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楊雪有些局促不安地扭動着身子,她不想太為難嚴展飛。安排工作這事她很明白,並不像房修夫說的那麼簡單,尤其是進海關緝私處這樣重要的部門,就更加有難度了。

但在身為市長的房修夫眼裏,楊雪的顧慮顯然是多餘的,他並不是隨隨便便說出這些似乎是在向嚴展飛施壓的話。他對政府機構的人事問題了如指掌,進個把人對嚴展飛而言的確是件輕而易舉的事。他對楊雪的遲疑猶豫有些着急了,一把抓起楊雪面前的酒杯遞給她,用命令的口吻說:“快敬酒,拿出剛才軍人的作風!”

楊雪不敢伸手,眼巴巴地看着嚴展飛。嚴展飛對楊雪的善解人意,不覺又有了幾分好印象,對着她笑了笑,手伸向酒杯。楊雪這才如釋重負地接過房修夫遞來的酒杯,起身向嚴展飛敬酒。嚴展飛沒有絲毫遲疑地端杯站起,和楊雪碰杯后,一飲而盡。楊雪興奮得幾乎難以自持,只顧傻乎乎地對嚴展飛笑着。

酒隨人願,貴賓廳里熱鬧起來。房修夫有美女陪伴,自然是樂不可支。楊雪和米琪都有了意外收穫,情緒也顯得異常高漲。在他們的鼓動下,酒桌上掀起了一波又一波高潮。當然也有愁悶的人,她就是劉紅梅。可借酒澆愁這句話的確不錯,她不僅來者不拒,而且頻頻舉杯,和羅五七對飲。

趁着大家忘乎所以相互猜拳行令賭酒的間隙,廖凱悄悄問嚴展飛:“你們今天在開什麼重要的會議,能透露點嗎?”

嚴展飛點上煙,輕聲說:“港城走私現象嚴重,被人反映到上邊去了,總署領導作了批示,我這個副關長越來越難當了。”他的表情隨着話音漸漸嚴肅起來。

廖凱眉梢挑了挑,貼近嚴展飛耳邊說:“這可是你出政績的機會來了,我會全力以赴支持你的工作!”

嚴展飛聳了聳肩,對廖凱的表白不置可否,漫不經心地說:“關黨委準備重新啟用王步文任緝私處處長,老曾現在正跟他談話,不知這小子是什麼態度。”

“哦?”廖凱驚訝地睜大了雙眼,“沒想到他還有東山再起的機會,是你這個伯樂提議的吧?”

嚴展飛臉上沒有任何錶情,淡淡地說:“準確地說,是曾培松的意思,當然我也敲了敲邊鼓。”

廖凱由衷地說:“希望這傢伙別辜負了你對他的期望,再瞞着你去干一些冒風險出格的事。”

“人各有志,誰也不敢保證他不會重蹈覆轍。”嚴展飛伸了伸腰,瞥廖凱一眼,“你和他是好朋友,以後要多勸勸他。”

廖凱也伸手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來,點上慢慢抽着,似乎是在自言自語:“步文是個重感情講義氣的好兄弟,可就是一根筋沒治,他當緝私處處長真是讓人擔心啊,干走私的可都是白眼狼喲!”他說罷側身看嚴展飛,發現嚴展飛的臉已淹沒在煙霧裏。

酒宴終於在深夜時分熱熱鬧鬧地結束了。

嚴展飛接到王步文要求馬上見面的電話,在馮曉潔失望的目光下,匆匆離開觀音閣。房修夫意猶未盡,和楊雪、米琪等去四樓卡拉OK廳唱歌跳舞。廖凱則帶着黃河去處理慶典的善後事宜,走時他一再叮囑羅五七,要照顧好房市長。

羅五七待廖凱的身影在眼前一消失,就迫不及待地把半醉的劉紅梅攙扶到自己的休息室。劉紅梅掙扎着要去四樓歌廳,羅五七說:“你就別熱臉去貼冷屁股了,房市長有了超級模特,還會把你放在眼裏?也只有哥哥我對你是真心的。”邊說邊脫劉紅梅的衣服。

劉紅梅敏感部部位一暴露,酒馬上醒了許多,她一把推開羅五七,嘴裏嚷着:“去去,你個大流氓,別碰我,我要去四樓,房修夫是我的人!”

羅五七從兜里掏出鑰匙,在劉紅梅眼前晃了晃道:“看到沒有,這是總統套房的鑰匙,是專為房市長和那個模特預備的,你還在這痴心妄想!”

劉紅梅一下子蔫了,醉眼惺忪地仰起臉,狠聲恨氣地說:“你們男人都他媽不是東西!你想要我可以,去總統套房!”羅五七怔了怔,他很清楚,這總統套房是不能隨隨便便就去的,那是專為貴客設置的,廖凱曾下過死命令,不準任何人擅自涉足。他不禁猶豫起來。劉紅梅斜吊起眼角看着羅五七道:“沒那個膽量就別碰我,老娘就是要在他們前面滾滾那床,不去就拜拜!”說罷,一扭屁股就往外走。

羅五七一咬牙,猛地抱起劉紅梅,大聲道:“寧在花下死,做鬼也風流,老子今天拚了!”邁開大步向門外走去。

劉紅梅摟勾住羅五七的脖子,發出狂盪的笑聲,在樓道走廊里迴響。羅五七趕忙抱着劉紅梅小跑着鑽進電梯。電梯的指示燈定格在六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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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風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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