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分手費
雖然蘇悅看不見自己未來相公長得什麼樣子,但他那不可一世的氣勢彷彿完全已經HOLD住了全場。
“不想出醜就別亂動。”身邊的男人貼在她耳邊警告。
蘇悅的身子反射性的僵了下,小聲的說:“你不拉着我,我當然會倒。”意思是剛剛她差點跌倒完全是他沒有扶好她。
南風昀頓了頓,拉起她的手走到了自己大哥面前。
皇帝瀟洒的坐回到了原位,望着眼前的一對結親的璧人。抬手,樂聲接着響起,直到‘禮成——’的聲音響起。
海棠過來扶住了她,“小姐小心,奴婢扶您入洞房了。”
跨進新房,蘇悅被海棠扶着坐下,軟綿綿的床單鋪了厚厚一層月棉,摸上去手感既細膩又柔軟。
蘇悅的心忐忑不安,忽然聽見海棠移動的腳步聲,立刻伸手拉住了她。
“小姐,怎麼了?”海棠回頭問。
“你要到哪兒去?”
她不會想撇下她一個人在新房裏吧!之前這裏死了八個新娘,要她一個人坐在這兒等新郎她總感覺陰森森的。
“回小姐,奴婢不方便留在新房裏,奴婢要去新房外伺候。”海棠一五一十的回答。新婚之夜,她必須在新房外守夜,這是規矩。
蘇悅聽完掀起紅蓋頭,揚起被胭脂蓋滿地紅紅的小臉。
“你要走可以,但一定要先把我這身衣服脫下!”蘇悅鄭重的說。
她低頭望着自己漲鼓鼓的小胸,有種快要窒息的錯覺。從生下來她就沒穿過那麼多件的衣服,最可惡的還墊了這麼大兩個葫蘆般的胸墊。非說女子出嫁都要那麼穿,還要把衣服勒的死死的說這樣撐起來才好看。可憐她豆芽型的身材,穿這一身喜服差點把她給累死。
“小姐不可以!您穿的是西淼國隨嫁的新衣,以前出嫁的新娘都是那麼穿的,您現在脫了會有礙風化的。”
我管它有礙不有礙風化,剛剛她就是心太軟才答應她穿這身衣服。結果又累又重不說還焐出了一身的汗。現在再不讓她脫了,一會兒她就要喘不過氣來。
“不行的小姐,小姐不要——”
蘇悅非常努力的脫衣服,也只脫了外面兩件。算了,要是她再脫下去,恐怕海棠非要哭出來不可。
“海棠,你剛剛有看見昀王爺和皇上長什麼樣嗎?”蘇悅盤腿坐在床上,有一下沒一下的說。
聽說他之前死了八個老婆,光聽聲音就那麼可怕,雖然她心臟夠強,但如果他是個蛤蟆成精或者恐龍轉世,她也要先做心裏準備。不過貌似那個皇帝的聲音還不錯,應該是個美男子吧!
海棠紅着小臉,低下頭去,“回小姐,皇上的龍顏其實人人可以見的,奴婢剛剛一直都被攔在大堂外。不過剛剛奴婢倒是偷偷瞄了王爺第一眼,只覺得整顆心臟都要從嗓子裏跳出來了——”
說實話,她從沒有見過那麼英俊的男人,就算什麼也不說,只站在人群中身上也彷彿鍍了一層金光,是最突出最耀眼的一個。
“不會吧!”蘇悅完全誤會了海棠的意思。
心臟都要跳出來了?那豈不是丑的驚人,丑中的極品?老天爺啊!她蘇悅可是清清白白、完璧無瑕的大姑娘,你既然安排我穿越過來,為什麼也不安排個好點的男人?
“不行!我不能白白便宜了那隻蛤蟆!”蘇悅立刻跳了起來。
雖然她不歧視醜男,但她也不想嫁給一隻癩蛤蟆。說不定那八個新娘都是被嚇死的,如果是那可謂是丑中的極品了,她可不想一生守着這種人!
“小姐,你說什麼?”海棠不明白的看着她。
蘇悅知道說了海棠也不會明白自己的意思,貌似大多時候她和她都是在雞同鴨講,所以乾脆一手將她推出了門。
“小姐,小姐……”海棠輕拍着門。
“今晚你別在這兒伺候了,給我走得越遠越好!”
海棠猶豫了一下,“是,小姐——”
接下來,只見蘇悅手腳俐落地打包了些房裏的家當,一腳跨上椅子正準備從窗戶逃走,才發現自己鼓鼓的胸衣勾住了窗前的鉤子。
真是礙事,她放下包袱解開自己胸前的扣子,胸口舒暢了許多。真不明白這裏的人一件一件穿那麼多幹什麼!
就在這時,只聽門口傳來了一聲鄙夷的男音:“西淼國的女子都是那麼等不及的嗎?”
蘇悅隨着聲音望去,停頓了一秒,心頓時有種要從嗓子裏跳出來的感覺。
好帥的男人。他斜着靠在門上,身高七尺半左右,美目爍爍,耳鬢風儀,不笑身上亦發出一種天生王者的氣質。一身大紅色的新郎袍,正暗示着他此時此刻的身份。
不會吧!他就是她的相公,東焱國的王爺——南風昀?聲音還是那麼冰冷,但樣子也差太多了吧!
從男子的眼神中看出,他像是不是第一次被人這麼打量,從眸中射出兩股不悅之色,“上官嵐,你還真是人間極品。”
呵呵!本來他只是想來敷衍一下找個惡名遠揚的女人,現在連這個心情都沒了。
蘇悅疑惑對男子問道:“什麼人間極品?”
“有人說上官嵐刁蠻任性喜歡欺凌下人,是刁婦中的極品,我看完全不止,她不僅喜歡耍潑更喜歡紅杏出牆。”南風昀一臉痞子般的笑容,眼神卻充滿了冷漠與鄙夷。
可惡!竟敢這樣說她,就算他再帥也不能放過他!
“我也聽說昀王爺娶過八次新娘,新娘每一次都在洞房裏暴斃,原來是……”
“你知道她們是怎麼死的?”他靠近一步,貼在蘇悅耳畔露出了那倒一切的笑容,亦正亦邪的模樣讓人難以抗拒。
“不就是被你迷死的嗎?”
她知道了?
南風昀眉毛一挑,“你不覺得是我殺的?”他一副恐嚇她的表情。
“你不會的。”蘇悅轉過頭與他的美目對視,“你身上沒那股殺氣。不過我還是很為那些女人不值。”
“不值什麼?”他好奇的望着她的小臉。
“嫁給一個草包也需要被迷死,真是可憐——”她說的嫁給他是件非常悲慘的事,她像是吃了八輩子的虧。
她說的沒錯,之前那些女人的確是見了他之後,激動興奮的心臟梗死。那群蠢女人,一個個都是白痴,不像面前的這一個那麼有趣。
“你不是也一樣——”。他壞壞一笑,突然將她橫抱起。從剛剛開始她都不敢正眼看他一眼,還不是抗拒不了他的魅力。
“你要幹什麼!?”
“過我們的洞房花燭夜,娘子——”說著他將她丟上了床,那充滿陽剛的健碩身體壓到了她的身上。
她小小的身體好軟,撩動的髮絲透着一股淡淡的花香,纖細的腰身彷彿一捏就碎。如果她的任性是為引起他的興趣,很明顯她已經做到了。
這個無賴!
“無恥!放開我!”蘇悅驚呼了一聲,趁手還沒被他控制,一巴掌揮上了他的俊臉。
“女人,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南風昀捂着左臉盯着她,從小到大女人總是圍着他,他還沒被女人打過!
她很看不慣他現在的那副表情,好像所有女人都該誠服在他腳下一樣,她偏偏就不買他的賬。
“男人嘴巴賤一點還可以原諒,無恥下流可是沒得醫的。”蘇悅從床上跳下,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
該死的,這裏又沒有牙膏,看來她要漱十次八次口才行。
南風昀帥氣的半靠在床頭,看着她慢慢的勾起了嘴角,“欲擒故縱的遊戲玩夠了,我沒有多大耐心。”他的意思是讓她別再裝下去。
“這一點你和我一樣,我只習慣對人說話,不喜歡對牛彈琴。”
她的話徹底激怒了他,南風昀的眼神似如火燒。
“你不怕我休了你?”
“你真想這麼做,那我也沒辦法。”要她整天面對這樣一個自戀自大的男人,對她來說才是更大的折磨。
“這可是你說的!”他大步走到書桌前,提筆唰唰唰的寫下一行蒼勁有力的字。接着,面無表情地遞到蘇悅面前。“我沒有什麼耐心,現在開始我們橋歸橋路歸路,各不相干!”
然而南風昀預期的痛苦哀求沒有出現,只見蘇悅接過休書笑了笑說道:“謝謝!”
搞什麼!拿到休書他居然一點在意在沒有?而他的心裏居然很不舒服。
蘇悅收好休書,對着南風昀攤開了小手。
“你做什麼?”
“不幹什麼,我千里迢迢的從西淼國嫁來,你要趕我走,我當然要收點分手費!”反正他不要她,她也不喜歡他,提前劃清界限正和她意。
“你要問我要錢?”
南風昀簡直不敢相信!
“我只是想拿回一點應得的。再說你堂堂東焱國的昀王爺也不會那麼小氣吧?”沒有銀子以後她怎麼生存,她當然要為自己以後做點打算。
南風昀的拳頭握得死緊。他本以為以他的魅力,沒有女人肯離開他,沒想到這女人一點都不乎他!
“你要多少?”他咬牙切齒的問。
“五千兩!”她伸出了五根纖纖玉指。
“不多,不過我連一根手指都沒碰你,這個價好像有點不值得。”他弔兒郎當的說,蘇悅機警地從他身旁跳開。
“其實你也可以不給。”蘇悅在他面前踱步着說,“只要我去告訴東焱國的百姓,昀王爺是如何欺負婦孺,將妻子趕出家門還任其流落街頭受苦。你是皇帝的弟弟,到時我倒看看這裏的人會怎麼說皇族鐵石心腸,昀王爺你以後就是東焱國人們茶餘飯後的話題了。”
這個可惡的女人!居然敢拿皇家的榮譽來威脅他。
南風昀走到門口對着外面大喝一聲:“來人啊!”
“王爺,有何吩咐?”一僕人立刻趕來。
“去帳房拿五千兩銀子給她,我以後不想再看見這個女人!”說完,他帶着一肚子的怒氣大步流星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