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要的就是一句話】

第三十六章 【要的就是一句話】

門診手術室,老李一張委屈的臉嚇的慘白。我不停地安慰着他,詢問着當時事發的經過。

警察叔叔們又來了,不過這次是交警大隊的。經過詳細調查之後,初步斷定老李不是肇事者,這起交通事故其實是那個女孩自己惹出來的。在老李開車經過那個車站的時候,那個女孩忽然闖到車前,再快的反應踩煞車也來不及了。

那個女孩被推出急救室的時候,還在昏迷着。醫生叔叔告訴我們,小腿骨折,不過現在沒什麼大礙了,只是需要住院治療。老李的臉又開始白了,嘴唇顫抖着。我急忙又安慰這個老實人。

醫生打斷了我們的對話,要我們除了剛才付的1萬元之外,還要加付2萬元的住院押金,否則不能讓她住院。看着老李那張還在抖動的嘴唇,看着擔架車上昏迷的女孩。心又一次軟了,也再一次滴血了。

咬着牙,心裏冒着血忍痛正準備刷卡的時候,護士小姐問我了:“病人叫什麼名字?”

我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

來到病房,她還在昏睡。拿起了她的包,裏面全是亂七八糟的東西。全部倒在地上,一通亂翻,終於被我找到了身份證:“衛蓉,1976年生。靠,才比我小二歲嘛。”

拿着她的身份證去了收費處,又一次體會到了什麼是心在滴血的味道。刷卡的時候,我那個樣子估計誰看了都怕。本來這就與我無關嘛,結果最後還要我付錢。

於翔給我打電話了:“小凡,你在哪裏?我已經到家了,你什麼時候到?萍萍也回來了。我可替你保密着哦,嘿嘿嘿嘿!”他的聲音很清晰,周圍的聲音也很靜,估計是躲在哪個房間打的吧。

“大哥,我等會就到。”看著錶,已經6點半了。

焦急地在病房裏胡亂跺着步子,真該死!老李也在不停地看錶,他那個老婆是出了名厲害。唉,誰讓上海男人都這麼“善良”呢?正在這個時候,我聽見那個叫衛蓉的女孩包裏手機在響,趕忙把包打開拿出手機。屏幕上出現的是《媽媽》兩個字。

“喂!”

“你是誰呀?”電話里傳來個稚嫩的嗓子,是個小女孩。

“我是……你是誰啊?小朋友。”我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自己。

“我叫圓圓,我要找我媽媽。”稚嫩的嗓音繼續說道。難道衛蓉是這個小女孩的媽媽?

“你媽媽叫什麼名字啊?小圓圓,說給叔叔聽好不好?”我繼續問到。

“我媽媽叫…叫…哇……”小圓圓說著說著就哭開了,把我急的不知道怎麼才好。

“喂喂,你是哪位?為什麼接我女兒的電話?”電話里傳來了另外一個聲音。

“請問您是衛蓉的母親嗎?”我問道。

“是的,我女兒在哪?為什麼是你接電話?”她媽媽又問道。

我盡量言簡意賅地說明了情況。

“要不要緊?她……她沒什麼事吧?你們現在在哪家醫院?”她媽媽立刻急切地問道,聲音已經帶着哭腔。

“沒有太大關係,已經安排她住院了,您不用擔心。我們在XXXX醫院,您現在來嗎?”

“好,我馬上到!”

沒過半個小時,衛蓉的母親就到了。而在此期間,我的電話也被於翔打爆了,催我趕快去他家,他已經頂不住了。

衛蓉的母親五十齣頭的樣子,穿着比較樸素。身邊一個五十多歲的男子帶着個小女孩,估計是衛蓉的爸爸和衛蓉的女兒吧。我連忙上前和他們握手,在詳細說明情況之後。衛蓉的母親與衛蓉的女兒又哭開了,衛蓉的爸爸不斷地哄着她們祖孫倆,可還是沒有用。衛蓉的母親不斷地數落着衛蓉爸爸,說他沒有用,沒有盡到作父親的責任。

此刻,心中已經急的火燒火燎。老李這個時候抓了個電話不停地向老婆彙報着這裏的事情。我讓老李先回去,有什麼事再打他電話,他感激地一個勁說謝謝。

衛蓉在這種亂糟糟地情況下終於被吵醒了,不過醒來之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與她的母親和女兒摟在一起,哭成一團。而她父親在床邊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衛蓉她丈夫呢?看着小圓圓摟着衛蓉的脖子哭的稀里嘩啦,我的心裏也不由地一酸。

手機又響了起來,還是於翔的。一看錶,糟糕,都七點半了。

“你到底來不來吃飯?到現在大家都在等你,就差萍萍不知道了。她還老嚷嚷着肚子餓要開飯,我們都沒辦法拖了。”於翔的聲音吵的我耳朵疼。

“馬上就到,馬上就到。”我捂着嘴巴說。

掛了電話我衝著衛蓉的爸爸說:“這是我的名片,你有什麼事就打上面的電話找我。我晚上有點事,不能陪你們了。住院押金我也交了,你們放心吧,多勸勸吧。”

遞上了我的名片之後,頭也沒回地就轉身跑出了醫院。

趕到萍兒家已是八點半,進屋的時候滿頭大汗,頭上冒着蒸氣,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萍兒全家人看到我的時候居然發出一聲歡呼。當然,除了萍兒。那雙嫵媚的大眼睛睜的大大地,獃獃地看着全家人這麼奇怪地對待我。

於翔一把拉住我正要找我興師問罪就被他媽給打斷了:“呵呵,小凡來了。好,好,來了就好。快來,還沒吃飯吧。萍兒快去廚房多拿一副碗筷來。”

見萍兒還在發獃,她媽立刻拍了拍萍兒的頭,萍兒摸了摸頭,站起身來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跑進廚房。

一家人笑着看着我坐下,就開始對我眨眼睛,而且莫名其妙地笑着,我一臉通紅地坐在他們中間。也不知道於翔怎麼跟他家人說的,搞的好象我做了什麼壞事之後都在幫我隱瞞一樣。

萍兒出來了,坐在我身邊。

“今天請小凡來咱們家,是為了感謝他。也是為了慶祝我們的行動計劃成功。來,小凡,幹了!”於翔遞給我一杯黃酒,自己一仰脖,幹了一杯。

艱難地看着杯子裏的酒,又瞄瞄萍兒。

“好啊,你們都瞞着我,其實……其實你們早就知道他要來吃晚飯對不對?”萍兒既羞又喜且不敢相信地看着大家。那樣子既可愛又動人。

“小凡,你看,我可沒說什麼。她自己猜到的。”於翔一臉無辜狀。

咬了咬牙,我也一仰脖,幹了一杯黃酒,低着頭咳嗽着。事實上我也在偷偷地笑,笑到肚子快痛死了。

“快給小凡夾菜,你看,都嗆到了。”嫂子馬上出來打圓場。

“你們……你們居然胳膊肘往外拐,哼!”看見大家都在笑,萍兒更加害羞,立刻跑上了樓。

我當然不敢追上去,畢竟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於翔又遞給我一杯酒。

“小凡,這杯是為了你和我妹妹喝的。記住了,不管什麼情況下,都不要辜負萍萍對你的一片苦心。”全家都靜了下來,靜靜地望着我。

心頭一片火熱,這個時候,剛喝下去的那一大杯黃酒後勁涌了上來。臉立刻漲的通紅,眼模糊了,端着酒杯的那隻手發著抖。我知道,大家都在看着我,都在等我說那句話。

我能給萍兒幸福嗎?

我想說,我一定會好好愛萍兒,可是玲兒呢?頭暈了起來,感覺到心臟在砰砰亂跳,那聲音我自己都能聽見。老天,誰來救救我?

咬咬牙,又是一個仰脖,這一大杯黃酒就這麼吞下肚子裏。

如果是白酒倒還好,喝個半斤也不會有太大問題。可黃酒的味道實在太甜太膩了。灌下之後,打心裏往外的噁心。而且,嗓子眼裏還透着那股甜……

“好樣的,小凡。記住你今天的承諾就好!”於翔也幹了一杯.

“快坐下快坐下,吃菜吃菜!”萍兒媽媽把我按在椅子上,碗裏的菜象堆山似的。如果不喝酒,這些可都是我喜歡吃的菜,保證吃個精光。可那幾杯酒下去之後我就雙眼發直,頭髮昏,也什麼都塞不下了。

看着周圍人真誠的笑臉,我的嘴裏一陣陣發苦,心裏一陣陣發酸。其實這些都是我盼望得到的,不是嗎?哪個人不想與愛人的家人一起開開心心呢?

頭昏的厲害,我知道,我醉了。我想笑,可臉上擠了半天,感覺肌肉已經開始麻木了。還是嫂子心細,馬上注意到我的失態:“小凡是不是不舒服?”

萍兒媽媽忙用手摸摸我的額頭:“沒發燒,可能喝的太急了點。要不,扶去書房躺一會?”

“好的,謝謝阿姨,真不好意思!”我有氣無力地說著,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說哪裏話,自己家人,別客氣。”萍兒媽媽趕忙起來給我讓路。

嫂子扶着我躺在了書房的床上,然後悄悄地帶上了門。心還在砰砰亂跳,連呼吸都要費很大的勁。今晚我是怎麼了?才喝幾杯就這樣了?

終於,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過來已是午夜,床頭的落地枱燈閃着很弱的光。頭很疼,嘴很乾,看見茶几上有杯茶,下了床一摸,已經冷了。

準備去倒杯熱茶喝。拉開書房的門,驚訝地發現萍兒居然在,她的樣子看起來象是坐在電腦前睡著了,身上披着件大衣。走近她才發現,她只了穿條粉紅色棉毛褲,一雙美腿就這麼在椅子上盤着。

悄悄關上電腦,輕輕地抱起了她向床走去。

“你……你醒啦?”她也醒了過來,揉着眼睛問我,而另一隻手卻勾上了我的脖子。

“嗯,這麼晚還不睡?”我責備着她,門外立着的大鐘顯示現在已是午夜一點二十。

“還不是為了你,嘴裏真難聞。。”被我放在床上的她立即縮進了被窩,捂着鼻子,對我胃裏呼出的酒氣表示不滿。

“喝多了點!”不好意思地坐在床邊幫她掖好被子,忽然覺得有些冷。發現自己的外衣被脫掉了,只穿着一套內衣。

“你吐了,又不能總讓嫂子幫你,只好我自己來。”她拽緊被子,眉頭皺着,小嘴撅了起來。

“啊,真是不好意思。”我抓了抓頭,自己今天是醉的厲害,只喝了幾杯就吐了,自己居然一點都不曉得。

“對了,你渴不?要喝水自己倒,邊上就有熱水瓶。”萍兒的心真細,我順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裏擺放着兩個暖瓶。

“渴死我了,不知道今天為什麼這麼容易醉?”把茶几上那杯茶倒掉一半,又加了一半熱水進去然後一口喝乾。

“還說呢,哪有象你們那樣喝黃酒的?我哥也醉了,躺床上被我嫂子一頓數落。”她一陣輕笑。

萍兒翻了個身,趴在床上看着我又倒了杯熱水。額前的那一屢秀髮又掉了下來,她挽了上去。可能覺得不舒服,她又把紮成馬尾的辮子鬆了開來,整個秀髮都散了開來,這個樣子讓我端着水站在床邊發起了呆,好媚!

見我一副豬哥模樣,萍兒趕忙又縮進了被窩。我也清醒了過來,把茶水放在床邊茶几上就要拉被子進去。可萍兒卻拉着被子不肯鬆手。

“你……你要幹嘛?”一朵紅雲在她臉上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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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年代三部曲之我總是心太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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