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出賣色相是偏見

說我出賣色相是偏見

記者:2001年你一口氣出版了七部長篇小說,被文壇稱為“趙凝旋風”。去年也有六本書出版。今年開始有意識地控制出書的“量”,長篇小說僅出新作《夜妝》一本。《夜妝》是一本什麼樣的書?

趙凝:《夜妝》是一部描寫母女兩代女人被男人“玩弄”的過程的小說。與其說是受到男人的玩弄,不如說是受到歷史的玩弄,喬伊和她的母親,如同命運輪迴一般,都是在“大難來臨”之際,伸手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愛情”。

記者:出版商(社)的高額稿酬,如此大量出書能保證你自己所要求的質嗎?據說一名女大學生說“趙凝在出賣色相出賣女性,我不會購買和閱讀趙凝剛推出的《夜妝》”,對這種說法你真的一點不在乎?

趙凝:2001年我出版的七部長篇小說,包括我的成名作《一個分成兩瓣的女孩》在內,那些長篇都不是一年寫成的,那是七八年寫作的心血結晶。到2000年之後,我的名字一下子變成了閃閃發光的金子,出版社這才蜂擁而至,《有毒的婚姻》、《冷唇》、《胭脂帝國》等一部部長篇接連問世,這才有了文壇上所說的“趙凝旋風”。

“趙凝在出賣色相出賣女性”這種說法我倒是第一次聽說。我很在乎讀者對我作品的看法,如果這個女大學生願意,我可以送她一本《夜妝》,她看過之後就會覺得她以前是偏見。

“胸口寫作”就是用命去寫

記者:為什麼要突然提出“胸口寫作”這樣一個讓人感覺有明顯炒作意味的概念,這四個字的確切含義是什麼?

趙凝:“胸口寫作”不是突然提出來的。這四個字源於我去年出版的一部“趙凝中篇小說集”《女人胸口的火山》,書中講述了肌膚如雪的北京女人“雪”,與一個文壇最有爭議的詩人分分合合、愛過痛過、無法解脫的情愛故事。

“胸口寫作”就是用生命去寫,其中包含了女性寫作的全部含義:熱血、激情、怦怦跳動的心臟、情慾、哺育,等等,“胸口寫作”就是女性寫作“以血代墨”的完善和補充,一個女人,全身心地撲進文學之中,只有“血”顯然是不夠的,“血”不可以代替“墨”,除了血之外,還需要很多東西,比如說“身體在場的感覺”等等。

身體不是可恥的。我們哪個人可以沒有身體,光有一個輕飄飄的靈魂?難道你胸腔里沒有心嗎?

記者:記得你曾寫過一篇《美胸女人是幸福女人》的文章,美胸對一個女人的重要性究竟有多大?對一個女作家而言其意義何在?

趙凝:這是為一家雜誌寫的“命題作文”。一個女作家有胸沒胸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文章要有“胸”,我反對“無性別”寫作,我永不放棄女人天生的優美、流暢和對藝術的敏感、執着。

我與石康根本不認識

記者:同為京城作家,據說石康曾指責你“提着個生造的概念,空洞而無內涵,只好通過文字來尋找刺激的感覺”。你和他熟嗎?對他的指責怎麼看?石康的作品你讀過嗎,有什麼看法?

趙凝:我跟石康這個人根本不認識,從未見過面。在我的《夜妝》出版之後,他在第一時間對着《夜妝》破口大罵,並對“胸口寫作的女人”進行了不堪入耳的人身攻擊。

石康“污辱女作家事件”已在網上廣為流傳,其中有不少是“虛構的趙凝”在與石康爭論,“真趙凝”實際上並沒有發言。直到昨天晚上,我才寫了一篇正式的反擊文章《〈夜妝〉“胸口寫作”驚了石康》。

石康的小說我看過一本《晃晃悠悠》,我認為那就是一本流水賬。我跟這個人根本不認識!他這樣造謠、誹謗、中傷,是不是因為我曾經寫過一篇文章《王朔是一件過時的舊外衣》,讓這個想在王朔大樹下乘涼的人心裏不舒服了?

好小說應該是有味道的

記者:一部有看點的小說一定會涉及性嗎?包括《冷唇》、《體香》、《胭脂帝國》等一些作品從題目上就有些性別暗示,有意為之?

趙凝:不是“暗示”,是“明示”,寫帶有女人“體香”味道的小說沒有什麼可恥的。有人的小說帶“機油”的味道,有人的小說帶“硝煙”的味道,有人的小說帶“稻米”的味道,有人的小說帶“血腥”的味道。

好小說應該是有味道的。

記者:你最初是在《女友》等雜誌上寫都市言情文章起家的,作為一名空軍英文教官,是什麼讓你非在文學小徑上走下去?

趙凝:當年《女友》的那些讀者,以女性居多,她們曾經是那麼喜歡我的文章,把我當成“偶像”,後來她們中的許多人又成了我現在的小說讀者,這10年來我跟讀者一起成長,我非常感謝他們。

我從沒想過小說如此暢銷

記者:你的作品一向風格比較通俗易讀,是不是對“大師”晦澀作品的反叛?

趙凝:我在《夜妝》出版的那天晚上,寫過一篇文章《一個女作家的懺悔》,我主動懺悔了這兩年一直在馬不停蹄地出書的原因,從今年開始有意識地控制出書的“量”。

在文章中,我還表明要放棄“大師情結”的態度:不要一聽誰得了諾貝爾文學獎就流口水,小說家應該變得實在些,不要以為今天寫出來的東西就一定是經典,我現在抱着“寫小說是給人看的”這種態度來寫作,不再寫虛無飄緲的東西了,不再假深刻,不再玩酷。

記者:你只在乎作者及市場,不在乎文壇評論(包括文學獎)嗎?

趙凝:我從來不是一個在乎市場的作家,而一直是“市場在乎我”,我從沒想過我的小說會如此暢銷,《夜妝》起印數5萬冊是出版方的決定,他們認為我的小說吸引眼球。

我是在乎文壇對我的評論的,比如說孟繁華先生曾說“我為趙凝的想像力和出色的語言能力所吸引,她的每個句子都如盛開的花朵,燦爛而逼人”。我喜歡“燦爛而逼人”這樣的描述。我也很在乎得獎,不管他們的那些獎給不給我,我都一直托着下巴等着。

我喜歡徐小斌徐坤安妮寶貝

記者:你曾說像三明治中間的餡一樣,你們六十年代作家被上下夾着,上有莫言、王朔那樣的“大將”,下有像安妮寶貝這樣厲害的“追兵”,好在“餡”是三明治中最精華的部分,“精華”如何解釋?

趙凝:莫言、賈平凹那代作家,他們所描寫的小說內容與現實生活相距較遠,王朔寫的雖然是都市生活,但他是一個見到外企職員說英語都要見怪的作家,所以,他所描寫的北京,已不是今天的北京。我們這代作家,顯然已是文壇上的“實力派”,至於“追兵”安妮寶貝他們,寫作技巧尚需磨鍊,安妮1998年才開始發表小說,而我認為一個成熟的小說家至少要經歷10年磨鍊。

記者:當代女性寫作很有市場,你怎麼看待同性間的寫作現象?比較欣賞哪幾位?

趙凝:前輩的比較喜歡徐小斌,同輩的喜歡徐坤,比我小一點兒的我比較喜歡安妮寶貝。

我是中國最好的女作家

記者:聽說你要進軍影視圈了,如何動作?如果改編會是哪部作品最先改?

趙凝:我以前對影視改編有一定的偏見,認為小說改成電視連續劇一定不是原來那個味道了。但現在我改變了這種看法,覺得味道不同也可以成為一個很好的東西。我覺得《半生緣》就不錯。

我希望把電視劇做得像我的小說一樣有風格,現在我正在把我的暢銷小說《體香》改成20集電視連續劇《我愛玫瑰》,內容上有很大變化,主要是豐富了許多。另外新作《夜妝》和《胭脂帝國》的影視改編權也正在洽談中。

記者:如果要給自己在文壇一個定位,你會怎麼寫?

趙凝:中國最好的女作家。

相關新聞:6月26日京城某報發表了北京女作家趙凝稱自己是用“胸口寫作的女人”的報道《女作家竟稱用胸口寫作》,在文壇引起了巨大震動,圈內圈外對趙凝這種寫作方式進行了強烈批評,有讀者甚至表示拒絕購買和閱讀長篇小說《夜妝》。同時網上流傳着一篇關於作家石康批評其提出的“胸口寫作”概念的文章中稱:“胸口寫作”就是胡說八道,是廢話,“提這個生造的概念,空洞而無內涵,只好通過文字來尋找刺激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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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凝短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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