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嘮叨的總是母親
“你這麼做的理由是什麼恩維？。”
等到會議室里的人都走了之後，大總統平靜了一下心中的怒火，以盡量平和的心態質問道
“你的動機，我完全無法從你的行動中看到合理的解釋。”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恩維的做法不管是從人造人集體的利益還是從偉大計劃需求的角度都解釋不通。
在這個關鍵時刻，打擊作為主要執行工具軍政府的威信，打擊主要執行者艾斯德斯的威信，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而這還僅僅是大總統憤怒的其中一個原因。
“原因？還能是什麼原因？當然是因為她太不穩定了。”
對於拉斯的質問，恩維早在來之前就想到了，只是沒想到他會如此嚴厲，連兄弟之間最起碼的臉面都不顧了。所以現在說話也沒什麼好氣。
“依我看，現在應該被質問的不應該是我，應該是你吧？拉斯”
而恩維也早就有發難的理由了。
“為什麼至今為止都對她瞞着事情的真相？如果你真的認為艾斯德斯是實現偉大計劃的重要助力，刻下血之刻印不可或缺的力量就更應該早點和她攤牌不是嗎？”
這也是拉斯讓所有兄弟姐妹都不明白不理解的一點，這次被恩維挑明了。
“她是你的女兒，對她的性格和特點，你應該很了解才對，對於你的話，她很多時候都會無條件的信任，不需要解釋和說明，她會自圓其說地相信你，既然這樣還有什麼問題？直接讓她加入計劃不就好了嗎？你在擔心什麼？在猶豫什麼？你難道不知道這樣瞞着她對我們這個計劃沒有任何好處嗎？”
艾斯德斯作為國家著名將領和人氣偶像，在國內可以調動的資源和力量可是相當多的，這樣的人遊離在計劃核心之外，總歸是對計劃有不好影響到，說輕了也會潛在不確定因素，這一點不光恩維，第一部委里的所有軍官都知道但礙於大總統的堅持一直沒有說明罷了。
“別人我就不說了，光是我煽動叛亂時，就被你女兒殺了兩次！上次被活埋，這次被冰山砸成了碎肉！她的確是很有力的助力沒有錯，但正因為她是很強我們才應該更早地將她拉入伙不是嗎？”“如果你真是這樣想的，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她？”
但是布拉德雷並沒有落入恩維設下的圈套。他識破了恩維這一番言論中的問題。
“為什麼你不直接去和她說明這些事情？賢者之石的事情，國土煉成陣的事情，血之刻印的事情，這個國家的本質的事情，以及我……大總統金布拉德雷的只是父親計劃中的一個傀儡而已……”
轉過身，眯着眼睛，大總統已經完全恢復了他一國領袖的全部氣場和鎮定，那種大局在握主掌乾坤的王者的氣勢。
“為什麼你不直接去告訴她這些？這對你來說一點都不難不是嗎？”
“因為……因為……”
被布拉德雷這麼一問，恩維卡住了，他的眼神變得漂浮不定，彷彿眼前的布拉德雷瞬間變成了太陽，而他只是一個蹲在地洞裏懼怕陽光的蠕蟲一般見到陽光就變得惶恐不已。
“因為你害怕愛莎，你在害怕她恩維。”
對於恩維和女兒之間的事情，他多少還是知道的，因為每次負責煽動艾斯德斯負責鎮壓的區域的剛剛好都是恩維。
也就是說，恩維這麼多年的對手與其說是軍政府不如說是愛莎，那個戰無不勝的殺戮將軍。
“你害怕愛莎，因為不管你怎麼煽動和挑起事端，愛莎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將你培育起來的火焰撲滅，你害怕她，因為每次你煽動之後，愛莎都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找到你將你殺死，你害怕她因為她的強大和驚人的工作效率，讓你這個活了數百年的高貴的人造人的自尊心受到了一次又一次的打擊。”
“沒有！我沒有害怕她！絕對沒有！”
雖然嘴上極力否定，但是他心裏到底怎樣他自己太清楚了。
從最早的伊修巴爾開始，對於艾斯德斯的可怕，恩維這個暴亂的主要煽動者就十分清楚了。
能力超凡不說還極其自負自信，以自己執着到瘋狂的理念和強大行動力感染帶動手下去執行她的意志。行事風格殘暴粗魯而又滴水不漏。
世俗的常規理念束縛對於她似乎完全不存在一樣，一切都顯得那麼特立獨行不按常理出牌讓人永遠摸不准她的脈。
幾乎從來不在乎世俗對自己的評價，高傲的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如果這僅僅是一個無能力的人，這可以叫意·淫，但是艾斯德斯的強大和能力卻讓她強大到足夠按照自己的意志塑造出一個讓她自己滿意的世界。
一個按照她自己的意志和理念運作的團體和讓她感到滿意和舒適的圈子，最可怕的是這個圈子和團體中的每一個單位不是依靠謊言和欺騙而是心甘情願和她站在一起並維護她的。
而這恰恰是恩維想做卻永遠也做不到的。
“你在嫉妒嗎？恩維”
雖然活的時間遠不如恩維長，但是身為掌管這個國家數十載的國家強人領導，拉斯作為布拉德雷，見過的人見過的事，對付過的人比恩維要多太多了。
作為煽動者的恩維大多數時間乾的事情只是披上別人的皮去哄騙一群能力素質低下的憤世嫉俗的愚者。
而布拉德雷接觸過的卻是這個國家的世間百態，這個國家自上而下，每個階層每個角落的人。
因為不管怎麼說他都是從士兵到大總統一步步走上來了的。
他經歷的事情見過的人比恩維多太多了。
拉斯——他作為一個生命短暫的人類，比身為不會衰老的人造人的恩維，在眼界能力綜合素質方面，強太多，他一眼就看出了恩維心中的計量。他明白，恩維這麼做完全沒有什麼高遠的理念和理想在裏頭，他這麼做的唯一原因是……
“你在嫉妒愛莎。你這麼做不是為了我們這個集體，僅僅是為了你個人的嫉妒心而已，而且……”
說到這裏，大總統的面部表情突然變得很猙獰，眼中的怒火再次燃起。
“你對你的家人說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