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不知是不是從毛片里學來的
小劉和小張在鄭直手下受過氣,鄭直經常強迫他們簽名。等到出了事,自己卻躲在一邊,一句話也不替他們說。我在南村的時候,也讓他們簽過名,可是有事時我先頂了上去。他們服我。小張和小劉領了任務,站起來告辭。我送他們出去,交待說:這件事你們要注意影響,要不動聲色,找的弟兄一定要信得過,調查過程中要注意保護自己。我這幾句話一說,他們有些激動,小張說:領導放心,我們豁出去哪。我說:不行,咱們不能硬來,要注意策略,一定要注意保護自己,生命是第一重要的,別的都是其次。門哲也說:咱們寧可不破案,也要保護好我們的人。
送走了小張和小劉,我鬆了口氣。門哲卻顯得很沉重。他說:要是真有一條漏網的大魚,咱們又得忙一陣子了。
阿文看到小張和小劉走了,估計我們把事談完了,回來陪我們。大家喝了輪茶,門哲說:咱這根神經綳了些日子,今天放鬆一下吧,咱們打輪牌吧。我心裏想,這小子大概挂念起小娟來了。阿文心領神會,立馬把小娟叫了過來。於是四個人打雙升。我跟阿文配對,門哲跟小娟配對。打到十二點,阿文說累了,問我累不累,我倒是不累,可我知道她的意思。我說:累,早就想困了,到此為止吧?阿文吩咐小娟說:你檢查一下門處的房間,看缺什麼不缺,給他補上。我跟阿文出了門,門哲送到門口,給我擋了回去。他就站在門裏面傻笑。小娟很機靈,已經上了二樓。
晚上我留在阿文那兒。她不讓我走。把我的車鑰匙沒收了。她還說:以前太寵着我,把我寵壞了。我跟着阿文上她的房間。進了廳里,她讓我脫鞋子,然後幫我把鞋子放在鞋櫃裏。廳里鋪了藍色的地毯,牆壁全換成了木頭。那些木頭貼得很藝術,給人一種渾然天成的感覺。浴室也重新裝修了,換了一個很大的按摩浴缸。阿文換了件迷你睡衣,走到浴室里開熱水。她說:裝修后你就沒來過吧?我說:你沒請我哪敢來。阿文說:是呀,今天我要是不用強,你大概也不會來了吧?我是不是沒有魅力了?我說:說什麼呢,咱們不是經常在八號樓幽會嗎?八號樓是阿文在翠華園的別墅。
阿文看到我四處探頭探腦的,就問我找什麼。我說:看看有沒有攝像頭。她就在我肩上砸了一拳。然後生氣地說:你整天在外面滾,一進酒店就找攝像頭,又想幹壞事,又怕人家盯着你,你把我這兒當成什麼了?我一看她真生氣了,趕緊把她抱在懷裏,先親了她一下,然後才說:我是整天外面滾的人嗎?我是在研究你怎麼裝修的,這木頭怎麼可以貼得像自然生成的一樣。你一問,我就想起了嫦娥奔月,跟你開個玩笑。
阿文知道我的為人,輕易不會去酒店裏找女人鬼混,但除了她還有沒有別的女人,她就不敢擔保,至少有個若塵,人家兩情相悅,還準備訂婚,每每想起若塵,她就在心裏嘆氣,可她不能對我有什麼要求,因為我們一開始就不是談婚論嫁。
阿文坐在我大腿上,左手搭在我肩上,右手摸着我的下巴。雙眼含情脈脈地看着我,她是恨不得把我吞下去。阿文說:程麗容這個女人真是厲害,她怎麼會想着在房間安裝針孔攝像槍呢?我說:因為對自己的人格魅力太看不上眼,只好使些下三濫的招數。阿文說:我真為程忠應可惜,為了這個女人,把自己的前程耽誤了,可這個女人連他也不放過。我說:其實阿容把她跟老程的那些個噁心事拍下來,未必是有什麼損招,我想她是抱着拍一個也是拍,拍十個也是拍的心理,照拍不誤,拍下來也沒有什麼負擔,留着沒事時娛樂自己也好吧。只是沒想到突然事發,她想處理也來不及了。
聽門哲講,專案組找程忠應談話,他的態度很不好,任何控罪都不承認。後來專案組就把他跟阿容鬼混的鏡頭放了出來。程忠應一看就呆了,他沒想到阿容會這樣對付他。然後他就老實了,開始寫檢查。據說其他幾個政府要員也都看了自己的錄像,但沒有老程這麼震驚。他們大都是在別的證人招供以後,知道自己脫不了干係才開始招供的。杜建德還死不承認錄像裏面的男人是他,他說別人要害他找個替身很容易。專案組並不想拿作風問題跟他做文章,懶得跟他糾纏,他別的問題多着呢。
浴缸放滿了水。阿文叫我脫衣服,跟她一起泡。這丫頭連睡衣都沒脫就下了水,她穿着濕淋淋的睡衣坐在浴缸里,多了幾分妖艷。我把衣服脫了,光着身子慢慢走進浴缸,阿文在裏面接應我,她抓住我的右手,生怕我摔倒。我說:還沒老呢。對她時時刻刻呵護着我的做法很感動。我把阿容擁在懷裏,雙雙靠在浴缸的靠背上,任熱水在全身衝擊。阿文說: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裝修了吧?我說:知道了,我遲早會給你害死。阿文說:什麼話?我會害你嗎?我害自己也不會害你。我說:知道你不會害我,可你會把我的精髓吸干,把我吸成一隻骷髏頭。阿文說:噁心死了,越說越離譜。她幫我做全身按摩,浴缸里蒸汽很熱,出了一身汗,額頭和兩邊太陽穴上汗珠密密麻麻的。我說:別按了,咱們是在享受,你把自己搞得汗淋淋的,我心裏也不舒服。說著幫她把睡衣脫了下來。拿了條毛巾替她擦汗。阿文說:你心痛我了?我自己願意嘛。我說:咱們就這樣躺着,聊聊天。
阿文說:我替那些女孩子可惜。我說:什麼女孩子?阿文說:嫦娥奔月呀,程麗容找的那些女孩子,看她們多麼年青,一個個美若天仙,真是漂亮,又年青又漂亮又健康,可惜了。我說:是啊,有的還是大學生,有的還是小有名氣的模特,就為了幾萬塊錢。阿文說:立誠,你要是身臨其景,給如雲美女包圍着,會不會坐懷不亂?我說:不是給你看得死死的嗎?沒有機會呀。阿文說:我是說假如嘛。我說:我沒有實踐過,我哪裏知道?
其實阿容帶我去過她的春宮,那是一棟副樓,緊連着主樓建築,有走廊跟主樓相連,還有一個後門。門楣上寫着”暖谷“二字,是名家的手筆。在這座外型不算起眼的小樓里,很多大人物閱盡人間春色后成了阿容的親密戰友。
阿容帶我從主樓過去,經過一條小走廊。走廊用的是一種特殊玻璃,透光性能很好,從裏面可以看到外面的美景,外面卻看不到裏面。一樓是接待廳,裝修得富麗堂皇。地面鋪着淺藍色地毯,廳里擺了幾張大沙發,是藍色的,牆上掛了幾幅名家的字畫,其中一字一畫出自豪哥的手筆。二樓是餐廳,有小房九間,大房六間,最大的房可以供二十個人吃飯。每間房裏除了餐桌餐椅,還擺着五件套的大沙發、大屏幕彩電和DVD碟機。三樓、四樓是桑拿、按摩和浴室,有豪華套房八間。五樓是卡拉OK廳、KTV包間和投影室。六樓是豪華客房。七樓是總統套房。八樓是阿容的卧室。
我從一樓看到八樓,最後坐在阿容的卧室里。房間的整體色調很溫暖,地毯是天藍色,窗帘是紅中帶黃的顏色。床上的八件套卻是淺紅色,有些細碎的花。阿容叫我坐在地毯上,她說:很乾凈的,每天都洗一遍,消毒,然後用烘乾機烘乾。她還說:我是鄉下人,習慣坐地上,沒辦法。聽她這樣說,我只好在地毯上坐下,感覺地毯的彈性很好。阿容換了件紅色的睡裙,內裙又短又薄,下面才遮到大腿根部,上面露出了一多半乳房,肩膀上兩根幾乎看不見的細絲線吊著,外面儘管還有件像披風一樣的東西,卻像沒穿一樣。看到這種打扮,我就有些氣喘,眼睛老是往她身上走,身上也開始出汗。阿容後來把披風脫了,扔在地毯上,那件披風就在我身邊躺成一個人字型。
我靠着牆根坐着,阿容坐在我身邊,頭靠着我的肩,雙眼順着我的目光看着厚重的窗帘。她身上的高級香水和自身的體香混合在一起,形成一種特殊的味道,不斷刺激我的嗅覺,她轉頭面對着我說話時,如蘭紫氣淡淡呼出,向我迎面撞來,我儘力控制自己,卻感到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我感覺阿容的呼吸有些急促,體溫也在不斷升高。我對這個女人可是覬覦了多年,如今真是唾手可得,可我實在不想要她了,不光因為她跟程忠應攪在一起,還因為她跟我有特殊的業務關係。可我抵擋不住她的誘惑,她的誘惑力太大了。好在這時電話響了,是阿文打來的,她叫我回去陪杜市長吃飯。她說酒城的項目批下來了,她在酒城設宴感謝父母官。杜市長說:我不去,他也不去。這是給我面子呀。我對阿容說:是杜市長的電話,讓我去吃午飯。阿容抓住我的手不放,雙眼緊緊地盯着我,滿眼柔情蜜意。我說:得給杜市長一個面子。阿容才把手放開,嘴裏卻說:他媽的杜建德。
南村出事後,我一直在慶幸阿文的那個電話來得及時,要不是她,我也進了專案組的黃色檔案袋了。想起這件事,我一把將阿文抱住,在她臉上啃了好幾口,然後咬着她的嘴唇,直咬得她喘不過氣來。阿文好容易才從我嘴裏逃出來,她猛喘了幾口氣,大惑不解地看着我,說:發什麼神經?可我知道她心裏很高興,我有好久沒這樣動情過呢。阿文也是一直對我心存感激,當初她要搞貿易,我堅決反對,她只好放棄了。她知道沒有我的支持她做不了貿易。好在她聽了我的話,否則這會兒跟阿容一樣關在周村拘留所呢。
我和阿文在她酒店的浴缸里洗鴛鴦浴,浸得皮膚髮白,像要虛脫一樣。後來我們在浴缸里做愛。阿文的浴缸儘管很大,做起愛來一點也不方便。我們折騰了半天,總是不得法。好容易進去了,卻不知道怎麼用力。浴缸里水很多,一不小心就把臉浸沒了。阿文後來說:我們上去吧?我就把她抱了起來,拿了條大浴巾給她擦身,擦乾了把她放在床上,再給自己擦。在床上做愛就順得多,動了幾下,阿文就開始叫,不知是不是從毛片里學來的,叫聲很淫蕩。她以前不這樣叫的。她以前是那種舒服得忍不住的叫聲,很自然。她叫得正歡的時候,我停了下來,盯着她看。阿文緊閉着眼睛,一副無比享受的樣子。我一停,她就把眼睛睜開,看着我說:幹什麼?我說:看看下面的人是不是白文君?她砸了我一拳,說:繼續。
我只好繼續。
後來我們雙雙橫躺在床上,我閉着眼睛,她盯着天花板。我像要散了架,她卻興奮得很。再後來我睡著了,醒來已經十點多,好在第二天是周末。我醒來的時候就自己躺在床上,阿文不知道去了哪兒。我在床上又賴了一會兒。聽見外面有響動,我估計是阿文回來了,躺着沒動。
阿文在廳里換衣服,我聽見她開衣櫃的聲音。一會兒她穿着睡衣走了進來,對我說:拿了早點,吃不吃?我說:吃,早餓了。我爬起來洗刷。阿文把早餐擺在廳里的茶几上。我們每次在酒店裏過夜,阿文都是一大早下去拿早點,然後擺在廳里吃。
我把自己打掃完了,穿了件阿文的內褲,走到廳里。阿文說:回頭替你買幾條內褲,再買幾件換洗衣服。我說:買什麼?我喜歡穿你的。
早餐是春卷、油條、蘿蔔糕和白粥。我拿了根油條,咬了一大口。跟阿文擠在一把椅子上坐着。阿文說:打早餐的時候碰到了小娟,眼圈紅紅的,向我訴苦。我說:怎麼啦?阿文說:你那個門兄弟也太厲害了,搞了人家小姑娘一晚上,搞了五次,害得人家一大早去看醫生。我說:沒這麼誇張吧?阿文說:也不知是真是假,反正人家小姑娘說今天不去了。我也不知你的難兄難弟今天還有沒有需要,只好安慰她,我說,頭一回是這樣的哪,以後就沒有這麼狠。你孫大哥頭次跟我,也是搞得我要死要活,害得我一連七天不敢坐椅子。我說:有這樣的事嗎?你別亂說話呀。阿文說:怎麼沒有,我記憶猶新。我突然想起第一次喝醉了酒,就罵阿文胡編。阿文說:你晚上是喝醉了,白天呢?一個上午沒停過,你敢說不是?我涎着臉說:那麼久,不記得了。阿文說:你自然不記得,相同的經歷太多了,哪兒記得哪回打哪回呀!我說:看看你,怎麼變得跟若塵一個樣了?阿文說:跟若塵一樣有什麼不好?你還想娶人家呢。
提起若塵,我就想起了楊洋,不知這丫頭昨天是跟誰一起過的。今天看來得跟她見個面。我對阿文說:吃了早點我得走了,有點事。阿文說:你不管門哲了?我說:管他幹嗎?他愛住就讓他住,不愛住你就派人送他回去。我估計老曹也該回來了,他也要回去點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