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青木蓮台
“不是這個世界的東西？那這到底是……”東方凡驚了一下，馬姓老者的話不可能憑空捏造，既然他能這麼說，必然有着一定的根據。
“年輕人，你且跟我來。”馬姓老者皺了皺眉，然後將青木蓮台交還給東方凡並示意他去135號別墅，就在東方凡走過老者身後時，後者抽劍而出，隨意揮舞之下，竟形成一道若隱若現的劍芒將十米開外的路燈柱斬斷！
“咚！轟！”
感應到動靜的東方凡再回頭時，劍已回鞘，只剩下抱劍老者以及那殘破的路燈，夜空中還殘留着那一閃即逝的銳利劍鳴……
“人老咯~拔劍速度大不如從前了，倒是敗壞了此劍的名聲……呵呵，年輕人見效了，我們走吧……”馬姓老者知道東方凡的名字，但是，從來都只是叫他年輕人，而不直呼姓氏、名字。
東方凡原本對老人家所說的王琅琊生平事迹持半信半疑的心理，畢竟這些都可能是後人神化過的傳說，不一定是真實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剛剛錯過的那一幕肯定可以驚駭世俗——且不說一劍削斷路燈柱，就單單看那老者坦然無所謂的神情便足以看出其功力之深，不堪如此！
“竟然存在這樣的人……說不定那王琅琊的傳說也……”東方凡的世界觀本來就更多地停留在《化仙》之中，對外界現實發生的事情，更多的是去接受、學習。
135號別墅內，大廳十分寬敞，但是擺設卻十分簡陋：一套組合沙發放在角落，上面擺放着各種玩具，想來是給小孩玩耍的，初此之外，就只剩下一組紅木的茶具擺放在八仙桌上，放在最空蕩的大廳中心，顯得異常詭異。
“老夫不懂茶道，但是閑來無事也唯有斟茶學道……”馬姓老者點了一根蠟燭放在桌上，然後坐在八仙桌一角，開始泡茶，而琅琊劍卻是放在了桌子上而沒有收起來；東方凡沒有懷疑什麼，坐下之後，將天琊、青木蓮台以及放有精神輔助器的盒子放在桌上。
“老夫年輕之時，曾經遊歷天下，五湖四海、諸邦百國可以說都留下了老夫的足跡，對於這世上之物，十有七八，老夫均能識得，即便識不得，也可以從其形體、做工中揣摩出其出處、用途……但是，唯有四件物品是老夫一生之中從未識別的……”
“其一，是當今科技大殿‘自由之光’所持有的‘諸神界’，那是一個用來放置自由之光最核心資料、技術、器材的房間，這個房間的堅固程度號稱世界之最，自由之光曾經以戰爭機器進行全方位轟擊，結果未損壞房間的分毫，而這個房間的所有材質都無法通過現階段的科技進行解析……”
“其二，是一個人，或許以她的情況來說已經算不上是一個人了……其全身上下的所有器官、組織都會在受到損害之後進行復原，即使是心臟停止跳動之後，亦是如此……據我所知，此人是異界智能實驗室的一例實驗體，此時受到了華夏帝都的絕密保護……”
“其三，就是《化仙》這個虛擬世界的存在……異界智能的出現講這個異世界展現在世人面前，卻沒有人去猜想這個世界的誕生、繁衍、改變到底會有什麼後果，其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
“這最後一樣……就是你手中的青木蓮台……”馬姓老者突然出手，左手中指食指在琅琊劍劍柄之上輕輕一撫，劍芒出鞘，並將東方凡手中的青木蓮台挑起，卻不曾傷及東方凡手掌半分。
“叮~~~~~”
劍鳴還在持續，老者左手橫劍而出，劍峰處，青木蓮台安詳地停留着。
“看好了！喝！”老者將一杯倒好的茶放在東方凡面前，然後左手收劍，東方凡還未看清老者收劍的動作時，便發現劍已經重新回到青木蓮台的位置，並且從上而下，狠狠斬下！其速度之快，在燭光的照射下，只化作了一道寒光劍芒！
“叮！”
奇迹的一幕出現了——琅琊劍並未斬到青木蓮台半分，因為後者的四周浮現一層青色球形護膜，將老者這猶如鬼魅一般的斬擊給擋住了！
“嗖~！”
琅琊劍回鞘，青木蓮台四周的青色護膜慢慢消失，並且緩緩從虛空中落下，到地面時，甚至沒有絲毫的搖晃，全然無恙。
“這……”東方凡咋舌難語，剛剛發生的事情那般真實地發生在眼前，無論是老者的劍擊還是青木蓮台的異象都遠遠超出了自己對這個現實世界的理解——這一切，難道是在做夢？
老者沒有馬上解釋什麼，而是端坐着為自己倒上一杯清茶，在燭火下飲盡——他想先讓震驚的東方凡先消化一下剛剛看到的事情。
“老夫拿到這座蓮台的時候，便發現其內有生命的跳動，並且這種跳動的規律、模式和華夏帝都研究中的那個實驗體如出一轍，甚至比之更加複雜……可以說，這座蓮台的本身是活着的……而這種生命力是我們世界的植物生命所無法到達的程度……剛剛的斬擊只是預料到它會做出自我保護，卻沒想到依舊未曾看到它真正的本體……”老者風輕雲淡的神態，對此似乎並不感覺到驚愕。
“難道，這也是華夏帝都的研究項目之一？不過怎麼會出現在實驗室之外？”東方凡此時將青木蓮台重新放在手心中，任他怎麼翻看都無法看出有什麼異常。
“不盡然，華夏帝都最巔峰的研究項目成就是‘異界智能’，華一天、歐陽神、令狐峰這三人曾經秘密地做出了對‘異界開發’的各種大膽猜想，其中有一項是關於將異界物品帶到現實世界的項目……兩個不同世界的物質構成本身便不一樣，也或許他們的那個實驗體本身就是異界開發的項目內容之一……而這青木蓮台很有可能就是異世界的東西。”老者的話語讓東方凡感覺天馬行空一樣飄渺，這怎麼想都不太可能。
東方凡也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遭受伏擊了：無論是精神輔助器、古刀古劍還是這青木蓮台，都可以說是價值連城甚至無價的寶貝，精神輔助器在這其中的價值只怕還不是排在第一。
“多謝馬爺爺出手相救！”東方凡此時終於回過神來，馬姓老者之所以出現並不是偶然，而是為了幫助他逃過一難。
“呵呵，這還不一定，即便躲過了今天，那明天、後天呢？貪念一旦升起，想再消除，可謂難上加難……想要琅琊、天琊的人不少，但是，多是習武、愛武之人，心術正直者無需設防，心術不正者也無法逼近你身……青木蓮台的價值很少有人能知曉，若是有人出面想要索取，你大可以拱手相送，此物與你並無大用……唯有那精神輔助器……此物的實際價值雖然不及天琊、青木蓮台，但是，卻是最受到矚目的一樣……此物若無長期用途，最適合……”馬姓老者給東方凡緩緩講解其中利害程度，並給出了應對的方案，後者聽聞連連點頭，深信不疑。
“馬爺爺，多謝您的指引！晚輩還有一事相求！”東方凡猶豫了許久，還是決定將自己心中所想說出——那雙目之中的炙熱情緒將四周的冰冷驅散至盡。
“……這劍，亦劍非劍……一柄好劍的標準正是如此……天琊輾轉百年，最終落入你的手中，必然是你的緣分……老夫此生摯愛吾妻，次之為劍！這樣一柄好劍，若是其主人碌碌無為，着實讓老夫心生糾葛……今夜即便你不出口拜師，老夫亦有收徒之意……”馬姓老者撫摸着天琊的鞘，滿臉的落寞之意，竟是看出了東方凡心中所想。
“多謝師傅！”東方凡連忙跪在馬姓老者身前，連磕三個頭，有點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老者那神乎其技的劍術簡直像是劍神一樣，若是能學得，無論是現實自保，還是《化仙》中的戰力都會有巨大的提升。
“呵呵，為師所承門派雖早已落魄消亡，卻還是希望你能知道：門派初始是一群對劍有着炙熱愛好的普通人創建起來的，最開始只是收藏劍、評論劍、比試劍，漸漸地通過各種不同‘劍論派系’形成了同門三派列為‘三峰’。”
“天劍峰，是以劍的品質位置上的派系，他們主張‘劍主人輔’的理念，尊崇劍達到了一種瘋狂的地步，將每一柄名劍都當作是神明一樣伺奉；御劍峰，堅信‘人主劍輔’，以劍技、劍術駕馭劍，將可以超脫劍本身的品質而殺敵，劍對他們來說只是殺人的工具……”
“最後，也就是我們這一派系所奉守的‘劍神峰’，與劍平等、視劍為友，在對劍的追求上不亞於天劍峰、對劍技的研究上不弱於御劍峰，我們以‘人劍合一’為劍神峰的最高境界，相傳能夠達到這一境界便可以萬兵皆劍、指掌劍鳴，只是，這只是一個理念，至今唯有任何記載說明有人能夠達到這層境界。”
通過和老者的進一步交談，東方凡終於知道老者名為“馬成雲”，而三峰原本同為“劍峰門”，後來卻因為門派糾紛而各自離開，而劍峰門的掌門本是“劍神峰”首席，卻因為三豐瓦解而封劍，就此不再過問門派之事，而馬成雲便是當時劍峰門掌門的首席大弟子。
“師尊並沒有留下復興劍峰門的話語，甚至在離去之前與我秉燭夜談，言明劍峰門已為過往，大可不必執着於此等言辭……最終劍神峰也在師尊離去之後的三四年內完全消失在江湖上……”
“劍神峰百年時間經歷四代掌門而創出《劍神訣》，這不是一門御劍殺人的法訣，更接近養劍、護劍的主題，講究的是劍不離身、視劍如己，其中將基礎劍技九九八十一種招式一一歸類，進階劍法七七四十九式、登堂入室級劍法十二式，核心劍法卻只有一式，若以殺人劍法來說，唯有核心劍法可堪重用，其他的多為運劍、舞劍的精髓，倒是有幾分華而不實的意味，可是，這些所有的劍法都只是為了烘托出核心劍法這一式的修鍊——單此一式，無論是天劍峰的《天仙劍法》，還是御劍峰的《狂神劍訣》，均無法與之比肩！”馬成雲言止於此，身上浮現凌厲劍意，身旁的琅琊劍還未出鞘，卻已經有隱隱劍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