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傳 傷物語 第十四章

前傳 傷物語 第十四章

第二天,四月六日。

白天。

也就是對吸血鬼來說的晚上,我和Kissshot在那個補習班遺迹的二樓,窗子被封掉的教室中睡覺。

突然被吵醒了。

是那個昨天晚上沒有回來,完全沒有現身的忍野メメ——昨天那樣誠懇的態度不知道哪兒去了,恢復了平時那種奇怪的樣子,傻傻的笑着。

“早上好,阿良良木君。”

“……我現在非常的困。”

“行了啦,來這邊。”

我還沒睡醒的時候,就被忍野拉到了走廊——Kissshot在那個吵鬧聲中,就連翻個身都沒有地繼續睡覺。

真是個平和的傢伙。

好像沒有心事一樣。

“幹嘛啊——忍野。”

“恩?不,不是走廊……嘛,反正Heartunder·Blade也不會醒過來,輕輕地到上樓去。去四樓。”

“四樓……”

不管是不是還沒睡醒,這點我還是能判斷的。

“那裏的窗子是開着的吧。我覺得我會被太陽光照到。”

“沒關係。今天外面下雨。”

“下雨?”

嘿。

這樣說的話,最近好像是沒下過。

如果在我吸血鬼化前意識消失的那段時間裏沒有下雨的話,那麼這就是春假最初的一場雨。

不,還是說,白天的十二小時,我睡覺的時候可能下過……沒看過天氣預報,所以關於這個我是完全不知道的。

“所以說沒關係的。嘛,你的回復能力的話,就算被太陽照到也不會那麼快就死掉的吧?”

“你也試一次身體就快被蒸發的感覺再說說看這句話。”

“Let"sgo”忍野飄飄然地走上樓梯。我一邊注意着腳下,一邊跟在他後面。

其實四樓的隨便哪個教室都可以,忍野選擇了最近的那扇門。

大概是沒有鎖,所以大門一直開着,這個教室就像看上去的那樣亂七八糟的。

真是個沒有運氣的傢伙。

“よっこいしょ”但是本人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隨便拉出張椅子,反着坐了上去。

我也同樣這麼做了。

也想模仿一下。

“……那個。”

我指着忍野手上拿着的包。

終於醒了過來。

那個包,至今已經運送過Kissshot的右腿和Kissshot的左腿。

那也就是說……

“恩。”

忍野點了點頭。

“答對了。Heartunder·Blade的兩隻手臂就在這個裏面。”

“……這樣啊。”

我——大大地嘆了口氣,摸了一下自己的胸膛。

因為忍野到早上也沒回來,我還以為說不定是ギロチンカッター不肯把Kissshot的雙臂還過來,為此特別擔心。

Kissshot完全沒擔心這個。

“早上了啊。睡覺吧。”

就這樣睡著了。

真是個平和的傢伙——完全沒有心事。

還是說我的氣量實在是太小了。

但是那個是稱ドラマツルギー和エピソード把Kissshot的左右腿歸還為“太老實”的ギロチンカッター,違反約定的可能性十分大。

不管我多在意這件事,但是這個任務交給忍野的——“恩?啊啊,阿良良木君想說什麼我知道。”

忍野說。

“是那個ギロチンカッター會不會遵守約定這件事吧?”

“嘛,我是這樣想的。”

“這就要看我的水平了。我是交涉的人——雖然這樣說,我坦白吧,那個ギロチンカッター是真的不準備把東西還給你們。”

“果然。”

“我跟他交涉了很久——那也是當然的。ギロチンカッター的立場和其他兩人不一樣,是因為使命而這樣做的。”

“使命誒。”

我想起來了。

他嘴裏所說的各種話。

“但是那樣就以為自己是正義的夥伴了?”

“正義的定義每個人都不一樣。不能這麼簡單就否定別人哦——只是對你來說是壞人而已。而且,不管自己怎麼說,結果就是這個。”

把包從我前面扔了過來。

真是粗魯的對待方式。

“反正也還給你了。”

“他還真的還給我了。”

“所以說是我說服的呀。”

“你怎麼說服他的?那可是一種狂信啊——無宗教的我看上去就像是在狂言一樣。把吸血鬼的手腳歸還對他來說不是跟拋棄信仰一樣嗎?”

“所以說那群傢伙是明事理的——那群傢伙也是職業的啊。”

“職業的誒。”

“對,很職業的。”

大概是我的問題很無聊,忍野又回到正題上。

“具體的說,我告訴他只要把Heartunder·Blade的手腳回收回來,你就能變回人類——而且Heartunder·Blade也已經同意這件事了。”

“……也就是說,ギロチンカッター是因為我才退步的?”

“可能就是這樣的感覺。”

忍野說的真是微妙。

感覺上有點得過且過的感覺,但是仔細想想這個男人不是一直這樣得過且過嘛。再多問他好像也沒什麼意義。

嘛,不管怎樣,把Kissshot的部分還過來就是件好事。本來的話,只要這樣,我也就不多話了。

ギロチンカッター的事情我一點都不想回憶出來。

我把包的拉鏈打開。

右臂從肘開始,然後是從肩上整個切下來的左臂——都在包中確認了。

“嘛,至少對面的面子還是保住了——但是,班長小姐摻進來的事情要重點注意哦。如果是足球的話,黃牌就出來了。”

“應該是紅牌吧。”

“紅牌是被殺掉的時候。所以那個時候如果エピソード就這樣把班長小姐殺掉的話就是紅牌咯——反正阿良良木君也差點把エピソード殺了,兩個人就扯平了吧。”

“我沒有準備殺他——”

沒準備殺他,但是結果卻已經快成這樣了。

那只是說謊而已。

那個時候我血氣衝到腦袋裏,完全不知道在幹嘛——不,我那個時候已經什麼都無所謂了。

如果不是忍野阻止的話。

我大概——已經把エピソード殺死了。

我還是準備——殺掉他的。

“——不,那個是。”

“怎麼啦,聲音慌張而且慢慢靜下來了,真有精神啊,阿良良木君。發生什麼好事了嗎?”

就像口頭禪一樣說著,忍野看了看包里的兩隻手臂——用沒點火的香煙指着包。

“總而言之——這樣的話,四肢就全部集齊了。恭喜你,阿良良木君。任務完成啦。我也為這個別人的事而高興。”

“是別人的事啊。”

“是別人的事哦。”

“……”

嘛。

是別人的事。

“幹得真不錯,實際上——什麼戰鬥經驗都沒有的一介高中生,與經歷了無數戰鬥的吸血鬼退治專家三人為對手,取得了三連勝——我脫帽以表敬意。”

“你又沒戴帽子。”

“只是比喻而已。”

忍野叼着香煙。

總而言之沒有點火。

“……這可能是件好事吧,忍野——你,為什麼不給煙點火呢?”“恩?那當然是因為,如果點火的話,動畫化不就難了嗎?”

“……”

為什麼這麼想要動畫化啊。

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喂喂,阿良良木君——明明祝賀你。你怎麼看上去這麼不高興啊。不管怎樣,目標達成了總該高興一下吧?你那樣就像守靈守了一晚上一樣。”

“我有疑問哦,忍野。”

我說到。

這又是我——所擔心的事情中的一件。

到底要不要問我煩惱了很久,但是看到忍野那飄飄然的態度,就覺得自己這麼煩惱真是太傻了。

該問的事情就應該問。

反正他不會回答的問題也不會回答。

“是ギロチンカッター的事情。”

“恩?”

“不,我自己腦子裏也清楚——昨天的比賽是那個傢伙掉以輕心了,就那樣,結果上我們這邊也沒受什麼大傷就贏了,我腦子裏是明白這個的。但是——忍野,就像你說的那樣。第一次身體成功變形的我,一介高中生一擊——就把那麼危險的傢伙打倒了,不覺得有些奇怪嗎?那傢伙可是從傳說中的吸血鬼那裏奪走兩臂的男人吧?”

“恩。”

“不,不止ギロチンカッター,エピソード和ギロチンカッター也是這樣。那些傢伙各自從Kissshot那裏奪走右腿和左腿——但是現在看下來,完全體現不出你所說的戰鬥經驗,也就像妹妹們聯合起來與我吵架的程度而已,就結果來說輕易的就輸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運氣好,不是。

偶爾一次,不是。

但是——就沒有更具建設性的回答嗎?

“那些傢伙很弱嗎?還是說——我太強了呢?”

問出的那些問題——我就連答案的推測都想不出來。

只是覺得不可思議。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忍野肯定知道這個答案。

為什麼的話,因為這個傢伙比誰都要中立。

是為了保持平衡的人——“是這兩方面吧。”

結果,忍野這樣說了。

“對那些傢伙來說,阿良良木君果然是太強了——對阿良良木君來說那些傢伙確實非常弱。因為你——不是別人,而是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的眷屬啊。”

“不,不止這個理由吧。”

“只有這個理由。”

斷言到。

忍野メメ斷言到。

“像你這樣的新手能戰勝他們的理由,只有這一點——嘛,就算這樣輸掉的可能性十分充足的。還不如說,那邊的可能性比這邊高。阿良良木君真是太厲害了——”

“什麼十分——你不是說要把狀況調整到五五分的嘛。”

因為平衡。

地利給了我,並且禁止殺人——還有就是羽川作為人質的時候,為了給我點優勢而幫我安排了作戰計劃。

一定要把狀況弄到五五分。

但是。

“但是,那樣的話不就奇怪了嘛。以這個為前提考慮的時候——事情就更奇怪了。”

“奇怪,怎麼奇怪?”

“就連眷屬的我,都能贏。Kissshot的全力模式的話——那三個人完全不是對手嘛?”

這是我的實感。

Kissshot的本來的樣子的吸血鬼的力量,最低也不會在我之下——而且在這之上,她有着五百年的經驗。

五百年的經驗。

戰鬥經驗。

ドラマツルギー的大劍,エピソード的巨大十字架,ギロチンカッター的恐怖的小動作——結果會使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的四肢被奪掉嗎?

我的結論只有一個。

可以——我想是不可能的。

怎麼可能成功呢!

“感覺真好,阿良良木君——鍛煉的話說不定也能成為專家哦。”忍野笑着這樣跟我說——我認為他不會認真回答了,但是好像不是這樣。

他接着,回答了我的問題。

“就像你說的那樣哦,阿良良木君。他們一個一個是無法打敗Heartunder·Blade的,所以三個人一起向她挑戰,但是還是被Heartunder·Blade打敗了。但是。”

“但是?”

“那個時候的Heartunder·Blade不是全力的話——事情就不是這樣了吧?”

不是全力。

對於這句話,我想到了一個關於這個的記憶。

如果腦子不搗一下的話什麼都想不出——Kissshot是這樣說的。

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什麼的。

雖然我認為那個是借口。

但如果這不是借口的話。

“所以說——Heartunder·Blade和那三個傢伙的比賽,勝負是五五分的。”

“……”

“本來不管你問不問我都會說的——但是你問的話事情就好辦多了,阿良良木君。你還真注意到尖銳的地方了嘛。”

這樣說著。

忍野從夏威夷衫的口袋裏取出了“什麼”然後把那個扔向了我。那裏是放香煙的口袋——所以我還以為他把香煙盒扔給我了,可並不是這樣的。但是,忍野穿着的那件夏威夷衫的口袋,完全就不像是能放的下這麼大東西的口袋。

那個是。

深紅的肉所構成的——心臟。

“……”

我嚇了一跳,兩手拿着的這個不當心掉在了地上——然後我總算好好站起來了。

站起來以後,就不敢動了。

但是與不敢動的我相反——那個心臟,咚咚地不斷跳動着。

“這是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的心臟。”忍野說到。

“沒有了這顆心臟,她就以吸血鬼退治的專家為對手,一對三的戰鬥——當然四肢就被奪去了。”

“……”

這是理所當然的。

吸血鬼的力量,主要就在於血液,這點就連我也知道——如果沒有血液輸送的中樞——心臟在的話,只是失去四肢的程度已經很不可思議了。

“……沒注意到吧,那傢伙。”

“是這樣吧。她以為只有手腳被奪走了——差點被殺掉也是以為自己的狀態不好吧。她對自己太過自信了——自己會被救這件事大概想都沒想過吧。”

“是啊……是這樣啊。”

我想到了。

“雖然我想到那是個卑鄙的傢伙,沒想到ギロチンカッター那傢伙悄悄地把Kissshot的心臟奪走——在這之後三個人再一起去襲擊她。但是,能在Kissshot沒注意的情況下把她的心臟奪走,還是需要冒一定風險的,這點應該好好評價他吧?”

“不不,阿良良木君。”

忍野否定了我的話。

而且是很輕易的否定了。

“奪走心臟的不是ギロチンカッター哦。”

“哈?怎麼回事?ドラマツルギー和エピソード奪走了心臟,然後放在ギロチンカッター那裏的?”

“不不不不,不是ドラマツルギー也不是エピソード。”

“那麼是誰啊。”

難道說,還有第四個吸血鬼退治的專家來到了這裏,我渾身發冷——但是,忍野的回答只有下面這一句。

“我。”

“……”

無語了。

雖然想到了幾句台詞,但是覺得都不適合那場合,所以吞下去沒說出來。不久,忍野沒有被拜託就自說自話開始說明了——說著像時代劇里的壞人用的台詞。

“那也是因為我正好路過而已——在夜路閑逛的時候,突然發現了一個持有很強大力量的吸血鬼。那是怪異殺手很容易就能想到了——所以為了取得平衡,把她的心臟取出來了。”

吸血鬼退治的幾個人,來到這個小鎮的這件事也同時預想到了——他這樣說到。

“不被她注意到——悄悄地拿掉了。”

“你……這種事,也能做到?”

說出來以後,我才覺得這是個傻問題——對啊,我不是用這雙眼睛看到了嘛。

忍野對於ドラマツルギー,エピソード還有ギロチンカッター三人的攻擊,像一隻腳的案山子那樣的姿勢,制止住了——就是有這麼厲害的技術。

與那三個人的交涉——也成功實現了。

“做得到哦。”

忍野回答到。

“那當然不是非常簡單能做到的——而且是非常困難的工作。特別是不讓對方注意到這點非常的難。拿着十字架,拿着大蒜,把聖水作為武器,總算慢慢把身體隱藏了起來。但是,就算這樣也未必會成功。應該是五五分吧——然後只是偶然,她的注意力集中在了那三個人身上。”

“……然後四肢被奪走的Kissshot,為了保命而逃了——然後與我相遇了。”

“然後用你的血救了自己一命。”

忍野說到。

“然後你就變成了吸血鬼。”

“……原來如此,那麼我贏那三個人也不是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了。”

與其說不可思議,還不如說我也認同。

力量的不同——這點事決定性的。

“你把隱藏地點這個廢墟告訴Kissshot,難道是為了贖罪?只要我們在裏面你就一直張開着結界吧——”

“贖罪?我哪裏犯過罪了?所以說這個平衡啊。可是卻變成了你參加的局面了。”

“局面?”

“怪異殺手把人類變成眷屬,這點是我沒想到的。那太超出我的預料了。對我來說,本來在取出心臟這個階段之後就結束了,但是這樣只能重來了。”

“重來……”

這樣說到話——那三個人也說過同樣的話。Kissshot竟然會製造眷屬,太超出預料了——主義。

Kissshot是不早眷屬主義的。

“雖然這樣說要重來,但是這次卻輪到Heartunder·Blade太弱了——一對三,就算把作為眷屬的你加進去,變為二對三,也沒法保持均衡。”

“那麼,正好路過拖着我的Kissshot前面,正好路過被三個人襲擊的我的前面,全部都是故意的?你的登場我還以為是巧合——但原來是這樣啊。”

把這個廢墟告訴Kissshot。

從那三個人手上把我救出來。

全部,都是為了保持平衡——原來是這樣的啊。

“不,那只是巧合。”

忍野開玩笑的說。

“你們的運氣比較好而已。”

“……”

雖然我認為不是這樣,但是,說不定還真是這樣。

“那也就是說——就算手腳回來了,Kissshot也沒法恢復全力了吧。”

右腿,左腿,兩臂都取回來了。

但是缺少心臟的話——這點是致命的。

“那是當然的。”

忍野對我的話表示同意。

“所以說你,在現在,不得不從我這裏取回心臟——怪異殺手就算是把兩臂取回來,但是還是你的吸血鬼的力量在她之上。第四戰,就是我跟阿良良木君的戰鬥——這才能稱為平衡。”

“……你,你——能戰鬥嗎?”

“應該能吧。”

“應該……”

“讓你辛辛苦苦作為小弟的我是最終BOSS的伏線就算設置了也沒用了。”

“不,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好像也沒戲弄我。

字面上好像也是這個意思。

還有我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小弟了。

“我已經不準備這樣做了。”

忍野這次橫着把香煙叼在口中,動着嘴唇,讓香煙指着我手上的心臟。

“看,已經還給你了吧?”

“誒……誒誒?”

“要說贖罪的話,這才是贖罪。班長小姐的那件事,真的很對不起。這麼追根究底的一般人的例子,真的非常少。一般來說——人都會從怪異的事件中逃離吧。那孩子稍微有點脫軌了。只用善良形容的話是無法說明的——”

“……”

羽川翼。

不是自我犧牲——而是自我滿足。

就連差點被ギロチンカッター殺掉的時候——她還在介意着我的事。

事情結束以後,她也沒有一句責備我的話,甚至還說“對不起,這麼輕易就被抓住了。我應該注意點——”

這樣的傻話。

“我說一句實話。”

忍野像獨白一樣說到。

“溫柔到那種程度,真讓人感覺不舒服。”

“……怎麼有你這樣說話的。”

“你也已經應該感覺到的吧。不是嗎?”

他完全看透了我。

還是這樣——但是,就像他說的。

我也用了差不多的話,跟羽川說過。

就算我這樣說了——羽川還是沒有一點變化。

“……那孩子就像是善良只在她一個人身上一樣。當然,沒有班長小姐的話是沒法這樣成功的。就結果來看,雖然是因為我的作戰計劃她才被就出來的,但是實行的是阿良良木君——所以我不覺得昨晚的事情就能作為補償。”

忍野,說這句台詞的時候——與昨天一樣,非常神妙的表情。

“真是的,太失態了。那已經可以說是住在日本的所有忍野的責任了。”

“不要因為你的失誤而把全日本的忍野都卷進來。”

“哈哈。所以說,嘛,這個心臟就作為慰問金吧。阿良良木君,這裏面包含着我全部的誠意。”

“慰問金……”

“這就是信賴關係嘛。這樣的話平衡——雖然說處在一個很微妙的狀態,但就這樣了吧。”

忍野。

這樣說著,然後從椅子上站起來。

“右腿。左腿。右臂。左臂。還有心臟。這樣的話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的所有失去部分都已經取回來了——也就是說你,能變回人類了。讓我再一次對你說聲恭喜——很高興吧?”

“……說實話,非常複雜的感覺。”

我說到。

“就好像全部都是被設計了一樣。”

“這是你想多了。假設要說誰設計成這種狀況的,那麼我也被設計進去了哦。”

“我可不是這麼想的。”

“不管你怎麼想的,這就是現實。阿良良木君。你是不是有點太高估我了。我不會的事情也是做不到的。我表面是天才可裏面不是天才哦。”

“……”

那真是給給人添麻煩的傢伙。

“我完全沒有設計過什麼東西。啊啊,對了,阿良良木君,這只是興趣才問你的,最近,有沒有覺得肚子餓呢?”

“恩?不——我想我之前也說過,變成吸血鬼以來,大概是因為不死的力量吧,完全沒有食慾。”

“啊,是這樣啊。”

“這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有,什麼事都沒有。”

“有事的吧。”

“嘛,但是我想也差不多是肚子餓的時候了吧。為什麼,因為已經過了兩個星期了——哈哈。真辛苦啊……那麼,阿良良木君。成功變回人類的話,就要注意不要再這樣輕率的行動了哦。遭遇到一次怪異的人類更容易引來怪異,要小心哦。”

說完以後——忍野沒有把椅子放回去,把坐着的我留在一邊,從教室里走出去了。

“喂,怎麼啦——說的好像要離開這裏的樣子。”

“當然要離開了咯。工作也完成了——但是卻是以失敗結束,嘛,即使這樣,完成了也就完成了,結束了也就結束了。啊啊,對了,阿良良木君。你的兩百萬和班長小姐的三百萬,合計五百萬,那些錢就算了。”

“算,算了?”

“喂喂,那是我的事吧。說算了就是算了。也就是抵消了。我的失誤和Heartunder·Blade的心臟——嘛,就這兩個就已經能抵消了,就算是殺必死吧。”

“……”

“就算你不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沒有什麼企圖啦——這說明我比較有氣度而已。只要取得了平衡,我也不會多說什麼。那麼,幫我問候一下班長小姐啊。”

“見都沒見過就這樣走了?”

“恩。總有一天會見面的——也沒有一定要去見她的必要。”

“嘛,話是這樣說。那三個人的事情已經結束了,不見的見她一下,沒有什麼事會把她卷進來了吧?”

“就算是這樣,現在去見有點不好意思,而且。”

而且,忍野又一次這樣說了。

然後。

“果然那個孩子讓我覺得不舒服。”

這樣說到。

非常明白——而且非常辛辣。

“雖然這樣說,但最近還是會在這個鎮上到處閑逛,如果在路上遇到的話就打個招呼吧。”

忍野快活的笑着。

“如果阿良良木君怎麼都不想抵消那個費用,覺得對我不好意思的話——這樣吧,幫我調查一下這個鎮上的怪談。我的專業本來就是這個。像這次的事情,就饒了我吧——這不是興趣哦,是真的——”

為什麼。

即使這樣說著,步伐還是沒有改變,忍野打開鎖壞掉的門,走到了走廊上,然後就這樣把門關上。

告別的話也沒有。

說到這裏——那傢伙跟誰說再見的場景,我好像從來沒見過。

不管多簡單的告別場面。

那傢伙一直傻傻笑着。

“什麼嘛……”

不好意思,什麼嘛。

我哪有這樣感覺——不管有沒有設計,這麼麻煩的原因的一頭,果然就是你吧。

當然——也是多虧你我才得救的。

不。

這樣說的話,那傢伙肯定會這樣回答吧?

只是自說自話的救你而已——“……這樣,右臂,左臂,還有心臟,get。”

從ギロチンカッター那裏來的雙臂。

從忍野メメ那裏來的心臟。

缺少的碎片全都齊了。

終於,鐵血的熱血的冷血的吸血鬼,怪異殺手,Kissshot·Acerolaorion·Heartunder·Blade的——完全復活的時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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