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這像是個小遙控飛機玩具但做的十分精巧透明的機身顯得很摩登。它能夠這麼穩定的飛行讓任晚山感到十分好奇
“你是誰在哪？”
“我我不告訴你們哈哈……就是不告訴你就是不告訴你……”話筒里傳出的聲音顯得很得意。
葉亭一把搶過去“我的天才難道你不想看看真人嗎？”說著葉亭又把那個“星星”攝像頭對着自己擺出十分嫵媚的眼神手指在寬大的領子口遊走。
“哇哇哇……好棒的身材啊天使快來吧？”
“那麼我該去哪裏找你呢？”
“來來快來我就在你樓下……”
“啪！”葉亭一聽咬牙把飛機往地上一摔就氣沖沖的向屋外走去。
任晚山趕忙把飛機撿起來跟了出去。
“快先把我的錄像刪了再說！”葉亭一腳把門踹開。
任晚山跟在她後面感到很奇怪。葉亭的力氣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大了？
“沒沒什麼錄像沒有錄像。”那人像了驚嚇的小孩子一樣“劉葉亭你誤會我了。”
“誤會你用攝像頭偷窺我的**你這個死變態還竟敢說我誤會！”
“我不叫死變態我叫趙自求我住在你家樓下有一年了我知道你剛剛失去父母我我想保護你所以在你的窗戶前用移動的攝像頭巡邏我真的不是故意偷窺……”
“什麼！偷窺還有不是故意的？！”葉亭指着屋裏的一台電腦大聲叫着“好就是用這電腦看的對吧？我現在就把它砸了。”
“唉唉別別這台高級電腦可不能用來攝像我只是把它連載這個改裝的數碼相機上就行了每天只用打開這個數碼相機就行了我如果我出去了還能隨身攜帶真的葉亭我沒有惡意如果我看到有賊我會我即使報警其實我這個飛機模型在整個社區都會飛哪裏有情況我都會及時報警嘿嘿說起來還真不好意思我現在每天不多看你兩眼我就不放心就睡不着覺這幾天我覺得你很不對勁你今天還……”
“神經病！夠了！”聽着趙自求的話葉亭的臉青一陣紅一陣。是啊當一個女孩突然知道自己已經被偷窺很長時間時心裏肯定不好受。
“好好不說了不過我真的很想說你太美了你是天使。”圓圓的頭上帶着圓圓的眼鏡趙自求以極快的度把話說完抬眼看着葉亭眼神就像是一個小孩子開錯了玩笑請大人原諒。
“這飛機模型？”任晚山上前一步問。
“啊怎麼成這樣了！這個可是我送給守易才的禮物啊？”
“守易才？！”
“哦他是一個玩具商我的朋友他前天借給我一張晶片讓我幫他分析解密唉這張晶片太棒了我從來沒有見過結構這麼簡潔高效的我分析破譯出來后現是張導航新晶片就按在他一個玩具飛機上哇塞！我沒想到穩定性這麼好我本來只是在葉亭窗口外面像往常一樣隨面飛兩圈但是沒想到窗子打開了我……唉不說這個了方正這次守易才這個玩具商可以要財了！”
“什麼這種晶片是給玩具上用的？”
任晚山摳出晶片放在手心它跟大拇指甲蓋兒差不多大對就像是電話卡的晶片他立刻產生了聯想是不是就是那張晶片再一想時間正好是前天守易才扮成老頭在鐵牛找人偷錢包之前把電話卡先偷走了。現在守易才之所以給葉亭磁卡電話卡有兩個原因：
1.大小跟鼠牙走私過來的晶片一樣所以便於掉包；
2.磁卡電話卡光有卡號是沒用的所以葉亭必然會隨身帶着。
“啊是啊價錢都說好了我們已經合作好幾次了。”說著趙自求摸了摸自己灰白色的頭其實他也不是很老從面相上一看就知道是由於過度用腦造成的。
他注意到對方在看他的頭就笑笑說：“這可是中關村的流行色喔很多員工專門掏錢把頭染成我這樣以表示敬業。”
側面的小屋子門沒有關四周堆滿了書籍和各種晶片。屋子裏瀰漫著猶豫長期不通風而導致的陳腐味道桌子上擺着一台電腦和一些亂七八糟的設備任晚山看了一眼閃亮的屏幕。屏幕上是密密麻麻的各種數學符號像是分成無限多層懸在深邃的黑暗空間當中。
趙自求像小孩子一樣手裏撥弄着一個長條晶片不時的還拿在嘴裏咬咬。就像是學生一邊思考問題一邊咬鉛筆頭兒一樣。晶片的邊緣上有很多牙印。
給玩具用的？！呵呵沒想到這樣一個天才竟然這麼幼稚……
“快給我晶片吧我要把程序最後封裝起來守易才公司里的職員馬上就要了。”
任晚山把晶片交給他拖着葉亭回樓上去了。
一到樓上晚山立刻拿出數碼相機不錯這是從趙自求哪裏順手偷偷拿來的。而那個被摔壞的飛機模型就擺在貨架上正好能看到小屋子裏的一起趙自求正趴在電腦前噼里啪啦瘋狂的敲擊着鍵盤。
不到半個小時果然有個守易才的“通信人”來了。
趙自求一看就是個工作狂把門打開后離開坐回座位眼睛盯着屏幕說“等等再有1o分鐘馬上就好？”
那個通信人戴着一個棒球帽長長的帽檐遮住大半張臉他小心翼翼的關上門“那麼磁卡和程序光盤馬上就橫給我對嗎？”
“當然但你最好別跟我說話不要打擾我。”電腦屏幕上唰唰的閃過複雜的數學公式“我的天使啊天使啊neteon……”他嘴裏像是念咒語一樣看來馬上就要顯靈了。
葉亭卻聽到他的口頭禪臉頰上閃過一片飛紅。
就在這時任晚山突然現那個通信員把從兜里慢慢掏出一把槍……果然不出他所料這根本不是什麼玩具晶片肯定這個背後有重大的秘密守易才要殺人滅口她讓鐵牛殺葉亭讓這個人殺趙自求都說明了這一點這張晶片事關重大而且他所要乾的“事情”也一定不是什麼正光明的好事！
要了解這張晶片就要救趙自求！
葉亭也看出來了她突然間感到趙自求跟自己同命相憐都是守易才的“一次性”工具。她咬了咬嘴唇看着任晚山點了點頭。
任晚山知道她暫時先放棄了對趙自求的怨恨她也要救他。
“我們快下去救人！”說著葉亭就從屋子裏面向外沖！
“不行。”任晚山一抬手拉住葉亭葉亭卻正義凜然的看着他。他馬上接著說“好吧可是我們的找個正當的理由下去。要知道那後面那個人不管是不是守易才都會很危險！”
“那怎麼辦？”
任晚山像他遇到難題后所一貫表現的那樣用冰冷而敏銳的目光在屋裏掃視了一圈他有現葉亭家柜子裏又很多葯和試劑細長的嘴角微微一動手指在鼻尖劃過有辦法了。
任晚山找到了含有硫酸銅和磷酸的試劑藥物擰開蓋兒統統擠進馬桶。到不到5分鐘隨着一股股刺激的味道下面傳出呼呼啦啦的聲音馬桶通向二樓的感到被腐蝕透了。葉亭這個鬼丫頭看了之後“哧”的一笑又端起一盆髒水“嘩”的倒下去。
他們立刻衝下樓去砸門。
“天呀這是什麼回事！這該死的管道什麼時候壞不好偏偏這個時候壞！哎呀快擦擦地板可別弄濕了我的設備。”只聽屋裏叮叮咣咣的聲音趙自求喊“誰啊？”
葉停輕輕的喊,趙叔叔屋裏的水管壞了,我得找個修水管的,管道工來修一下,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
趙自求的聲音表現出他老大的不樂意他還不知道自己身處險境我們恰恰是來救他命的。
“不行啊趙叔叔必須今晚……”葉亭眨了眨眼睛一想“我的訂婚戒指不小心從馬桶里掉下來的我必須來找馬上就天亮了我的去見未來的公公婆婆呢？”說著她從兜里掏出一個戒指那是他在夜總會裏的“道具”我立刻抓在手裏。
“哎呀好吧好吧你這個精靈小天使也就是你換了別人……”趙自求悶悶不樂的把門打開了。
水已經漫到客廳里了葉亭一進屋就立刻拿着毛巾在地上瞎攪和任晚山留心看着屋裏顯然那個風衣人已經藏起來了。
任晚山把那個假戒指順手往小屋裏一滾就像突然現一樣“咦那不是個戒指嗎？”任晚山趁機走進小屋在電腦邊上裝作撿戒指。
晚山抬頭的一瞬間不知道是出於天賦還是湊巧他一眼就看到一個錯誤“哎積分符號放反了！”我大叫。
趙自求一看“哎真的是耶！”
很多天才就是這樣精通很高深的東西卻常常犯低級錯誤。
“哎小夥子你也懂晶片嗎？”趙自求指了指讀卡器上查的一個晶片。
“哦我在IBm研究所做清潔工經常看就會一些。”其實任晚山哪裏會什麼晶片就是他真的學過也不可能達到趙自求的水平因為他剛才看了一眼屏幕上面密密麻麻的各種數學符號像是分成無限多層懸在深邃的黑暗空間當中他能看懂的只是個別。任晚山只是想先唬住趙自求他又馬上說“哎我覺得你這個……我好像見過。”
“哦正好我有個地方出了小問題你幫我看看。”
其實任晚山現就是兩個小毛病但他坐下來裝着更正的樣子實際上卻再做另一件事情。
“哈搞定。”任晚山高興的說了一聲“啪”的一敲回車在他余光中現一個雞蛋立刻懸浮了起來。這是個水杯大的透容器下面有一個精緻的托盤整個裝置就放在桌子的一角但很快雞蛋又掉了下來。
“哦你解析的還不全面還差一點等白天我下班了再來給你補上就行了。”任晚山像審核的專家一樣對趙自求說著。而趙自求確實很可愛像小孩子聽老師訓導一樣畢恭畢敬的站在那裏聽着。
其實任晚山雖然不會這套複雜的程序但是他能看懂那是模塊的端口在哪？就像是自己不會踢球但卻很懂足球的球迷一樣。任晚山只是趁剛才給他改小毛病時候在端口放了一個病毒只要他悄悄的連按3下右方向鍵它就會作。
任晚山這麼做是為了救趙自求。
因為剛才這一幕也肯定被那個“通信員”看到了。他還在屋子裏就在貨架後面站着任晚山剛才揀戒指的時候看到他的腳了。幾分鐘前他們在攝像頭裏看到的也在明顯不過了他拿着槍如果晶片真的被完整的解析他肯定會殺趙自求滅口的。
任晚山和葉亭連聲說著抱歉和感謝的話離開了趙自求家。
“他沒事了？”葉亭有些擔心的問。
“是的你可愛的趙叔叔暫時沒有危險了。”任晚山用他固有的沙啞的嗓音冷冷的開了一個玩笑。
“你的趙叔叔！”葉亭撅起的小嘴像生氣的小綿羊一樣瞪了一眼任晚山。
任晚山只是微微一笑。
他們躲在暗處偷偷的看到果然半個小時后一個帶棒球帽子的人鬼鬼祟祟的離開的趙自求家。
然後他們第三次登門拜訪。
這次地板也清理乾淨了趙自求的心情也輕鬆了很多但還是那副滑稽的樣子和口音。
“我改動程序你知道嗎？其實你已經完成了。”任晚山冷冷的看着趙自求抱歉的說。
“什麼你改的哪裏我又看了很多遍我本來以為自己是天才沒想到你是比天才還天才……”他得意的說著又暗自回想他在屏幕上看到的變化嘴裏還忍不住嘟囔“……eisenstein-kriterium……snetg……真是個天才！……但是我為什麼這麼做呢？”
這些任晚山全能聽懂因為這恰恰是他剛才所做的eisenstein定理可判斷出任何度數多項式的解析性再根據schmit方法把做篩選出的進程做一個折射鏡象就能把程序完好的封存住了……這些他當然都明白任晚山的數學和物理造詣都很深。
而且任晚山還注意到趙自求小聲嘟囔的專業單詞不是英語而是德語！其實晚山憑藉自己成的學習能力早就精通了各國語言。
進一步交談才知道趙自求的來路。
原來他早年留學德國回來后不滿於單位上的學術風氣就出來單幹了。
趙自求憤憤的說“……為什麼漢芯是假的龍芯好容易弄出來了又造不了全世界為什麼只有IBm和amd才能造真正穩定的cpu。我的學術風氣太浮躁都是為了我錢。學術項目只不過是騙取國家科研經費的噱頭。想想吧海灣戰爭為什麼剛一開戰伊拉克的電腦系統就癱瘓了。因為他們沒有最核心的東西。是的我們機殼可以自己自造存儲器也可以……所有的部件都可以板子也過的去但最重要的最核心的‘芯’兒——我們沒有！我弄不好這個到時候是要吃大虧的我們中國一定要有自己的‘芯’啊！”
“對！”葉亭舉起拳頭在空中一震她聽得也很激動“說的太對了。我們中國人要自己的‘芯’！”
然而任晚山還保持着他一貫的冷靜用似開似合的眼睛看着趙自求他心裏非常清楚趙自求所提到的漢芯和龍芯造假案內幕其實相當複雜牽涉到國際上幾家知名的高科技公司。而且中國目前的研能力也沒有他說的那麼弱。但是他說的道理是正確的。一個人也好一個國家也好必須有自己的東西才能立足。
任晚山並沒有向趙自求做出過的解釋。對自己行為做出“解釋”是任晚山最不願意乾的事情。別人對自己行為的褒貶評價或理解支持與否在任晚山卡看來完全是多餘的因為所做的事情是他要以想好必須要做的他所說的話是他要以想好必須要說的。
所以任晚山只是用冷冷的目光看着趙自求酷酷的說：“我這麼做是為了救你命。”
“什麼？！救我的命？！”趙自求咧着厚厚的嘴唇笑了笑滿臉自信對任晚山說“這不可能我們都說好價錢了！”
“哦——某些人也是為了錢啊！”葉亭把頭一抬看着房頂的一角搖着頭慢慢的說。
“是的但我不會為了錢而騙人我沒有欺騙科學沒有欺騙良心。我這是為一個公司做的玩具晶片我得到應有的報酬。”
“玩具晶片？”任晚山細長的眼角微微一拉他無法想着這麼一個科學天才腦子是如此的幼稚。同時他也馬上意識守易才越想隱瞞說明問題越嚴重性趙自求也越危險。
任晚山看了看錶沒時間跟他多說什麼了現在4點零9分里下午下午葉亭的死亡點還有整整“11個小時”。
任晚山抬手一撥靈巧的手指把一根煙瞬間就塞到趙自求厚厚的嘴唇里。正當趙自求收到驚嚇夢吸一口冷氣的時候任晚山用那個神奇的火機點燃了香煙。顯然趙自求不會抽煙一口煙嗆到肚裏連聲咳嗽起來。他噴出的煙霧雖然不多但足以讓任晚山看清楚那行煙字了：
“大於23小時59分o4秒”
嗯怎麼回事？任晚山知道這是地球自轉一周所需要的準確時間也就是說他這個的打火機不能預測過一天的準確時間嗎？
任晚山用冷漠的眼神毫無表情的看着趙自求心裏卻自己對自己說：
“……不管怎麼說趙自求暫時還沒有生命危險我先救了葉亭之後再來救你吧如果我還活着的話。”
最後這個條件是很有必要的因為任晚山現他看不到自己頭上的煙字在鏡子裏也看不到所以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有生命危險會生“意外”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