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驚嚇】
快馬加鞭趕到家已是晚上六點半。路過花店買了一朵玫瑰帶給萍兒。本來想買十一朵，一心一意嘛。可玲兒呢？我不想刺激萍兒，不願意讓她想到玲兒，只想她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是幸福的。呵呵，我快樂地想像着萍兒收到花時的開心模樣……
下班前打過電話給電視台，知道了萍兒今天沒去台里上班。估計在家裏起不了床吧，想到她昨晚事後皺着眉頭的嬌羞樣子心就一陣狂跳。
家中一片漆黑，難道還在睡？嘴角露着微笑，我躡手躡腳地拿着花偷偷上了樓。房門是關着的，可裏面卻亮着燈。心又開始跳了。萍兒穿了衣服睡嗎？
把花藏在身後，輕輕推開房門。床鋪的很整齊，小枱燈的照耀下，好溫馨。可是，更加溫馨的萍兒卻沒有躺在床上，房間裏空無一人。
萍兒去哪兒了？我又拿着花滿屋子亂找，樓上找到樓下，廚房、衛生間、客房，到處都沒有。把花放在客廳的茶几上，我打起了萍兒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難道是回自己家了？
我又撥通了她家裏的電話。
“阿姨，我是小凡，萍萍在家么？”接電話的是萍兒的媽媽。
“沒有呀，她不是在你那裏么？”
“哦，她的手機關掉了，我再找找，可能去逛街了吧。我找到她就打您電話。”我掛了電話。
會去哪兒呢？
逛街？不太可能吧，早上臨走的時候，她還叫嚷着下不了床，難道這麼快就恢復了嗎？時間過了7點，我有些急了。翻出馮霞的電話打了過去
“我是英凡……”
“哎呀，英總啊，什麼事兒勞動您的大架給我打電話呀？”還沒來得及說出來意，馮霞就立刻打斷了我的話。聽起來，馮霞很高興。
“。。。。我想問一下，於萍。。。在你那兒么？”有點不好意思，這麼說很容易讓人誤會。
“沒有啊，她今天都沒來上班。我還想打電話問她是不是病還沒好呢？你沒和她在一起么？你們吵架了？”馮霞果然還是誤會了。
“沒。。沒有吵架，我下班打她電話關了機，家裏也沒人，所以我就想是否與你在一起。”我忙解釋。
“是啊，白天我打電話也關機呢。咯咯。。沒吵架就好，就為這事兒啊？還有別的事沒？”馮霞在電話里笑道。
“呵呵，沒事了，謝謝，有空和李強一起出來喝茶。”我掛了電話，心裏很煩躁，坐在沙發上想着萍兒有可能去的地方。
一個閃亮的東西引起了我的注意，是我送給萍兒的鑽戒。我一把抓過，為什麼會在這裏？她不是戴在手上的嗎？
心裏忽然冒出個可怕的想法。
昨晚到今天，萍兒都很不正常。以前從來沒有見過她那麼大膽過，放蕩過。可從她昨晚和今天早上的表現看，太不正常了。難道。。難道她想一夜之後就離開我？難道她想成全我與玲兒，她退出？難道她想拋下我，拋下我們之間的愛？難道，難道她想不開，把自己交給我之後就。。就想不開？
我不敢往下想了，但如果真的是那樣，我會恨她一輩子。。。
我又撥起了萍兒的電話，還是關機。我不停地按着重撥鍵，心裏不停地禱告着。萍兒，你千萬別離開我，千萬別出什麼事啊？
電話里始終是那個聲音：“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忽然很討厭這個聲音，我又撥通了於翔的電話：“大哥，你在哪？”
“我和她在吃飯，是不是你嫂子打電話給你了？”於翔聲音緊張，透着小心。
“沒。我只想問萍兒和你聯繫過沒有？我到處找不到她。”我問道。
“她不是和你在一起嗎？我一直和佳佳在一起，你們吵架了？”於翔壞笑道。
怎麼是人都會以為我和萍兒鬧彆扭呢？
“沒有，我回家就找不到她了，我掛了，再聯繫。拜拜！”
時間已經是八點了，我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了。我穿上了厚厚的羽絨服，下了樓。
我居住的這個小區不是很大，也許萍兒迷路了吧，我安慰着自己。整整找了一圈之後都沒有看到，心冷了起來。
難道萍兒真的捨得我們之間的愛嗎？
為什麼要拋下我？
刺骨的寒風迎面撲來，我那隻裸露在外不斷撥打萍兒電話的手被凍僵了。我的心也被凍僵了，從來沒有試過心被凍僵是什麼滋味，今天我嘗到了。
與萍兒說分手那次也沒現在這麼地冷，昨晚萍兒還在我的懷裏承受着我對她的滋潤，今天早上還大膽地幫我。。。。才不到24個小時。她就那麼狠心嗎？
女人，上海女人。我又想起了衛蓉，上海女人難道都是這個樣子嗎？昨天晚上與今天早上發生的那一幕幕，始終在我的腦海里，揮不去，也抹不掉！
萍兒緊緊抱着我時說的話在我耳邊迴響着：“凡，不管以後怎麼樣，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哪怕是做你的二奶！！”
“騙子！都他媽的是騙子，我操他媽的！”
萍兒以為成全我和玲兒之後我就會很開心嗎？我的心已經分成了兩半，這一半給了玲兒，另外一半在被萍兒用刀割着。一刀一刀，細細地割着……
這樣做的結果只能是讓我恨她，對！她的目的達到了，我現在已經開始恨她了，那麼地恨！因為我愛她，那麼地深！！！！
我知道萍兒離開我其實心裏也痛苦吧，可為什麼要以這樣的方式離開呢？把初夜交給了我再離開我，難道她不明白，這樣做我只會一輩子內疚的嗎？
我又想起了以前她說過的話：“就是要讓你內疚一輩子！”
沒錯，現在她也做到了。我一定會內疚下去，帶着內疚與玲兒在一起，一輩子！
萍兒，你真的會這麼做嗎？真的不理我了嗎？我的內心在呼喚着萍兒，恨不得跪在她面前，求她！
依然在寒風中撥打着那個熟悉的號碼。每次撥打的結果都是讓我失望，我開始麻木了。這種結果讓我不得不把她朝壞里想，就象那些普通的上海女人，象衛蓉那樣的上海女人！以前同事，朋友們都提醒過我，很多上海女人怎麼怎麼樣，我都是一笑了之。今天，我相信了！
北風在呼嘯着，我的心在淌着血！
我又回了家，抱有最後一絲希望。可打開家門，並沒有出現如我所期待的場景。在樓下徘徊的時候我就天真地想到，也許萍兒回家了，在家等着我吧！如果我現在回家一定能看見她，她會抱着我哭。告訴我她捨不得離開我，最後還是回到我身邊……
其實是我在安慰自己。不，應該說自己在騙自己！
頹然重重地倒在沙發上，厚厚的羽絨服裹着我幾乎凍僵的身體，沙發上還留着萍兒的味道。整個房間裏都留着萍兒的身影。眼淚不爭氣地流了出來。
萍兒昨天收拾了這個家，是按玲兒以前的佈置收拾的。我真傻，當時我就該意識到了。沒有哪個女人能把自己心愛的人分出去一半的，萍兒當然也不例外。可我居然還傻乎乎相信着萍兒，相信着她對我說的甜言蜜語。
為什麼不告訴我？為什麼還要騙我說做我的二奶？說這話的時候，居然還是害羞的表情。萍兒的離去象刀似的，深深扎着我的心，扎到我無法呼吸。我已是滿臉淚痕。萍兒給我帶來的快樂是玲兒不能給的，我貪婪地享受了這種快樂不到一個月，幸福了也不到一個月。很想不去恨她，過去了就過去了。可心裏怎麼也冷靜不下來，我的心象着了火一般。象被放在油鍋里煎熬着……
一切都變的沒有意義，連去香港找玲兒對我來說都失去了意義。玲兒，我可以為了她收購恆X基。為了她，當初我甚至放棄了萍兒。可現在，反過來了。萍兒離開了我，我想不起現在有什麼理由高興地帶着滿臉歡笑去香港面對玲兒。
心還在痛。起初我以為痛一陣就好，也許麻木了，什麼就都無所謂了！可其實不是，一陣陣的痛讓我好難受，好想就這麼死去。
我發現了茶几上那朵玫瑰，嬌艷欲滴地躺在那兒。萍兒不就是一朵玫瑰嗎？剛剛綻放的一朵玫瑰，多好看的一朵玫瑰啊。回憶着與萍兒這一個月來的種種，回憶着與我在一起時她的嬌媚、她的俏皮、她的憨態、她的關懷、她的細心、她的無私……
我以為，能與她一輩子就這麼走下去。可我錯了，徹徹底底錯了。她並不屬於我。曾經我是那麼地幸福，攬她入懷，輕憐蜜愛。當時的我，多麼地滿足。這又怪誰呢？只能怪我自己，怪我自己心太軟嗎？
把那朵玫瑰揉入了手心，手心開始疼痛，展開。那朵玫瑰已被硬生生揉成了一個小球，混和着我手心裏冒出的血珠。客廳里沒有開燈，玫瑰的顏色變的暗紅，接近黑夜的顏色。家裏如死一般的寂靜。
忽然感覺好累，自責、傷心等複雜的情緒紛紛湧來。我的大腦忽然變的一片空白，很想什麼也不管，就這麼沉沉地睡去，可是睡不着。我在睡與不睡間徘徊，猶豫着。靈魂漸漸離開我的軀體，漸漸去親近空中那純凈的微風……
感覺遠處朦朦朧朧有個背影，是萍兒！！！
“萍兒！”我大喊到，朝她跑去。
她的距離始終與我那麼地遙遠，那麼地不可接近：“別追了，你追不到我的，回去吧！”
“為什麼要拋下我？難道你不愛我嗎？”感覺跑了很久，我累的氣喘吁吁，停下來喊到。
“你愛的不是我，是家玲！”萍兒的聲音那麼地冷。
“不，我愛你，我從一開始就是愛你的。”我叫到。
“那你為什麼要選擇家玲，為什麼要逼我做你的二奶？你放棄了我多少次，自己心裏清楚！”萍兒有些激動。
“我把對你的愛深深藏了起來。只能怪我的心太軟，玲兒很可憐。我不想讓她變壞，讓我捨棄她，我也不能！”我說道。
“那就說明你也愛她，如果你不愛她，你能這麼為她付出一切么？收購恆X基，利用我哥幫你賺錢，甚至為了家玲而拋棄我……”萍兒哭道。
忽然說不出話，很想解釋，可我的聲音卻象啞了一般。
“既然是你選擇的，你就去吧！還有什麼說的？沒事我就走了，你也該回你該回去的地方了！”萍兒繼續往前走着。
“萍兒！等等，我求你！別離開我！我愛你！”我終於喊了出來。忽然萍兒停下了，我欣喜若狂，奔了上前。
萍兒轉過身，這個人不是萍兒，居然是衛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