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古劍古刀

最終，東方玉琴還是沒有跟東方凡回家，當然，這是後者婉拒的結果，兩人約定好了時間以及遊戲中的地點；離開前，東方凡將真空音樂盒交給東方玉琴，由其轉交給東方玉畫，因為東方玉畫是通過線上參與的活動，此時並不在會場內。

不過，東方凡沒有預料到：東方玉琴的家也在帝空花園，100號別墅，距離東方凡的134號別墅也不過十幾分鐘的路程！

“玉畫很早的時候就打算要這個音樂盒了，只是我爸爸為了磨練她通過努力獲得收穫，才將其放在三等獎的獎品之中，實際上，她只要進入三等獎的名次之內，就可以百分百獲得這件物品，卻沒想到，最後通過這樣的方式獲得，這丫頭記憶力好的很，這一次收下了這個音樂盒，那麼她肯定是會來找你‘麻煩’的，小凡弟弟，你就自求多福吧~嗯，送到這裏，我就可以放心了，精神輔助器那種東西雖然珍貴，但是，不要長時間使用，不然是會對精神造成不小的影響，134號別墅，我會去拜訪的。”東方玉琴和東方凡兩人走在夜路上，倒是前者說話比較多，而她陪東方凡走到帝空花園的原因是想以自己的身份保護東方凡的安全——精神輔助器這種東西的珍貴程度是可以引發凶殺案的。

此時，已經是半夜十點半了，帝空花園小區134號別墅前的路燈下，東方玉琴、東方凡的影子交疊在一起——東方凡的冷靜沉默在此時其實就是自身慌張的另一種表現。

東方玉琴雙臂掛在東方凡的脖子上，整個身體幾乎全部貼在東方凡身上，身後及腰的長發在風中飄灑，但是，這看似“獻吻”的動作其實只是在其耳邊傳話：“小凡弟弟，說好的‘禮物’還沒結束……說不定，你真的會是那第一個讓我動心的小男人~”

東方玉琴在東方凡不安、焦躁、迷茫的複雜情緒中離去，當其身影完全消失在視線之後，總於是鬆了一口氣——

“怎麼感覺比對抗彩鳳鞭撻的時候更加提心弔膽……”

突然間，東方凡感覺到身後一陣詭異的冷風吹過，那種冷汗直流的感覺漫上心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自己的身後發生了。

“呵呵，年輕人你聽說過‘匹夫無罪，懷璧有罪’的道理嗎？還有剛剛紅顏送暖，只怕艷煞了不少惡狼……”一聲笑呵呵的老人聲從身後傳來，那熟悉的聲音讓東方凡猛然回頭——一名眯眼睛微笑的慈祥老人拄着杖，奇怪的是他站的位置，明明距離東方凡有十幾米的距離，說話的時候卻宛若就在耳邊。

東方凡認識這個老人，是隔壁135號別墅的住戶，每天早晨都能看到老人在門前打太極，卻不曾想到此老人這樣不凡，不過，仔細想來：能夠住在帝空花園的人，又有幾個是普通人？

“精神輔助器……難道還是有人盯上我了？”東方凡此時方才驚醒，精神輔助器的數量在世界範圍內都是有限的，雖說安全性不穩定，但是，其效果卻依舊令人心動——此時再看四周蕭瑟的夜色，倒真是有殺機暗伏的意味。

“馬爺爺，您前些天晨練的劍不是讓馬凡弄壞了嗎？你看這柄劍能不能看上眼，如果您感覺中意，便送給你了。”東方凡此時靈機一動，講身後背掛着的刀劍取下，並將其中的古劍交到了老人的手上——東方凡口中的馬凡，是這名馬姓老人的孫子。

卻說馬姓老者手中的那柄古劍，正是東方凡在挑戰賽上獲取的四件一等獎獎品之一。

“呵呵，這柄劍，老夫卻是知道……應該，快有四個世紀了吧，一代鑄劍名家王琅琊以夢中所得鑄造之法打造出人生巔峰的第一柄劍——琅琊！”

“此劍做工淳樸、大氣，其劍柄、劍刃、劍鋒、劍鞘本為同一塊極品礦石之上的一體，鑄造之前，被萬劍劈斬而斷為四截，王琅琊以精湛鑄劍神技分別鑄造出劍柄、劍刃、劍鋒以及劍鞘，歷時七年的嘔心瀝血完成了鑄造，相傳此劍最初之時被王琅琊每天清晨置於高峰之上受自然洗禮，一日，王琅琊于山間小酣，偶然紫氣東來，劍柄、劍刃、劍鋒應響應而動，連為一體！”

“每逢夜幕降臨，王琅琊又將琅琊取出，與皓月之下孕養月之精華——某年中秋之夜，夜幕之下，王琅琊仰望夜空滿月，身邊琅琊劍似孕養出靈魂，劍鳴不止，片刻之後，劍影連天，在天空刻劃‘琅琊’二字，此劍因此正名，最終，琅琊劍自動收回到劍鞘之中。”

“王琅琊曾說：至此，琅琊劍方才算是鑄造成功……”馬姓老者收斂起臉上的笑意，那佈滿皺紋的老手握住了手中長劍的劍柄，並緩緩抽出。

“叮~~~~~”

當馬姓老者完全抽出長劍時，劍鳴長響不止，路燈光照射下，寒光攝人——不愧為一代名劍！

“但是，琅琊劍卻並不是王琅琊最巔峰的作品……王琅琊一生之中最期待的是打造出一柄完完整整的唐刀，他曾經在自傳中說過，在他很小的時候便於夢中一睹唐刀風采，而那時候，他對於所謂刀劍還沒有什麼理解，也正是因此，他才堅信：這輩子，他就是為了鑄造出一柄唐刀而存在的……只是，對於一種已經完全失傳的武器種類，想要將其重現……何其之難……”

“十年，百劍！王琅琊以陰陽論刀劍，劍本陰柔、刀則陽剛，而唐刀應該是劍的一種，之所以被稱做唐刀是因為它已經超脫劍的巔峰，所以，只要將鑄造出超越琅琊劍的劍，那麼就應該是唐刀！秉持着這樣的信念，王琅琊全身心投入在鑄劍的工序之中，十年的時間內鑄造了整整一百柄名劍，後來這些劍被收錄在《琅琊百劍譜》中，但是，這些榮譽對王琅琊來說反而是恥辱——作為一名孤傲的鑄造師，竟然在十年的時間內都無法鑄造出自己滿意的唐刀……”

“在第十一年，也就是百劍被鑄造出來的第二年秋天，王琅琊大病，入冬之後更是病入膏肓，臨終前，他將自己的遺願告訴給自己的子嗣：王家百世之內必須鑄造代代以鑄造刀劍為生，直至鑄造出真正的唐刀，而第一柄鑄造出來的唐刀之名必須以‘天琊’為名；王琅琊病逝之後，王家人以琅琊百劍譜上的百劍作為陪葬品與王琅琊一同火化，不曾想在火海中，百劍齊鳴，最終歸為一劍——王琅琊以自己傳奇一生的終結孕育出了舉世聞名的唐刀‘天琊’……就是你此時手中所持的那柄。”馬姓老者講琅琊劍重新入鞘，劍鳴聲馬上消失。

在聽聞了那些宛若玄幻一樣的事迹之後，東方凡對這一刀一劍更加好奇了，而在知道自己手中的這柄“天琊”是由王琅琊死後屍骨鑄成的時候，則是感覺到一股莫名的驚悚、陰冷——如果這事情是真的，那他此時豈不是就帶着一名已經死去四百多年的名家骨灰？

“原來不僅僅是精神輔助器，就連這兩把刀劍都具備這樣的價值……”東方凡此時更加確信四周肯定是危機四伏，而這一路上之所以還安然無恙，是因為東方玉琴的原因。

不過，東方凡卻還是有一種衝動：在《化仙》中，他對唐刀就有一種執着的追求，而通過馬姓老者的介紹得知手中所持可能是真正意義上的唐刀，便忍不住想要抽出此刀。

“拔不出來！”東方凡發現無論自己如何用力都無法抽出這柄“天琊”，筆直的刀鞘從外形上看和一般的劍鞘並沒有太大的區別，但是，刀鞘一邊細窄、一邊寬厚，很明顯鞘內必然不是劍。

“天琊，四百年以來無人能夠將其拔出，也有人說，王琅琊以生命孕養出來的這柄唐刀已經存在魂，而因為王琅琊的逝世，使其傷心欲絕，這才自我封閉、不再開啟……而事實上，就連這柄琅琊劍的劍鋒也在王琅琊過世之後被莫名地封起來了，此時的琅琊劍只能算是一柄未開封的觀賞名劍……年輕人，知道這柄劍的價值之後，你還打算將其贈送於我嗎？”馬姓老者微微駝着背，其臉上的皺紋，遠遠望去宛若一道道猙獰的刀疤，煞氣非凡。

“我不懂劍、不懂刀，但是和唐刀也有着一份難以明言的羈絆，這柄天琊留在我這裏就足夠了，至於琅琊劍，既然我已經開口送出，那麼便再無食言的道理……對了，不知道馬爺爺知道這座‘青木蓮台’有什麼來歷嗎？”東方凡此時又將一座手掌大小的青色蓮花台取出，這是由神秘木材刻制出來的蓮台，但是，其精湛的雕刻技術將其做得宛若真的一般，難以真正分辨出其真偽，而在蓮台的坐面上留有十三個空的蓮子洞。

馬姓老者單手接過青木蓮台，端詳片刻之後，臉上第一次浮現驚容，甚至是情不自禁地喊了出來：“這不是我們世界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