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35塊到摩托計劃出籠
2009年8月2日瀘定
傍晚到達瀘定,瀘定是個很乾凈的小縣城。和內地的縣城無多大區別,這邊住的都是漢族。大偉要去看瀘定橋,我們三人閑逛而去。橋邊有些旅遊車停着。我們這樣沿途搭班車旅行非常不方便,中途風景好,車也不停。厭惡這種所謂的旅行方式。阿亮建議找人拼車,最好能拼到自駕游的車,這樣沿途可以自由一點。大偉去看橋,我們就去找遊客模樣的搭訕,問車上有無空位。問了幾撥自駕的遊客,都很戒備,連去哪裏都不肯告訴我們,好像我們要強行蹭上去一樣。問了幾輪,我們自己也覺得相當無趣。
正好大偉咋咋呼呼地找我們,他跑過來,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快去看瀘定橋。”我一愣,問:“為什麼?難道待會它就斷了?”汶川的徹底關大橋坍塌給我留下了心理陰影。大偉懊喪地說:“售票的下班了,現在去不用買票了,媽的,我剛買了門票,他們就把窗口拉下來下班了。”我和阿亮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瀘定橋啊瀘定橋,小學課本里的橋,我站在上面使勁地跳了跳,當時有一種衝動,特想打電話給我的小學語文老師,告訴他我站在瀘定橋上,旋即又覺得自己特神經。
第二天去了海螺溝。
海螺溝是我一路旅行中的敗筆,門票135塊錢每人,花掉俺那麼一大筆銀子,還沒什麼可看的。冰川灰土土地,看起來很臟。比起後來西藏途中看到的大小各色冰川,海螺溝可以說得上醜陋。我一路走過來,花了銀子去瞻仰的景點,性價比都實在太操蛋。也可能是我運氣不好。但也正是這次,改變了我對旅行的態度。再也不逢景點必買門票湊熱鬧,生怕自己遺漏了什麼一樣。……從一個正經遊客蛻變成一個瘋狂的流浪人正是從海螺溝開始萌芽。以至於一發不可收拾。
上山途中認識了一個朋友,樊江勇。他喜歡騎自行車旅行,閑談中提醒了我們。可以買自行車騎到西藏去。還可以鍛煉身體,又能免去搭車的不自由。晚上回到瀘定的時候,我們認真地討論了關於買車的可行性。
自行車,我和阿亮都否定了,此去數千公里,許多海拔過四五千米的山要翻,這太嚇人了,連我這麼淡定的人都覺得瘋狂。騎死我也到不了西藏。彷彿看到了一個弱小女子在高原上騎行,伴隨着“幾度風雨幾度春秋,風霜雪雨搏激流……”這樣悲壯的歌聲,慢慢晒成一塊煙熏豬肉……阿亮不同意騎自行車的理由是,那玩意騎久了,前列腺要發炎。
我提議不如買輛農用三輪車,不僅可以載人,還可拉貨,一路跑運輸跑到西藏去。節省開支不說,說不定還能賺錢。晚上也可以睡車廂里,真正的露營,還省下一路住旅館的錢了。一車數用,性價比相當高。等騎到西藏不需要了,我們還可以騎到農村去轉手賣給藏人,肯定很好脫手。阿亮一聽相當亢奮,正好吃飯的小館子旁邊有一輛農用三輪車停着。我死乞白賴地央求司機讓我們試一下。司機指點了阿亮幾句,就讓阿亮上去試。可惜阿亮失手,把車開翻溝里去了。對農用三輪車喪失了信心。阿亮下車后訕訕地說:“硯台,要不算了吧,這玩意很不好控制,聽說去西藏的路也不太好走,整這玩意有點危險。”為安全起見,我們無奈地放棄了這個偉大的計劃。
旁邊一藏人也參與了我們的談話,他建議我們買摩托車,速度快,又方便,價格比農用三輪車還便宜。這個提議獲得一致通過。摩托車好學也好控制。想起一路看到藏人騎摩托車極其拉風,我強烈要求摩托車上一定要裝音箱,拉風地,飆到拉薩去。
我們在小酒館喝酒,一邊幻想着摩托騎士的風範,互相忽悠得熱血沸騰。恨不能連夜去敲開車行老闆的門去買摩托車。真的,如果買到了,我們一定會星夜上路。嗚嗚嗚,號角在心中吹響……這、次、第怎一個酷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