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節 霞隕天際
林霞說:“我也是代表我們公司,奉命行事。如果談不下來,我們暫時就不談,拋開公事,我們私下好好聊聊。好久沒見了,沒想到你混的還不錯,比我預料之中的好很多。這些年都不知道你去哪裏了?沒想到突然冒出來,成了董事長,坐在我的面前跟我談判。”
“我這算什麼董事長,在你們公司的壓迫之下,我即將變成破產的窮光蛋。在官商、**之間的夾縫中生存,舉步維艱。”
“你如果覺得這些談判條件不合理,那我們再私下談談。這地方也不太適合私聊,我們去咖啡廳吧!去那裏喝杯咖啡敘敘舊,拋開公事不想,去那裏先靜靜地坐一會。”
不知道她葫蘆里賣什麼葯?本來是來談判的,怎麼變成私聊了?
我說:“我看我們還是以公事為重吧,私聊的話,我們有時間再作打算。”
林霞輕聲說道:“在這裏不方便說,這裏有黑心幫佈置的眼線,我有一些重要機密跟你說,我們換個地方。”
也不知是真是假,我將信將疑,心想:“私聊就私聊吧!看你能說什麼機密。”
大衛開車,我們沿街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一家像樣的咖啡屋,於是林霞拉着我走進了一家酒吧。我說:“那裏面亂轟轟的,能說什麼事呀?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若沒誠意談,那就算了,我現在就回去了。”
林霞說:“與公事無關,我現在不想跟你談什麼公事,我只想跟你談談私事,這種地方私事也可以談的。如果等下次,或許沒那機會了。”
我按捺着性子進了酒吧,大衛也跟在後,畢竟摸不清她在搞什麼,林霞不再是曾那個與我相戀的林霞,現在她是別人的老婆,而且還是我的競爭對手,也不知道她在搞什麼鬼,需要有幾分戒備之心,更何況酒吧那麼亂的地方。這家酒吧是大衛開車隨便找到的,非林霞指定,而且都到門口了,如果不進去,似乎有點掃興。
我們找了一個相對比較安靜的角落,大衛識趣地站在我們不遠不近的地方,關注着酒吧裏面的動態,似乎沒什麼異常。在酒吧閃爍迷離的燈光下,林霞變得十分的妖冶動人。隨着酒吧裏面音樂的旋律,我似乎又重回曾經的我們,找回曾經的自己。這時候耳邊傳來一首《咖啡屋》,讓我找回一絲曾經的感覺。
其實我們似乎再也找不回了咱們當年那種親密的感覺,感覺她在變化,我也變了,似乎一切都變了,最主要應該是心境都變了。隨着時空的轉換,曾經濃烈的味道也會變得有些淡然無味,甚至有些苦澀。我們乾巴巴的喝着酒,不間斷的碰杯,我在靜靜地等着她跟我說她所謂的機密。
兩人一杯接着一杯,像喝水似地,都喝得差不多的時候,林霞用手支撐在桌上,托起頭對我說:“你知道嗎?高富帥派我來跟你談判,其實是他精心設計的一個陷阱。”
我有些驚訝地說:“陷阱?那你還跟我說?你叛國投敵嗎?”
林霞淡淡地說:“是敵是友,我自己心裏清楚得很。”
我說:“那高富帥他設的是什麼陷阱?”
“他這次給我分配了一個重要任務,要我務必完成,否則,從重處罰。其實在談判之前,我和他都不知道談判對象居然是你,他要我想盡一切辦法讓你在我們擬定好的協議上簽字,這其中包括色誘。如果不簽,就想盡法子把你幹掉!但是在得知談判對手是你的那一刻,我打消了這所有的計劃。”
我聽完她所說的一切,我心裏五味陳雜,我不解地說:“居然讓自己的老婆出來色誘對手,自己給自己戴綠帽,高富帥真他媽有種呀!你當初可真是好眼力,挑了這麼一個極品!當然能做董事長夫人,代表公司出戰,也挺威風的,當然每個人有每個人的選擇,我也不能以我自己的想法一言蔽之。”
林霞沉默着沒有說話,一杯接着一杯猛喝着,過了一會兒,她冷笑了一下,說:“呵呵,董事長夫人,掛羊頭賣狗肉,高富帥是那種為了公司利益,可以犧牲一切的男人,包括自己的老婆。”
我說:“那你也願意服從他這種犧牲?可謂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呀。”
林霞只是似笑非笑地喝着酒,並沒有回答。
我接着問:“那如果,你這次完成不了任務,他又會怎麼懲罰你呢?”
林霞這時顯然有些喝醉了,淡淡地說:“無所謂了,我現在是高富帥刀板上的一塊肉,他想怎麼切就怎麼切吧。他在外面沾花惹草,他老媽也不管一管,放任自流,不就是怪老娘沒給他生個孫子嗎?呵呵,他還挺知趣的,讓我出來色誘,我為工作給他戴綠帽,大家兩不相欠,各有所得,至少心理平衡…………”
聽完她醉言醉語的說完這一切,我知道她過得不好,或許在物質上並不缺少什麼,但最少在感情上與高富帥是不和諧的,其實我心裏也不好受,偶遇初戀**,得知她過得不好,總會生出憐憫之情,雖然總會帶有當初被拋棄的憎恨之情,但想起昨日情意,總狠不下心。
也許是情感發生了變化,我的眼神變得柔和起來,漸漸地我看到林霞迷醉的眼神,痴痴淺笑,讓我心動,她一杯接着一杯猛喝,我勸她不喝了,她卻執意不聽,最後她喝醉成一灘軟泥,趴在桌子上不能動彈。
我獃獃地坐在那裏想了想,我接下來該怎麼辦?我該如何處置林霞?她如果完成不了任務,回去會受到什麼懲罰,我忍心讓她為了我去接受一個不再愛她的男人的懲罰嗎?我想聽聽她現在到底想要什麼樣的生活,是不是可以脫離既得利益集團,脫離高富帥,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她願意,我是可以儘力去幫助她的。但是我們之間畢竟不可以再發生什麼了,因為我現在已是已婚之人,是孩子他爹,如果她願意另外選擇,我可以支持她。但現在,她已醉得不醒人事,我沒法跟她再溝通,只有等她清醒了再說。
沒辦法,我只好把她背上我們的車,開車去了天鷹旗下的一家酒店,給她開了一間房間,給她脫掉鞋子,放她在床上。給她蓋好被子,正當我給她蓋被子的時候她卻突然一把攬我在她懷裏,她這一舉動來得有些突然,讓我枰然心動,也讓我措手不及。我想我跟她之間已經分道揚鑣,各自有各自的家庭。不能做出出格的舉動,更不能趁她醉酒的時候趁人之危,於是,我從她懷裏掙扎開來。給她弄來一些醒酒藥,讓她喝了下去,然後我關上門,讓大衛開車送我回家,離開酒店前,我還特意叫發哥派了幾個人來保護林霞的安全,我擔心她沒有完成任務,怕會受到高帥富派人來責罰。
等我回到家,已是夜裏1點多,莎麗抱怨說:“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我說:“忙於公事。”
莎麗走了過來把我抱在懷裏說:“辛苦了!”
然後她又突然奇怪地把我推開生氣地說:“你身上為什麼有女人的香水味?你老實交代晚上去幹什麼了?”
我說:“跟對方一個女談判代表談判,喝了一點酒,對方不勝酒力,醉倒了。然後我只好把她背到酒店裏面。所以身上有沾染女人的香水味道,你不要多想什麼,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
然而莎麗並不相信我的解釋,無論我怎麼說她都不相信,因此鬧得沒完沒了。我一生氣,就沉默着不再理她,而她反而更加發狂,真是不可理喻,女人總是愛自己把情況想糟,然後把她所想糟的想像當成實事,對男人發難。她一口咬定,我身上有女人的香水味,就是一定是跟別的女人發生了不正當關係,認定我就是出賣了她。就否認沒有其它的可能性,以常理的思維去推斷,把這種錯誤的想像,想當然地認為是事實,很多悲劇就是以這樣的思維方式和這樣的心態發生的,她不進一步核實,就以眼前為實作為證據,把假象當真相,做出錯誤的決定。
由於那天晚上,我跟莎麗鬧得很不愉快,很晚才睡,所以早上起來得比較晚。起來都快十一點了,早上起來發現莎麗並沒有那麼生氣了,也許是氣昨晚消掉了,我暗嘆道,這氣還真消得挺快的,看昨晚那架式,似乎一年都不會再理我似的,早上還主動向我打招呼,並給我準備了早餐。我吃過早餐,想起林霞還在酒店,我想過去和她談一談,了解一下她的想法,看看我能不能幫她做點什麼,畢竟她為了我,沒有完成她應該完成的任務,回去要被責罰。
當我開車來到昨晚那家酒店,發現酒店被警方封鎖了,搞不清這裏發生了什麼事,問了問旁邊一個圍觀的人:“這是怎麼回事呀?”
那人回答說:“凌晨5點鐘的時候,有個女的從這家酒店的520室跳樓自殺了,那女的挺年輕的,長得也很漂亮,可惜呀,不知道是什麼想不開,要自尋短見。”
聽到這話,我心一驚,520室?昨晚我把林霞不是送到520室嗎?怎麼可能?絕對不可能!她好好的,怎麼會自殺呢?我的腦袋突然間炸了似地轟轟作響,接着心痛的似乎難以呼吸。我第一時間想到:是不是她想不開,為了不被高富帥責罰選擇了自己殺,或者是醉酒狀態意識不清誤了事?或者是不是高富帥那個雜種派人殺的?林霞沒有幫他完成任務,於是他就起了殺她的心?不行,這絕不是自殺這麼簡單的事,我要查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