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谷中學藝 第七章
第二天一早蘇老神醫就開始教我和金亦宣習武這次他對我習武和習醫的時間沒有特意的規定只要每天把該學的學了就可以了。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在習武和習醫中慢慢的度過。有時金亦宣會練着練着就停下來看我練幾次下來蘇老神醫就讓我和金亦宣練武的時間錯開了當時我還取笑他說“是不是怕我日後越他特意看我的破綻的”；有時蘇老神醫會讓我和金亦宣比武大部分時候我都靠陰謀詭計取勝的小部分時候當然是金亦宣勝；有時蘇老神醫會讓我和金亦宣切磋醫術相互提問、解答我時常會搬出一些現代醫學結果最後變成了三個人的討論會。
谷中的日子即忙碌又有趣不知不覺的就到了金亦宣十六歲的生日。十六歲就意味着可以出谷去遊歷了。出谷？我想金亦宣應該已經盼了很久了吧。
清晨起來去飯廳用早膳蘇老神醫和金亦宣已經坐上桌了我見到蘇老神醫劈頭就問：“師父我讓您幫我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蘇老神醫瞥了我一眼笑了笑故作神秘地說道：“早準備好了飯後到我書房來拿。”
“師父師妹你們在說什麼呢？”金亦宣皺了皺眉一臉茫然地看着我和蘇老神醫。
我抿嘴一笑挑挑眉道：“這是秘密不告訴你。”
金亦宣白了我一眼冷冷地說道：“不說就算。”
我看着金亦宣正待要張口卻被蘇老神醫搶先道：“好了宣兒晚上你就能知道了現在先吃飯吧。”
於是我和金亦宣都低下頭扒着碗中的飯。
用了早膳金亦宣就去收拾他明天出要帶的東西蘇老神醫去了書房而我自然是忙着我晚上的計劃。夏日的黃昏永遠都是那樣的絢麗多彩夕陽斜照彩霞滿天。
我讓蘇老神醫和金亦宣搭起了一個燒烤台他們有些不解的看着我我笑笑解釋道：“看到我籃子裏放着的那些素菜和雞魚了嗎？就是用這個把它們烤起來吃的味道可好了。”
蘇老神醫看了看籃子裏被我串成一串一串的食物嘴角揚起了一個淡淡的笑容：“蝶兒這又是你的奇思妙想吧！”
“呵呵師父您就別問了呆會兒不就知道了嗎？”我朝他眨了眨眼開心地說道。
蘇老神醫左顧右望了一翻突然又問道：“蝶兒你說的生日蛋糕怎麼沒有見着？”
我瞥了一眼金亦宣正巧對上他凝視的目光我習慣性地朝他微微一笑回頭回答蘇老神醫的問題：“師父今天好象是師兄的生日不是您的怎麼您倒比他還着急。”
“唉……”蘇老神醫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臉上浮出寵溺的微笑揉了揉我的頭說道：“那還不是丫頭你的鬼主意太多了師父是人總是有好奇心的嘛！”
“嘻嘻要看可以先幫我把東西擺好。”
於是蘇老神醫和金亦宣砍了些樹枝在草地上燃起了一堆篝火在離篝火一米遠的地方擺了一個紅漆小矮桌火燒得越來越旺把我們四周照亮得像白天一樣而煙花則擺在五米開外遠離火源。
我在燒烤台上放上木炭搭上鐵架轉身朝廚房走去。
片刻我手裏抱出一個圓形的盒子走到金亦宣的面前嫣然一笑道：“生日蛋糕就在裏面。”
金亦宣打開了盒子赫然入目的是七個大字‘金亦宣生日快樂’。這裏的材料不足只是簡單的一個蛋糕沒有奶油我用果粒拼出來的字。接着我從懷裏掏出了我讓蘇老神醫為我特製的小蠟燭插在蛋糕上點上火抬頭正要開口時卻見金亦宣眼眶紅紅的目光正灼灼的射在我的臉上我一下子頓住了竟忘了說話。
“蝶兒宣兒你們怎麼了？”蘇老神醫現我們不對勁開口詢問道。
“啊？”我一驚回了神。
“蝶兒這個蛋糕真是新奇啊師父活了這麼一大把年紀是聞所未聞啊丫頭給我們的驚奇真是層出不窮啊！”
我笑笑正待開口卻聽金亦宣哽咽地說道：“師妹謝謝你這是我有史以來最特別的生日。”
我深吸了一口氣對他笑道：“師兄別說這些了今天不是應該開開心心的嗎？”頓了頓又道：“師兄現在你要許願啰你可以對着蠟燭許三個願望然後一口氣吹滅蠟燭願望就能實現開始吧。”
金亦宣雙手合併閉上眼睛很虔誠的說道：“第一個願望是願師父身體健康”頓了頓又道：“第二個願望是願師妹永遠都開心第三個願望是願……”
“師兄”我急忙打斷他道：“這第三個願望是不能說出口的否則就不靈了。”
說完只見金亦宣沉默了片刻后一口氣吹滅了蠟燭。強！這麼多蠟燭居然還真一口氣吹滅了。
“呵呵”我把頭湊近金亦宣問道：“這第三個願望你許的是什麼啊？”
金亦宣怔了怔詫異地看着我道：“你不是說不能說出口嗎？”
我笑眯眯的說道：“剛才是不能說可是現在就可以說了這叫‘此一時彼一時’嘛。”
金亦宣低下頭湊近我大聲笑道：“但是……我還是不會告訴你的。”
“啊？”我驀地愣住沒想到金亦宣居然會來這一招弄得我“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哈哈哈……”蘇老神醫大笑起來道：“蝶兒你也有啞口無言的時候。”
我有些鬱悶地狠狠地瞪了金亦宣一眼從身後的籃子裏拿出一把刀遞給他寒着臉命令道：“切蛋糕。”
半晌金亦宣遞給我一塊蛋糕笑道：“師妹生氣了。”
我咬了咬嘴唇笑道：“沒有我們現在把煙花點上吧。”
“砰……啪……”一顆煙花在我們身前竄上頭頂在我們頭頂上方炸開金色的煙花如雨紛紛而落絢彩奪目把整個山谷都映得透亮我忍不住驚嘆道：“好美！好久沒有看到這樣美的景色了。”
這時我突然想起還沒有對金亦宣說生日快樂於是轉頭對着金亦宣輕聲說道：“師兄生日快樂！”
“謝謝！”
一刻鐘后煙花燃放完了我開始一邊燒烤東西一邊給他們說一些無傷大雅的笑話。
“蝶兒這烤起來的味道還真不錯！”
看着他們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我“撲哧”一聲笑道：“那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做的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取笑我不會做飯。”這種燒烤在二十一世紀的上海的大街小巷到處都有材料更是五花八門什麼刀豆花菜香菇小黃魚秋刀魚雞翅雞腿等等太多了我還一下數不完全。
“師父這有肉沒酒多不盡興啊！快把您的陳年老酒拿出來吧你看師兄要是不會喝酒將來到了外面可是要被人笑話的。”我忽然現我們吃了半天居然沒有酒唉真是失策。
蘇老神醫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笑道：“丫頭說得有理為師這就去拿。”
半晌蘇老神醫從房裏抱了一小壇酒我接過打開一聞好香！可惜我從來不喝白酒的。我為蘇老神醫和金亦宣各滿上一杯笑道：“師兄你不大會喝的話就少喝點以後慢
慢練酒量自然會好起來的。“
“蝶兒不來一點？”蘇老神醫緊接著說道。
我癟癟嘴嗔道：“師父我是小孩子怎麼能喝酒呢？再說了這‘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說的可是男子漢大丈夫可沒說是小女子。”其實我是怕酒後失言說了不該說的話。
“師兄將來到谷外凡事要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很多人都是笑裏藏刀居心叵測你一定要防亮眼睛看清楚。‘君子之交淡若水小人之交甘若蜜’。有些人表面上一派君子作風實則一肚子壞水；有些人邪里邪氣實則做事坦蕩蕩。正派中人不一定是好人邪派中人也不一定是壞人每個人心裏都有自己的一把尺正與邪的分割線並不是那樣明了的只是看有沒有過你的那個尺度而已。”我一口氣把心裏想到的全盤脫出。
話畢現身旁的兩個人杵在那裏一動不動一臉震驚地看着我連眼也不眨一下。
“咳咳。”我假裝咳了兩聲笑道：“師父師兄你們……沒事吧？”
蘇老神醫表情嚴肅地看着我道：“蝶兒你怎麼知道這些的說得如此在理有些人活了一輩子也悟不出這些道理。”
“你又給師父一個大驚喜了！”
“呵呵師父我哪真知道這些啊還不是以前在電視上看到的所謂正派人士實則都是些邪惡之徒。”我有些得意忘形口不遮攔了。
“電視？”“電視？”蘇老神醫和金亦宣同時疑惑的開口說道。
我的脊背一寒暗暗替自己捏了一把汗心想：哎呀又說錯話了怎麼開口解釋呢如果說是說書先生那聽來的又現七歲之前都一直呆在楚塵山莊；如果實話實說他們能接受我嗎？雖然師父對我一直有懷疑但是我想他一定不會想到“借屍還魂”這種事情上的。算了死馬當活馬醫吧最後一招裝傻！
“呵呵師父師兄你們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我笑眯眯地說道。
“電視是什麼？”金亦宣問道。
我皺了皺眉假裝不解地疑惑地說道：“電視？不知道沒聽說過師兄從哪聽來的？”
“不就是剛才你說的嗎？”金亦宣又道。
我訕笑道：“啊？沒有啊？你一定聽錯了。”
“是嗎？”
“哎呀……肯定是你聽錯了。”
有一道灼熱的目光的一直緊緊地射在我的臉上我知道是蘇老神醫的可是我不敢抬頭看要忽悠蘇老神醫那簡直比登天還難。
“啊！”我跳了起來故意叉開話題“我的叫花雞還在火堆里這麼長時間了應該已經好了我去把它拿出來。”
“我幫你。”金亦宣趕緊站起來說道。
於是金亦宣把叫花雞從火堆里挑了出來我拿着一木棍使勁一敲外面的泥裂開一個荷葉包跳了出來一股荷香夾帶着雞肉的香味傳了出來。
酒足飯飽后我和金亦宣圍着篝火舞了起來說話聲歡笑聲夾雜着火燒木柴“噼噼啪啪”的聲音在山谷中一陣陣地傳開去。
此時我興緻很高想起了《笑傲江湖》裏林青霞演的東方不敗的那《笑紅塵》是那樣的快意那樣的瀟洒不由得大聲唱道：
紅塵多可笑痴情最無聊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心卻已無所擾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醒時對人笑夢中全忘掉嘆天黑得太早。
來生難料愛恨一筆勾銷對酒當歌我只願開心到老。
風再冷不想逃花再美也不想要任我飄搖。
天越高心越小不問因果有多少獨自醉倒。
今天哭明天笑不求有人能明了一身驕傲。
歌在唱舞在跳長夜漫漫不覺曉將快樂尋找。
一曲罷了餘音繞梁回味不絕。蘇老神醫和金亦宣都沉醉在歌聲中愣神地看着我。
半晌“啪啪啪……”的掌聲響起是蘇老神醫“蝶兒你這歌真好聽！曲調奇特詞意新穎是你特意為你師兄做的吧。”
“嘿嘿”我擺擺手道“做倒不是我做的但的確是為師兄而唱的。”
金亦宣漂亮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我輕聲道：“謝謝你師妹。”
我笑了笑搖搖頭不語。
這夜的月色真的很美月亮又圓又大隻是我們三個人的眉宇間都透着一絲離別的憂愁無心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