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我的警告
“咦……咋回事?楠哥怎麼沒看見我們呢?”蘇非好奇地撓頭打量着自己的身體,好像懷疑他剛才能隱形了似的。
“白痴!他怎麼可能沒看見?車都快蹭到我身上來了,他那是裝的!”我氣得一跺腳,望着前方那傢伙的背影,整個一哭笑不得。
此時那傢伙的車已經到了街口,保安們客氣地對他點點頭,直接放行。本以為他是在開玩笑,他肯定會停在街口等着我們,可是沒想到他摩托車轟的一聲,一個轉彎,人沒影了……
“啊!你個混蛋!王曉楠,有種別跑!”我簡直要發瘋了,大喊着朝前追去,氣的眼淚都掉了下來。
“呦?咋地啦這是?不是說好不給我惹事的嗎?這是和誰呀?又哭又罵的?”街口那保安一見我這幅模樣跑過來,嚇了一跳,吃驚地瞪眼問我,好像特別後悔放我進去了一樣。
“沒事,我……我罵他呢!”我嘟着嘴抽了下鼻子,隨手一指蘇非。
那保安像立刻明白了一樣,笑着照蘇非後腦勺敲了一下說:“噢!原來是你小子惹女朋友生氣啦?完犢子!還不趕緊哄哄?”
“不是……我……”蘇非被敲的一懵,正要辯解又被我照屁股踹了一腳。
“還不走?留在這等菜啊?”我故意朝蘇非大喊。也只有委屈他了,要是讓保安知道我是在罵楠哥,那估計就甭想走了。
在幾個保安的笑聲中,我和蘇非出了花街的大門。
“哼!臭不要臉,你們等着,回頭我叫楠哥挨個收拾你們!”蘇非邊走邊回頭像蚊子哼一樣罵著那些保安,
我見那些保安應該也聽不見了,轉身給了他一腳。
“哎呀媽呀!干哈呀?”蘇非嗷一聲抱着膀子跳開,很無辜地撇着嘴問我。
“少提你那臭不要臉的楠哥,我還想收拾他呢!”我惱火地指着蘇非罵道。
蘇非愣了兩秒,隨後弱弱地扭動了兩下笑道:“哎呀老妹,你就別罵我楠哥了好不好?楠哥不是那樣淫(人),他是我偶像呢!”
“呸!去你的偶像,罵他都是輕的,信不信等我再見到他非敲掉他的大白牙……啊!!!”還沒等我把話罵完,身後背包突然被抓住,一股力量猛地將我向旁邊巷子裏拽去。
身子一個不穩,我本能地閉眼尖叫。還以為會摔個七葷八素,可沒成想瞬間撞入了一個懷抱,大驚之下我猛地睜開眼,就見一個男人的臉近在咫尺,他的鼻尖幾乎要碰上我的睫毛……
“敲掉誰的大白牙?”那男人嘴角噙着壞笑,隨後又在我耳邊低語道,你是來找我的嗎?不知為何,他笑的那麼得意。
“走開,混蛋!少臭美了,我才不是來找你的!”我反應過來恨的一把將他推開,帶着哭腔大喊。
原來,他和他的摩托車早就停在了這個巷子裏……
被我推開他不怒反笑,輕輕俯身對着我的臉吹了口氣又問:“真不是來找我的?”
被他吹得一迷糊,我閉着眼大喊:“不是就不是!姑奶奶是來警告某人的!”
“哦?”他好笑地眉頭微皺。
我噌噌兩步竄到了他摩托車前,使勁一拍後座叉腰喊道:“以後這個座除了我誰都不許坐,誰敢坐腿打折!”
“嗤!”楠哥一愣之後頓時控制不住哈哈大笑。
寵溺、縱容、欣喜,他看着我,眼裏除了這些絲毫沒有責怪之意。見他笑得停不下來,我在心裏大罵:“笑你個腦袋!我二嫂子的至理名言還有後半句呢!”
“你都看見了?”他走過來伸手壓住我的肩膀,將我按坐在摩托車上,看着我,若有所指地問道。
“我又不瞎!”我怒火未消,氣鼓鼓地將臉扭向一邊。
“唉呀媽呀,哥,可別提了,全都看見啦!”蘇非一副大事不妙的樣子,手放嘴邊對楠哥說道,隨後又給楠哥使了個眼色將他拉到一旁說,剛才那美女誰呀?長得挺帶勁!但是呢哥,咱不能一隻腳……
“滾犢子!”楠哥聽到這兒笑罵了蘇非一句,轉身走了回來。
“她叫呂水蓉,是……”
“這名字我記得!”
沒等楠哥說完我就不滿地白了他一眼,因為我想起了那次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也是這個叫呂水蓉的女孩打來電話問他在哪?在電話里聽見了我的聲音,還質問他我是誰?
呵!楠哥抿唇一笑,隨後換上一副很正經地神情看着我說:“我現在和她就像一根繩上的兩隻螞蚱,除此之外再沒別的關係。”
“哼,都拴一根繩上了還說沒關係!”我一撅嘴,極力忍住笑,其實心裏是願意聽他解釋的,畢竟生氣歸生氣,我又怎麼可能不信任眼前這個從前世愛到今生的男人?
楠哥說,花街是一塊富得流油的肥肉,多年來各個幫派都在爭奪它的管理權,一但爭下,那每年將會得到一大筆驚人的收入。
在激烈的爭奪中大浪淘沙,有一個幫派和他們勢均力敵,一直和他們斗到兩敗俱傷也不分勝負,最後實在沒精力斗下去了只好暫時握手言和,同意共同管理花街,利益均分。
而這個叫呂水蓉的女孩,就是那個黑幫派來的代表,和楠哥一起助陣花街,道上都稱呼她“蓉姐”。
“楠哥、蓉姐,管理花街就管理花街唄,幹嘛還住在一起!”我酸溜溜地嘀咕了一句,對這點十分不滿。
楠哥笑說:“你忘了嗎?我跟你說過的,整條街只有十三叔的相麵館是中立區,黑道上約定俗成,任何人不得在相面館裏打殺動手,否則將被會視為公敵處之,住在那裏也是被安排的,由不得自己……”
“啊?原來那老頭真是十三叔!”我說著不由摸了一把身後的背包。
楠哥會意地點頭說:“你一進門他應該就感受到了!”我知道楠哥所指的是玉米頭的‘鬼氣’。
“可他並沒有點破?對了,上次胡家弟子被抓,老刺蝟奶奶被打傷,這些事到底和他有沒有關係?”我瞄了一眼隔着幾步遠的蘇非,壓低聲音急切地問楠哥。
楠哥搖了搖頭,同樣低聲說:“那晚他的行蹤我讓人查了,結果證實他並沒去過山裡,而是去了市中心幫一戶人家的孩子看病了,這些我核實過,千真萬確。”
“哦?這樣看來,干這些事的人肯定是那混蛋古拓澤了?對了,我已經查到了他的一些底細……”我急忙把兔大仙接了個大生意,以及我們順着導員這條線索查到殯喪品店去的事告訴了楠哥。
楠哥聽完之後,斷定地說古拓澤這小子肯定沒離開本市。
“挺能藏啊他!我派了那麼多人去找,灰家子弟又遍佈那麼廣泛,竟然連他半個人影都找不到……”楠哥玩味地皺起眉。
“所以我懷疑他和黑龍教是一夥的!你想想看,老邪教的人多能藏啊?不但我們找不到,就連成千上萬的陰差和黑白無常都找不到,不知道他們用的是什麼鬼把式!上回要是能活捉那禿尾巴就好了,可恨讓紅衣女鬼一攪合給放跑了!”說到紅衣女鬼我就氣得想罵,哪來這麼個傻逼玩意,成天亂殺無辜,竟能很正義地說成是在做好事,替人復仇、抱冤屈,***,還和水白蝦的初戀長得那麼像!
“她最近活動更頻繁了,今晚可能就要對一戶人家下手,所以……我讓尖尖先盯在那了,我馬上也趕過去!”楠哥伸手撫了撫我頭髮低聲說。
“哦,怪不得沒看見尖尖,那我也跟你去!”我說著就在摩托車上坐好。
“你去哪?趕緊滾回去睡覺!”楠哥臉一冷,伸手抓住我從車上扔了下來,隨後發動了車。
“喂!”我不滿地跺腳,他一轉身塞給我一個錢夾說了句打車回去,摩托車就走遠了。
蘇非見我對着遠方撅嘴,直接上來奪過那個錢包,一打開就吃驚地咋呼到:“哇!楠哥就是酷,這麼多錢!呦,這還有你的畫像呢!古裝的!”
坐在出租車裏,我一直盯着那張縮小版的古裝畫像甜蜜微笑,圖案應該是從扇子上複製下來的,上輩子他親手畫的,正面是我,背面是我的亮閃閃,記憶似乎又回到了蓮池邊……
第二天中午考完了英語,我們幾個夾着書進了食堂,蘇非跟在身後抱怨我,老妹啊,你腦袋讓門夾了吧?誰問你要答案你都給,周曉偉那逼樣的你也給,你忘了那損賊都干過什麼了嗎?
一提這事我忍不住大笑,蘇非哪裏知道,在周曉偉向我要答案的時候,我傳過去的那張紙條上寫着:“滾你***!”
讓他把小惠害得那麼慘,一想到他說什麼,小惠回家種菜了就不配他這大學生了我就來氣,尼瑪,就你這樣一道題都答不出來的混子也算大學生?
“蘇非,謝謝你的答案啊!這是我請你吃的!”突然一聲甜的膩人笑語傳來,吳美女端着一碗炒飯站到了我們桌前。
“啊……請、請我的?”蘇非頓時又激動又羞澀,兩手都不知道該放哪了。(實際上炒飯是他最不愛吃的。)
“嗯哼!”吳美女嫵媚地一眨眼轉身走了,蘇非整個像電打了一樣靜止了。
“傻逼?你腦袋才讓門夾了吧?你把你老妹的答案給她啦?”老譚和大辮子一邊一個威脅似的揪住了蘇非的耳朵。
蘇非這才回味過來,不好意思地朝我一樂,隨後莫名憂傷地感嘆道:“哎!問世間情為何物呀?”
“廢物!”我一句話給他堵的干眨眼。
“罵你傻逼都是誇你了,一棵歪脖樹上弔死,你到底知不知道誰才是真正對你好呀?”我這次很嚴肅地看着蘇非問他。
蘇非還在眨眼,老譚和大辮子又一邊一個揪住他的耳朵,將他的視線調整到一個方向,指着一個人的背影對他說:“在那,排隊給你買牛肉麵呢!”
蘇非望着那邊的秦璇頓時愕然了!
沒錯,有時候就是這樣,你身邊總有個對你打打罵罵毫不客氣,也從來不說好聽的話人,但是這個人會在你遇事的時候第一個衝上去。
我們都清楚的記得,上次蘇非被禿尾巴上身弄得昏迷,秦璇背起滿嘴流血的他就跑,一直咬牙跑進醫務室才肯定,事後拿着她那件新買的羽絨服去乾洗,人家告訴她那些血漬洗不掉了,她也只是皺皺眉笑罵道:“那個逼養的,以後我讓他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