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九章 醉漢把信

第五百四十九章 醉漢把信

劉繼善完全醒過來了,馬蘭壓住心中的不滿對他說,你肚子上那個砣,是不是在外面玩女人染上了梅毒?劉繼善心裏有數,卻極力否認,怎麼會呢?梅毒會長到肚子上嗎?這話也有道理,但他也不清晰,在外面確實玩了不少女人,不知怎麼肚子上就長了一個砣。

馬蘭變換口氣說,這樣吧!你以後不在外面玩女人了,說不定肚子上的砣就會消失。劉繼善反駁道,這個砣與玩女人無關,再說我根本沒有在外面玩女人,人要生病,又有什麼辦法?

自此劉繼善還真的沒有在外面玩女人了,也就是過了十天,肚子上的砣就真的消失了,他並沒有吃藥打針或者外敷什麼的。

可是劉繼善又凸現一個新毛病,那就是嗜酒如命,經常和生意場上的朋友斗酒,喝得爛醉如泥。別人打電話他愛人馬蘭去餐館或酒店裏,只見丈夫滿臉酡紅,幾乎隔丈許遠,就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一股嗆鼻的酒味。

客人都嫌死了他,他渾然不知,要麼蜷縮在座位上像豬一樣酣睡,要麼滿口胡言亂語地說酒話。

馬蘭請車子把他送回去,往往當天回去的,到次日凌晨才醒來。忽一日,劉繼善說他頭暈,馬蘭陪他到縣醫院看醫生,經檢查,說他有高血壓,醫生叫他戒酒,他“嗯”了一聲,之後就置若罔聞,身體好一點,照樣經不住生意場上的朋友勸請,一上酒桌就控制不住自己,難免喝得酩酊大醉。

那次,一生意朋友又打電話叫馬蘭把劉繼善搞回去,說他在酒店裏喝醉了。馬蘭趕去,正聽到劉繼善胡言亂語,說什麼“人生在世莫發痴,喝點吃點任由之。”之後滿臉橫肉的劉繼善發瘋似的望着一個女員工淫笑着說,小姐,陪我玩玩……

女員工見他這副醉態,像逃避瘟神一樣掉頭就走。他如此發酒瘋說葷話,恰巧被剛剛趕來的妻子馬蘭見到了,她氣不打一處來,抬手就照着丈夫劉繼善的臉龐摑一巴掌,這可沒有把他打醒,他摸着留下五個指頭印子的臉龐望着馬蘭說,老婆,你怎麼來了?

馬蘭很兇地看着他,吼道,你下次還這個樣子,我就不管了。你患有高血壓,醫生叫你不要喝酒你偏偏喝酒。這話既是說給丈夫聽的,也是說給請丈夫喝酒的朋友們聽的。

劉繼善生意場上的那些朋友見他妻子來了,像卸下負擔一樣,一個個都作鳥獸散。

後來的一次,劉繼善出差與廣西的一個商家談妥了一筆印刷業務,對方當時就給了他40000萬元的定金,他拿在手裏喜不自勝,在心裏拇算了一下,這筆印刷生意成交后,把廠里所賺的利潤除開,他個人至少可以拿回扣5萬元左右。這讓他更加興奮,在興頭上打電話呼朋喚友說,平時,都是你們請我的客,今天我要請你們的客,你們可要賞臉哦!他忘了說在哪個酒店。

一個朋友問他,到底在哪兒聚會。他愣了一下說,就在城裏最豪華的醉詩賓館吧!時間,就在今天晚上,你們來早點,我下午5時就在醉詩賓館等你們。

一個朋友忽然在電話里說,不能去哦!要是你愛人知道了,跑過去又要怪我們沒有保護你。

劉繼善說,哪裏話?婦道人家曉得過屁。今天晚上哥們到齊了,我就把手機關掉,免得她打電話騷擾,煩死人。哥們,我們要喝個一醉方休。

那朋友用認同的口氣在電話里說,是哦!常言道:酒醉英雄漢,飯脹死“木搭”,我想當英雄漢,不願當死“木搭”。

這天傍晚,也就是快接近6時之際,劉繼善的妻子馬蘭忽然想到要跟丈夫打個電話,可是一撥電話不通,手機自動報話器報話,對方正在通話中,等會兒再撥。

這幾天馬蘭的右眼總是跳,或者顫動一下,她心裏不踏實,總怕自己出事,想撥個電話,問一問丈夫,未料,反覆撥打幾次,都不通,只好等到晚一點丈夫回家再說吧!

這時,拿在手裏的手機未拿穩一滑溜,掉落在她足前的洗衣盆里。不好,盆里有水,她麻利拾起手機,已經是濕漉漉的,一擦乾,按開關,失靈了,顯示屏不顯了。

壞了,這個機子,她自言自語,拿着這個打不開的機子無所適存地在房子裏轉了兩圈。

正在家裏做作業的兒子劉洪武望着她說,媽媽,拿來我看看。馬蘭把這個死了機的機子給他,他拿在手裏“盤”了一陣,還是弄不亮那機屏,也就撥不通電話,便說,媽,明天拿到手機修理店去修一下。

馬蘭懊惱地說,不一定能修好,隔壁胡阿姨的手機也是落到水裏了,掏出來,據她說拿去修,沒有修好。

劉洪武就把打濕了的手機退給媽媽說,叫爸爸再跟你買一部新手機。

馬蘭說,你說得那麼容易。講這話時,右眼又跳了一下。

她把這部打濕了的手機很失落地放在桌上,心裏直犯嘀咕:要是劉繼善回來了,一定會責備自己。這時,她似乎不盼望劉繼善回來,但是他總得要回家,可不能在外面野。她內心很矛盾,時而望一眼那部打濕了的手機,不知該掩飾它,還是該把它收藏起來。她有些沒主張地望一眼窗外光澤如血的夕陽,思緒隨之作了調整,現在天快黑了,也不知劉繼善晚上回不回家吃飯,要是回,就多弄一份。

隨即,馬蘭走出門抬頭張望那條通向街市的深長巷道,上面有稀稀拉拉的來往行人,卻沒有丈夫的身影。算了,料是丈夫今晚可能不會回來宵夜,她就系起圍腰布下廚弄她和兒子兩人吃的。她貓着腰把手伸進米瓮里,舀出一筒白花花的大米放進盛水鍋里淘洗之際,右眼又跳了一下,有點不舒服,她便抬手輕輕一揉,自語道,咋這幾天右眼總是跳?是不是有什麼事?待丈夫回來了,一定要問他,這是什麼原因。可到了晚上10點鐘,孩子洗過後上床睡了,劉繼善還沒有回家,她忙碌了一天,也有了睡意,但心裏惦記着他,便沒有睡,在廚房客廳里收收撿撿抹抹擦擦,想拖長一點時間,等丈夫回來。

這時,突然聽到門外的腳步聲,料想是丈夫回家了。可是聽到腳步到了門口就已止住,馬蘭過去開門,卻是一個面熟卻叫不出姓名的男人,他一身酒氣,屋裏的燈光照過來,能看清楚他滿臉酡紅,顯然是喝多了酒,但沒有喝醉,或者說是那種半醉半醒的樣子。可這會兒,那男人卻特別清醒地打聽,你是劉繼善的愛人嗎?馬蘭沒有直接說是,而是睜大眼睛問道,劉繼善怎麼了?

他喝多了酒,坐醉詩賓館的電梯,到六樓就暈了,許是引發了高血壓,現在已送到縣人民醫院去了,我特來捎信,讓你去照顧他。那男人丟下這麼一句話轉身就走,身子立馬消失在黢黑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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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割昏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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