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針鋒相對
“主子.他來了.”肖峰剛出去不到半個時辰.又返了回來.神色凝重地向歐陽明哲彙報着.因為他剛繼續盯着慕容蘭絮那個院子的時候.就發現有人試圖潛入進去.於是便立刻現身將歐陽明哲的話轉達.
歐陽明哲俊朗的唇角略勾起一個弧度.在忽明忽暗的燭光下.魅人的笑意顯得若隱若現.“去將慕容蘭絮帶到後殿來.”
“是.”肖峰點了點頭退了出去.
歐陽明哲坐在圓桌旁倒了兩杯酒.悠閑地等着預料中“客人”.他沒想到那人竟來得這麼快.看來這皇宮裏也有他的耳目.果然是他的行風啊.
“五弟好雅興啊.這麼晚了還在獨酌.”清朗明快的聲音從門口傳了進來.緊接着是歐陽鴻睿頎長的身軀大步走進御書房.
“皇兄.弟弟等你許久了.請坐.”歐陽明哲起身.指了指對面的位置.在看到歐陽鴻睿豪爽落座之後.繼續說道：“這可是我珍藏多年的佳釀.皇兄快品嘗一下.”
剛進殿就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歐陽鴻睿微微一笑.端起面前的翡翠玉酒杯.馥郁芳香的酒香撲鼻而來.持久而不散.“果然好酒.”說罷一飲而盡.
歐陽明哲淡笑着為歐陽鴻睿繼續滿上.目光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側面的內殿.在看到肖峰從裏面走了出來.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五弟特意等我可有何事.”
歐陽明哲輕笑出聲.一對星目緊緊地盯着歐陽鴻睿.不答反問道：“那麼皇兄這次進宮是為了什麼呢.難道就不怕有來無回.”
“那也要看五弟的本事了.”歐陽鴻睿含笑又抿了一口酒.然後將玉杯在指尖把玩着.毫無一絲危機感.從容淡然的神態在這寧靜的夜晚更符合他的氣質.
“是啊.這皇宮自然是皇兄想來就來的地方.我不想阻攔.也攔不住.可是皇兄有一個弱點卻在這偌大豪華的皇宮裏.”
歐陽明哲明顯的挑釁意味.使歐陽鴻睿漠然的態度微微一頓.抬眸對上歐陽明哲似笑非笑的目光.他自然知道歐陽明哲口中的弱點.也知道既然歐陽明哲敢單獨見他.自然是備了萬全之策.或許他們兄弟倆決戰的時刻也將提前上演.
見歐陽鴻睿沒說話.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歐陽明哲不禁問道：“怎麼.皇兄在想什麼.”
“說吧.你要怎麼樣.”歐陽鴻睿無奈.先靜觀其變.摸摸歐陽明哲的底.他這次要見自己自然是有目的.亦或是有着某種條件.
“其實很簡單.紅顏與江山.皇兄你更看重哪個.”歐陽明哲說得輕鬆.笑得淡然.
自古江山美人從來都是王者的難題.然而愛江山更愛美人更不在少數.如果是自己.毫無疑問會選擇前者.但是.歐陽鴻睿呢.不管他是選哪個……
內殿裏的慕容蘭絮靜坐在屏風後面.外面的一字一句她都聽得清清楚楚.她本在屋裏已經歇下了.肖峰的突然到來讓她意識不對勁.雖然肖峰只是說歐陽明哲帶她去見一個人.但她也猜到了.因為這時候除了他沒別人了.
按照歐陽明哲的話.待在內殿不許出聲.更不許亂走.若是不按他說得做.那麼靈心就不能完好的跟她回去了.
慕容蘭絮思考着歐陽明哲的問題.他問得話是什麼意思.歐陽鴻睿若是選江山.他就會拱手相讓么.選後者.他又打算怎麼做.歐陽明哲安排這場見面究竟是為的什麼.難道他有某種陰謀計劃在等着他們嗎.
慕容蘭絮正想得出神.卻聽歐陽鴻睿冷笑一聲.然後冷凜默然的話語響起了.霸道中不失柔情.
“笑話.為紅顏.我曾想放棄江山.可如今.為紅顏.江山我必得.”
慕容蘭絮心底最柔軟的地方被觸碰了一下.淡淡的紅暈浮上面頰.她微微笑着.或許她覺得此刻是最幸福的.有他如此……
“皇兄果然深情.難怪慕容小姐和洛小姐皆對你一往情深.她們都是我南楚數一數二的佳人啊.做弟弟的真是艷羨極了.”
歐陽鴻睿淡淡看了他一眼.“我只要絮兒一個就夠了.其他人與我無關.五弟儘管拿去.”歐陽鴻睿說得輕快.似乎在他眼裏其他人完全不重要.如物品一般.
“哈哈.皇兄怎麼忘了.此時她們都在我的手裏.只要我一聲令下.你的好絮兒就不再是好絮兒了.”
歐陽鴻睿冷冷瞪着歐陽明哲的眼睛.寒鋒的眸子像是要將對方撕裂.但念及慕容蘭絮在他手裏.只好強壓住內心的怒意.同樣回以一笑.“言歸正傳.你我都不是糊塗人.何必說這些沒用的.”
“好.皇兄既然如此爽快.我也不兜圈子了.一句話.你當真要與我一爭.”
“方才我便已經說過了.江山我必得.倒是五弟你.還是放棄吧.或許我還會留你一命.”
歐陽明哲冷哼一聲.起身走到歐陽鴻睿身後.雙手背後.幽幽說道：“皇兄.不到最後.鹿死誰手還尚未可知.你又哪來這自信.更何況.你如今已是先帝的身份了.又拿什麼與我斗.”
“你雖已昭告天下.滿朝臣子也在你的掌控之中.那就走着瞧好了.”歐陽鴻睿笑着飲下一杯酒.繼續說道：“你想用絮兒來威脅我.這點我也已知曉.只是.你不敢動她.因為你擔心慕容將軍的威望.只怕到時候局面不是你能控制的.”
歐陽鴻睿的話正好說到了歐陽明哲的心裏.不愧是同一種人.就連思考到的關鍵點都一樣.
沒錯.他確實不敢動慕容蘭絮.不僅不能動.還得客氣地招待.至少現在不能動.等一切塵埃落定.他成了名正言順的皇帝時.那個時候就不一樣了.而且.他也擔心逼急了歐陽鴻睿.那才是最棘手的事.
所以.只要過了這兩天.那麼一切就盡在他的掌握了.
“咱兄弟倆談個條件如何.”歐陽明哲想了想.轉過身.笑看着歐陽鴻睿.
“哦.怎麼個談法.”
歐陽明哲重新坐在了歐陽鴻睿的對面.肖峰也持劍站在他的身後.歐陽明哲給兩個空杯里都滿上了酒.緩緩說道：“皇兄.我知你並不念皇位.你若是不與我爭.我便將璃鎏盒還於你.並告訴你關於第四人的秘密.你去尋你的寶藏.我做我的皇帝.”
看着歐陽鴻睿在聽到關於璃鎏盒的秘密時.歐陽明哲注意到他的臉上明顯一動.雖用飲酒掩飾了一下.卻還是逃不過歐陽明哲的眼睛.
江山.美人.寶藏.不論是誰.這都是極大的誘惑.用這寶藏和美人換你江山.歐陽鴻睿.你又要如何抉擇.
“怎麼.皇兄需要時間考慮……”
歐陽鴻睿抬手打斷了歐陽明哲的話.清冷的視線看向歐陽明哲.唇角勾起的笑意滿是自信與堅定.“五弟.只怕你要白忙了.江山佳人寶藏.我勢在必得.你就不用白費心機了.”
“皇兄.你可別妄自尊大.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勢在必得.論實力論兵力.你又拿什麼與我斗.即便歐陽鴻蕭願意助你.你可知道他的條件.你可知道你的女人背着你和他做了什麼交易……”
還沒說完.歐陽鴻睿便一個閃身來到歐陽明哲的面前.滿是怒焰烈火的鳳眸此刻幾乎要全部迸發了.身後的肖峰也沒反應過來.就看見他掐起歐陽明哲的衣襟.從牙齒擠出幾個字.“什麼意思.”
歐陽明哲揮手示意肖峰不要妄動.另一隻手一把打掉歐陽鴻睿的手.帶着幾分同情地看着怒意衝冠的歐陽鴻睿.他從來都是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能面不改色.從容應對.此時看到歐陽鴻睿情急欲跳.這真是讓他心情大好.
“想知道嗎.回去問問你的好絮兒吧.不過她不一定會告訴你.這種事自然是不能說出口的.”
歐陽明哲的每一個字都似一把尖刃深深地刺在了歐陽鴻睿的心裏.他知道一定是她說服了歐陽鴻蕭.可具體是什麼條件他不知道.他也試圖去探過她的口風.可見她絲毫沒有想告訴自己的意思的時候.他也不會去追問.
歐陽鴻睿頹然地退後一步.一下坐在了凳子上.目光暗沉的看着桌上的燭火.腦袋裏回想着歐陽明哲的話.他到底什麼意思.
內殿中的慕容蘭絮聽到歐陽明哲的話時也僵住了.她此刻幾乎渾身顫抖.心裏也跟着不安起來.不停地攥着手裏的絲帕.尖細指甲深深扎進自己的手心裏.
她不知道歐陽明哲是怎麼知道的.但他這麼說的目的已經達到了.歐陽鴻睿已經完全被他的兩句話給迷失了心智.她知道歐陽鴻睿什麼都不在乎.唯一不可碰觸的便是自己那條底線.
歐陽明哲成功激起了他的自尊心與佔有欲.為的自然是打亂歐陽鴻睿的陣腳.她此刻應該怎麼辦.要怎樣才可以打消歐陽鴻睿的疑慮消除他的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