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1 劈破青蓮子,歷盡苦中味
看着村裏面的鬧劇一幕又一幕地上演,有巴結者,有見風使舵者,有明裡暗地詆毀者,有袖手旁觀看熱鬧者。小小一個五村不足千人的地方,竟然有這麼多的人間好戲上演,要知道這些個劇情葉凡以前只有在電視電影裏面才會看到的。
借錢黨由於葉振國穩坐釣魚台,安守發展事而不得不消停下來,一個多月的功夫那五村村委會所在地竟然被這些借錢黨嘔心瀝血的打造成了一個小型的鄉下集市。
只要一到特定的日子,吆喝聲,叫賣聲響徹半邊天。
這熱鬧勁絲毫不亞於會真場的逢場天。
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有集市的地方就少不得有地痞流氓。這些傢伙遊手好閒,既不安心種地也不願動腦筋做生意,就是願意把黑手向那些老實巴交的人頭上伸去,美其名曰保護費,只要交了保護費就不會有麻煩。
同是一個村的人,抬頭不見低頭見,當然不能做得那麼明目張胆,就是私底下威脅,若是被威脅的對象不願意屈服拿錢,那麼這些人就會在肥羊擺攤做生意的時候去找碴。或者故意在人家攤位旁邊打架,或者就是有意賴賬不給,在不就是在人家擺攤的地方倒上一桶大糞,總之各種手段都能用處來。
惹不起咱躲得起吧,我不在那裏做生意了還不行?
可只要攤主一換地方,這些傢伙下一次必定會繼續去找麻煩找碴。
這樣一幕幕看在葉凡眼裏當然忍不住性子要去管閑事,卻被葉振國給拉住了。
“爹,你難道就容那些人這樣子胡鬧嗎?”葉凡氣得直翻白眼。
葉振國:“那你想怎麼做,打他一頓,然後這些傢伙再變本加厲地去找那些人得晦氣,你是救人呢還是害人呢?”
“這還不好辦,見一次打一次,打到他怕為止。”葉凡不以為然:“你好不容易當了村長,終於穩定了局面,現在這些人跑到這裏這樣鬧那不是明擺着給你上眼藥嗎?”
“你以為老子看不出來不?”坐在村支書的辦公室裏面,葉振國看着窗外的情形道:“這些人顯然是有人在背後指使的,就是不想讓我坐穩這個位置而已。這樣的人天底下太多太多了,你拳頭再大也是打不完的。”
葉凡鬱悶了,他不得不承認老子的話是正確的:“那怎麼辦呢,難道就容這些人在地方上胡鬧不成嗎?”
“那也未必盡然。”葉振國呵呵笑了,笑得極度的牲口,就彷彿是要做什麼算計人的事即將得手的樣子。
就在這時候,那村委會大操場裏又是一陣吵鬧聲,不知道誰和誰打了起來。這天是約定好的逢集的時候,操場上來做買賣的和想要買點東西的人不少,這一打起來還了得?當場就炸開了鍋,再一次開始上演大鬧天宮的好戲。
葉凡看得明白,每次尋釁滋事故意打架的人就是那麼幾個人,這些人一打架就撿那些不願意給他們交保護費的人的攤位附近動手。群情激奮之下有所誤傷是在所難免的,“不小心”之下就會推倒人家的攤位把人家想要出賣的東西潑灑一地,這生意自然泡湯了還不免要賠本一場。
這樣的威脅手段誰不怕呢?
正在熱鬧處,忽聽一聲慘叫。
葉凡一聽,立即趕出去看稀奇,聽這慘叫聲不正是平時帶頭鬧事的張家二愣子嗎?每一次都是他鬧得最凶,怎麼今天忽然叫得跟殺豬似的?
站在村委會街沿上一看,葉凡差點笑破了肚皮。
你道如何?
卻原來這幫人所選的打架的地方是一個炸油餅的人的攤位,這位葉凡從小就認得,不正是葉凡和蕭曉筱第一次回家的時候就遇上了的劉二伯嗎?
劉二伯為人老實,相當實在,與此同時也是個炮筒子脾氣,這幫傢伙明裡暗裏地威脅他可他就是不買賬,該做自己得生意還是做自己得生意,無論這幫孫子怎麼找他麻煩他依然不為所動。
今天是逢集的日子,這些傢伙照常又來找劉二伯的麻煩,不但來找,而且是剛開市的時候就來找麻煩,打算打翻了他的油餅攤子讓他今天倒賠一回。這樣的伎倆他們已經使過很多次了。這張二愣子“無意間”一腳踢在了炸油餅的油鍋,那油鍋是支在一個木架子上的,當然經不住這“無意間”的一腳狠踹,當然油鍋就被踢翻了。
渾沒想到的是,今天踢翻了的油鍋里竟然潑出了一鍋早被燒得半熱的熱油。
這下樂子大了,張二愣子躲閃不及,被這鍋熱油潑了個一頭一臉。其他參與鬥毆的人自然也免不得遭了池魚之殃,幾乎參與打架的人都被潑上了熱油。四周的人好像早就得到了警告,看熱鬧的時候都站在一個安全距離上。
一個人被一鍋熱油潑了一身會是怎樣的下場,當然被燙的猶如殺豬一般。張二愣子這下被燙的激發了凶性,抄起了一條木棍就張牙舞爪地向劉二伯打去。
劉二伯彷彿今天也被這些有意欺負人的地痞激發了豪氣,操起了扁擔就迎了上去準備開打。
葉凡心裏暗叫一聲不好,高手怕亂刀,這幫地痞一個個身強力壯的足有四個,劉二伯孤身一人只怕要吃大虧啊。葉凡正要有所動作,忽然旁邊村委會的會議室里就搶出了三四個警察來。這些警察個個手裏都拿着警棍戴着防暴頭盔,看這架勢彷彿早就準備好了一樣,一聲尖銳的口哨聲響起,所有參與打架的人被這刺耳的口哨聲都驚得一愣。
這一愣就給了警察足夠的時間,一下子就搶在了即將發生惡性械鬥事件的雙方的中央將之隔了開來。警察忽然冒出來,這架自然也就打不起來了。戲劇性的變化讓葉凡目不暇接,自然而然地轉臉看了一眼站在村委會辦公室門口得葉振國,見他端着一個茶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心中頓時雪亮。
地痞除了怕管閑事的俠客以外,最怕的就是捕快,嗯,現在應該叫警察。遇上了俠客伸手打抱不平最多被人海扁一頓,俠客走了該幹啥還是幹啥;可警察就不同了,一旦被警察抓住了現行,逮進去未必就能把他們怎麼樣,但從此後就留下了案底,一旦地方上有個風吹草動的話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他們。
被俠客收拾了事後還能去找被出頭的人出一頓氣,被警察收拾了那可就慘了大發了,收拾這些地痞流氓警察有的是手段。反正就沒有地痞不怕警察的,除非這警察也和他們同流合污。
張二愣子此時發揚了二愣子故有的愣氣,他剛剛被熱油潑了一頭一臉,燙的得他哇哇大叫,凶性上來才不管眼前是警察還是別人呢,操起手裏的棍子照頭就是一棒。
對面的帶頭的警察就是之前淳于華誣告葉凡的時候被處分過的淳于茂,二愣子一棍子打來他居然躲都不帶躲的,任他一棒敲在這防暴頭盔上。
張二愣子力氣大,打架狠,腦子裏又缺根筋,平時是個誰都不敢惹的主,這一愣氣發作起來自然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只聽啪地一聲那兒臂粗的木棍就被打成了兩截。
淳于茂帶着防暴頭盔,自然不會有什麼事,雙眼一瞪:“好你個二愣子,你居然敢襲警妨礙執行公務,給我把這些人都銬上了。”
這才是黃泥巴滾褲襠,不是屎都是屎。
劉二伯孤身一人,張二愣子一伙人足有四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偏偏這二愣子愣頭愣腦地居然把棍子敲警察腦袋上,不但敲在了警察腦袋上,竟然把棍子都給打折了。尋釁滋事加妨礙公務,妨礙公務還要加上襲警和蓄意傷害,這罪過可大了。
淳于茂二話不說,指揮剩餘的三個警察將參與鬧事的通統帶上了停在操場邊上的警車上然後拉響了警笛揚長而去。
“爹,你真是這個!”葉凡對在那裏看熱鬧的葉振國翹起了大拇指,看見了這樣的好戲,就算用腳後跟想也能想到這就是葉振國事先的安排。
葉振國微微一笑,像個孩子似的,然後走回辦公室拿出個擴音器來:“各位社員,現在沒事了,大家該做生意做生意,該買東西買東西。市場有市場的秩序,希望大家看清楚了自覺遵守好。如果有什麼不明白的,就去看公示欄,那上面我解釋得很清楚,如果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或者有什麼好的建議,歡迎大家提出來。”
殺雞儆猴,絕對是殺雞儆猴。
葉振國不是傻子,自己當選的時候優勢微弱,自然也就料到會有人故意給自己上眼藥拿難題做,不過到底是什麼難題他不是神仙當然不知道,對於這種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剛剛當選后不久,葉振國就接到了風聲有人打算給自己難堪,甚至他連是哪些人想給自己難堪都一清二楚。
這些人大多都是淳于華在位的時候的黨羽,現在新村長走馬上任了,這些人人人自危,生怕葉振國找他們的麻煩。
打人不過先下手,既然你不會給我好日子過那我就先出手收拾你。
葉振國忽然得到了五十萬的巨款幫淳于華了結清楚了爛攤子然後還剩下很多錢的風聲就是這些個人透露出去的。
發動一群人來找葉振國借錢也是這些人指使的。
造謠也是他們造出來的。
葉振國把錢拿出來捐給了村委會,然後設立專門的管理委員會以後,這些人就通過各種方式打通關節然後許以好處,讓其中某些參與管理有投票權的人允許把錢結出來。若不是葉振國是一把手,有一票否決權,這筆錢估計現在連灰都不剩了。
後來五村的村委會形成了市場以後,這些人就暗地裏指使一些人去尋釁滋事,攪鬧市場穩定。
之前的招數,葉振國見招拆招化解得不動聲色,但是這幫人暗地裏指使一些遊手好閒的人去騷擾無辜的人超出了葉振國容忍的底線。是可忍孰不可忍,葉振國這才暗地裏布了這個局。
淳于茂當初無辜被連累,但他是個明事理的人,若不是淳于華挾私報復自己又神經敏感是不會鬧出這種事的。但是自己作為警察,讓葉凡配合調查洗清嫌疑也是職責之內,因此即便受了通報批評的處分卻並沒有覺得如何,反正問心無愧也就是了。
所以葉振國找他幫忙自然是一口答應了下來。
炸油餅的剛剛開市怎麼就能潑出一鍋熱油來呢?
這也是葉振國的安排,讓劉二伯先將這油燒個半熱,燙人卻不傷人,打探好了這幫流氓打算來找劉二伯麻煩的時候,就讓這些人騷擾。
這老劉也是個仗義之人,早就看不慣這幫仗勢欺人的棒老二,此時能收拾他們當然是一口答應下來。不過這佛也有火,雖然葉振國交代他將油燒個半熱,他卻自己暗地裏多加了一分火,將這熱油燒到了六分。
六分熱的熱油可有近八十度的溫度,這要潑人身上固然傷不得人但這苦頭可要大多了。
這幫人進了局子還能怎麼樣,即便張二愣子是個朝天椒,但並不是說他腦袋就有問題而是這人做事不顧後果而已,冷靜下來自然知道其中的厲害處,紛紛竹筒倒豆子把誰誰誰指使自己尋釁滋事,目的是什麼全都給抖了出來。
就這樣,但凡參與幕後操作的那些個人全都接到了派出所打來的警告的電話。內容大致差不多,就是知道他們都幹了什麼好事,若是安守本分好好做人自然不會來管他們,若是怙惡不悛的話那就新帳舊賬一起算。
看了這一場鬧劇,葉凡莫名想起了吳道之跟他說的話:“天劫能躲,人劫難逃。”葉振國是個好人,好人自有好人幫,所以他能以微弱的優勢勝出當選村長。可在這個人世間不僅僅就只有好人啊,按照葉振國的脾氣,自然會損及某些人的利益或者某些人會自以為葉振國就會損及他的利益,如此來就難免有人給他找麻煩上眼藥。
難道當個村長也有這樣那樣的劫數嗎?
也許吧,誰都難逃,只要活在這個世上而且又有想要追求的某種成就,那就一定會有針對自身而來的這樣那樣的劫數和考驗。
眼前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啊。
張二愣子受人指使去攪鬧市場,那麼就等於已經觸犯了世間律法的底線,作出這種選擇時候結果便已經註定,所區別的僅僅是所受處罰的輕重而已。
葉振國接手了淳于華留下的這個爛攤子,那麼遇到這樣那樣的困難和刁難也是註定的,無非不知道會有怎樣的困難和受到怎樣的刁難而已。
這些都是苦啊。
這樣種種,不正是人生苦境的一種展現嗎?
那麼回歸到修行上,對於修行人來說,修行人所遭遇的和必須要突破的苦境是怎麼回事,有什麼不同嗎?仔細審視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修行,葉凡不由的驚訝地發現這一切都彷彿若合符節。
比如欲境所經歷的一切,難道僅僅就是欲境中所見證嗎?
顯然不是啊。自從自己遇上了蕭曉筱開始,其實欲境的考驗也就開始了,自己從欲境中破境而出不過是完成這一次第的劫數而已。
換而言之,因有所欲,故有所劫。只要自己心中尚有yuwang,就免不了要在欲境中去走一遭。破了欲境以後也並非意味着自己從此就清心寡欲了,恰恰相反,有欲依然還是有欲,就如自己現在依然還在心裏思念着那個不知道在哪裏的人,那麼欲境對於修行的意義是什麼呢?為什麼修行必須要在這當中走一遭呢?
欲境,因有欲故成境,若定念深入則能入。入此境界中見證並看清我所欲,破境而出則離欲所困。
修行者為生為命,此乃人生第一大欲,每一個人無論善惡賢愚首先要解決的就是如何活下去這個yuwang。那麼要實現存在的永恆,超脫於時光之限,首先要解決的就是要看清楚並且領悟透徹這“生而有欲”的境界。因為活着,所以就會有這樣那樣的慾念和yuwang,因為存在之欲,才會有我當如何存在之欲,接下來自然就會有我如何實現存在價值的yuwang。以此類推,這慾念之衝擊可謂紛繁複雜,無法盡數。看清了這些,當然就要看清一件事,那就是生而有欲而非因欲而有生,慾念為有生所生的一部分,卻非生命全部。因此離欲所困,即是實現存在的超脫的第一步,這也就是欲境產生的根苗。人生天地,境界相隨,無論這境界是什麼,欲境為困擾生命自由的第一重關障。
那麼苦境呢?
苦境是否也是如此?
答案是肯定的,因有所生即有所欲,因有所欲即有所苦。不願自我生命為貧困所困為苦,不願自我存在為各種不順為苦,不願自我存在的孤獨亦為苦,爐鼎柔弱而百病相纏當然為苦。
離欲所困之後需要經歷什麼,看清自我存在之後當看清什麼?答案呼之欲出,苦境。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骨幹的;理想是美好的,現實是殘酷的。理想與現實之中的錯位,與自我所欲的錯位,就是苦境的根苗。離欲所困並非無欲,而是看清所欲后不為其勾牽,但是固然不為自我慾念勾牽,那麼現實呢,能否不為現實所勾牽呢?
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生活在當下的人,自從生下來就決定了此生將要遇到這樣那樣的不公和不順,各種各樣的挫折伴隨着生命的歷程,這些都是一種苦。爐鼎柔弱為苦,現實不順也為苦,這樣的苦境如何去超脫?
如果在深入一步,就能明白苦非自現實中來,而是實現我所欲的過程中來。爐鼎柔弱則需要強身健體,那麼首先要經歷的就是這個爐鼎柔弱的考驗。
家境貧寒則需要自強不息,然後積累財富最終脫離這貧困的現狀,首先就要經歷的就是這家境貧寒的現狀。
所以苦境的所針對的,就是如何去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和理想之間的差距的時候,修士如何去看待和面對。在別的門派中,這苦境又稱身受劫,意思非常直接,想要達到自己所希望的那種狀態,那麼在達到這個狀態之前,就得親身承受這種追求中的苦。
想要超脫於這紅塵萬象,首先就得承受這種紅塵萬象的洗鍊和折磨。
劍仙修行將這一段功夫稱為磨劍境,意思也很直白,想要成為古今名劍,就得承受這千錘百鍊的砥礪磨劍的苦楚。若是人為劍,則現實就是磨劍石,現實中的各種順利和不順利,公平和不公平,身體的有缺和無缺,經受這些考驗就是磨劍。
很多人修行一生,可能都只能在這個境界徘徊,也許爐鼎早已經錘鍊得純凈無缺,可他的心境卻一直不能穿鑿圓滿。
最根本的原因,那就是苦還是苦,無法做到不以苦為苦,身雖脫離了爐鼎柔弱的狀態,其心卻依然柔弱。其實現實就是現實,若不願則改變之,心中不當有苦意更不當有怨懟之心。有的人可能會說這不是有病嗎,現實不如意我還不能叫苦了?
可以啊,完全可以,也沒任何人規定你身受苦磨的時候不能叫苦連天。不過也就不要談什麼修行大道,這條路太挑人,不是誰都能承受得起後面的各次第考驗的。
這些就是葉凡在零五年春節將盡,坐在董家山的山巔上對李修於和趙麗紅所說的話。葉凡在定座中發願要指引這兩個寄身在自己的天斬上面的陰神,所以自己修行中有什麼想法經歷了什麼也就不會瞞着他們。
李修於看了一眼葉凡,臉上神色複雜:“葉凡,你終於打算出去經歷一番了嗎?”
聽了葉凡這些話,經過這近半年的相處,夫妻兩個對葉凡當然算是了解的。葉凡點頭道:“是啊,該出去了,經歷了這麼多事,我也該離開了。”
葉凡這離開二字一出,整個人的氣息忽然間就變得與之前不同了,磨劍境的修行終於圓滿了,彷彿放下了什麼包袱,整個人都變得輕鬆了許多。這短時間裏,葉凡絕口不提出去打工的事情,家裏什麼活都搶着干,就是想要讓父母能夠過得輕鬆一點。
除了農活以外,葉凡苦修不輟,劍氣也一日比一日精純,到此時為止,他隨手一道劍氣已經可以將八丈餘外的碗口粗的柏樹攔腰斬斷,無論是武功還是內功都有了長足的進步。這離開二字出口,葉凡恍然間看清了自己修行中的關障,自己雖然勤修苦練,可自己的心依然還是在自己身為農民子女這個境況中在糾結。
有意無意之間想到蕭曉筱,心中依然還是有一種若有若無的自卑之感,這大半年的苦修終於讓他徹底脫離了這個心理狀態。他依然還是農民的兒子,可這並沒有任何的意義,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必糾結,坦然面對即可。
因此他這該出去了,該離開了的話,就是在深心裏告訴自己,該是讓自己正視現實的時候了,想要改變就必須繼承,多餘的糾結和不忿還有自卑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心念一轉再轉,幾個閃念之間葉凡終於破了苦境的修行,身心內外再無任何的毛病,至於前路是什麼,在他明了自己苦境修行圓滿之後,腦海中自然多了一道法訣:神劍開鋒,鋒刃何來?我身何來,當往何處?
與之前一樣,伴隨着法訣,自然而然有一道心境衍生,彷彿是一種指引,指引葉凡去思索自己這柄劍的意義和來處去處。這就是劍仙修行的第三境界劍意。當然了,也有不同的地方,這一次的指引多了許多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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