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見的夢遊計(2)

你聽見的夢遊計(2)

[13]註:(13小節本為楷體字,源自於冬子的心裏世界,但因系統不支持字體,所以別看暈了。)

紀小蓓真的是一個讓人憐愛的女生。至少在我的眼裏,她永遠都是。若是這個世界殺人不犯法的話,我想我真應該去殺幾個人。

我的母親。父親。紀小蓓的父親。寰櫻。

第一次聽到寰櫻這個名字時,我想她一定是一個美好的女子。名字好聽,肯定人也好。當然,紀小蓓的父親正是因為有了這個女子,才離開她的母親。

像是一場古老的影片。播放了一遍又一遍。

雷打不動地發生在自己的身邊。重複演繹着相同的故事。

可是紀小蓓的父母親並不是正大光明的離婚。是父親跟着寰櫻跑了。對。是那個男人跟着一個女人跑了。卻不是女人跟着男人跑。說起來真是荒唐。

也許這個世界本是荒唐的。

然而紀小蓓沒有哭泣。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憎恨和悲傷。儘管她隱藏得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池水,我也能看到那些飄浮在她臉頰的無助。

所以我特想把這些人的生命一一奪去。從逆巷這個有着歷史的地方,抹去有關他們的故事。若不是他們的存在,紀小蓓肯定會是個天真快樂的女孩。而冬子,依然是一個帶着乾淨笑容清澈瞳眸的男孩。

改變不了。

我真的像是聽見了這樣的聲音。帶着破空呼嘯的悲傷,席捲着整條逆巷。在逆巷存在的人,都被浸染出洗不盡擦不掉的黑色憂傷。像是一條條米白色的蠕蟲,攀爬在每一個人的心房。

啃噬。寂寞地痛苦。

不同的人,臉上鑲嵌着千奇百怪的表情。倘若紀小蓓知道我現在的想法,她還會不會理睬我。對了,紀小蓓,她說過自己是沒有朋友的。那麼我冬子,在她的世界裏,擔任着一個怎樣的角色呢?

一如既往地猜想。紀小蓓的世界一定很美很美,所以她不願讓任何人走進去玷污那片乾淨。

但是我說的話,她聽得見嗎?

聽得見。

還是一直就沒有聽見過。

——冬子的內心世界

[14]

紀小蓓走出西巷,仰起頭,有大片大片刺目的陽光落在她的身上。她突然覺得自己跟母親一樣,像是一尊毫無意義的塑像,被人拋棄在這裏。即便陽光接連不斷地灑下溫暖,可是她總是感覺很冷,從心底里骨子裏的冷。忍不住地打了個顫,張開雙手,呈大字型地站在西巷的進口。

———真像個瘋子,神經病!

———切!有病啊你!

———嘖嘖,又見到髒東西了!

她安靜地站着,聽着鄰里鄰居不斷的指點。不堪入耳的言語,仿若上千萬的鐵釘,鋪天蓋地地墜落下來,而後像是被人用鐵鎚使勁地把釘子釘在她的心臟。挖心的痛。

叮!

叮!

重複着這樣的聲音。亘古不變。

逆巷傳播消息的速度,似箭的快——

“紀小蓓,你在這裏幹什麼?”井澤連忙把她的雙手按下去。她睜開眼睛,用極其無辜的眼神望着他,“沐浴陽光。”

因為陽光能曬去一身的污濁。能驅散內心黑色的陰霾。所以要沐浴陽光。儘管你來了。

“紀小蓓,那你站在巷子中間擋別人的道幹嘛?”井澤上接不接下氣地說道。顯然是一路跑過來的。是用了最快的速度來到她的身邊。

“我站我的,他們走他們的,與我毫無干係。而且井澤,這條路沒有哪一個地方寫着他們的名字。”她微微地咧着嘴,衝著路人傻笑。笑得像個瘋子。

“井澤。”她突然喚他。

“嗯?”

“你後背的傷好沒有?”

“那點傷啊?”他撓了撓後腦勺,“那點傷早好了,看我,多麼結實的身體啊!”

陽光下,男生挽起袖子,纖弱的手臂呈現着他的單薄。好似只要大風一吹,男生就會被風吹走一樣。她突然掀開他白色的格子衫,一指長的疤痕,猙獰得刺眼。

“井澤,對不起。”她情不自禁地說。

“呵呵,說對不起幹什麼。沒事沒事。”他的臉,有一瞬間浮現出一抹淡淡的暈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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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不落少年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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