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你是怎麼知道‘死神的右手’的?”左庶沒想到一個在校大學生居然知道警方嚴格保密的案件細節,並且他居然知道自己在對此案進行調查。
1.劫案
被稱為“電影”的“第七藝術”,從其產生起到二十世紀末的近百年時間內,已發展成在我們這個星球上有着廣泛覆蓋面的與人類生活有着密切聯繫的一門嶄新藝術。
施戈明是這“第七藝術”的忠實觀眾,他喜愛欣賞電影,可他從來不去電影院觀看,他認為去看一部不是由導演剪輯的電影,往往有一種被欺騙的感覺。這並不是因為他偏愛那些未被審核部門剪去的暴露情節,而是因為不能完整感受電影本身的生命力和訴說力,那麼看一場失去意義的電影無疑便是浪費時間。
施戈明通過DVD這種高科技媒介觀看了數不清的電影,久而久之,他對電影的熱情潛移默化地轉到了那薄薄的塑料片上。他無節制地收藏着DVD,可他看的速度遠遠落後於購買的速度,家裏堆放着的DVD絕大多數他都沒看過。施戈明是DVD市場的一個常客,每當他到那兒時,那種無法自抑的購買強迫症就會發作,即便是明知道自己不會去看的電影,他也會情不自禁地買下來,這就是他DVD庫存量巨大的原因。
但有一點是無法讓人理解的,施戈明收藏的DVD全是盜版的。中國雖然位居世界盜版產量的前列,買盜版對很多人來說是家常便飯,一個人身邊要是有從未買過盜版的朋友,那可真是奇迹了,但一個人擁有如此大數量的盜版碟收藏着實令人不解。
如果施戈明聽到這樣的疑問,一定會生氣地回答你:“盜版除了無法公開銷售之外,其他方面都能媲美正版,甚至是優於正版。舉個例子,盜版可以不受地域限制,集成所有地區發行的DVD的最佳素材和配置,而正版考慮到商業原因卻無法做到。盜版最大的優勢來自於它的價格,它的銷售也不成問題。消費者出最少的錢,買一模一樣甚至更好的東西,何樂而不為呢?”
以上贅言,是為了讓讀者朋友們能理解施戈明家中藏碟的來源和原因。施戈明的歪理似乎頗有道理,其實他自己也很清楚,購買盜版產品會給版權所有者和生產商帶來巨大損害。
現在,施戈明坐在他那堆收藏品前,希望能再從裏面翻出妻子藏匿的秘密。
施戈明再次打開《甘地傳》那盤影碟,原本在裏面的那張紙條和報紙都不見了。妻子一定是在昨天晚上出門前,將這些東西帶在了身上,也可能是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可施戈明翻找了許多張影碟之後,還是一無所獲。妻子的衣櫃以及私人物品也都找過了,仍沒有找到任何他想找到的東西。既然妻子選擇了《甘地傳》來藏東西,表明妻子對施戈明所看的電影了如指掌,因為《甘地傳》是施戈明最不愛看的幾部電影之一,要不是發現順序有顛倒,也許施戈明這輩子再也不會去碰這盤影碟了。
施戈明覺得,妻子很可能將秘密藏在了一盤難以察覺的DVD盒中,那究竟是哪一盤呢?
一個人往往越接近某樣事物,越無法看清它的本質。當你不經意間退開一步,反而會發現它的全貌,會對它有更深入的了解。
一個人整晚埋頭在這堆塑料片中,就算心理承受得了,身體也會感到厭倦的。施戈明捏着酸痛的脖頸,佈滿血絲的眼睛裏流露出些許失望。他從客廳的地板上站起來,跺跺發麻的腿腳,伸了一個大懶腰,想就此結束大搜索行動,不料一閃神間,有一樣東西映入眼帘。那是一幅掛在電視背景牆上的電影海報,海報屬於一部名叫《亂世佳人》的電影,除了影碟,房間裏就只有這張海報是施戈明的珍藏了,如果有東西藏在掛在牆上的海報中,就算是大掃除也未必會被察覺。
施戈明取下海報,翻轉過來查看背面,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於是他卸下了海報的玻璃框。施戈明掀開后蓋的時候,突然感覺到了在裏面有東西在滑動。他欣喜若狂地取出妻子藏匿的東西——原本他在《甘地傳》影碟盒中見到過的那張剪報被轉移到了這裏,另外還有幾張匯款單,以及一張嶄新的十元舊版鈔票。
施戈明反覆研究了一下那張報紙所要說明的問題,發覺報紙上唯一完整的一篇報道是一起二十年前的銀行搶劫案。在這起銀行搶劫案中,兩名搶劫犯被警方當場擊斃,可一百六十萬元現金卻從此杳無音信。警方認為是劫匪的同夥帶走了這筆巨款,但圍繞那兩名被擊斃的劫匪所展開的調查,由於缺乏線索無疾而終。本案從價值上定義,當為中國歷史上最大的銀行劫案,至今懸而未決。
妻子一定和本次劫案有着重大的關聯,因為劫案發生的時間就在施戈明和妻子結婚的前幾個月,當年如此年輕貌美的妻子主動與施戈明搭訕,是否只是為了尋找一個隱藏身份的避風港呢?二十年以來,或許妻子內心保存着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她為了這個秘密甚至不惜去殺人,那麼婚姻在她眼中更是一文不名了。
海報中另外的那幾張匯款回執,累計金額達到十多萬,每一張都是妻子匯去一個名叫西羽島的地方,匯款回執上的日期,正是妻子每年一月固定出門的那個日子。妻子就像一個謎團重重的魔盒,當你打開它的鎖后,發現盒子裏有更多的鎖,你要想得到盒子裏的寶藏,就必須打開所有的鎖。
雖然還不明白那張十元大鈔的意義,但施戈明確信它的價值一定大於它的面值。
施戈明懷着找回妻子的信念,在解開她身上謎團的小小好奇心的驅使下,下定決心要追查下去,第一站就是匯款回執上的那個地址——西羽島。
2.軟皮本
石磊仰望着太平街2號的窗口,考慮着自己該如何去敲開這間調查事務所的門。一個冒失的小鬼唐突地去問偵探有關連環殺手的問題,總有些不着調的感覺。
突然背後有人拍拍他的肩膀,石磊回頭一看,是個頭髮烏黑卻又雜亂無章的男人,他一身黑色的行頭,消瘦的臉上有一張薄薄的嘴唇。他笑眯眯地問石磊:“小夥子,你想找這間事務所尋求幫助?”
石磊警覺地退了一步,讓這名男子的手從肩膀上滑落下來,這才說道:“我是大學生,來找這個事務所的偵探,有些事情需要拜託他。”石磊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意圖,他只是想來收集一些情報。如果讓事務所的經營者知道他的意圖,沒等他屁股碰到椅子坐墊恐怕就會被趕了出來。
“既然如此,你就跟我上來吧。”亂髮男子說完,徑直朝事務所走去。
“你就是左庶?”石磊有些吃驚,快步趕上前去問道。
“正是。”
“你的樣子和我想像的有些差別。”
“那你想像中的我應該是什麼樣的?”
“呃——”石磊剛要說,突然想起了朱虹對他的叮囑,自己的話可能會引起偵探的不滿,於是硬是把到喉嚨口的話咽了下去,輕輕說了句,“我只是沒想到你的髮型如此獨特。”
左庶用手抹了一把亂髮,無奈地笑道:“呵呵,這已經成為我的笑柄了。”
談話間,兩個人已經走上一段樓梯,跨進了左庶調查事務所的門。石磊心中原本認為,這個頭髮蓬亂、衣着搭配雜亂無章的偵探,事務所也整潔不到哪裏去。
可沒想到,事務所里卻一塵不染,明亮的窗戶擦拭得如同透明一般,每件傢具、每樣擺設都在最合適的位置上。在寬大的辦公桌上擺着一瓶鮮花,這瓶鮮花彷彿令整個房間的空氣都清新了起來,讓人置身其中格外舒心。
“我換件衣服,你隨便坐。”左庶給石磊泡了杯咖啡,然後走進了卧室。
透過虛掩着的門,石磊驚訝地發現,裏面更是別有一番洞天。
僅僅看了一眼,石磊就能知道那間房間有多麼的混亂,幾乎和自己的房間一樣令人窒息。這間房間才符合左庶的風格,而現在所在房間的整潔,顯然不是左庶所為,那瓶鮮花的點綴體現出女性的細膩心思。石磊思忖,這房間應該是個女人打掃的。
左庶換好了衣服出來,看到目光獃滯的石磊,故意清了清嗓子,問他:“你來這裏有什麼事情要委託我?”
“其實我是有件事情要請教你。”石磊覺得左庶不像是會把他趕出去的人,況且他也沒有其他辦法能騙左庶告訴他他想知道的事情。
左庶在石磊對面的沙發扶手上坐了下來,安靜地等待着他的提問。
“我想知道‘死神的左手’案件的情況。”石磊開門見山,毫無禮貌和條理可言。
左庶一愣,隨即明白了石磊要問的其實是“死神的右手”,他故意不指出他的錯誤,假裝吃驚地問:“死神的左手?是什麼案件?”
“就是那個專殺穿紅色高跟鞋的兇手啊!可別告訴我你不知道他。”石磊焦急地說道,生怕左庶三緘其口。
“我真的不知道什麼左手右手的。”
“錯了錯了錯了,”石磊的嘴巴像連珠炮一樣嘟囔着,“都怪你姓左,把我都搞糊塗了,應該是‘死神的右手’啦!”
“你是怎麼知道‘死神的右手’的?”左庶沒想到一個在校大學生居然知道警方嚴格保密的案件細節,並且他居然知道自己在對此案進行調查。
“我是大學偵探社的成員,我們社團對這個案件有一次研討會,後來決定分頭尋找素材,所以我就找上你了。”石磊喝了口咖啡說。
“你從哪裏得知我清楚‘死神的右手’一案的?”
“我們有資料啊!我們還知道他給你寫過挑釁的信。”石磊炫耀着說道。可他不知道這些話一不小心就會給他帶來大麻煩,因為除了諸葛警官、林琦警官、左庶以及少數幾名專案組警員知道這封信的事情外,就只有兇手知道了。
“好吧!你現在可要老老實實地回答我的每一個問題,否則你就會被當成‘死神的右手’遭逮捕!”左庶的語氣不容拒絕,他的雙眼堅定地直視着石磊。
“這是為什麼?”石磊弄不明白。
“因為你知道了許多兇手才知道的秘密,就算你不是‘死神的右手’,那麼你也有可能是他的幫凶。”左庶進一步對石磊的心理進行打擊。
“冤枉啊!這些都是那本軟皮本上寫着的,與我無關啊!”石磊哭喪着臉,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就這樣被冤枉成了連環殺人犯。
“軟皮本是誰的?”左庶追問道。
“燕子的。”石磊吸了吸鼻子裏的液體,“她是剛加入我們推理社團的小學妹。”
“本子上還有什麼其他內容?”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左庶變成了詢問者,而原本準備提問的石磊卻像個小學生,如實地回答着老師的問題。
“還有一個女人弔死在前男友的家中,我主要想問你的就是這個案件,你是靠什麼判斷這是一起謀殺案的。”石磊沒有直接回答左庶的問題,而是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左庶撓了撓頭皮,這個習慣性動作表明他對某件事來了興趣:“既然你知道不少事,我告訴你也無妨,不過我希望你能帶我去見見那本軟皮本的主人。”
“這我可得問問我們社長了。”石磊不敢擅作主張,潛意識中他對朱虹的責怪非常懼怕。
此時左庶和眼前這個年輕的大學生基本達成了協議,他理了理思緒,第一次把此案講述出來:“案件發生的經過想必你也知道了,我就說說一些我的觀點吧!本案最令人疑惑的是那通報警電話,報警的時間恰巧是那個前男友回家的時間。誰會突然在這個時間發現他人房間裏的死屍呢?死者的前男友已被排除,那麼只剩下一個人——造就這具屍體的那個人了,這說明案件有了兇手,也就是說案件是謀殺案。再回過頭來想一想警方當時為什麼判斷此案為‘自殺案’,原因是死者脖子上的勒痕,自殺和謀殺所造成的傷痕是不同的,但我考慮了一種可能性:死者趁前男友不在家的時候,到他家中去拿自己留下的東西,可不曾想到自己被人跟蹤了,當她掏出鑰匙準備開門時,一不留神鑰匙掉在了地上,她俯身去撿,跟蹤者就在這時襲擊了她,用繩子或者是領帶勒死了她。由於死者正蹲下撿鑰匙,所處的位置較低,因此造成的傷痕與上吊所造成的傷痕十分接近,而死者的前男友描畫屍體的舉動雖然違背常理,可他有確切的不在場證明,這就導致警方沒有任何嫌疑犯可供調查,所以最初案件被定性為自殺案。從兇手打報警電話這個舉動來看,他殺人後還在附近觀察着現場,所有的連環殺手都試圖回味使其着迷的殺戮,有些人喜歡從受害者身上取些紀念品,比如‘死神的右手’收集死者的頭髮,而有些連環殺手返回棄屍地點感受屍體。當之後發生一系列殺人事件之後,我才將死者們的紅色高跟鞋聯繫在一起,顯然,‘死神的右手’病態地偏愛這種極具女性特徵的物品。”
石磊面對一大堆“死者”、“自殺”的字眼,卻沒聽明白多少,因為王傑讓他仔細看的案件細節,他翻都沒翻就丟進了書包里。
“原來如此啊!”石磊故做恍然大悟狀,現在也只有裝裝樣子了。
“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我會和社長說的,包在我身上。”石磊拍着結實的胸脯說。他也希望能讓左庶和王傑他們直接對話,因為複雜的案情不是他能搞明白的,摻和其中反而越搞越亂。
石磊談吐舉止間,給人一種辦事不牢靠的印象,左庶內心猶豫着要不要對他說些什麼,以加強他的記性。
“那麼我就先走了。”石磊把杯子中僅剩的一小口咖啡倒進嘴裏,起身向左庶道別。
左庶為他打開門,在他即將跨出大門的時候,決定還是告訴他自己的推測:“你們已經處在非常危險的境地,那本軟皮本牽扯到案件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那是屬於兇手的東西,是‘死神的右手’的殺人記錄。所以我要儘快看到那本軟皮本。”
石磊一陣眩暈,眼前彷彿看見一個天使捧着一本死神的名冊,向無辜的他走來,美麗的臉龐上綻放出死亡的笑容。
3.死路
斷掌女屍的驗屍報告正握在諸葛警官的手裏,諸葛警官早已反覆看了三遍,差不多可以倒背如流了,但有一個問題他還沒有找到合理的解釋。
死者的手是在死後被砍下來的,一般兇手在殺完人後都儘快離開現場,而“死神的右手”卻大費周章地做了這件事。他冒着極大的風險砍下被害人的手,卻沒有帶走,這是精神病的表現還是其中蘊藏着重大的玄機?在都市公寓火災現場發現的那具屍體,同樣被斬斷了手掌。同一天發現兩具斷掌的屍體,想必不會是巧合吧!兩起案件一定有着某種必然的聯繫,但這種聯繫與兇手無關,因為公寓中的男死者不符合“死神的右手”獵物的特徵,依照“死神的右手”的性格來判斷,他是不會否認自己殺過人的,殺人對他來說就像是種榮譽,收藏死者的頭髮就如同收藏榮譽勳章,這會讓“死神的右手”感到滿足和興奮。
諸葛警官如此專註於命案,以至於林琦的敲門聲都沒有引起他的注意。當林琦將一份文件擺到諸葛警官面前時,他才從沉思中被拉回了現實。
“電話亭中發現的那隻斷掌,經過指紋對比,已經確認了其主人的身份。”林琦簡明扼要地概括了文件中的內容。
“死者有過犯罪記錄?”諸葛警官知道,在數據庫中留下指紋的人,大多是因為犯罪。
“恰恰相反,死者是個警察,名叫於輝。經過法醫化驗得知,已經斷定斷掌被切下來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那麼,這隻斷掌和都市公寓中的斷掌焦屍是什麼關係呢?”諸葛警官很快將兩者聯繫起來。
林琦面帶笑容:“我們通過焦屍的牙齒查到了死者的身份,死者的名字也叫於輝——電話亭中的那截斷掌最終確認正是屬於那具焦屍的。也就是說,斷掌焦屍正是警察於輝!‘死神的右手’給我們那隻手就是要把我們引向這起命案。”
“原來如此!我完全被‘死神的右手’搞糊塗了,他的這些舉動完全違背常理,看來我們不能用常規的邏輯來分析他的所作所為。”諸葛警官鬆了松制服的扣子,舒緩了一下心中的鬱悶。
“另外還有一個出人意料的消息,”林琦從文件夾中抽出一張男人的照片,“這個人叫劉韋,都市公寓402室的房子是屬於他的,可於輝卻莫名其妙地死在了他的房間裏。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們兩個人在上半輩子完全沒有交匯點,可以說從來沒有見過面。雖然說命案發生在都市公寓,公寓主人劉韋嫌疑很大,但是話說回來,又有誰會傻到在自己家裏殺人呢?這不是引火上身嗎?而且,從案發現場看,找不到房主與命案有關的直接證據。儘管如此,我已經派人展開了對劉韋的調查工作,不過發現他已經失蹤,不知道是案前失蹤還是案后失蹤的。”
諸葛警官聽完林琦的話,點點頭,突然想到了火災現場的那隻血腳印,又問道:“腳印查得怎麼樣了?”
“這是現場唯一留給我們的線索,但是在沒有鎖定嫌疑犯的情況下,它對我們沒有用處,我們需要有比對的對象。”
“我們追捕的兇手,作案手法有了很大的改變,這隻能說明他在升級,他已經不那麼在乎那些模式和細節了,他失去了對死者的耐心,純粹為了殺人而殺人,他只有在舔舐鮮血時才能獲得*。當徹頭徹尾成為一個神經病之後,他將大開殺戒,使整座城市陷入腥風血雨之中。所以我們要儘快捉住他!”
林琦冷冷地說出了最終可能出現的糟糕結果:“是的,到了那時,除非我們逮捕他,否則這座城市就慘了。”
辦公室中兩名警官的眉頭皺得更緊了,面前兩起命案的卷宗如同廢紙,看來想要破案還要另闢蹊徑,不過現場和死者永遠是破案的基本要素,如今現場已經遭到破壞,只留下了兩具冷冰冰的屍體,偵查方向只能由此展開。另外諸葛警官寄希望於消防隊長對起火原因的調查,希望這能為破案帶來一絲曙光。
“死神的右手”用命案的形式將死者以一種奇特的方式聯繫在了一起,如果諸葛警官、林琦警官、朱勇平以及左庶按照遊戲規則來偵破此案,不知浮出水面的將是真相,還是更多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