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弗蘭克。淪念忌的起居室看起來像是被縮微颶風襲卷過,所有抽屜和櫥櫃都被拉開,裏邊裝的東西全被翻扯出來,遍地撒落。

尼克。里斯看着弗蘭克。淪念忌的遺體被移走,轉向史蒂夫。布朗偵探問:“有謀殺武器的蹤跡嗎?”

“沒有。”

“你和鄰居談過了嗎?”

“是的。這棟公寓樓是一個動物園,滿是猴子,看不到邪惡,聽不到邪惡,講不出邪惡。‘納達’——淪念忌夫人正在回來的路上,她已從電台聽到了消息。去年六月份,這裏已經有過一對夫婦被搶掠,另——”

“我不怎麼確信這是一次搶掠。”

“你的意思是什麼?”

“前些天,淪念忌下去總部查保羅。耶貝的事,我想知道淪念忌在致力於一個怎樣的新聞。抽屜里沒有文件嗎?”

“沒有。”

“沒有筆記嗎?”

“沒有。”

“那麼,要就是他非常簡潔,要就是有人費心洗劫一空了。”里斯走近工作桌,有一根電線懸挂在桌上搖晃着,並不連接到那裏。里斯拿起來:“這是什麼?”

布朗偵探走過來:“是一跟連接電腦的電纜線,應該有一台在這裏的,這意味着可能有備份放在哪裏。”

“他們可以拿走電腦,但是,淪念忌可能存有文件備份,我們來找找。”

他們在淪念忌的汽車公文包里找到備份磁盤。里斯把它遞給布朗。

“我想要你把這個拿去總部,可能要有密碼才能讀,讓克里斯。科爾比看一下,他是行家。”

公寓的前門打開了,麗塔。淪念忌走進來。她看上去臉色蒼白,心神迷亂。看到這些男人,她停下來。

“是淪念忌夫人嗎?”

“你們是——?”

“殺人部尼克。里斯偵探,這是布朗偵探。”

麗塔。淪念忌環視了一下四周:“這裏——?”

“我們已經把你丈夫的遺體移走了,淪念忌夫人,我非常抱歉,我知道這是一個壞時刻,可是,我還是想問你一些問題。”

她看着他,眼睛裏突然間充滿淚水。里斯已經料到這最後的反應:“她在恐懼什麼?”

“你的丈夫正在寫一個新聞,不是嗎?”

他的聲音在她的心裏發出回聲:“我在講的事將會把人趕走——我的意思是指身居高位的人。這是我曾經涉足的最令人興奮的新聞。”

“淪念忌夫人?”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他被分派做的工作是什麼嗎?”

“不,弗蘭克從不和我討論他的工作。”

她顯然是在撒慌。

“你沒有想到誰可能會是殺他的人嗎?”

她看看周圍打開的抽屜和櫥櫃:“那——那一定是夜賊。”

里斯偵探和布朗偵探啞然相視。

“如果你們不在意,我——我想獨自一個人待着。這多令人震驚!”

“當然,有什麼我們可以為你做的嗎?”

“沒有,就是……就是走開。”

“我們這就回去,”尼克。里斯答應。

里斯偵探回到警察總部,就打電話給馬特。貝克爾。“我在調查弗蘭克。淪念忌謀殺案,”里斯說,“你能告訴我他是在做什麼工作嗎?”

“好的。弗蘭克正在調查克洛伊。休斯頓死因。”

“我知道,他琢磨出一個故事了嗎?”

“沒有,我們正在等待,什麼時候——”他停下。

“好,謝謝你,貝克爾先生。”

“如果你得到什麼信息,你會讓我知道嗎?”

“你將是第一個,”里斯向他擔保。

第二天早上,達娜。埃文斯走進湯姆。霍金斯辦公室:“我想去對弗蘭克的死做一個新聞,我想去看看他的遺孀。”

“好主意,我會安排一支攝像隊。”

下午稍晚些時候,達娜和她的攝像隊被隔阻在弗蘭克。淪念忌的公寓樓前面。伴着跟隨她的隊伍,達娜走近淪念忌的公寓門,按響門鈴。這是那種達娜懼怕的訪問,糟糕得足以把恐怖罪行的受害者在電視上做昭示,而且更惡劣地,似乎還把患難家庭的悲痛強加於她。

門開了,麗塔。淪念忌站在那裏:“你們做什麼——?”

“我很抱歉打擾你,淪念忌夫人,我是‘wte’的達娜。埃文斯,我們想獲得你的反應,對——”

頃刻,麗塔。淪念忌像被僵凍了一樣,呆立着,過了一陣,她尖聲叫喊起來:“你們,殺人犯!”她轉回身,跑進房間。

達娜像受電擊一般。她看看攝影師:“在這裏等着。”她走進去,在卧室找到麗塔。淪念忌:“淪念忌夫人——”

“出去!你們殺了我丈夫!”

達娜迷惑不解:“你在說什麼啊?”

“你們的人給了他一個任務,那麼危險,得使他讓我離開城區,因為他……他擔心我的性命安危。”

達娜震驚地看着她:“什麼——他在做個什麼新聞?”

“弗蘭克不願告訴我,”她極力剋制着自己歇斯底里的情緒:“他說,那太——太危險,那是一些大事。他說起‘普立茲獎’和——”她開始哭。

達娜走近她,伸手臂摟着她:“我多麼抱歉,他還說了其他的什麼事嗎?”

“沒有,他說我應該出去,他把我送到火車站。他在以他的方式去找什麼——什麼旅館職員。”

“哪裏的?”

“門羅。阿姆斯。”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在這裏,埃文斯小姐,”傑里米。羅賓遜抗議,“淪念忌許諾過我,如果我合作,將不會對旅館做不利的公開。”

“羅賓遜先生,淪念忌先生死了,所有我想的就是要些信息。”

傑里米。羅賓遜搖搖頭:“我什麼都不知道。”

“你告訴給淪念忌先生什麼了?”

羅賓遜嘆了口氣:“他問我要旅館職員卡爾。戈曼的地址,我給了他。”

“淪念忌先生去見他了嗎?”

“我不清楚。”

“我想要那個地址。”

傑里米看了她一陣,又嘆了口氣:“好吧,他和他的姐姐住在一起。”

幾分鐘后,達娜拿到那個地址。羅賓遜看着她離開旅館,然後,拿起電話拷到白宮。

他很奇怪,為什麼他們都對此情況這麼有興趣。

克里斯。科爾比,部門電腦專家,舉着一個磁盤走進里斯辦公室。他興奮得幾乎在發抖。

“你得到什麼了?”里斯偵探問。

克里斯。科爾比深深呼吸了一下:“這將會衝擊你的心。這裏是這個盤的一份打印件。”

里斯偵探開始讀,疑惑地表情抓住了他的臉。“聖母啊,”他說,“我必須把它給謬佬隊長看。”

奧托。謬佬隊長讀完打印件,抬起頭來看着里斯:“我——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任何像這樣的東西。”

“從來沒有看到過任何像這樣的東西,”里斯偵探也說,“該死的,我們該拿它怎麼辦?”

謬佬隊長慢慢地說:“我認為,必須把它轉交給美國司法部長。”

他們聚集在司法部長芭芭拉。格林的辦公室,同她一起在屋子裏的,是聯邦調查局主任斯科特。布蘭登,華盛頓警察局局長迪安。貝里斯羅姆,中央情報局局長詹姆士。弗里希,和最高法院院長埃德加。格雷夫斯。

芭芭拉。格林說:“我問你們,先生們,因為我必須要有你們的意見,坦白地說,我不知道要怎麼往下進行了,我們所處的情況很特殊。弗蘭克。淪念忌是《華盛頓論壇》的一名記者,在他被殺時,他正處於對克洛伊。休斯頓謀殺案的一項調查中。我將要給你們讀的,是警察在淪念忌車上的磁盤中發現的抄本。”她看着手中的打印件,開始大聲讀:

“‘我有理由相信,美國總統至少幹了一起謀殺,牽涉進超過四起——’”

“什麼?”斯科特。布蘭登大聲叫起來。

“我們繼續,”她又開始讀。

“‘我從各種來源獲悉下述信息:《華盛頓論壇》發行人和擁有者萊斯麗。斯圖爾特,她願意發誓,有一次奧里弗。拉塞爾試圖說服她使用一種違法藥品,叫做狂喜液。’”

“‘在奧里弗。拉塞爾競選肯塔基州長時,一個在州議會大廈工作的合法秘書利薩。伯內特,揚言要控告他性虐待,拉塞爾吩咐一個同僚,說他要和她做一次談話,第二天,利薩。伯內特的屍體就在肯塔基河被發現,死於過量使用狂喜液。’”

“‘之後,奧里弗。拉塞爾州長的秘書米里亞姆。弗里德蘭德,深夜被發現在一張公園長椅上,不省人事,是因狂喜液導致了昏迷。警察在期待她醒來,以便可以找出是誰使她這樣的。奧里弗。拉塞爾打電話給醫院,建議他們撤去她的生命支持系統。米里亞姆。弗里德蘭德去世了,沒有從昏迷中醒來。’”

“‘克洛伊。休斯頓因過量使用狂喜液被殺。我聽說,在她死的那天夜裏,有一個電話從旅館套房拷到白宮。在我查看旅館電話記錄時,發現那天的記錄頁失蹤了。’”

“‘我被告知,總統在那天夜裏有會見,可是,我獲悉會見已經被取消,沒有人知道總統在那個夜裏的行蹤。’”

“‘保羅。耶貝被當做克洛伊。休斯頓謀殺案的嫌疑犯拘留,奧托。謬佬隊長告訴給白宮耶貝被監禁在哪裏,跟着那天早上,耶貝就被發現懸吊在他的監房裏。他被假定是用自己的腰帶弔死自己的,可是,我在警察局看過他的私人財物,他的腰帶完整無損地放在那裏。’”

“‘通過一個聯邦調查局的朋友,我聽說,有一封勒索信被送到白宮,拉塞爾總統要求聯邦調查局查出指紋。信件多半已經大白,不過,有下述情況的幫助,聯邦調查局能做出解釋。’”

“‘信上的指紋被識別為屬於門羅。阿姆斯旅館職員卡爾。戈曼,或許,這是唯一的一個人,可能已經認出那個在女孩被殺的地方登記套房的人的身份。他遠去了一個釣魚營地,可是,他的姓名已經被白宮揭穿。當我去到那個營地時,戈曼已經在一場看起來像是一次事故中被殺害。’”

“‘還有太多的關聯,與這些殺人事件相吻合。我要繼續調查,但是,坦白地講,我很害怕,萬一有什麼發生,至少我還有這份記錄。更多的稍後。’”

“上帝呀,”詹姆士。弗里希大聲喊叫起來,“這……真恐怖。”

“我不能相信。”

司法部長格林說:“淪念忌認為,他可能會被殺害,以阻止消息泄露。”

“我們現在該做什麼?”法院院長格雷夫斯問,“你怎麼問美國總統,問他是否殺過半打人嗎?”

“是個好問題,控告他嗎?逮捕他?把他扔進監獄?”

“在我們做什麼之前,”司法部長格林說,“我想我們必須呈遞這個抄本給總統本人,給他一個發表意見的機會。”

有一陣嘀呢咕嚕贊同的低語。

“在這同時,我應該得到一個授權,以草擬對他的逮捕。以防萬一是必要的。”

屋子裏的其中一個男人在想:“我必須去知會彼得。塔吉。”

彼得。塔吉放下電話,想着剛剛被告知的事,呆坐了很長時間。他站起來,走進廊道,去到黛博拉。堪納辦公室。

“我必須見總統。”

“他在會見,要是你能——”

“我必須現在見他,黛博拉,很緊急。”

她看到他臉上不容置疑的樣子,說:“那就一會兒。”她拿起電話,按了一個鍵:“我很抱歉打擾你,總統先生,塔吉先生在這裏,他說必須見你。”她聽了一陣:“謝謝你!”她放回話筒,轉對塔吉:“等五分鐘。”

五分鐘后,彼得。塔吉一個人同拉塞爾總統在總統辦公室里。

“什麼事這麼要緊,彼得?”

塔吉深深呼吸了一下:“司法部長和聯邦調查局認為你捲入了六樁謀殺案。”

奧里弗微微一笑:“那是些玩笑……”

“是嗎?現在,他們正在來這裏的路上,他們認為是你殺了克洛伊。休斯頓和——”

奧里弗臉色煞白:“什麼?”

“我知道——那真是瘋了,我被告知的是,所有證據都是間接的,我確信你可以解釋。那女孩死的那夜,你在哪裏?”

奧里弗沉默不語。

彼得。塔吉等着:“奧里弗,你能解釋,不是嗎?”

奧里弗吞咽了一下:“不,我不能。”

“你不得不要!”

奧里弗衰頹地說:“彼得,我想要一個人待着。”

彼得。塔吉去國會大廈見參議員戴維斯。

“這麼緊急是為什麼,彼得?”

“是——是有關總統的。”

“是嗎?”

“司法部長和聯邦調查局認為奧里弗是殺人犯。”

參議員戴維斯坐在那兒,盯着塔吉:“該死的,你在說些什麼啊?”

“他們確信奧里弗幹了幾樁謀殺。我是從一個聯邦調查局的朋友那裏獲悉的秘密消息。”

塔吉告訴參議員戴維斯有關證據。

在塔吉敘述時,參議員戴維斯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狗娘養的蠢蛋!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麼嗎?”

“是的,閣下,意味着奧里弗——”

“雜種奧里弗,我花了好幾年功夫把他放在我想要他在的位置上。我不在乎他發生什麼,現在,我還控制着,彼得,我有權力,我不會讓奧里弗的愚蠢把它從我身邊拿走,我不會讓任何人把它從我身邊拿走!”

“我不明白,你能做什麼——”

“你不是說所有證據都是間接的嗎?”

“對。我獲知他們沒有確鑿證據,不過,他沒有不在場託辭。”

“總統現在在哪裏?”

“在總統辦公室。”

“我已經為他獲得好消息了,”參議員托德。戴維斯說。

參議員戴維斯在總統辦公室面對奧里弗:“我聽到一些非常令人煩躁的事情,奧里弗,非常愚蠢。當然,我不知道有誰可能會想到你——”

“我沒有,隨便哪個,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托德。”

“我確信你沒有,不過,假如這話說出去,你居然是諸如此類恐怖罪行的嫌疑犯——噢,你會明白,那將會對政府機關有多大的影響,你說不是嗎?”

“當然,可是——”

“你那麼重要,怎麼能讓任何像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你身上,這個辦公室控制着世界,奧里弗,你別想放棄。”

“托德——我沒有任何罪責。”

“可是,他們認為你有。我告訴過你,克洛伊。休斯頓被殺那晚你沒有不在場託辭了嗎?”

奧里弗一愣:“沒有。”

參議員戴維斯笑:“是什麼在你的記憶中發作啦,兒子?那晚,你是同我在一起的,我們花了整個晚上在一起的。”

奧里弗糊裏糊塗地看着他,夢寐一般:“什麼?”

“對,我就是你的不在場託辭,沒有人會質疑我的話,沒有人。我會拯救你,奧里弗。”

長長地一陣靜默后,奧里弗說:“你想要什麼回報,托德?”

參議員戴維斯稱心如意,點點頭:“我們就從與中東和平談判開始,你要喊停。之後,我們要談談,我有我們的宏大計劃,我們不會讓任何事情把它們弄糟。”

奧里弗說:“我要繼續和平談判。”

參議員戴維斯的眼睛迷起一條縫:“嗯,你說什麼?”

“我決定繼續向前,你看,重要的不是一個總統在這個辦公室里待了多久,托德,而是他待在這裏時做了些什麼。”

參議員戴維斯臉色緋紅:“你知道你在做什麼嗎?”

“知道。”

參議員朝着他撲向桌子:“我不認為你知道,他們正在來這裏的路上,要指控你謀殺,奧里弗,你將要在哪裏實施你該受詛咒的密約——在監獄嗎?你只是把你全部的生命拋棄了,你這個愚蠢的——”

一個聲音從內部通信系統傳出來:“總統先生,有一些人在這裏要見你,是司法部長格林,聯邦調查局布蘭登先生,審判長格雷夫斯,和——”

“送他們進來。”

參議員戴維斯粗暴地說:“看起來像是我該承認判斷笨蛋了。我對你犯了個大錯,奧里弗,而你,不過是對你的人生犯了個最大的錯,我將要把你毀滅掉。”

門打開了,司法部長格林走進來,跟隨着布蘭登,法院院長格雷夫斯和貝里斯羅姆。

司法部長格林說:“參議員戴維斯……”

托德。戴維斯敷衍着點點頭,大模大樣走出屋子,芭芭拉。格林在他身後關上門。她走上桌台。

“總統先生,這是非常令人難堪的事,但是,我希望你會理解,我們不得不要問你一些問題。”

奧里弗面對他們:“我已經被告知,你們為什麼會在這裏了,當然,對任何一件死人的事,我都沒有做過什麼。”

“我確信,聽到這個,我們都會得到解脫,總統先生,”斯科特。布蘭登說,“我向你保證,我們沒有真地認為你可能會牽連進去。不過,已經做出一項指控,我們沒有選擇,只能執行。”

“我理解。”

“總統先生,你曾使用過藥物‘狂喜’嗎?”

“沒有。”

人群裏面面相覷。

“總統先生,你是否可以告訴我們,十月十五日克洛伊。休斯頓死的那晚,你在哪裏……”

沉默。

“總統先生?”

“我很抱歉,我不能說。”

“可是,你的確能回憶起那晚你在哪裏,或者在做什麼吧?”

沉默。

“總統先生?”

“我——現在我想不清楚,我希望你們稍後再來。”

“稍後多久?”貝里斯羅姆問。

“八點鐘。”

奧里弗看着他們離開。他起來,慢慢走進小起居室,珍正在那裏的書桌前工作。奧里弗進來時,她抬起頭來看着他。

他深深呼吸了一下,說:“珍,我——我有個懺悔要招供!”

參議員戴維斯處於一種冷酷的狂躁之中,“我怎麼會如此愚蠢?我選錯了人。他在試圖毀滅我苦心經營的一切。我要讓他明白,受之於我的,必要設法雙倍奉還。”參議員在桌前坐了很久,判定着將要做的事,然後,拿起電話撥號。

“斯圖爾特小姐,你告訴過我,等我有更多的東西給你時拷你電話的。”

“是嗎,參議員?”

“那我告訴你我的想法,從現在起,我希望全力支持《論壇》——捐獻活動,熾熱社論,等等。”

“那麼,我要做什麼來交換這些呢?”萊斯麗問。

“美國總統——司法部長剛剛宣誓獲得一項授權,對他的一系列謀殺施行逮捕。”

傳出一聲刺耳的重呼吸音:“繼續講。”

萊斯麗。斯圖爾特說得那麼快,馬特。貝克爾一個字也聽不明白:“喔,看在上帝份上,鎮定一點,”他說,“你想說什麼?”

“總統!我們等到他了,馬特!我剛剛與參議員托德。戴維斯談過,最高法院院長,警察局長,聯邦調查局主任,還有美國司法部長,都在總統辦公室,就現在,還有一個指控他殺人的逮捕授權。有一堆證據在與他抗衡,馬特,他沒有不在場託辭。這是十足的世紀新聞!”

“你不能印發。”

她吃驚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什麼?”

“萊斯麗,像這樣的新聞太大了,所以只——我的意思是,對這個事實必須要查證,再核對——”

“再核對,直到變成《華盛頓郵》的大字標題嗎?不,謝謝你,我不會失去這一個。”

“你不能譴責美國總統謀殺,如果沒有——”

萊斯麗笑:“我不會,馬特,所有我們不得不做的,是登出事實,有一個針對他的逮捕授權,那就足以摧毀他了!”

“參議員戴維斯——”

“——正在告發他的女婿,他相信總統是有罪的,他是這樣告訴我的。”

“那不夠,我們先要查證,再——”

“同誰去查證——嘉芙蓮。格雷厄姆?你缺心眼啦?我們現在做,要麼馬上,要麼就錯過。”

“我不能讓你這樣做,凡事不經查證——”

“你以為你在跟誰說話?這是我的報紙,我要做任何我喜歡做的事。”

馬特。貝克爾站起來:“這不負責任,我不能讓我的任何一個人寫這篇報道。”

“不必他們寫,我自己寫。”

“萊斯麗,如果你那樣做,我就要永遠離開!”

“別,你不能,馬特,你和我正在分享‘普立茲獎’,”她看到他轉身走出辦公室,“你會回來的。”

萊斯麗壓下內部通話鍵:“讓儒泰兒過來。”

她看着他說:“我想要知道我在此後二十四小時內的星運。”

“是,斯圖爾特小姐,我會很高興做這個。”從他的口袋裏,儒泰兒取出一本小小的星曆書——占星術的《聖經》——打開,對恆星和行星的位置研究了一陣,他的眼睛睜得老大。

“怎麼樣?”

儒泰兒抬起頭來:“我——有些非常重大的事情,似乎會發生。”他指着星曆書:“看,火星將要用三天橫越你的第九房冥王星,分開一個直角到你的——”

“不用在意那個,”萊斯麗不耐煩地說,“開出追逐。”

他眨眨眼:“追逐?噢,是。”他又把書看了一遍:“有某種重大的事變發生,你在其中,你甚至會比現在還要著名,斯圖爾特小姐,整個世界都將知道你的名字。”

萊斯麗充滿了強烈的興奮感,心馳神往——整個世界都將知道她的名字,她在頒獎典禮上,演說者在說:“現在,本年度‘普立茲獎’授予報業史上最重要的新聞,獲獎者,萊斯麗。斯圖爾特小姐。”一陣經久不息的喝彩聲,和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斯圖爾特小姐……”

萊斯麗從夢幻中振動出來。

“還有什麼事?”

“沒有了,”萊斯麗說,“謝謝你,儒泰兒,這就夠了。”

晚上七點,萊斯麗在看她寫的新聞校樣,大字標題寫着:“對拉塞爾總統宣讀謀殺授權,在六樁致死案調查中總統也被質疑”。

萊斯麗瀏覽了她下面的報道,轉交給總編輯萊爾。班尼斯特。“發出去,”她說,“做得像號外,我要它在一個小時內襲卷街道,電視台可以同時播放報道。”

萊爾。班尼斯特顧慮重重:“你不想想馬特。貝克爾會怎麼看——?”

“這不是他的報紙,是我的,現在就發。”

“是,夫人,”他伸手在萊斯麗桌上拿起電話,撥號,“我們就發。”

那晚七點三十分,芭芭拉。格林一行正準備返回白宮。芭芭拉。格林心情沉重地說:“我希望上帝不是必然要用它的,我提出總統的逮捕授權,只不過是預備一下。”

三十分鐘后,奧里弗的秘書說:“司法部長格林和其他人在這裏。”

“送他們進來。”

他們走進總統辦公室,奧里弗已等候着,臉色蒼白,珍在他旁邊,緊緊地握着他的手。

芭芭拉。格林說:“現在,你準備回答我們的問題了嗎,總統先生?”

奧里弗點點頭:“我是。”

“總統先生,在十月十五日,克洛伊。休斯頓有一個見你的約定嗎?”

“她有。”

“你見到她了嗎?”

“沒有,我不得不取消了。”

那天,剛好在三點鐘之前有電話拷進來:“親愛的,是我,我因你而寂寞,我在馬利蘭旅館,坐在池塘邊,沒有保護。”

“那麼,我們必須要做點什麼。”

“你什麼時候可以過來?”

“過一個小時我就會在那裏。”

奧里弗轉臉面對眼前這群人:“即使我跟你們說,永遠離開這個辦公室,將對任期和對我們與其他國家的關係造成不能挽回的損害,我正在做最不情願做的,你們也不會同意我作選擇。”

在這群人驚訝地看着他時,奧里弗走到通向私室的門邊,打開門,森娃。畢可走進屋子。

“這是森娃。畢可,意大利大使的妻子,在十五日,畢可夫人和我在一起,在馬利蘭旅館,她的下塌處,從下午四點直到凌晨兩點鐘。我知道,絕對與克洛伊。休斯頓的謀殺或者其他致死案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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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從容計劃(天衣無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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