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酒桌上的對峙
剛走出醫院大門,便看見左泓凈倚在他帥帥的邁巴赫上吸着煙。看到她,對她露出迷人的笑。
袁袁瞪大了眼:“如風……說實話,你跑那麼快,就是要和這帥哥去約會嗎?”她靠近如風,遮住嘴輕聲說著。
如風朝她白了眼。看到左泓凈走了過來,她忙一把拉過袁袁:“呃……那個,左少爺,今天真是不湊巧,我和袁袁約好了去街上呢,要不……改天,改天吧?”
“小風,什麼時候和我約了?”袁袁在一邊詫異地問着她,恨得如風咬牙切齒,差點就把她的頭敲碎。這丫頭就不能靈活機動點嗎?
左泓凈在一邊忍住笑:“一起吧……”
“啊……真的啊?我也可以坐這超酷的車嗎?”袁袁看着眼前的邁巴赫,差點流出了口水。
如風只有深呼吸再深呼吸,以平復自己滿腹的怒氣。
所謂的吃飯,並沒有去高檔的餐廳,也沒有去咖啡館等特有情調浪漫的地方,而是帶着她們去了像是一處聚會的地方。不太高級的酒店,不太優雅的包廂,裏面卻聚滿了人。看到他們進來,其中一個舉着酒杯喊道:“喲,我們的左大少總算來了啊……喲喲,今天咋一帶就帶雙呢?還是清純型的……怎麼,你改口味了?”
“別亂說話!”左泓凈睨了那人一眼,點上邊上的人遞過的煙,扯過位置,看着如風,拍了拍身邊的椅子:“過來,坐下。”
如風還不太適應這樣的環境,整個一烏煙瘴氣的場所,怎麼吃得下飯。
“唉,今天孟老大怎麼還沒來?”
“天哥,該不會是昨晚的那事……”那人剛一說,邊上的人立即以眼神制止了。
如風一驚,怎麼,孟紹南也要來嗎?昨晚的事?是在說那件事嗎?
透過煙霧迷朦的桌子,她看到了坐在對面的所謂的天哥。三十幾歲的樣子,理着個小平頭,表情亦如孟紹南般冷酷。
“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嗎?”左泓凈白凈的手指倒着開水,狀似若無其事的問着,聲音不咸不淡。
“左少爺應該沒有興趣知道……”天哥掐滅了手裏的煙頭,沒有抬頭看他。
剛說完,如風背後的門就被開了。
“孟老大來了啊!”
如風頓時一僵,看到滿桌子的人都站了起來。而她硬是坐在那裏,腿有如千斤石般站不起來。
孟紹南看到如風的背影,暗黑的眼眸瞬間眯了起來。他走到一邊,拉開袁袁邊上的椅子,悠閑地坐下,含上身邊小弟點上的煙,看着對面的人:“天哥今天好雅興,怎麼想到……會約我一起吃飯?”
孟紹南的聲音輕飄飄的,虛無飄渺,卻又一字一句,清晰異常地傳進每一個人的耳朵。
“南哥說的是什麼話,吃飯是最平常不過的事,人是鐵,飯是鋼嘛……”梁天的聲音脆脆的,看着孟紹南的眼也不躲不閃。
“是嗎……”孟紹南看着手裏的煙,他彈掉了一大截煙灰,“少吃一頓,也不見得會死……”
“哈哈哈……南哥說的是。小弟這次請你,主要還是為了昨晚的事……”梁天說話的當間,已倒了滿滿一杯酒,饒到孟紹南的身邊,對着他舉起酒杯,“昨晚的事,是大飛的錯,我在這給南哥你賠個不是……”梁天看着孟紹南,而孟紹南只是看着手上的煙頭,臉上掛着淺淡的笑。
“天哥你這不是說笑了嗎?多大的事……犯得着勞你天哥大動干戈,來向我陪不是嗎?”孟紹南手握着手機,開關開關,眼神淡淡地飄過煙霧,看不清他眼裏的情緒。
梁天硬是愣在了那兒,看着孟紹南似乎不打算接下他的酒,但他又怎能在弟兄面前丟臉呢。
“呵呵……”梁天干聲笑了下,“誰都知道南哥一向冷酷無情,而昨晚卻出乎意料救下了一個小女孩……南哥,是真的嗎?”梁天話鋒一轉,轉到了如風身上。
如風望向孟紹南,他始終一副淡淡地面容。
“天哥既然都知道……又何必再問呢?”
梁天轉回自己的位置,兀自笑了笑,伸手倒了另一杯酒,推到邊上的小弟面前。邊上的小弟心領神會,拿着酒杯就朝如風走了過來。
“尹小姐,昨晚是我們南哥把你從刀下救出來的,你不該感謝下嗎?”梁天扯着陰森的笑,看着尹如風說道。
袁袁在一邊緊張地攥緊了她的手。怎麼她感覺像是上了賊船啊。為什麼他們會知道如風,為什麼左泓凈會帶她們到這兒來呢?他們到底想幹什麼呢?一想到昨晚孟紹南的殘暴,袁袁握着如風的手也微微抖了起來。
如風迎視着梁天,又看了看邊上的左泓凈,而他卻像沒聽到般,從孟紹南進來到現在,都沒再說過一句話。
他,為何要將她帶到這兒來?是有什麼居心呢?如風又看向孟紹南,看到他緊呡着嘴,下巴的線條綳得緊緊地。
她該怎麼做?怎麼做……才能讓他下得了台?怎麼做,才能不傷害到他?
看着面前的酒杯,她伸手拿了起來。
“小風……”袁袁在一邊輕叫,臉上寫滿擔憂。
如風輕拍了下,拿起酒杯,走到孟紹南邊上。孟紹南始終冷着一張臉,隱隱能感覺到他的怒氣正在上升。
“怎麼……南哥也不接受她的道謝嗎?”梁天步步緊逼。
而孟紹南沒有看如風,也不看任何人。只是低着頭,把玩着手裏的手機。甚至夾着煙頭的手被煙頭燙到了都不察覺。
“呵……”一聲輕笑,悠悠飄過這緊張的局面。左泓凈修長的身子站了起來。他緩緩走到尹如風的身邊,一隻手緊緊圈住她的肩膀,另一隻蠻橫地拿過她手裏的酒杯,一口仰下,隨手一扔:“南哥……謝謝你救了……我的女人。我替她喝了……”
孟紹南忽地抬頭,盯着左泓凈,如狼的眸子,范出夜的綠色。就那麼一會,他綻開笑,蒼白的笑,拿起邊上的滿杯酒,也一口仰下,沒有說一句話,起身,朝着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