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三、低落情書（上）

一二三、低落情書（上）

一封書信情緒低，

一首詩歌好悲戚；

你我何時能相聚，

唯有日夜苦相思。

文進因為今年決定要在家裏很建豆腐坊，為他退休以後有一條生活出路。因此，他從6月份以來，把雙休日的時間都投入到建豆腐坊上來。

他先在自己栽的楊樹中砍伐了兩米木頭，拉到火鋸房加工成板材、方材；又在村裡買了8根松木杆。他用這些材料在原來的倉房前面建起一個臨時的倉房，上蓋是用油氈紙扇的；四周是用板子釘的。新的倉房建成后，把原倉房裏的東西都倒騰到新建的臨時倉房裏。這樣，原來的20平方米倉房就顯的很寬敞，是一個很理想的豆腐坊。

豆腐坊有了，接下來是砌大鍋、買電磨、買鼓風機、買豆腐包、辦電等一切準備工作。

文進買了0.5噸500號的水泥、買了2000塊紅磚、買了一口50印的大鍋。這些東西都買回來之後，又請來了一位精通砌築豆腐鍋的瓦工，為他砌豆腐鍋、砌爐灶。

8月16日早晨，這位有經驗的瓦工來到文進家，他叫李瑞元。李瑞元原先也是桃源六隊的農民，現在搬到治安村居住。李瑞元和王文進的關係很好，他來為他砌大鍋、砌爐灶是幫忙的，並不是為了掙工錢。

上午8點，李瑞元就從治安村來到了桃源四隊文進的家，開始了砌築工作。這項工作看起來容易，要真正幹起來是很複雜的。需要先把鍋和灶之間的牆打一個20公分的圓洞，然後在牆外砌爐灶和灶門；砌爐灶時還要挖一米多深的基礎。

今天，文進和他的大女婿石廣錄做力工，伺候瓦工。挖基礎、和灰、搬磚都是力工的活。外邊的爐灶和灶門砌完了，開始在屋裏砌大鍋。這個50印的大鐵鍋下面，還需要挖基礎，用來砌爐箅子。一切完備后，坐上大鍋。大鍋的上面還要用磚隨着鍋形往上砌50厘米高。鍋的外面用磚砌成方形，裏面砌成圓形，砌完后，用水泥抹上，壓光。這樣，一個做豆腐的鍋和爐灶就形成了。這些工作完成以後，接下來是處理煙道。由於豆腐鍋是在前面，煙筒管在後面。因此，室內這一段6米長的煙道，就在靠山牆處砌了一條寬40厘米、高60厘米的小炕。這樣處理，既可以使室內暖和，又可以在小炕上放一些東西。煙道小炕砌成后，又用水泥抹光。最後一道工序是在後牆靠山牆處用煙筒管接起來通到室外，在室外的煙筒管上又接上兩接煙筒管。這樣，一個完整的豆腐鍋、爐灶、煙道就全部完成了。

這項工作，除了中午吃頓飯的時間外，一直干到晚上7點，把瓦工李瑞元累了一整天。吃了晚飯後，文進拿出100元交給李瑞元，說道：

“李師傅，今天給你累的夠嗆，這點小意思，希望你別嫌少。”

李瑞元看見文進給他錢，他有些生氣的說：

“老王，你這是什麼意思？當時，你要說給我錢，我高低不能來。咱們哥們在一起好幾十年，相處的不錯，這點活我再要你的錢，我還是人嗎？快把錢收起來。”

李瑞元說完把錢放在桌子上。既然李瑞元都這樣說了，文進也不好再相勸。於是他說：

“李師傅，那就太麻煩你了。以後，要是有時間就過來玩吧。”

李瑞元聽到文進這樣說，他樂了，他笑容滿面地說：

“以後有時間我一定來，老王，我先回去了。往後，還有用着我的地方，儘管說。”……

李瑞元說完，走出了文進的家，文進把他送到他家的前大道。

豆腐坊建成了，接下來是買電磨、鼓風機、買煤、辦電……

難度最大的就是辦電，文進在電業局找了熟人，花了400元錢裝了一塊2千瓦的電錶……

文進由於今年籌建豆腐坊，因此，和麗霞的接觸比以前少了不少；尤其在約會方面，更是少得可憐。

對於這些，麗霞是理解的。她認為：哥要建豆腐坊，是一條生活出路；是辦一件正事；是為二嫂謀取一份職業；是為自己愛着的哥哥今後退休有活干打下基礎。因此，她給予理解，給予支持。

雖說麗霞對文進的依賴和信任程度比以前更加強烈，但由於哥哥乾的是正經事。為此，她只好把這份思念強壓在心底，自己忍受着巨大的相思和痛苦的煎熬。

那麼，文進和麗霞有沒有見面的機會呢？那就讓我們翻開他的日記本，來看一看他和她的見面機會吧：

8月11日，文進和麗霞已經有半個月沒有見面了，內心的思念之苦時時的向文進襲來。他多麼渴望在上班的路上能見到麗霞啊！這天中午他上班時，在桃源糧站門外遇到了麗霞。此時，他的心情特別激動，想念的心情立刻消失了。要不是在公共場合，他非把她擁進懷裏不可。可這裏是公共場所，人來人往，想親熱那是不可能的。只能用他和她的目光互相碰撞，從而產生愛的火花，激起心中愛的漣漪……

麗霞今天中午賣完了菜為什麼不往回走呢？為什麼在糧站這裏坐着呢？為什麼等在文進上班的路上呢？回答很簡單：就是她太想他了。半個月沒能見面，思念的痛苦讓她魂不守舍、六神無主、夜難入睡、日不思飯。因此，她等在這裏的真正目的，就是要在他上班的時候遇到他，哪怕是只看上一眼，心裏也會好受的。

麗霞的良苦用心沒有白費，她終於見到文進了。為此，她感到特別的高興和開心，激動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靜。文進和麗霞用目光對視了一會以後，他說：

“妹，你今天這是上哪去了？”

麗霞此刻仍然沉浸在心情激動之中，她聽到文進的問話，說道：

“哥，我去二道江賣菜去了，賣完了菜，在這裏坐一會，也想在這裏見到你。”

文進看着麗霞那雙水汪汪、會說話的大眼睛，心情激動的說：

“妹，今天能在這裏見到你，我心裏特別高興。”

麗霞聽到文進這樣說，她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她接着他的話動情的說：

“哥，我也是。這些日子以來，想你想的就像要發瘋似的，看什麼都不順眼，聽什麼都發煩。只有一個心愿，那就是見到你。只有見到你了，我的心裏才會好受。”

文進聽了麗霞的一番肺腑之言，心裏深受感動。他接着她的話說：

“妹，我也是。由於今年我建豆腐坊，沒有時間去看你，讓你受苦了。”……

文進和麗霞正在這裏說著話，她侄子從下邊走了過來。於是，文進向麗霞告辭，去耐火廠上班去了……

8月16日，這天是周日。下午兩點，麗霞來到文進家，給他拿來一拎筐香瓜，足有15斤。

此時，文進正在家裏砌豆腐鍋，見到麗霞來了，內心的激動非同一般，臉上堆滿了笑容，喜悅爬上了眉梢。他急忙上前和她打招呼：

“麗霞來了，還給我拿這麼多香瓜，快到屋裏坐。”

麗霞看見文進忙裏忙外的，不好意思打擾他。於是她說：

“哥，我不用坐了，你也挺忙的。我下來和你要一塊窗玻璃。昨天不小心，打壞了一塊玻璃。”

文進看着麗霞很着急的樣，於是他說：

“妹，你拿來尺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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