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他在集會的時候看到你,就喜歡上你了,所以想要來問問你有沒有那個意思,畢競牛首他這個人可是很痴心的……」
「很抱歉要辜負那顆牛頭的一片痴心了,因為這個女人是爺的,誰也不準染指!」
一個宛如來自地獄的冰冷聲音毫不容氣地從兩人身後傳來,嚇得兩位女性一陣戰慄。
兩人同時看到站在門口的黑面大神,那殺氣騰騰的目光,幾手要在下一秒就撲上來把人咬死。
「我……我灶上還在煮東西,先回了。」
王阿嫂真不仗義啊!你來點火,然後不顧後果就落跑,留下她一個人面對這尊凶神惡煞,她可能會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寄小柳想要阻止,但已來不及了,不愧是農村婦女,身強體壯跑得快。
她立刻轉身偷溜到廚房裏,見到他沒有跟上來,才鬆了一大口氣。
還好還好,不然她還真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這種狀況。
畢競人家都已經來到他的地盤挖牆腳了,身力主子的他火大是很正常的。
本來以為下午的事情已經過去了,應該沒事了,卻發現,人家哪裏是沒事?根本就是累積火力,等到一個爆點,就要全力對她開火。
比如說,現在這時候——
「爺,吃飯了。」
躺在破舊床上的男人聽到耳邊傳來小聲的叫喚,忍不住回吼:「不吃!」
「可是……」
「你煮的那些是給豬吃的嗎?一點油水都沒有,不吃。」好久沒有聽到的挑剔聲浪又出現了。
其實她在這種極度缺乏調味料還有連火候都很難控制的情況下,還可以把那些野菜煮得很好吃,已經是很厲害了。
要是讓她在廚房條件齊全的情況下,那煮出個滿漢全席也不是問題。
但是他現在就是在鬧彆扭,所以口是心非,什麼都跟她反着來。
說起來,她自己都覺得很無辜,關她什麼事啊?
「可是……」
「煩死了!」
好吧,本來還想說自己做了陷阱抓到了一隻倒霉的兔子,所以今天有三杯兔可以吃,不像之前那樣只能野菜三吃。
不吃……那她就不容氣了。
就在她夾了一塊香噴噴的兔肉要大快朵頤的時候,一個茶杯被惡狼狠地砸在地上。
她張大口愣住不動。
「我不吃,你就這樣算了?」他坐在床上惡狠狠地瞪着她,心裏碎碎念着她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啊不然咧?
「就知道你這個粗使丫鬟沒有受過專業的調教,所以真是愚蠢得可以!」
「少爺,不要人身攻擊。」她臉頰鼓鼓的,像是生氣的小松鼠一樣。
「你還知道我是你的少爺啊?」
當然知道,就算不知道,你不也是會讓我很知道?寄小柳在心裏面碎碎念着。
「你說,背地裏你是怎樣的水性楊花,到處勾引男人?」
「我哪有?」
「沒有,那人家怎麼會找上門?」
「找上門又怎樣?是我要人家找上門的嗎?」
「你還頂嘴?」
「就准你不公平地破壞我的名譽,就不准我替自己辯解嗎?」
「如果沒有你招蜂引蝶,那顆牛頭……」
「我說過了,我不認識那顆牛頭!」她一吼完才發現自己居然被這個臭男人感染,居然也說了「顆」。
「爺不相信。」
「有什麼不相信的,爺每天晚上不是都會要嗎?那我有沒有其他的男人你會不知道?」
「也許……你們還沒有無恥到做到最後一步……」
「好,我就跟爺你最無恥了,不光是最後一步,連最後幾步都做光了,每天光是應付你,我的腰就快要斷了,哪裏還有精力去勾引別的男人?你就對自己這麼沒信心?那以後就不要老是在我面前吹說你有多勇多猛。」
丟下一連串話,她轉身瀟洒地離開了。
不過當她發現自己去的方向,忍不住低聲咒罵自己——不爭氣啊!
每次吃完飯都要洗香香的,她很習慣地會去廚房燒開水,結果連吵架了,她還潛意識地這麼做。
最後,她還是認命地跑去替他燒開水,畢競跟他鬧下去,吃虧的總是可憐的她。
她燒了一大桶熱水,好讓那個敗家的男人可以洗香香,然後趕他快點去睡,她也好擁有自己的休閑時間,完全無視他那張黑得可以媲美包公的臭臉。
當她終於可以躺在熱呼呼的熱水裏面,寄小柳重重地吐了一口氣,感覺自己一整天的酸痛都獲得充分的紓解。
果然幸福就是在最疲憊的時候可以泡個熱水澡,如果有溫泉的話,那就不只是幸福,而是天堂了。
什麼爭吵、什麼牛頭,全都被她拋到腦後去了。
一直到把自己的皮泡得皺皺的,熱水都變涼水了,她才依依不捨地爬起來。
唉,真是懷念現代啊!要什麼時候洗熱水,打開熱水器就來,哪裏需要像現在,還要撿柴火。
包着濕濕的頭髮,只穿着單衣的她小跑着往自己的小屋跑,一進門連忙鎖門,然後一鼓作氣地衝到了床上。
還沒有把自己的小身體埋在棉被裏,就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床上。
「啊!」她還沒有看清楚,就感覺到那個東西撲向她。
一個霸道的吻就這樣落下。
當她的唇碰到一個略帶冰冷的觸感時,就知道攻擊她的東西是什麼了。
是她的少爺!
「你是不是真的想嫁人?」柴子騫咄咄通人。
「我哪有……」
「如果沒有,怎麼會到處招蜂引蝶,勾引什麼牛頭上門提親?」
她很想翻白眼,好嘛,誰說女人才會糾纏不清、無理取鬧?她眼前這個大男人也不遑多讓。
「哪有提親啊?」不是王阿嫂來說說而已,頂多算是探口風。
「寄小柳,你給爺聽清楚,你這輩子休想再跟第二個男人睡,你是爺的!」
「我為什麼要……」
「閉嘴!該死的女人。」惱火的男人乾脆用行動來說明他的決心。
帶着懲罰意味的親吻總是會有那麼點粗暴,又帶着令人難以抵抗的火熱,其實她每次被他親吻的時候,總是會有種被深度舌吻的感覺,每每不是被吻得頭昏眼花,就是呼吸困難,雙腿發軟。
她其實不知道會這樣是因為吻她的男人,可是從來沒有吻過其他的女人,說是親吻,不如說是他被她氣到不行的時候,恨不得就這樣把她吞下肚,填填他被氣得破洞的心肝。
她吻起來的滋味是那樣的美妙,容易讓一個沒有自制力的男人上了癮,而他一點也不想要當一個沒有自制力的男人。
但是他又何必要忍耐呢?這樣一個甜美的小兔子躺在自己的懷抱里,任由他擺佈,她是反杭不了的,而且他現在又是那樣的需要人來安慰,需要有人來陪伴,要了她又何妨?
她本來的作用就是他的通房丫鬟,不是嗎?
如果不是她還有這麼一點優點,他早就不要她了。
可是想想又覺得不行,他要是不要,外面可是有顆牛頭在虎視耽耽。
一想到她躺在別的男人懷裏,然後擺動着可愛的小屁股,叫出那樣銷魂的浪叫聲,他就覺得想殺人。
不!不可以,就算他不要了,也不可以隨便丟出去,頂多帶回府里,然後給她個角落窩着也好。
「少爺,不要……」
「閉嘴!爺要你的時候,你就只能乖乖地給爺要。」
「你不要太過分了,你把我當成什麼?」她氣憤地掙扎。
「當成什麼?」他壞壞地冷笑一聲,「你不知道?」
「我怎麼會知道?」她又不是他肚子裏的蛔蟲,怎麼知道他的心思?
「很好,那爺就讓你清清楚楚地知道。」
再度低頭含住她美味的小嘴,同時大手也很簡單地就拉開她單薄的中衣。
寄小柳此時不敢亂動了,就怕他一個粗暴,拉壞她唯一的一件中衣。
這在古代相當於內衣的衣服要是沒了,那相當於沒穿一樣,可是很不得了的事情。
所以,她不爭氣地屈服了,就這樣任由他順利地將自己剝光。
似乎很滿意她的乖巧,他在她的唇上輕咬一口,「早這麼乖不是就好了?」
沒有了中衣的威脅,她當然就奮起抵抗了。
「你!」
沒想到她居然還敢反杭?柴子騫漂亮的丹鳳眼閃過一絲冷意。
「欠調教。」
什麼?寄小柳大吃一驚,想要掙紮起身,卻被他粗暴地推倒,然後壓上來就是一個霸道的親吻。
將香噴噴的小女人壓在身下,吻着她甜蜜的小嘴,混合著她的津液及喘息,讓他覺得心中的怒火消減了些。
「別怕,爺會好好疼你。」他破天荒的承諾,讓她還以為自己有幻聽。
「嗯……不要這樣子……」她想要推開他,他卻不許,反而更用才地抱緊她,彷彿是怕她會從他的懷抱中消失。
寄小柳無法抗拒他強行侵入她的口中,他充滿佔有欲及懲罰性地跟她的舌糾纏着。
當他終於願意放開她的唇時,房間裏只有兩人急促的喘息聲。的確很能展現柴氏大爺的寵愛。
「有人是這樣的疼法嗎?」親吻親到人窒息死翹翹的疼法嗎?
「不喜歡?沒關係,爺還有別的招數。」
「可以不要嗎?」
「不行!」
寄小柳還想要說服一下他,卻驚喘一聲。
「你……要做什麼?」
「疼你啊!」
接着他的大手霸道地分開那雪白的雙腿,在昏黃的燭光下,她粉紅色的花瓣和花蕾沾染了晶瑩的愛液,看起來像極了需要人好好憐愛的小花。
毫不遲疑地低下頭,他用舌尖深深地探索,如蜜的甘露潺潺地流了出來。
……
當她累得只能被他抓在懷裏,還硬要逼她的腦袋瓜貼着他的胸口時,寄小柳也乖乖地做了。
其實,她發現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兩個人也有了很大的改變,至少,她覺得她的這位爺脾氣好很多,也好養了不少。
要不是突然間冒出顆牛頭,她也不會受到這無妄之災,被柴子騫這樣誤會,差點引發大戰。
雖然到最後很狗血地用愛愛平息了這一場爭吵,卻讓寄小柳有了很嚇人的領悟——
她發現自己真的只想要這個男人而已,其他的男人她光是想想就覺得無法接受。
有時候他對她溫柔一點,就會讓她一整天的心情甜蜜蜜的。
難道說,她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喜歡上他了?
很快地,寄小柳就冷靜了。
喜歡上他又沒有什麼大驚小怪,畢競他本來就是她夢中白馬王子的化身,只是不知道,他對自己是什麼感覺?
有沒有一點點喜歡上她呢?
「怎麼?不睡覺在想哪個野男人?」
「我在想爺你這個野男人。」她沒多想就脫口而出,才知道自己可能慘了。
可是很奇怪,他似乎沒有生氣耶?
這麼反常,那更危險了!
就在這時候,他果然有動作了。
「既然你這麼說了,那爺就野給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