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舊怨、虐殺
?李峰眼中此刻只有种師中,也不在乎這些逃跑的雜胡奴隸軍,只是手持鋼刀獨自走向一里開外的种師中,此刻的种師中在方才抵抗入城的西夏軍事,身上受了傷,已然倒地不起,要不是身側還有兩個受傷的親衛守護,怕是方才西夏軍沖入內城之時就要命喪在城上了。如今在內城的矮牆之下躲避,沒想到卻是被李峰抓了個正着。
一看李峰殺氣騰騰的過來,兩個護衛當即搖搖晃晃的起身道:“休得傷我家種帥!”
“噗!”李峰收起刀落,橫砍而下,將那最前面的親衛一刀砍死。不為所動的繼續往前而行。第二個种師中親衛拄着鋼刀一臉怒火。
“你這個叛逆之徒!你休想···”
“噗!”鋼刀深深的插在第二親衛的小腹。鮮血從那親衛的嘴中噴涌而出。李峰手握着鋼刀狠狠一攪,登時將那親衛的前小腹內攪得稀巴爛。
“擋我者死!”李峰猛地一抽鋼刀,那親衛頹然倒地。
“咳咳···李峰賊子,今日,老夫殺了你!”倒在地上的种師中憤怒的支撐着身子想要起來。卻是半天也沒有起身。
“嘿嘿,种師中,沒想到吧,你也有這一天!”李峰獰聲道。猛地抬起一腳,將种師中狠狠的踏在腳底下。
“撲通”吃不住力的种師中狠狠地趴在了地上。
李峰一刀劈下,登時將种師中的左臂一刀斬斷。斷臂處流出鮮血。甚是駭人。
“這算是利息。”李峰獰聲道。
“你這個混蛋!要殺便殺!這種伎倆,算是什麼好漢子!”种師中嘶聲道。
“混蛋?哈哈!對我是混蛋!可是,種相公,難道你就不混蛋?當年我父親是怎麼死的??難道你就都忘了?”李峰挑了挑眉頭道。接着自言自語道:“唔,你是種家大將,豈會記得這種小事呢,這對你來說早就不是事情啦。可是我記得,我記了快十幾年了,難道你忘了,當年之戰,我父親李浩原本可以突圍而出,要不是他顧及着你與那些軍將的安危,帶着虎字營一眾軍士孤身犯險,從西夏人的手裏硬生生的將你這位種二相公的性命搶過來,你焉有命在?可是你脫險后,又是怎麼做的?你手握萬多人馬,嘿嘿,卻是大門緊閉,拒不救援,不過十幾裡外而已啊!!整整兩千多人馬,只回來不到二十人!就因為你的一句話!啊!就因為你一句話,本來他是可以入城活命的!!可憐我父親一生戎馬,立下的功績都不比你那位兄長少!卻是被你活活逼死了!”
說罷又是一刀將种師中的另一個手臂亦是砍了下來。种師中發出一聲哀嚎道:“李賊!給某個痛快!”
“痛快!哈哈!這個詞可不屬於你,我母親得知我父身死,生生哭瞎雙眼,哦,對了,還有你那位便宜兄長,當時倒是送了一些銀子過來,可惜,原本說好的二百兩,到了我孤兒寡母手裏就只剩下了2兩銀子!我那可憐的母親卻是硬生生的絕食而死!!臨死之時告訴我,她要我一定要殺了你!!嘿嘿,我苦苦在西軍打磨掙扎了十幾年,當狗一般給你驅使,你以為我為了什麼?啊??就是為了今日能手刃與你!!痛快?你想的美!!”
“噗嗤!”又是一刀,狠狠將种師中的大腿齊根砍下,彷彿這些年的滔天怨氣今日終於得到釋放一般。眼看着种師中已然快成了一個血肉模糊的肉#¥團一般,氣息微弱無比!
“所以,你該上路了!”李峰獰聲道,手裏的鋼刀狠狠的衝著种師中的頭砍了下去。
韓世忠此刻正帶着大軍馬不停蹄的從麟州城外向著城內突擊,亂鬨哄的西夏軍裹挾着各種雜胡隊伍四散奔逃。原本不知道情況的復遼軍,在耶律大石的帶領下正準備強佔麟州主要城防時,忽然被大批的湧進來包圍,不明所以的復遼軍與戰意高昂的永定軍鏖戰一番后,沒有討得半點好處,便被耶律大石帶着一眾殘軍也倉皇逃走,直奔着西北而去了。
眼看着的勝利瞬間易主,永定的各部人馬正在收斂西夏人丟下的輜重戰馬等。劉平帶着一眾軍將進了城內,對着身側的林沖道:“派出去的人還沒找到種帥么?”
“還沒有!老韓帶一部分弟兄與那個心急的種力正四下尋找呢。”林沖策馬跟在在劉平一側道。
“哦~見到种師中老子可得和他算算帳,這一來一去的,多少人馬損傷,多少財帛糧草損耗,這些他可都得給某報銷啊!要不老子這一趟來的可多吃虧!話說這個有勞就得有收穫啊,這鄉下的佃戶給老財主扛活,這不管是長工還是短工,那也得按勞付酬啊!咱們也得好好給他種大帥算算工錢不是!”劉平笑道。
身側的親衛頭子楊三多聽聞劉平一本正經的奸商的模樣,憋着想笑的表情,劉平一回頭,望着想笑又不敢笑的楊三多狠狠地賞了他一個腦門板栗笑罵道:“別以為老子看不到你小子笑話我!”
“屬下··不敢!”楊三多立刻強自憋回那想笑的表情,一臉正經道。
林沖望着一臉奸商模樣的劉平滿頭黑線。
內城廢墟內。
煙火、死屍遍地。韓世忠正帶着一部分人尋找种師中,卻是怎麼也找不到。韓世忠回頭一望種力那小子卻是不見了。問道:“種力呢?”
“那小子一入內城,就自己發了瘋似得去找他們種大帥了。”一個侍衛道。
“哦~~。還沒找到么?”韓世忠道。
韓世忠見半天也沒有找到种師中的消息傳來,於是便對着圍在自己身邊親軍們道:“三人一隊,散開找!活要見人!死要見屍!屁大點的內城,這麼多人,總不能連個人找不到!”
“諾!”一眾軍士應聲道,紛紛三三兩兩的組隊尋找。順便清理城內還未逃出去的西夏餘孽。
韓世忠帶着三個親衛漫無目的來到一側矮牆下。忽然一聲嘶吼傳來。韓世忠眉頭一皺。策馬前驅,就見一個幽長的巷子裏,兩個人影正抱在一起。其中一個正是種力。另一個卻是背對着自己,身上穿着一身西夏的瘊子甲。手上提着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
忽然韓世忠感到一陣不對,來到巷子裏,只見種力頹然的倒在地上,胸口已然被那身穿瘊子甲的人用鋼刀捅的稀爛。眼看着出氣多,進氣少了。韓世忠的身側親衛也感受到了不對勁,急忙堵住了巷子,護在韓世忠身側。
“賊子爾敢!!”韓世忠大怒道。以為那個殺種力的是西賊殘將。待韓世忠喊完后,那身穿西夏瘊子甲的身影轉過身,韓世忠眼中滿臉驚詫與怒火!
那人正是李峰!
“你···!”韓世忠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故人之子,此刻卻是已成叛徒。
李峰也認出了韓世忠,慘然一笑道:“韓將軍!又相見了!”
“是你開的橫山寨門,放西賊進來的!!”韓世忠直接的問道。
“是!”李峰迴答的更加直接。
“為什麼!!”韓世忠強壓着怒火道。
“報仇!為我父親報仇!這個理由可以么!”李峰笑道。說著將手裏提着的那個一團血肉模糊的東西扔在地上。
“這是什麼!~!”韓世忠道。
“明知故問!你們是不是在找种師中??喏,這就是。”李峰道。“他的四肢和身子都已經被我剁成了肉泥!只剩下了這個腦袋。原本是想帶出給我父母上墳的,不過,韓將軍要是想要,我倒是也能割愛!”李峰笑道。
“你好大膽子!難道你不知道虐殺上官是死罪!”韓世忠氣憤道。望着地上那個血肉模糊的頭顱,皺了皺眉。
“死罪?呵呵!我這次犯得事情哪個不夠死罪?啊?哈哈哈!真是笑話!”李峰笑道。“再說,你當年不也是很恨這個傢伙么!要不是他見死不救,你那一群老夥計和我父親怎麼會慘死在西夏人手裏?”
“你····!”韓世忠語氣一窒。
“可你為什麼殺種力!”
“哈哈,誰讓剛才種家這個小子居然好死不死的撞到了我,原本不想要他命,沒想到居然被他認出來了,所以,就想着順手就把他給結果了,再說了種家人,沒有好東西,他們都該死!只是沒想到這小子還挺能打,着實讓我費了番功夫才把他弄死。”李峰此刻平靜的說道。
“這麼多年了?我以為你早就忘了那件事,沒想到·····。”韓世忠沉聲道。
“忘記??你讓我怎麼忘記??忘記我父親是怎麼死的?忘記最後我父親連個完整的屍首都沒有。忘記我母親絕食而死的樣子?忘記我這些年在种師中身邊如豬狗一般任他驅使的??可能么!!”李峰猙獰道。
“可是就算你與種家有仇,也不應該與西賊同流合污!!大丈夫有仇便正面報,你如此行事,白白辱沒了你父親的威名!!”韓世忠大吼道。
“哈哈!!名聲?名聲值幾個錢?當年名聲若是有用!我豈會像是螻蟻一般在西軍打磨,在苦水裏熬了這麼多年!!哼哼!正面報仇!你又不是不知道種家勢力!我怎麼報!!半個西軍都是他種家的!你好歹當年也我父親救出來了的!你說,种師中該不該殺!!”李峰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