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放良的條件
“這該死的奴籍。”
自從來到唐朝之後，賈一不止一次的咒罵過自己的身份，一個奴籍讓他很多事情都幹不成，奴籍成了套在他身上的枷鎖，甭管他掙多少錢，到最後都是林家的，畢竟連他自己都是林家的財產。
摸索着下巴，看着賈二耗油，賈一琢磨着是時候從林老爺子的嘴裏摳出良民證了，一直這麼下去，他掙再多的錢也是白搭，雖然在林家當個家奴現在看來並不是什麼壞事，可這以後還是不是好事，那可就難說了。
現在有了小弟，耗油這種枯燥無味的活計，當然交給小弟去做，賈二年紀不大，可人非常機靈，又肯干，賈一琢磨着這小子以後要是不出什麼么蛾子的話，他會真的把賈二當親弟弟看待。
“小二，好好乾，家奴的身份不會在咱們身上按多久，你大哥我有的是辦法讓咱們過上好日子。”賈一的腦子裏裝着無數種來自於後世的東西，小到吃喝拉撒，大到戰場廝殺，他都有能夠發財的好辦法，到了這會兒，賈一也不得不感謝後世的應試教育，只有這種教育才會讓每個人的腦子裏裝下許多東西，後世或許沒啥大用，可放在唐朝，這些東西隨便翻出來一樣，都能直接換成黃金。
在賈一說好日子的時候，賈二的腦子裏第一時間展現出來的是就着小米粥吃蔥油餅和肉渣的美好生活，只有天天吃這種飯，那日子才算是好日子。
賈一不知道賈二的想法這麼簡單，他現在還在琢磨着該怎麼取得良民證，直接拿錢去買？不可能，他身上的所有東西都是他們林家的，包括他身上的錢，拿着錢在幾個小姐的面前晃悠還好說，要是賈一敢拿着錢在林老爺子的面前晃悠，保證林老爺子會在第一時間把錢搶過去，還是名正言順的那種。
“算求，想的太多腦袋疼，有時間了過去問問得了，不浪費那腦細胞了。”
賈二確實很聰明，賈一隻是跟他簡單的說了一下耗油需要注意的地方，這小子第一次就能成功的把肥肉耗成油，雖然肉渣有點糊，可這玩意只要不是糊的沒法吃，依舊非常美味。
明天的材料準備完畢，賈一賈二也就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了，來到院子裏，坐在蒲團上，喝點水享受一下陽光浴，這年頭的臭氧層還沒有遭到破壞，天藍的過分，周圍的溫度雖然有點熱，可那燦爛的陽光照在身上給人一種暖暖的感覺，只是曬了一小會兒，整個人都顯的慵懶了幾分。
還有幾個月就要入夏，在沒有任何製冰方法的唐朝，對賈一來說意味着就是另外一個發財的機會，被太陽曬的迷迷糊糊的賈一，正舒服着呢，就感覺什麼東西擋住了明媚的陽光，睜眼一瞅，大小姐林如玉正低頭看着他。
“我爹叫你過去。”
老爺傳喚，作為家奴，賈一自然應該麻溜的跑過去，只不過從來沒有把自己當奴隸看待的賈一，則是晃晃悠悠的從蒲團上爬起來，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朝着大小姐做了個請的時候，這才跟在大小姐的身後一瘸一拐的朝着林府走去，剛才在蒲團上盤腿坐着的時間有點久，腿麻了……
“咳咳……”
未見其人，先聞其咳嗽聲，賈一都已經習慣了這種特殊的接見方式。
“老爺您找我？”低眉順眼的彎着腰，看着靠坐在床上由林寶玉照顧着的林老爺子，賈一不由想着他找自己來會是因為什麼事情。
“咳咳，賈一啊，這段時間你表現的不錯，飯館照顧的也很好，短短几天的時間已是賺了兩貫錢，很好很好啊。”
賈一明白，一般開場說的好聽，那麼接下來一定有什麼事情安排。
“全憑老爺教導的好。”
“行了，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就不要說了，我今天找你就是想跟你說一下你放良的事情。”
賈一滿臉難以置信的抬起頭來，看着靠坐在床上對着自己笑意涔涔的林老爺子，實在是想不明白，前幾天還一副賣自己沒商量的架勢，這怎麼一轉眼就要給自己放良了呢？自己能賺錢，這絕對不可能成為自己放良的理由，自己只是一個家奴，不管如何能賺錢，到最後這些錢都只會落入林家手中，林老爺子沒道理放走一個能夠賺錢的搖錢樹，至於究竟是什麼原因讓林老爺子堅定了給自己放良的決心，賈一心思百轉，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
“咳咳，怎麼，我要給你放良，你還不樂意是怎麼地？”
“樂意樂意，老爺的大恩大德，小子永生不忘。”賈一忙樂呵呵的接過話頭，可不能把這放良的事情錯過了，不然後悔死。
“不過，在你放良之前我有幾個要求，你要是答應的話，我明天就可以去縣衙給你出具放良文書。”
果然，天下就沒有不要錢的午餐，放良文書也不是簡簡單單就能得到的。
“還請老爺示下。”
“第一，你必須跟如玉締結婚約，待你放良之後不日完婚。”
聽到這話，賈一傻了，林如玉也傻了，這哪裏是放良的條件，這件事就是放良的福利啊，艱難的側頭看了看俏臉通紅一片的林如玉，漂亮的臉蛋，婀娜的身條，這要是放在後世就是絕對的女神啊，沒想到現在卻輕輕鬆鬆的就得到了。
賈一毫不理會林如玉的意見，要知道在這會兒，父母之命，是成婚的第一個條件，只要父親把這話說出去了，就算是還沒有訂婚，你倆也已經算是兩口子了，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和快捷。
雖然心情激動，可賈一還是強自壓下心頭的激動，快速的點頭答應了下來：“老爺怎麼說，小子怎麼辦就是。”
“好，咳咳，第二，你要接手四方飯館，妥善經營。”
得，又一個福利，接手四方飯館本來也在賈一的考慮範圍之內，只不過之前想的是買過來，現在到省了，接着干就是了。
“行，小子一定將四方飯館的名頭在全大唐打響。”
“呵呵，咳咳，有志氣，第三嘛，我要你接下美玉和寶玉以後的婚配嫁妝。”
說白了，就是讓賈一把美玉和寶玉以後嫁人的事情全包下來，這勉強才算是一個條件。
“好，沒問題。”
“我不需要你出具任何書面的保證，你只需要對天按着自己的良心發誓就行。”
好傻好天真，賈一實在是想不出什麼詞用來形容林老爺子的詞，甭管是在什麼朝代，誓言永遠都是用來違背的，沒想到這麼大歲數的人了，竟然還相信這一套。
不過賈一倒是真的沒有想要違反誓言，這些在他眼裏都不能算是條件的條件，他完全沒必要去違反誓言，麻溜的伸出三根手指，直指蒼天，滿臉嚴肅的對着林老爺子莊嚴發誓。
賈一的誓言才落，林老爺子不知道是激動的還是怎麼的，竟然劇烈的咳嗽了起來，看他痛苦的樣子，就像是要連肺一塊咳出來一樣。
“噗……”
當咳嗽達到巔峰的時候，一口鮮血猛的從林老爺子的嘴裏噴了出來，不偏不倚的噴在了賈一的身上，噴出這口鮮血，林老爺子明顯舒坦了很多，笑呵呵的看着賈一，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賈一的后脊樑一陣發寒。
“你要是敢違反誓言，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您看您這話說的，不就是咳嗽兩聲么，不礙事的，您一定能夠長命百歲，說什麼鬼不鬼的，忒不吉利。”
林老爺子沒說什麼，趴在床上幫着林老爺子順氣的林如玉卻是接過了話頭。
“賈一，我這也有一個條件需要你答應。”
這就是自己未來的媳婦了，親媳婦說話哪能不聽，別說是一個條件，就算是一百個，那也得聽聽再說。
“好，你說。”
“治好我爹的病。”
“額……”
賈一知道林老爺子的病是什麼病，虛癆病，這要是放在以前，憑藉著各種高科技藥物和設備，一段時間就能夠搞定的事情，只是這病放在眼前，就直接變成了聽天由命的大病，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治這病的賈一，倒是有辦法能夠延緩林老爺子的病情，可說到根治，他也是束手無策啊。
“要是你不能治好我爹的病，我死也不會嫁你的。”林如玉看到了賈一臉上的遲疑，不由歇斯底里的大吼了起來。
孝心可嘉，可這事確實難壞了賈一，腦子裏閃過所有跟醫學有關的資料，突然間一個人名的出現讓他的眼前一亮，他是沒有這個本事治這病，但是這年頭剛好有這麼一個人有這本事。
“額，大小姐，老爺這病我是真的沒辦法治，不過我知道誰能治。”
“誰，我這就去請來。”林如玉很着急，看着自己的爹爹整日被病魔折磨，她恨不能以身代之，如今聽到有人能治這病，當時就想出去找尋。
“別著急，這人住的有點遠，在秦嶺的外圍，是一個道醫，名叫孫思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