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元賴與婚變
以後幾天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我只能聽之任之。我的活兒,只是等待珍珠小姐在雅基陪伴之下返回巴黎。就這麼一點事情。
我本能地在報紙的社會新聞欄中搜尋着。星期二,《夕陽報)上有條消息說馬海依的子公司被盜。盜賊是專門找錢來的。馬海依的子公司似乎每天總在店裏留下相當一部分現款。馬海依的子公司……賣婦女裝飾用品的店!……媽的!他不正是奧岱特的未婚夫嗎!
後來,我守着電話機,密切關注着案情進展。
星期三下午,雅基夫人來電話,說想快點見我。
我來到托里尼街。
“是關於馬海依的事……”她一進門大聲道。
“啊!我聽說他被盜……”
“他家裏發生什麼事。我管不着。他同我女兒斷了。”
“斷了?”
“我是個神經錯亂的人,是個白痴。別人都這麼說,可我也有清醒的時候。我聽信了您的甜言蜜語,您對我獻殷勤。瞧,我有時就會看錯人。”
接着是一番厲聲譴責。我成了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因為我是奧岱特的情人,馬海依曾偶然看到我們在一起,這使他無法忍受……
“我是無辜的。讓我同馬海依對質。”
“這是讓人極其難過的,”她說。
接着,我們都沉默了,足有五分鐘之久。
“走吧,”雅基夫人嘆氣道。
我們果真進行了對質。馬海依先生是個愛擺架子的年輕人,他滿臉傲慢。他說,他確實看到他的未婚妻與其它男人往來,不是我,而是另一個無賴。他完全不想恢復婚事,他讓我走。
事實畢竟是事實,對質的結果讓她失望了。
這次對質后,奧岱特在自己卧室,躺在床上接待我。她母親跑到海濱去休息了,奧岱特臉色有點憔悴,靠在枕頭上,美麗的金髮散亂地披在肩上,一副美麗的樣子,更加楚楚動人。她雙眼帶着黑圈,閃爍着焦慮的光彩,鼻子緊縮着。她身着一件透明睡衣,睡衣里一對美麗的乳房高高隆起,十分誘人。
“好啊,”我說,“您乾的蠢事。”
“我是個笨蛋,”她嘆氣道。“我頭腦發昏。我太看重這件婚事了,以至我會做出任何事情來……”
“不太象。”
“您不明白……您不會明白……他威脅我說要披露一切……”
“披露什麼?”
“我同他過去的關係。”
“誰?”
“讓。”
“馬海依?”
“不,他也叫讓……”
我冷笑起來:“丈夫和情人同一個名字!您還真有他說的那個無賴!”
她說:“別這麼胡思亂想……我需要理解……我不得不又一次……委身於他……他手上有我的一些信件,一些最要命的信……他說要把這些信交給讓……讓·馬海依……我準備不惜一切代價排除一切可能會連累婚姻的障礙……他強迫我從他手裏買下來,然後,他又要……馬上……”
“給一份獎勵?”
“別鄙視我……”她終於鬆開了我的手,把臉埋到枕頭裏,我看了一眼她那用毯子裹着的身軀。
我走出她房間,而她的那股香氣久久留在我的記憶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