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搏殺
再看蔡琳的時候,我旁邊的三四個活兵俑已經逼近了我。他們提劍的提劍,拿矛的拿矛,操戈的操戈,一步一步向我走來,我嚇得心驚膽寒,慌忙往後跑,可沒跑到幾步遠,前面的幾個兵俑也動了起來,走了出來,把前面的路給堵上去了。我害怕的退了幾步,突然想起後面也有活兵俑,連忙停住,這時候,我聽到有破風的的聲音,我知道,後面的活兵俑向我進攻了,我往左一閃,躲開了這一擊,一根長矛閃過我站的位置。
兩邊的活兵俑都過來了,我雖然害怕,可想想左右都是死,不如拼一拼,砍倒一個算一個,總比站在原地等死光榮一點,我一壯膽,握着鬼子軍刀,大叫一聲:“老子跟你們拼了!”說完,就向旁邊的一個活兵俑打去,那個兵俑長劍一擋,身邊的兩個活兵俑在同一時間向我伸來矛和戈,我下意識的舉出軍刀,擋住了刺向我胸口的矛,隨即抽身左閃,身後撞到了一個死兵俑,我連死兵俑一起摔倒在地。
我還沒爬起來,兩個提劍的活兵俑又向我劈來,我隨即一滾,躲過了兩這把劍,又撞到了一個死兵俑,電筒和軍刀被震在一邊,我撿起電筒,正要去撿起軍刀的時候,一把長矛刺了過來,我一縮手,鐺的一聲,長矛刺到了地上,那個活兵俑抽回長矛,現在不撿等待何時,軍刀可是我現有唯一的防身武器,我說什麼也不能把它丟了。
剛剛握住軍刀,一把戈又刺起來了,我揮手一擋,又是兩把青劍砍了過來,我急忙雙蹬了傍邊的一個死兵俑,借力向前一衝,衝出了兩米,頭撞到了後面的死兵俑身子才停了下來,頭一撞疼得要死,可此刻不是喊疼的時候,我顫悠悠的爬了起來,身子還沒站穩,一把劍就在我頭上削過,到了這個時候,我已經分不成哪裏是前哪裏是后,看見前面都是些死兵俑,於是慌忙的向前逃去,一路上倒給我撞倒了不少死兵馬俑。
活着的兵俑動作比較慢,他們的走步伐很機械化,抬腿是抬腿,落腳是落腳,很有規律,自然跟不上我跑的速度快了,一下子我就把他們拋在身後,回頭看的時候,不想看見了蔡琳正跟着五六十個活兵俑拼殺着,邊打邊往我這邊退,繞她武藝高強,幾十個兵俑一起進攻,還是有點吃緊。
追殺我們的活兵俑一邊走一邊砍,所到之處,死兵俑一個不留都給他們砍翻了。一時之間,大廳里塵土飛揚。
我大叫着:“蔡琳,這邊這邊。”
蔡琳聞言,幾個飛身趕了過來。
我看着那些慢慢向我們靠近的活兵俑說:“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這些死兵俑突然都活了些過來,他奶奶的,差點就死在他們手上了。”
蔡琳說:“不知道,可能是護靈的士兵吧。”
我驚駭的說:“不會吧,春秋戰國時期到現在已幾千年了,這些兵俑就算沒在做兵俑的時候燙死了,在這裏也早就活活悶死了,怎麼可能還活着呢?”
蔡琳說:“估計是巫術吧,楚國的巫術在當時本來就是天下聞名,楚國的好幾個大王皆是用巫高手,比如成王、共王、靈王、昭王、懷王等,我猜想這些活人做的兵俑可能是被某種巫術控制住了,是專門為保護陵墓所安排的。”
她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巫風在古代社會是很普遍的現象,後來隨着社會的發展,到春秋以後春秋戰國時代,北方經過諸子百家思想的洗禮,鬼神信仰已經很淡薄了,但是南方楚國由於地處偏僻對於巫術的宗教風氣依然非常盛行。像《漢書·地理志》:“楚有江漢川澤山林之饒。……信巫鬼,重淫祀。”《隋書·地理志》:“大抵荊州卒敬鬼,尤重祠祀之事。”據《國語·楚語下》記載,楚昭王時的觀射父更是一位上古史專家,所以能講出重和黎“絕天地之通”的歷史故事來。至於屈原,更是一位巫史合流的大學問家,其《天問》一口氣提了172個問題,內容涉及宇宙開闢、人類起源、五帝傳說、夏商周歷史,是一篇先秦時期流傳下來的最完整的民族史詩。其《離騷》、《九歌》,駕龍乘鳳,上天庭,哭祖廟,極盡巫師太史之能事。
我抬頭望去,那些活過來的兵俑少說也有數百多個,不由有些束手無策說:“怎麼辦呢,怎麼辦呢,他們就要衝過來了。”
蔡琳喊道:“還楞着幹嘛,趕快四處找找附近有沒有出口,那麼多兵俑,想跟他們直接對干,那不是找死嘛。”
我們兩個人拚命的往前跑去,跑到了大廳的盡頭,本期盼着前面會是個出口,哪知除了一片墓牆之外,我們不死心挨着墓牆一路找去,繞了大半個圈,都沒見有出路。
蔡琳當機立斷說:“我們從側邊退到台階那邊去。”
於是我們向台階狂奔而去,那些活兵俑似乎知道我們的意圖,也開始向台階這邊靠近,他們本來就比我們離台階近,當我們跑到半路的時候,那些活兵俑已經佔領那裏並且向我們這邊掃蕩式的搜索過來。
我大罵說:“媽的,見鬼了,他們難道看得見我們,知道我們往哪裏走?我靠,也忒邪門了吧。”
生死關頭,蔡琳他還是表現得比我沉着多了,突然說:“我們迎上前。”
我嚇了一大跳,聲音有點發顫說:“我沒聽錯你的話吧,迎過去不是送死嘛。”
蔡琳喝道:“廢話少說,跟上來,我自有對策。”話還沒說話,他已經帶頭走了上前。
我心橫,也跟了上去,要死都一起死了好了。
當我們走到離開兵俑還有五六米的時候,蔡琳做了個手勢喊我停了下來,然後走到一個騎着戰馬的死兵俑後面說:“過來,我們一起把它推到。”
我念頭一轉,頓時明白蔡琳的用意了。大廳里的兵馬俑本來就是一大片一大片的,按照一定的陣勢排列而成,每個兵馬俑與兵馬俑之間的距離不是很大,就算倒了其中一個不起眼的兵俑,也很容易引起一大片的兵馬俑的倒下,那更別說,騎着高大戰馬的兵俑倒下了。蔡琳把長劍放往腰間一收,把電筒咬在嘴裏,雙手踏在戰馬上,我也學着樣。
蔡琳嘴裏咬着電筒不能說話,她給了我一個眼色,我會意,於是兩個人同時用力把戰馬推dao了。戰馬倒了,壓倒了前面的死兵俑,前面的死兵俑又壓倒了再前面的死兵俑,如此依次壓了過去,馬上倒了一大片兵馬俑,頓時塵土飛揚,透過濃濃的塵霧,我看見沖在最前面的十來個活兵俑一下子就壓倒在地,他們倒地了又壓倒了後面的,於是這樣連接的壓過去,同一排兵馬俑都摔倒了在地。這一壓少說也壓倒了四五十個活兵俑。他們一倒地上,不是壓成了稀巴爛就是摔成了稀巴爛。我們正為這次的巧計高興的時候,附近的那些活兵俑立刻向我們湧來,我們驚慌的連忙撤退。
我們穿插在死兵馬俑的空隙里,一邊退邊留意着活兵俑的動向。這群活兵俑,一路走一路砍,前面有什麼他們就砍什麼,大有擋我者死的氣派。或許是剛才那一擊的原因吧,他們改變了部署,不再紮成一堆,一字排開,這樣一來,我們的倒馬戰術就對他們攻擊力就不怎麼大了,之後又倒了幾次,死兵馬俑倒倒了一大批,活兵俑只壓死兩三個。每當有活兵俑給我壓死之後出現了空位置,就馬上有其他的活兵俑走過去替補,一字形陣慢慢的向我們靠近,我們只有後退的份,每退一步,就意味被他們佔領一步。到後來我們被他們逼到了一角落裏,前面一排都是他們的人,而我們後面的面積,用電筒照都能照到盡頭。再這樣下去的話,用不了十來分鐘,我們就會被他們逼得無路可走,最後被他們亂劍砍死。
儘管後面可退的地方沒多少了,可就目前的形勢,我們除了後退還能怎麼著?我退得急,突然額頭撞在一個前面的東西,我摸着被撞疼的頭,摸到了個包包,我抬頭一看,原來是撞在一根大柱子上。我退了幾步,用電筒仔細一看,隨即又看見了三根柱子,沿着柱子看上去,在十幾米高的地方有個古香古色寶塔樣的樓閣,但並沒發現可上去的樓梯,我頗為好奇,叫住了蔡琳。
蔡琳用電筒照了一下,突然問我:“你會爬樹嗎?”
我小時常在村子裏的樹林裏玩,爬樹雖然不是最拿手的把戲,至少比一般人要強一點。我說:“當然會了。”
蔡琳走到一個柱子前說:“再退就沒地方退了,你沒看見前面就是牆壁了嘛,走,我們爬上去再說。”說完,把電筒咬在嘴裏,抱着柱子開始往上爬。
眼看那群活兵俑越來越近,我不敢遲疑,也把軍刀插在背包里,怕它掉下來,專門用背包旁邊的帶子纏了幾道。咬住電筒,騰出雙手,抱住柱子也往爬。蔡琳爬樹的本事比我還強,十幾米的樓閣,她一下子就爬上去,我還在半腰上。蔡琳急忙說:“趕快,趕快,加油,他們圍過來了。”
我心一驚,忙向下看去,果然,下面站滿了活兵俑,高舉着長矛和青劍,仰着頭看着我們。我心中大急,忙向上爬,慌忙中一不小心,沒抓穩柱子,滑了一兩米下去,好不容易又穩住了,嚇得出了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