉,讓榮凌乃至於榮家在李崢科的事情上多做一些讓步,不會糾纏到底,但是現在,我的這一句對不起,真的是真心實意的。

也是為了鄭嬈肚子裏的那個,榮凌的孩子。

我想,李崢科是不知道的,如果知道鄭嬈肚子裏有孩子,一定不會撞車。

李崢科真的是個好孩子,只不過……

想到李崢科,眼眶就有些紅。

雖然鄭嬈對我有仇有怨恨,但是榮凌,不得不說,從一開始,他就對我不算差,還不遺餘力地幫過我。

“這個時候,我不會站出去亂說,榮家也不會,這個你放心,”榮凌說,“李崢科我見過,是個好孩子,我家和李家沒有宿怨,我不會因為鄭嬈的事情去報復,這都是鄭嬈她自己咎由自取的。”

在這個過程中,榮凌始終沒有回頭,我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佝僂。

我想要繞過床尾,走到前面去看一眼榮凌臉上的表情,終歸是沒有這樣做,而是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就出去了,關上了病房門。

………………

李崢科的庭審是在三天後,不管我想什麼法子,現在也見不了李崢科了,只有沈宸良往返於現在的委託人陸景重和關押待審的李崢科之間,不過因為鄭嬈現在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所以拿出的醫院證明會起到很大的效果,會從輕宣判。

庭審這一天,天氣灰濛濛的,清晨醒來,透過窗戶向外看了一眼,沒有一點陽光,遠處的高樓好像灰濛濛的遮住了。

陰天。

我坐在床邊,盯着窗戶看了很久,現在已經入了秋,天氣有些涼,我只穿着一件單薄的睡衣,坐的時間久了,有些冷,正想要從身後拿過一條毯子,卻抓住了一隻溫熱的手掌。

忽然,身後伸過來一雙有力的臂膀,將我圈住,下一秒,我就靠上了一個溫暖的胸膛。

陸景重將我完全護在懷裏,下巴輕輕地抵着我的頭。

他沒有說話,我也沒有說話,就這麼靜靜地坐着,直到陸景重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

我轉過身,從他的身後撈過一床棉被,給他披在身上。

陸景重看着我的目光很深,很沉,說:“很快就會結束的,快結束了。”

我用力地點了點頭,環住了他的腰。

只希望宣判的結果,不是那麼糟糕。

這是我第一次走進法院,坐在木製的椅子上,盯着前面的側門,等着從裏面走出來的李崢科。

陸景重本來說不讓我來的,但是我執意要過來,我不知道基於什麼原因,李崢科不想見我,所以,現在,此時此刻,我想要看他一眼,哪怕是遠遠的。

其實,後來我想通了。

如果不是李崢科的這一撞,或許,我和鄭嬈所代表的兩個集團,還是會像是天平兩端一樣,悠悠晃晃,卻沒有一個制衡點,不知道會耗到什麼時候,但是因為出現了李崢科的這件事,制衡終於被打破了,而且,理論上來說,是我贏了。

但是,我寧可不會贏,只要李崢科能好好的站在陽光下,而不是高牆之內。

過了一會兒,等台上法官就做,側門走出來一個身影,穿着灰色的衣服,帶着手銬。

我咬住自己的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李崢科瘦了,比以往更瘦了,一件寬大的灰色衣服,空蕩蕩地罩在身上,瘦的好像是一根杆子。

他現在才十九歲,還在長身體的時候,卻……

我的眼睛濕潤了,死死地盯着李崢科,但是他沒有抬頭,自始至終一直低着頭,不管是沈宸良詢問還是法官詢問,都是一直低着頭。

最後宣判的結果十年。

我終於哇的一聲哭出了聲,陸景重扣着我的後腦勺,我的眼淚全都蹭在了他的外套上,泣不成聲。

我知道,在這一類的案件里,十年,故意殺人未遂,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都是因為陸景重的奔走,朱啟鴻的出面以及沈宸良作為律師在業界的名望。

可是,十年,對於一個才十九歲的大男孩來說,是不是太殘忍了一些。

真的,太殘忍。

如果可以,我寧可代替李崢科去住這十年的牢獄之災。

就在這個時候,李崢科即將被帶離收押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一聲哭嚎:“崢科!我的兒子!”

幾乎在這一秒,法庭內所有的人都回身。

是李崢科的媽媽。

怎麼會在這個時候……

李崢科的媽媽飛快地奔跑過來,直接就想要越過警戒線衝進去,被警察攔住,李崢科的媽媽喊:“孩子,你怎麼能這麼傻啊!李崢科,你就這麼把爸爸媽媽拋下了。”

終於,李崢科抬起了頭,也是在這一個半小時的審判過程中,唯一的一次抬起頭來。

他的眼窩很深,臉龐瘦的鋒利,顴骨高高的聳立。

他的目光在李媽媽臉上停留了兩秒,然後看向我的方向,他動了動嘴唇,說出了一句話,但是沒有聲音,只是口型。

我不擅長讀啞語,只能看得出來第一個字是“姐”,最後一個字是“媽”,卻不知道這一整句話說的是什麼,想了想,也沒有拼湊出來。

可是,終究是來不及多問,李崢科就被帶走進了側門。

李媽媽看着李崢科的聲音消失在側門裏,門一下子關上,終於體力不支一下子歪倒,幸而黃靜雅在她身邊扶住了她,而緊接着就是黃靜雅焦急的叫喊聲:“媽!”

………………

在這個世界上活着,就這麼短短的半年,從喬初的去世,再到李崢科的入獄,我真正的體會到了,真的是這樣,我們永遠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一個會先來臨,所以能做的,就只是把握好眼下。

李崢科的媽媽住院了,因為李崢科的事情,誘發了心肌梗塞,幸好送醫院及時,還有在法庭上一個好心人的速效救心丸。

我來到醫院裏,幫着照顧李媽媽。

李媽媽看我的眼神,好像多了些什麼,我認為這是責備,她曾經讓李崢科好好照顧我,但是將心比心,我真的沒有照顧好李崢科,反而讓他因為我的事情,成了現在這種情況。

每當看見李媽媽那雙和李崢科極為相似的眼睛,我就心裏一堵,紅了眼眶。

我曾經帶着東西去監獄裏看李崢科,高高的牆,到處都是持槍的獄警,給人一種森嚴落寞的感覺,但是,不管我去幾次,得到的都是一句“不見。”

我也只好托關係,送錢,讓他在裏面能過得好一些。

雖然,李家也是大家族,就算沒有我托關係,他的父親也會找人的。

一個夜晚,我依舊在李媽媽的病房裏,將剛剛在家煲好的湯打開,濃濃的味道,李媽媽說:“不用你天天來看我了,你還要照顧兩個孩子。”

我一笑:“沒關係啊,景重和媽都在家照看着。”

我盛好了湯,端着送到李媽媽手中,身後的門忽然開了,一個男人的聲音:“曼茹,你現在感覺……”

話音戛然而止。

是李崢科的爸爸。

在幾個月前,看到他的時候還是意氣風發,但是現在看來,頭髮已經摻雜了一些銀絲,花白了,他看着我的眼神明顯的排斥。

我能看出來,他是有話要對李媽媽說,“我先出去一下。”

我走到走廊上,將身後的病房門輕手輕腳地關上,然後狠狠的深呼吸。

靠在牆上,我給陸景重打了個電話。

“下班了么?”

陸景重的聲音很穩很沉,總是有讓人安定下來的力量,“還沒有,一會兒要去醫院接你么?”

我說:“不了,我去找你吧……”

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想我了?”

我臉上一熱,仍舊笑了笑:“嗯。”

掛斷電話,無意間我擺弄起手機上的掛墜,想等李爸爸出來,就進去向李崢科的媽媽告辭。

忽然就想起來剛剛李爸爸口中的曼茹,是李媽媽的名字吧。

只不過,這個名字為什麼莫名地感到熟悉呢?

忽然,腦中閃過一道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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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將此生,說予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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