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傷害彼此
或許這樣的結果也好……
慕容蘭絮忍着心中百感複雜的情緒.緩緩起身.朝着前殿走去.她牽強地扯起一絲弧度.盡量使自己的笑容看起來不那麼僵硬.
歐陽明哲餘光掃到內殿的一抹倩影正往這邊走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淡淡地看了眼歐陽鴻睿.清聲說道：“皇兄.別怪兄弟沒提醒你.慕容小姐確實是個好姑娘.或許歐陽鴻蕭是用了什麼法子逼迫了她.至於怎麼做是你的事.我就不打擾二位了.”
歐陽鴻睿聞言抬頭.歐陽明哲已經走出了御書房.然後聽到身後的腳步聲.歐陽鴻睿已經猜到是誰了.他並沒有回頭去看她.反而笑出了聲.
歐陽鴻睿的笑聲帶着幾分自嘲又有幾分無奈.聽在慕容蘭絮的耳里顯得有些刺耳.更有些心痛.
“你怎麼來了.”詭異安靜的氣氛持續了一會兒后.慕容蘭絮深吸一口氣.打破了僵局.她也沒有去主動回答他心裏的疑問.
歐陽鴻睿仍是一笑回之.抬眸尖銳的視線看着慕容蘭絮的水眸.他倒要看看她要怎麼和他解釋.“我怎麼來了.你覺得呢.你明知道是歐陽明哲的圈套卻還是來了.你就不能讓我省點心.”
歐陽鴻睿見慕容蘭絮低下了頭.長睫微微顫着.像個做錯事的孩子.讓歐陽鴻睿原本怒極的心一下子軟也平復了不少.
“你不準備跟我解釋解釋嗎.”
聽到歐陽鴻睿壓低的聲音.慕容蘭絮清然一笑.抬頭對上歐陽鴻睿質問探究的眼神.輕聲說道：“你想知道什麼.”
“歐陽明哲說得是真是假.”
“真假重要嗎.結果才是最重要的.”
慕容蘭絮的答非所問讓歐陽鴻睿又一次怒上心頭.他兩步跨到慕容蘭絮面前.抓住她的手腕.逼着她與他對視.就這樣四目相對了片刻.歐陽鴻睿再次冷然出聲.
“你再說一遍.”
看着歐陽鴻睿滿是怒意的鳳眸.可眼底深處的無奈與傷痛卻讓慕容蘭絮直看到了他的心底.
其實自那日在邊關.慕容蘭絮在天還沒亮就去找了歐陽鴻蕭.並答應了他的條件.但是和他說好不能告訴歐陽鴻睿.待複位成功以後.她自己會想個法子離開……
沒想到歐陽明哲居然知道.而且還以此事挑撥他們關係.這樣歐陽鴻睿就沒有精力與時間去壞他的事了.
只是歐陽明哲未免想得太容易了……
“是.我是答應了歐陽鴻蕭的條件.”
“什麼條件.”歐陽鴻睿幾乎是吼出來的.抓住慕容蘭絮的手也不自覺的加了幾分力道.在看到慕容蘭絮的秀臉的表情有些不對勁.才發現手中還緊緊捏着她的手腕.連忙鬆開.撩起慕容蘭絮的袖子.白皙的手腕已經隱隱泛起了紅印.
“弄疼了沒.”歐陽鴻睿又趕緊給慕容蘭絮輕輕揉了起來.緊張道：“對不起.我一時情急.”
看着歐陽鴻睿那麼緊張又着急的樣子.慕容蘭絮心中更加糾結起來.她真的不能傷他.也不想傷他.但是事以至此.如果反悔.歐陽鴻蕭還會不會相助她不知道.她知道的是.什麼是輕重緩急.個人感情與國之責任歐陽鴻睿拿不清的話.那就讓她替他決定吧.
思量至此.慕容蘭絮緩緩抽回手.目光看着自己的手腕沒有看他.“多謝.不疼.”
突然的客套話從慕容蘭絮的嘴裏說出.讓歐陽鴻睿頓時有一種不安的感覺.他疑惑地看着她輕輕放下自己的袖口.捋了下袖角.然後起身走到圓桌邊.歐陽鴻睿的視線也跟了過去.
“歐陽鴻蕭說只要幫你複位成功.我便跟他走.我答應了.”
慕容蘭絮輕描淡寫的語氣.從容的神色.看在歐陽鴻睿的眼裏都十分地不解.他更不信.
“不可能.他與你也只是第一次見而已.怎會提出這樣的條件.”
“我也不知.他只說早就認識我了.”慕容蘭絮輕輕拿起桌上的酒壺.想倒一杯酒.她的心幾乎都在顫抖.卻必須不能讓自己的手去顫抖.情緒不去激動.更不能露出絲毫的不舍與動容.
歐陽鴻睿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桌邊.用力的掀袍而坐.看着慕容蘭絮悠然地倒着酒.心裏的恨意一下充斥了整個大腦.
她怎麼可以如此淡然不迫.
“來.喝杯酒吧.”慕容蘭絮淺笑嫣然地遞上一杯酒.一雙水眸帶着幾分靈動.幽閃着光芒看着歐陽鴻睿.
歐陽鴻睿接過玉杯.想也不想一飲而盡.他始終覺得慕容蘭絮不是那種人.更不可能會棄他而去.她一定有她的原因.或者有對應辦法.
想到這.歐陽鴻睿煩躁不安的心情有了緩和.輕聲問道：“你到時侯打算怎麼辦.需要我做什麼.”
慕容蘭絮斜睨着歐陽鴻睿.高傲的眼神像像是在看一個幼稚的孩子.“你覺得到時侯若是我反悔會是什麼結果.你要讓到手的皇位給歐陽鴻蕭嗎.”
“若是沒有你.要皇位又有何用.他要.給他便是了.又有什麼了不起.”
慕容蘭絮冷冷一笑.“說得容易.當你坐上那個位置.你便不會了.”
慕容蘭絮的話帶着諷刺.帶着不屑.歐陽鴻睿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女子.讓他有一種陌生.迷茫的感覺.
“你曾經說過的那些不都是為了讓我放心嗎.你當真想過會放棄.你又真的會放棄.”
“呵……”歐陽鴻睿也笑了起來.他只是說說.他不會放棄.她心裏的他一直都是這樣的.
歐陽鴻睿也拿起酒壺.連着給自己倒了好幾杯.停下手中的動作.歐陽鴻睿再次轉眸看向慕容蘭絮.微眯了雙眸.感覺到自己的視線有些模糊.“這麼說你確定要離我而去.”
慕容蘭絮不敢看他的眼睛.又不好刻意的去逃避.鼓起勇氣抬眸對上他凌厲的視線.用力地點了點頭.
歐陽鴻睿沒有說話.繼續去倒酒.連飲了三杯之後.手被一隻柔嫩雪白的手按住.緊接着是她細柔關切的聲音.“別喝了.小心身體.”
瞧.她還是關心他的.歐陽鴻睿薄唇淺淺勾起.反手將慕容蘭絮的手握在手裏.然後用力一拉.大力的慣性.讓慕容蘭絮身子一傾.整個跌入到歐陽鴻睿的懷裏.
歐陽鴻睿目光複雜地看了她一會兒.突然猛地俯身.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唔……”慕容蘭絮完全沒反應過來.只覺得口中的空氣越來越少.睜大了雙眼怔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顏.用力地推着身前這個強壯的身體.
歐陽鴻睿的吻霸道而有力.像是在懲罰她一般.他一隻手緊緊擁住慕容蘭絮的後背.像是要把她揉進自己的身體.另一隻手在她的臉上輕輕撫着.
漸漸的.慕容蘭絮也放棄了掙扎.雙手攀上歐陽鴻睿的脖子.緩緩地閉上了眼睛.似是在享受.也加深了這個吻.
就在歐陽鴻睿的手慢慢往下.在她的腰帶處流轉的時候.聞到他身上的酒氣.慕容蘭絮終於重拾了意識.她猛然睜開眼.趁歐陽鴻睿陶醉之時.一把推開了他.站在離他三步遠的地方.有些防備地看着他.
歐陽鴻睿抬手撫摸着有些出血的薄唇.看着慕容蘭絮的眼神儘是無奈.更多的心痛.她居然咬他.好.很好.
歐陽鴻睿苦苦一笑.笑意中竟有一絲凄然.扶着桌子起身.最後看了慕容蘭絮一眼.往外走去.
她擔心他多喝了幾杯.離開的時候會有什麼危險.就悄悄跟在他後面.在看到他身手如初的矯捷迅速隱入了黑夜中.才稍稍放下點心來.
魂不守舍地走回了房間.就連靈心連着叫了她好幾聲.慕容蘭絮也沒有聽到.徑直走到桌邊.無力地坐了下來.雙手交叉趴在桌子上.把頭埋在胳膊里.
“小姐.你怎麼了.”靈心看着慕容蘭絮的不對勁.焦急地問着.這麼晚被歐陽明哲叫去.還不讓自己跟着.一定是要對小姐不利.“小姐.是不是歐陽明哲欺負你了.”
聽到靈心竟然也直呼歐陽明哲的名諱.慕容蘭絮這才回過神來.慢慢抬起頭坐起身.扯起一絲笑容.輕聲說道：“沒事.明王的人沒有為難你吧.”
靈心一眼就看出慕容蘭絮是強顏笑給自己看得.她是怕自己擔心.才故意裝出一副無事的樣子.靈心也不揭穿.既然小姐不想讓自己知道.那就不會去多問.
“沒有.明王的人在你離開之後就走了.沒有為難靈兒.小姐.快去休息吧.天已很晚了.”
慕容蘭絮點了點頭.走到妝枱邊.讓靈心簡單取下了發簪.脫下了外袍.躺在床上閉眼睡覺.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那些她無法預料更無法控制的事情.可腦袋裏.一幕幕畫面卻毫無預兆地出現在眼前.
她不斷地提醒自己.這麼做是對的.即使是傷了彼此.也應該是對的.過了這兩天再說.但願他能想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