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時一陣激烈的鼓點猛然響起男人們都摒住了呼吸。
在閃爍的彩光里一個窈窕的身影出現在檯子上她頭從根到梢由銀白到蘭紫。蘭色的眼暈泛着迷離紫色的嘴唇噴度着火熱蘭紫色的指甲在性感中跳動白色的小上衣裹着維納斯般美麗的**彈性的黑褲子兜着圓潤的小屁股……
台下的男人們張大了嘴卻摒住了呼吸。
完全可以辨認她就是劉葉亭。
任晚山低頭看了一眼表“21：29”只剩下2o分鐘了。
他迅環顧左右人太多太雜了。周圍還有暗色的單面玻璃玻璃的那一面不知有多少雙眼睛亂七八糟的大廳里隨處都可以隱藏殺手而葉亭又在中間的檯子上幾乎在任何一個角落都能以直線的方式射向她……人頭攢動殺機四伏太危險了！任晚山很難在這種情況下保護她的安全。
這時她剛剛脫到上衣手正在胸罩上遊離。
這裏有數不清的燈光在閃爍但卻是城市中最陰暗的角落。
任晚山突然跳起一個箭步如過江白馬跳過幾張桌子躍上舞台。任晚山一向特立獨行更不會在意這些看客們的口哨和謾罵。他拉着拉起葉亭的手就要跑。
“晚山你要幹什麼！”葉亭掙脫着喊“晚山你聽我解釋……”
“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你的先逃命！”任晚山緊緊的拉着她。
周圍的喧嘩聲越來越大很多人已經開始拍桌子了。突然幾個**大漢把他倆圍住一個胳膊上有紋青的人站在面前說“到老大的包間去別在這裏把生意攪了！”
任晚山緊跟着劉葉亭被他們帶到包間他想“正好到一個相對固定和狹小的地方我有更多的勝算至少能看清楚目標。”
任晚山隨便瞟了一眼手錶“21：34”還有“15分鐘”。
這個包間是在2樓一個中年人坐在三面長沙的一角正好能透過單面玻璃看到下面大廳里生的一切。當中年人扭過臉時任晚山辨認出他就是鐵牛。
“你拿了鬼手的東西又不肯交出來……你知道鬼手死了但他跟我的生意還沒完我知道他給了你一張電話卡。”
“是的鐵牛哥我不知道那張電話卡有什麼用而且在火車上……”
“不要跟我說丟錢包的事兒我回想了很多遍終於明白張電話卡還在你身上根本就不在錢包里。”鐵牛用犀利的目光注視着葉亭。
“我真的不知道那東西的重要性隨手就把它放在我的錢包里錢包在火車上被偷了……這你也知道。”
“哦晚山小兄弟啊我光顧忙了還沒來急招呼你。那天你的表現真的很棒我很欣賞你。”說完又把臉扭向葉亭“哎看來你是不願意把東西交出來了。”
任晚山沒想到電話卡這麼重要回想那天生的事情他應該要想到的……突然任晚山想到那個給他“看相”的老頭他有點不對勁但他沒有沒時間去多想了他也可以證明葉亭說的後半部分是真的但他沒出聲。因為這會使情況更複雜。任晚山只是靜靜的觀察這屋裏的一切。
兩個人站在老大身後一個人站在門口。從他們的氣質和身體條件各個方面看上去都是一般的混混。特別是中年人背後的那兩個人硬朗的臉頰和魁梧的身材如果不是行伍出身也必定受過專門的訓練。不然也不會成為老大的貼身。
“我說的是真的鐵牛哥！”葉亭看着鐵牛陰沉的臉色感到事情真的已經到很嚴重的地步了“鐵牛哥！”
“小蘭我喜歡你這個女孩兒但是這次你捅的婁子太大了我也幫不了你啊……哎！我本來想等你跳完最後一次……咳——”鐵牛嘆口氣看了我一眼像是在暗示我加了時間的進程“這樣把你自己挑一樣吧也不枉你叫我一聲‘鐵牛哥’。”說著中年人手在茶几上攤了一下。
茶几上擺點燃的蠟燭勺子注射器一撮海路因雖然只是一小撮但劑量足以殺死一頭公牛。還有一瓶酒估計裏面也摻着什麼麻醉劑之類的東西可以讓葉亭快樂的死去。如果葉亭想利索點還擺着一把無編號的槍。看來老大確實對葉亭不錯信任她喜歡她。
任晚山在中年人在茶几上方探出手的時候看到他手腕上的勞力士“21：44”
“咳！本來我想最後欣賞一次你的你舞蹈哎——”中年人嘆了口氣“算了你快動手吧。”
什麼？任晚山一聽馬上給葉亭遞了個眼色。葉亭眼中清輝一閃而過馬上明白晚山的意思。
“鐵牛哥你讓我跳完最後一次舞吧……專門為你跳。”
鐵牛看着含情脈脈的葉亭點點頭。
音樂聲響起葉亭魔鬼般的身材開始舞動纖細的腰是如此靈動似水飄桃紅如風吹蠶紗。葉亭一雙熾情而迷離的眼睛看着“乾爹”十指張開如孔雀展翅慢慢的把胸罩剝下……
鐵牛咽了口吐沫慢慢的腿夾在一起翹成二郎腿把一根煙咬在嘴裏。
這時任晚山終於找到了機會。
他手往兜里一插。三個打手立刻就把懷裏的槍掏出了一半。任晚山看着他們慢慢的掏出打火機並且打着給他們示意他們把槍又放了回去。顯然他們也不想打斷“大哥”的雅興。
於是任晚山像新來的“小弟”一樣低頭哈腰的把“火”送到老大跟前。他心裏已經想好了後面的動作：“不錯只要老大在吸下第一口煙仰臉噴煙的時候我就可以把注射器插進他的喉嚨然後用腳把一個大漢踹出玻璃牆那時另一個肯定已經把槍拔出我躥到他身後用他擋住對面門衛射過來的子彈再順勢把他手中的槍指向門口乾掉對面的門衛我然後用蠟燭製造火災拉住葉亭在混亂中逃亡……”
正像任晚山希望的那樣鐵牛看着葉亭消魂的脫衣舞悠然的吸了口煙看着任晚山一眼慢慢抬起頭準備吐煙晚山也準備好了——
但是只聽“嘭！”的一聲葉亭趁鐵牛看任晚山一眼的時候抓起桌子上的槍對準“乾爹”就是一槍他打的還真Tm的准正中眉心。
時間不容無多想任晚山飛身而起一個金門羅漢腿一個大漢就應聲飛出了玻璃牆在眾人的尖叫聲中落在大廳里。
而葉亭躲在門衛的身後在門衛被射殺的瞬間她順勢拿着門衛的槍射向另一個貼身保鏢。
是啊在那一瞬間任晚山突然想到自己的一個遺漏*點門衛怎麼可能比老大的貼身保鏢身手快呢他必定是先別射殺！只有在葉亭所在的位置才能更好的完成他的設想。
但正是這個疏漏改變了他改變了葉亭改變了很多人的命運……
這不過是半分鐘之內的事情四命連斃鐵牛仰臉躺在沙上眉心一點紅他手脖上的勞力士還“嘀嗒嘀嗒”的走着正好指向21點49分。
他死前噴出的最後一口煙還沒有飄散“12小時3o分鐘后死”。
就在那是瞬間任晚山內心爆出前所未有的喜悅！
他成功了這是打火機第四次點燃“死靈火焰”不是第三次而是第四次他又看到了“死期”。
任晚山將徹底擁有這種能力了！因為葉亭還活着！
這時葉亭猛地把槍扔到地上捂着嘴驚慌失措的看着這一切像是別人乾的一樣。任晚山來不及多想拉起葉亭趕快逃命。
任晚山剛剛跳出包間就聽到嘈雜的腳步聲從樓梯口傳來是其他人衝上來了……他立刻踹開對面的包間和葉亭一起躲了進去。
“媽的自己死了免得老子親自動手了！”
剛才那個胳膊上紋青的人馬上又有一個人流里流氣的聲音說到：“是啊人我都找好了明天就動手媽的！錢都花了……”
“閉嘴王老五你***閉嘴！”最後胳膊上紋青的人高聲叫道“準備給老大辦喪事要厚葬！”
任晚山跟葉亭相互看了一眼顯然這個“勇哥”不滿自己的老二的地位密謀幹掉老大想自己坐頭把交椅。只是沒先到老大提前一天“讓位”了。
這時葉亭眼神中更顯得恐懼她裸露的身體在瑟瑟抖。任晚山脫下外衣裹在她身上用沉穩而深情的目光看着她。葉亭慢慢的平靜下來看着他微微的點了點頭。
“剛哥哦不老大我們現在……”
“廢話找人去！找兇手去！快都***給我眼睛睜大點。一定要找到兇手不然他的兄弟柱子一定會來找我報仇……哼我倒不是怕他我可不想背這個黑鍋！”
“好好快把所有的出口都把守好——”
緊跟着所有的人都立刻散去排查所有的房間。
任晚山和葉亭立刻又溜回了原來的那個包間。他們看着三具屍體心裏想怎麼辦呢？
又是1個小時後任晚山和葉亭坐在她的公寓裏。
“我一個人的時候感到好怕。”葉亭緊緊靠着晚山說“我躺在屍體袋裏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任晚山看不到你的時候我好害怕……”
“可是沒有雙人屍體袋要不然我們就能摟在一起被抬出去了。”我開個小小的玩笑好讓葉亭不再那麼緊張。
“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能現沙下面的那兩具屍體。”葉亭明白晚山的意思她勉強笑着說。
“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不用沒人知道我住在這裏我登記的地址是學生宿舍而這裏的住戶註冊的是我老爸的名字還沒來的及改呢？”葉亭語調黯然。
“沒來的及改？”
“我上大學後父母就在車禍中喪生了。我前不久才搬進來還沒有去改房產證。”
“什麼？你父母都……”我愛憐的看着葉亭。
“嗯他們死後我不僅要自己謀生還的還父親為了買這套房子所欠下的債務……”
任晚山看着葉亭用雙手輕輕撫摸着她的際。他多麼希望能這樣撫掉葉亭生活的創傷。他本以為像她這樣家庭“嬌慣”出來的小姐不懂得什麼叫溫柔什麼叫體貼然而和她的堅強比起來這些都算得了什麼？回想兒時的玩伴葉亭就中這樣一個真誠的女孩兒。
“晚山也許你不相信其實我常常想起你想起兒時我們的那個婚約。我嘗試着去愛別人也談過幾次戀愛我還想過傍大款但是我心裏之中挂念着你我一直愛着你……”說著她又掏出那張兒童畫“我失去了我父母我失去了很多但我不能失去我的夢想我要找到我真正的愛任晚山我一直在等你……我只是想……”葉亭抽泣了兩聲“我只是想等你來的那一天不要看到我在那種地方跳舞……”
任晚山終於明白她為什麼在“醉香居”甩掉他了這讓他感到有些愧疚……葉亭的淚水已經濕透了他的衣襟晚山把她摟的更緊了。
她可能是太動情了渾身開始抖。她習慣性的咬出一根煙任晚山給她點上：她頭上又慢慢的飄浮起一行煙字“11小時3o分鐘后死”。
也就是明天下午15點零9分。
那晚任晚山一直摟着葉亭但久久未能入睡。
把“煙字”聯繫在一起考慮這很容易讓人聯想到只要葉亭在臨死“那一刻”殺死另一個人他就能吸取另一個人剩下的壽命。這樣葉亭就能頂替那個“老大”的壽命活到明天了。
原來這就是改變一個人“死亡時刻”的辦法。戰勝死神的辦法不是逃避他而是迎接它把它轉移到另一個人頭上。回想第一次和第二次那個青年和小梅都是在逃避死亡小梅把槍都舉起來了但是她沒有開槍……對死是無法逃避的！只能轉移！
任晚山轉念一想這也就是說葉亭只有靠不斷的殺人才能活着。在她下一個“死亡時刻”她就要面臨一個選擇活着還是當一個殺手？
本來還慶幸自己找到了解救葉亭的方法一時間任晚山有點懷疑自己了懷疑自己到底是葉亭的救星還是她的“幫凶”！
葉亭在任晚山的懷裏甜蜜的睡着不時的夢語喃喃：
“晚山你還願意娶我嗎？”
不管那麼多了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該死的人”突然死去的時候也有很多“該死的人”卻活着。
任晚山對自己說：
“好吧我既然已經擁有了“死靈火焰”那麼我就是公證的代言人讓該死的人死掉！讓該活着的人活着！
這是死靈賦予我的權利這是我存在的意義！”
想着想着任晚山已經疲憊不堪和劉葉亭相擁着混混沉沉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