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你殺吧
風中。
陽光里。
她的脖子很白。
很勻長。
也很秀氣。
她視死如歸的樣子很安詳。
發飄得很洒脫。
垂着的睫毛很長。
這情境,像要接受一個親吻,多於去受死、等殺。
但他倆之間,的確多了一件事物:
劍。
一把殺人的好劍。
——一把能將殺人殺得似寫一首好詩的劍!
“你殺吧。”
她是個殺手。
然而她現在卻願意被殺。
她願意死在她所愛的男人手上。
劍下。
但那男子卻不願意殺她。
嗖”的一聲,他收回了劍。
他收劍一如出劍快。
“我不殺你。”
然後他說,“反正你攔不了我,也留不住我。”
他飄然而行,一晃身,已繞過了胡蝶夢。
然後她卻在那一剎間出刀。
血光自他的背後迸濺。
這一刀好快!
這一刀,她是含着極大的憤恨出手,刀光利,刀如流水,快得連她自己也有點吃驚。
恐怕連他也有點噢驚吧?
他居然也沒有避得過去。
他着了一刀。
——是他自己不避吧?
他為什麼不閃躲?
——他為什麼要吃自己一刀!?
為什麼!?
她為什麼要砍他一刀?
——為什麼!?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
她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不要問她為什麼。
她凄聲問他的背影:“為什麼你不躲開……”
他背後淌血。
——他的心呢?是不是也在淌血?
他沒有回身,只淡淡地道:“我躲不開。”
她的刀尖還沾着他的鮮血,很紅,很艷,像是留在她刀口上的—份禮物:“為什麼你不還手……你過來呀,:你過來報仇呀——你過來殺了我……”
“我為什麼要還手?”他依然沒有返身,且漸行漸遠、愈走愈遠,只他的語音飄然傳了過來:“我只求你不要再傷害他人,不要再作賤自己……”
他始終沒有回頭。
“迷陣在你的心。”這是他傳來最後的一句話,說的隱約飄渺,似有似無,若斷若續,也不知他是對她說的,還是自言自語。
胡蝶夢的刀璫然落地。
她雙手掩住了臉,哭,無聲。
無聲之泣最痛。
受了傷的方邪真一路前行,到了白髮渡頭,那一排竹筏,正向他盪了過來,筏上的人,好像一直在等他,已等了他很久了。
藍天。
青空。
蒼穹上一朵大白雲,漸漸鑲上了鉛色。
沉甸。
方邪真的白衣漸染紅。
凄艷。
遠處傳來了風聲,還有那女子的飲泣。
——是她傷了他?還是他傷了她?
傷的是身?還是心?
——相愛的人,為什麼要彼此傷害?
如果彼此不愛,為什麼要加害?
——傷害自己喜歡的人,自己痛不痛?
讓自己所愛的人傷害,是不是很傷?
人,為什麼總是要傷害自己所愛?為什麼傷害自己的人總是自己所愛的人?
稿於一九九八年六月九至十二日
溫劉何葉陳梁舒聚於HOULLYWO0DEAST/突龍余家大嫂取水晶大佬好感動/半夜四時許返金屋小靜開始睇靜香、聖子LD/小劉始看影碟《危情十日》/齊電方助延期購紅幽靈/遊於金鐘太古廣場、美食街、Bodyshop/葉浩、家和赴圳取版稅十五萬元返/老六老四摔破相機/大睇戲/海送酒店即時電邀各路弟妹來聚,僅余不至,暢談,難當日話題卻成他日疑點,孫電腦事件加念無淚事件由此起/去七寶店狂買水晶寶石,與儀等食於地府辣面/教翠兒使用撐船器、電單車/港運城大買衫/李曉倩讀者來信慧黠。
校於同年六月十三至十四日
溫瑞安、劉靜、何家和、梁膺鏡、陳念禮遨遊淺水灣:沙灘、酒店、拍照、拜佛,上山頂俯瞰香江,拍麗人照、情人杯,購得別緻禮物、水晶,夢蘿好環境,吃嘢笑碌地,搭纜車下山/赴哥斯拉首映/睇戲靜遭小調戲/笑哈哈消夜/與靜飛、包旦、雪坭、展超、葉浩、乃醉上海洋公園大瘋大癲一整天/集古村念禮笑等/太古廣場自助大宴/首着情侶裝/廟街意外發現水晶大掃蕩/興奮/過癮/刺激/浪漫/濃情/蜜意/旺角七子購制服/大華酒店購寶物/與愛人、好友共聚,人生真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