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變故
葉衣摟着兩個千嬌百媚的妻子，心中不由一陣長嘆，接着對小龍女道：“龍兒，你還記得那次咱們在客棧遇到你師姐李莫愁的事嗎？你那天對我說過一番話，我到現在還記得很清楚。”
小龍女聞言一愣，稍作回想便記了起來，登時神色黯然，輕道：“這次是龍兒錯了，葉哥哥要打要罵，龍兒都受着。”
一旁石青璇卻不幹了，嘟着嘴道：“不可以欺負龍姐姐！”
葉衣白了她一眼道：“這還用你說？”
他扭過頭看着小龍女，柔聲道：“傻丫頭，我跟你說這事可不是為了罰你，只是想讓你了解到，我方才的心情，跟你那時在客棧時的心情是一樣的。被自己最愛的人心存懷疑，心中肯定不好受，所以你那時說，若我敢再犯，就從此再也不見我面，我覺得一點問題都沒有；可自方才一段感受，現在卻只想告訴你，就算日後你再懷疑我千遍萬遍，我也絕對不會離開你，我捨不得，也做不到，若是日後再也見不着你，那我——可當真是活不下去的...”
“不要說了！”
小龍女突然抬手捂住他的嘴，眼淚刷刷往下流，神色間又是愧疚又是委屈，揪着他衣服道：“偏就我狠心，偏就我忍心離開你，是不是？就你愛我多一些，我對你就一點都沒感情了，是不是？我——我看你傷成這樣，心裏痛得都快死掉了，我每天想着法子喂你吃飯，幫你換衣衫，還要耗費許多內力幫你療傷，我付出的哪裏比你少了，你——你竟然這樣說我，你...”
葉衣一臉微笑地看着她，溫柔地道：“是啊，龍兒對我這麼好，所以我才愛她愛得要瘋了，所以我才愈發離不開她...”
小龍女聞言，登時渾身一滯，接着突然“哇”地一聲大哭出來：“你——你欺負我好了，你打我，你殺了我好了，你瞧瞧我會不會離開你！你真當我捨得嗎！我...我也很愛你啊...你這個大壞蛋....”
石青璇心疼她，湊過來輕聲道：“葉衣哥哥好壞哦，這樣報復龍姐姐...”
葉衣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道：“是啊，我今天壞勁兒上來了。我好像還記得，當時你還附和她來着？”石青璇心中一慌，連忙貼着他身子不斷撒嬌，膩聲道：“你知道我不是認真的嘛，而且龍姐姐也不是認真的呀，是不是，龍姐姐？”
小龍女微微點頭，抽噎不斷道：“偏——偏就他愛欺負人，非要龍兒認錯...”
葉衣笑了笑，替她拭去眼淚：“那你有沒有知錯？”
小龍女抽了抽鼻子，委屈地瞥了他一眼道：“壞胚子，我知錯了還不行嗎...”
葉衣這才點了點頭，握着她的手，認真道：“知錯便好，你記住了，我葉衣這輩子鍾情於你，任你打，任你罵，你做什麼事我都支持，但是只有一件事不許你做，那就是，你不許離開我。沒有理由，更沒得商量，我在哪裏，你就要在哪裏，你明白了？”
小龍女聽他說得霸道，不由撇了小嘴，心中卻甜蜜得很，哪裏會捨得拒絕，自是輕輕點了點頭。一邊石青璇瞧得嘻嘻直笑，葉衣扭頭瞪着她道：“笑什麼，你也一樣！”
石青璇被他一嚇，不禁愣了一愣，卻毫不收斂，反而笑得更加開心，抱着他“吧唧”親了一口道：“用不着葉衣哥哥說，我死也不會離開你的！”
葉衣笑道：“龍兒，今天青璇比你乖呢。”小龍女恨恨地瞪了他一眼，湊上頭去也親了他一口，羞道：“討厭，你就會欺負人。”
他夫婦三人又親熱了片刻，小龍女想起外面那鍾卿還在等着復命，便連忙起了身，又催促石青璇快些起床，便轉身出得門去了。
葉衣吩咐她告知明教全軍，雖然己方氣勢如虹，可對面元軍卻也絕不簡單，諸位將領千萬不得計較一城一池之得失，需得養精蓄銳，保存戰力，同時消化己方戰果。這世間沒有人可以一口吃成個胖子，是以諸將決不可貪多務得，更不可高傲自大，只因得了幾場大勝便失去理智。明教此時日益壯大，對於軍兵挑選需得更為嚴格，若有違法亂紀，仗勢欺人者，必要軍法從嚴處置。
他這一番口令通告全軍，登時影響極大。原本烈火部張烈正打算與洪水部汪大全合力齊攻鄭州，若是成功打下，那開封城便在咫尺，收復中原指日可待。
可葉衣口令一到，二人登時反應過來，即便真把開封打下來了又如何？當年宋蒙合力滅金后，南宋理宗皇帝亦曾派兵收復三京，結果還不是被蒙古掘開黃河水，灌了開封守軍一個水飽？
孤軍深入，洛陽守軍在側虎視眈眈，己方後防空虛，戰線連接不上，糧草輜重更是成了大問題。若是鄭州與開封城內無糧，那自己眾人定然要和當年南宋諸軍的下場一樣，不被水淹死，只怕也要被圍困餓死。
眾將互相傳信協商，終是確立了大方向，那便是立即撤兵，退守諸州關城，養精蓄銳，待經營多年的陝北地區糧食充足，軍器皆備，便可積備軍需，再行商討奪取中原，引軍北伐之事。
他們哪裏知道，正因為葉衣此番指令，數年之後，明教便撿了個大便宜。
宋理宗淳祐九年，蒙古大汗貴由身死，經斡兒立海迷失皇后執政，欽察汗國可汗拔都與貴由不和，欲立蒙哥為汗，忽必烈為蒙哥族弟，當下決定回京助兄長奪得大汗之位。
他前腳剛走，張烈與汪大全等人後腳便跟了上去，幾大兵團聯手猛攻河南駐地，一路順黃河水陸聯進，破鞏縣，奪滎陽，下虎牢關，取鄭州；另一路繞道嵩山，過登封，下新鄭，最終直抵陳留。兩軍會師開封城下，連攻數月，城破，斬其守將，又敗蒙古大將兀良合台之援軍，隨即拿下了整個河南地區。自此，明教終於在華夏地區紮根發芽，與蒙古，南宋分庭抗禮，三分天下之勢終成，此乃后話。
過不多時，南宋方面便也得到了明教大獲全勝的消息，江湖中人紛紛奔走相告，郭靖身為武林盟主，自然亦有人傳訊而來。
眾人聞訊，登時又驚又喜，誰也想不到，明教此番大勝，竟然是小龍女這一介女流的手筆。原本對她頗有輕視之意的武林人士，此番都不由大感嘆服，皆道明教教主神威蓋世，教主夫人亦智計無雙，二者實力，實不在武林盟主郭大俠與女諸葛黃女俠二人下。
郭靖，黃蓉，洪七公，黃藥師幾人既得此喜訊，又知葉衣已經醒來的消息，都連忙跑來探望，葉衣也是首次見到兩位前輩，言語中自是恭敬許多，只是時不時的兩句驚世之言，便讓黃藥師也大為驚訝嘆息，心中佩服不已。
又過了些許時日，葉衣傷勢漸愈，又有九陰真經與小無相功護體，自是幾近無礙。
一日，郭黃二人聽聞那蒙古四王子忽必烈已重整軍備，大軍傾巢南下，直取南宋襄陽，又分軍與明教防線隔路而望，顯然已是按耐不住取南宋之心，又擔心明教前來攪局，這才兵分二路而來。
他夫婦二人皆是一副為國為民的俠義心腸，自然不忍見襄陽遭此大難，便立即動身，領着全家趕去助陣，黃藥師與洪七公雖都是世外高人，多年不問俗事，可此番乃是大義之至，或漢或虜只怕在此一舉，便也跟着去了。
葉衣幾人原本打算從南宋境內繞道回終南山坐鎮，可小龍女擔心他傷勢方才痊癒，萬一碰上對手，難免又是一番惡戰，幾人正自糾結，卻只見楊過慌慌張張地從外面跑回來，大叫道：“葉大哥，龍姑姑，不好啦！”
石青璇眉頭一皺，嘟嘴道：“這死小子胡說什麼，葉衣哥哥和龍姐姐怎麼就不好了。”
葉衣莞爾一笑，盯着楊過道：“臭小子慌慌忙忙地作甚麼，難不成天還塌下來了？”
楊過白眼一翻道：“那倒不至於，只是不知道哪裏突然來了許多江湖好手，在鎮上把范大哥和李師伯纏住了，非要叫范大哥把李師伯交給他們，范大哥和他們罵了起來，結果被那群人給追跑啦！我讓媳婦兒和英妹先在後面跟着，自己跑回來跟你們報信的！”
原來，這小子一副玩鬧性子，在陸家莊待了將近一個月，實在有些坐將不住，乾脆便領着陸無雙與程英上鎮上去玩，順便探探范離與李莫愁二人近況。
經過一段時日的相處，幾名年輕人對李莫愁總算稍微去了些敵意，只是陸無雙那父母大仇難以忘懷，自己自小又被李莫愁打罵長大，見了她仍是咬牙切齒，不過看在楊過和范離的面子上，才不跟她多計較。
葉衣聞言大奇，要知道他明教中武藝除自己之外，便以范離與石元二人最高，李莫愁武學又狠辣至極，他二人聯手，便是那西毒歐陽鋒都敵不過，怎得會被一群尋常武林中人給追跑？
一旁小龍女思索片刻道：“想來范大哥定是不許師姐出手，免得又傷了那些人，徒增我明教殺仇。”幾人都覺有理。
葉衣笑道：“也難為范老哥終於心有所屬，這傢伙當年在昆崙山上可沒少惹下情債，如今好不容易能安下心來，那李莫愁又和龍兒師出同門，咱們怎麼著也要幫他一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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