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你是我的第一次
“不可否認，我確實做了對不住你的事情。”見我態度堅決，不會再回心轉意。倚婷就垂下頭來，雙手揉着她的衣襟，喃喃地開口道。那痛苦的、悔恨的模樣，令人不忍卒看。我縱然鐵石心腸，也不能不為之動容。
太煎熬人的心扉了！我難受得閉起眼睛，強忍着不讓眼淚再次掉下來。雖然事實上是那樣的撕心裂肺，鼻子已經發酸，有晦澀的濕潤在眼眶內打轉。可我還是用力地皺起眉頭，強迫淚水不要溢出眼外。
“可是，這一切都是為了你呀，為了我們這一生能夠相互廝守啊！也許，我的確做了很笨的事情，讓那個朱總抓住了我怕失去你的弱點，佔盡我的便宜。但我這麼做，就是怕連我都沒有了經濟來源，我們無法一起生活下去，我們就會面臨分手……”
倚婷說到這裏，慢慢地抬起頭來，憂傷地看了我一眼，眼角有淚珠閃爍。我不回望她，還顧意抬起頭來，看着天花板出神。其實我的內心已經軟弱，我怕回望她的時候，眼淚就會抵擋不住地一瀉千里。
我暗地裏告誡自己，千萬不要心軟，如果我心一軟，就會把她擁入懷裏，就會原諒她。那樣的話，她給我的綠帽子我只能戴定了。不，我不幹！我故意抬起頭來看着天花板。其實我的目光早已越過天花板看得很遠很遠。只是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來着。
我把自己的心思拋得遠遠的，為的是不想看她的模樣，不想讓她繼續糾纏。其實男人並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堅強。男人的內心也是很脆弱的，只要一突破那道硬擠出來的堅強表象，就會潰敗得沒有一點男兒風采，所以我也不願聽她喃喃而語。可當我正想說句什麼的時候，她已經接着往下說了。
“我一直覺得，認識你，是我一生中最幸運的事情。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裏，雖然說不上來有多富貴。可我總覺得，每一天都是開心的日子。我都不敢想像，假如有一天，你從我身邊離開，日子將會是怎樣的日子！為了留住這種幸福的生活，我願意為此負出一切。
“我從未想過我們會互相走遠！畢竟，你是我第一個結識的男朋友，你讓我感受到愛情的甜蜜。因此，我珍惜我們在一起的一切。只是，只是……我傻到竟然讓這種方式來挽救我們瀕臨危險的愛情。實在愚蠢之極！還被你當場撞破，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其實，自從你衝進我辦公室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結果就是分手。儘管分手對我來說很殘酷，也不是我心之所願。但現在看來，結果不會改變。只是希望你別恨我，你是我的初戀，你是我的第一次。”
呵，呵，我聽着這樣動情的訴說，我的鐵石心腸還能堅持多久？淚水早已忍不住，一如潰堤的洪水瀉流而下。從我的眼角，沿着臉頰往下而流，一滴緊接着一滴。可那淚水卻如鋼水一樣，流淌下來之後，凝固成了堅硬的鐵珠。
“你以為我樂意嗎？你以為這是我心所願嗎？可是如果不分手的話，我仍然天天見着你，想起你做的太對得起我的事情。我就會越來越恨你，甚至恨到要殺掉你！這樣的日子相信你不想見到吧？所以，即使分手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但這短暫的痛苦，總好過長久的心裏煎熬！”我咆哮道，在她面前揮舞着手臂，在她的辦公室里來回不停地踱來踱去。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我不應該背叛你。但我的心是愛你的，是為了我們能夠長久在一起才這樣子做的。我要是知道你今天有工資領了，別說他要裁掉我，他就是拿槍來指着我，我也會拒絕他的。”倚婷幾乎是在哀求了。
她的眉毛斜斜地堆成了一個八字型，眉頭輕皺，兩眼滾動着淚水，側着臉龐看着我。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兒，教人多看一眼，也會為之心軟。也許，她的確錯了，但她承認錯了，她在懇求我的原諒，你還要她怎麼樣？
但是，我不願聽，我也聽不進去，無論倚婷說她是維護我們的什麼，解釋多少遍，哪怕是懺悔一萬遍又能怎麼樣？我的腦袋裏充斥着那令人難堪、令人作嘔的一幕！無論我自己給自己多少理由，我故意不去想像那個畫面。可我睜眼閉眼之間，那趕也趕不掉的畫面就會讓我沮喪地出現在我眼前，並且快要逼得我發瘋了！
更何況，換個思維想一想，我說我愛她，然後我找個女人鬼混，目的也是為了保住長久的經濟來源。那麼，你倚婷會接受得到我這樣做嗎？恐怕也不行吧？既然如此，就什麼都別說了，更用不着和我解釋，等會走出公司，我回住處收拾一下東西，彼此各往東西就是了。
倚婷見我不再出聲，知道再說無益。不難猜測，連最基本的狂怒與發恨也沒有了的我，已經到了哀莫大於心死的程度。如果我還咒她，如果我還罵她，如果我想揍她，那說明我還在乎她。雖然方式方法不夠文明，但能夠說明我的心裏還住着她！
現在我是一言不發，頭垂得低低的。既不回答她的詢問，也不答理她的認錯與否。我如同沒有了靈魂的身體是那樣輕飄與空洞，讓她多看一眼，也感到心寒，感到無奈。她甚至有些害怕起來，不知道隨後會發生什麼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
她因此不再多言。她無奈地、淡淡地答一句道：“那麼，好吧。我陪你回去收拾東西就是了。”於是，我和她一同走出公司去。
我倆默默無言地往租住處走去。天色不知不覺中全黑了下來，華燈初上，大街上就是如此繁華，喧嘩的街道上車水馬龍，閃爍的霓虹燈下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每次走在人群中，似乎都有一種期待什麼事情發生的好奇。
這就是城市吸引我們這些農村大學畢業生留在城市裏拼搏的原因。
我期待着發生什麼呢？一個離奇卻又浪漫的愛情故事嗎？
不知道。
回住處的路上很煎熬人。這不是回去溫存，而是回去離別。
想想這次和她並肩回去后的離別，就有一種心如刀割的疼痛。
其實，倚婷，說真的，你何尚不是我的第一個戀人？你何尚不是我的第一次？
那次和她相愛不久后在大街上相遇趕回住處去，可以說是情到濃時便水到渠成！
我還記得，自從確立了我和倚婷的戀愛關係后，為了避嫌，也為了尋找一份更適合我性格的工作，我辭退了與倚婷同一公司的那份工作，到網站去了。
可如此一來，以往每天在家裏相見，在公司里相見的習慣被打破了。而我們又是那樣的如膠似漆，上班時間的分別也讓我們感到難受。
那天，我因為辦事而到大街上去，倚婷因為要送資料給客戶，我和她剛好在街邊行人路上相遇了。
那天天氣很暖和，陽光也很明媚，抬頭之際，就能讓人迷醉地眯縫起眼睛。有一種日子不醉人心醉的蘊涵。
不遠處，一個皮膚白皙、身體性感、穿着一條黑色短裙的女子，從人群中向我擠近來，她喜洋洋地點着頭，高興得皺起鼻子，握住了我的手。她的手掌微微地有些濕，額頭上一綹頭髮也是有些濕，就連她那雙水汪汪的又圓又大的眼睛，也含着似水一樣的柔情望着我。
她不言語。但此刻言語太過貧乏。
我握起她的纖纖玉手，不停地摩挲着，也沒有說話，而是拖住她直奔我們租住的屋子裏走去。
內心裏，我們都有一種說不出口的渴望。而這種渴望不必解釋，不必說出口，我們也知道是什麼東西。
以至回到租住處，剛剛把房門閂上，不知是天氣太熱還是激動，我就已經把我的上衣揉做一堆兒，扔到地上去。倚婷同樣是迫不及待的樣子，彼此傳遞出來的，全部都是愛到深切的綠燈信號——可以通行了！
於是，我們擁抱了在一起。氣息急促地激吻起來。
倚婷太美妙了！應該發育的地方，充分發育；應該修身的地方，絕不讓多餘的脂肪來瞎摻和。
所以，我附近頭去的高低不平，竟然春色潤澤，美不勝收。
有時候，我甚至會想，造物把人分做男人和女人，怎麼就給女人那麼多的細膩與溫潤？害得我老也欣賞不夠！品償不夠！
那一種男女之別，是粗獷與細膩，硬氣與溫婉的區別，是互相所欠缺又欣賞的。因此，男人常常沉溺於其間而不嫌足。女人享受着男人的膜拜與寵幸，樂在其中。
看倚婷的嬌喘輕嚀，那神態多麼陶醉又迷離。我游過她的高低不平、巔峰與山脈時，往往會被她發自心內深處的呼喚所震撼！
因為這預示着，山洪會爆發，地脈會震動，人在抗洪救災中會表現出英雄主義的大無畏懼的精神和壯舉來……
其實，兩個人都是因愛情而在一起，因感情而相守，但卻是因為愛合而升華從而難分彼此。
所以說，千萬不要對男女之間的製造愛情而不屑。要想想，愛情總沒有潤滑油從中滋養，那麼男女相守着過日子還能剩下什麼？無性的日子總不能算作健康的，除非你們是從年輕廝守到老，否則不足以自豪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