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被包養的老鴨】

“傻瓜，當然是上床啦。你要冷死我啊？”我笑着拍了拍她的頭。

“那你不許碰我。”她依然緊緊拉着被子，撅着嘴說道。

“好好，一定不碰你。”見她鬆開了手，立刻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剛躺下就聞見一股熟悉且迷人的味道，她的腳還沒暖過來，被我碰了一下就縮了回去。

“冷不冷？”我問道。

“嗯！”她害羞地盯着我，那雙眼睛鮮活，明亮，彷彿會說話。

“把腳放在我腳上不就行了么？”把腳伸了過去，她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夾住了，不停地蹭着。

她的腳是很冷，一定是坐在椅子上涼了半天。心疼地一把抓過了她的腳，放上了我的肚子，輕輕地揉着。

“呀！不要！涼！你會生病的！”她輕呼道。

“沒關係，我身體好！”繼續給她揉着，時不時地在她腳底板撓一下。

“別，凡。我們就這麼說會兒話好么？人家今天好累，想睡覺！”不堪刺激的她一把摟住了我的脖子。

輕輕推開她，盯着她得意地微笑着。

“笑什麼？”她鬆開了我的脖子，不解地問。

“好象某人對我叫囂了一天，我在想怎麼懲罰她。”手撫上了她那柔軟的腰。

“你……你剛說過不動我的，我回自己房裏睡。”她猛地掀開被子就要下床，被我一把摟住就往懷裏帶。她的全身都變軟了，雖然手腳不停地掙扎着。可在我眼裏，那也只不過是象徵性的。

“告訴我，為什麼白天那麼壞？採訪的時候問我玲兒的事幹嘛？”從身後摟住她，咬着她的耳朵輕輕地問道。

“那……那是在幫你啊，你…真…真是笨蛋！”在我的一陣輕揉細捏之下，她的話語早已不成型了。

頓時明白了，為了怕別的記者再問類似的問題。萍兒提早問了出來，用我說的話堵大家的口舌。心中一陣感動，萍兒真是個好女孩，心好細。這都能事先想到，將來誰娶了她，對事業與家庭都是個不小的幫助吧。不由地發起了呆，幻想着未來與萍兒一起生活的情景。

“喂！”見我沒動靜了，她就想跑。可還是驚動了我，又被我一把抱住。

“那我應該謝謝你嘍？”輕輕地吻着她的發。

“隨便啦！凡，摟住我，好睏！”見逃不出我的魔爪，她只好轉了個身，抱住了我。懷中傳來的是她身上散發的濃烈體香，深呼吸着，不由地陶醉了。靜靜地抱着她，忽然想起了今天下午給她買的戒指。

“萍兒，等等，先別睡。”我想下床，可她抱的很緊。

“幹嘛？”她抬起頭，微微睜開眼。看樣子好象要睡著了，那雙腳纏着我的腳已經漸漸地鬆開。

“哦，沒事，睡吧。”不忍心吵醒她，繼續又抱住了她。她的頭也重新埋入了我的懷，不久便傳來了陣陣的鼻息。大概因為白天太累了吧，我也沉沉地睡了過去。

半夜時分，手機聲將我吵醒了，瞧了瞧懷裏的萍兒，睡的正香。手機屏幕上顯示的是個陌生號碼。

“……是英凡嗎？”一個女聲。

“是啊，我是。哪位找？”我繼續問。

“我是衛蓉！”她怯怯地說道，我終於聽出來了。

“啊，你好！有事嗎？”

“哦，沒什麼事。父母告訴我，你幫我交了住院費，謝謝你！”她的聲音大了點。

“不是吧，小姐，這麼晚了你打電話吵醒我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被她氣的沒辦法，白天刷卡時的怒火又在我胸中燃燒了。懷裏的萍兒翻了個身，我換了只手拿電話，繼續摟着她。

“還有，就是……昨天白天發生的事多謝你沒告訴我父母，希望今後也不要說！”她的聲音又低了下去。

“沒什麼了，以後別這麼晚騷擾我就行了，有什麼特別的事再打我電話吧。”沒等她回答我就掛了電話關了機。這個奇怪的女人，為什麼不能靠自己雙手工作勞動賺錢呢？想起了她那雙美麗的手，我有點好奇了！

萍兒依然熟睡，攬着她的腰想着白天發生的一切。睡不着了，爬起來點上支煙靜靜地噴着一個個眼圈。

收購行動開始了，我該加快速度了，不趁這個機會好好乾以後可真沒機會了。離平安夜越來越近了，心也一天緊張過一天。真的很想能在平安夜飛到玲兒身邊，為了我，她一定流了不少的淚吧。

玲兒這麼多時日的變化讓我非常吃驚。從一個原來愛慕虛榮，做事情不擇手段，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瘋女人變成個天真可愛，對愛執着，為了自己所愛的男人可以不顧一切的好女孩。真的讓我很感動。原來，愛的力量可以這麼大。

萍兒也是，對我與玲兒都是那麼的好。儘管一次又一次地與她分手，可卻一次又一次地忍不住去見她。這種愛更讓我痴迷、讓我沉醉。不管怎麼樣，這兩個女孩我都不能辜負了。

掐滅了煙正想睡，腦海中忽然產生了個想法。輕輕地把胳膊抽了出來，下了床。從外套里翻出了那兩顆白天買的戒指。打開盒子，鑲鑽的戒指在枱燈下閃着奪目的光芒。我想起了以前小武對我說的一句順口溜:一個圈，一朵花，聽說女人都愛它！

“真好看！”忍不住輕聲贊了一句，將一顆放回外套，拿着另一顆悄悄地上了床。

故意咳嗽了一聲，萍兒動了動。大概發現了我沒摟住她，於是轉過身來緊緊摟住我，又要睡著了。她的頭枕着我的胳膊，唇靠在我的耳邊，痒痒的。忍不住親了親那張唇，豐滿且柔軟。

“還不睡啊？幾點了？”她醒了，揉着那雙微微睜開卻又不堪忍受刺目燈光的媚眼，嘴裏呼出一股好聞的味道噴在我的面上。

“嗯，上了個衛生間，馬上就睡。”親了親她的鼻子。萍兒嘴裏發出的味道真的很好聞，有點象那天在洗浴中心身上發出的奶香。

“老公，我愛你！”她的眼睛又閉上了，靠在我的胸口睡去。

“嗯，我也愛你！”

見她睡熟了，悄悄地拿起她的左手。透明的指甲油在燈光下閃着美麗的光，手背上居然有四個小酒窩，太可愛了。忍不住親了親，可這時萍兒忽然發出一陣囈語，把我嚇的立刻不敢動了，可嘴唇還是靠着她的手背。

“睡吧，老公，還有不到一個小時就天亮了。”她看了看腕上的表，輕聲說道。

“嗯，好。”不得已，只好關了燈。感覺我們就象在做賊，天沒亮就要起床。

黑暗中一根根數着她的無名指，終於找到了。將那枚戒指輕輕地套上了那根蔥蔥玉指，感覺象是給她定做的，剛剛合適。聽着她平穩的呼吸聲，我笑了。

靜靜地躺了十分鐘，確認萍兒睡的很熟之後。我悄悄爬下了床，悄悄穿好了衣服，然後又偷偷溜出她的家。

天色灰濛濛地，天也漸漸地亮了起來，風很大，直往我懷裏鑽。路上騎着自行車趕早的人們用力擺動着他們的腿。

縮了縮脖子，肚子發出一陣怪叫。對了，昨晚我只顧着喝酒，到現在我都還沒吃一點東西呢。迎着路邊一個個早點攤，我跑了過去。

這是個陽光明媚的好天，太陽出來了！心情格外的好，萍兒起床發現自己手指上忽然出現的鑽戒一定很開心吧？心中竊喜着。手機沒開，讓萍兒多享受一下那種若即若離的快樂。也許，浪漫就是這樣的吧！吃了兩籠湯包、一碗豆腐花的我打着飽嗝胡思亂想着。

出了地鐵，看看時間還早，決定走着去公司。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好，長期呆在辦公室里，沒病也悶出病來了。以前玲兒總愛與我早上拉着手逛着去公司的。雖然昨晚與萍兒在一起，可越是臨近聖誕，心越是想飛到玲兒那裏。路邊報攤的大媽熱情地吆喝着，我買了份第X財經導報，邊走邊看。

《恆X基香港董事會醜聞系列》吸引了我的視線。這個記者還真全面，把‘吳家豪事件’里所有的參與者包括路鳴都寫了上去，甚至還曝光了吳良德有兩個老婆以及玲兒是他的私生女等等。

當然，也有我的一部分。說我與玲兒雙雙出入公司，附帶一張小照片，上面是我與玲兒以前的合影，儼然一副恩愛的樣子。也不知道是誰透露出去的？但我知道，儘管昨天萍兒的採訪幫我做了闢謠，可傳播是需要時間的。媒體有充分的報道權利，我把報紙扔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今天心情好，不在乎！

來到公司樓下等電梯的時候，發現周圍人們的目光都很扎眼。沖他們笑笑，他們連忙轉頭，甚至連平時愛和我打招呼、開玩笑的幾個別層樓的美女都轉了過去不理我。

“英先生。您早！”耳旁傳來趙月親切地問好。

“早啊，趙小姐。”回過頭，微笑地看着她，可她卻拉着我到側門。

“您看看這份報紙和這份雜誌。”看看左右無人，她遞給我一份《橘子日報》和《一X周刊》。一股清香從她身上傳來，我深呼吸着。總認為，大清早美女的氣息是一天中最好聞的，因為其中混有夜晚與白天的多重味道。

接過趙月手中的報紙一看，上面赫然刊登着多幅恆X基事件當事人的照片與說明。有趣的是，報紙與雜誌幾乎都是在最後幾個篇幅，刊登着我與玲兒出雙入對的大幅照片。再看說明，差點把我鼻子氣歪。

標題是：《被包養的老鴨》

副題是：《前任恆X基中國區市場總監英X疑被其上司吳家豪之妹吳家玲所包養》

大概內容：前任恆X基中國區市場總監英X，31歲，中國籍男子。身高182cm，體格健壯。

在擔任恆X基中國區市場總監期間，屢屢因為遲到早退而被行政部門投訴和警告（附帶幾個季度的考勤表）。可以說，在任何公司，這樣的職員早就被開除了。可他不但沒有這樣的禍事，相反地，在吳家玲被派往上海擔任中國區副總裁期間，英X還被提升為中國區執行總經理。這難道不令人產生疑問嗎？

於是本報對此展開了調查。結果如下:

吳家玲在上海期間，多次被本報記者拍攝到與英X親密地出雙入對，旁若無人。甚至進同一幢大樓過夜，最長時間長達兩天三夜。(附帶照片數張，玲兒親密地挽着我逛街和我家住的小區。)

據原恆X基事業發展部職員(附帶照片一張，臉上打了N個格子)馬玉（化名）提供的線索，英X在恆X基就職之前曾秘密在上海某個著名鴨店做鴨。(附帶鴨店照片一張，裏面全是些帥哥俊男。一個背影酷似我的人被標上了英X的記號，邊上還被畫上了一個醒目的箭頭)。

據吳家玲好友(附帶照片一張，臉上打了N個格子)張美麗(化名)提供，吳家玲在三個月期間曾數次與英X去一家私人醫院墮胎引產。(附帶一張私人醫院的照片)。

………………

我氣壞了，一把扯爛了報紙，將那兩本雜誌摔在了地上。趙月大概也被我嚇到了，站在旁邊不敢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