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AFS——TWO

二十、AFS——TWO

“有人?!”我心中驚喜不已,一定是老秦和周志龍帶救援來了。我回頭看看夏教授,只見他也面露喜色。

萬山海問:“有多少人?”鄒春說:“四五個吧。”萬山海白眉一緊,伸手就去拿墓志銘和李世民的四份手詔。

夏教授說:“老萬,你還是別費心思了。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這肯定是武安政府派人來了,你還不放下文物,爭取個態度?”

萬山海冷笑道:“哼哼,下來的是誰還不一定呢。我問你,這半天你發覺這天羅地宮又發生地震一樣的轉動了嗎?外行人進來怎麼可能不觸發機關就闖到這一層來?”

夏教授被問得一愣,“這、這個……。”就在這時,鄒春急聲喝道:“別說話,來了!”他話音剛落,嘶地一聲,一道亮光從地下墓室的入口處閃過,接着是啪嗒嗒一陣滾動聲,而那亮光也跟着移動。看來是有人向里扔了一個螢火棒。

夏教授仍認為是老秦他們,正要張嘴喊,夏文海趕上前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我一驚,難道海哥不幫我們反幫萬山海?!這時夏文海捂着夏教授的嘴,小聲說:“爸,別出聲,不是老秦他們,是同行來了!”

同行?!那會是什麼人?難道除了我們與萬山海一干人等,竟還有第三撥人馬?

這時從洞口處傳來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看來來者已進入了上面一層的中心墓室。

“Let’sgo!Quiet!上面有人用英語說話,我心驚道,竟還有外國人,果然不是老秦和周志龍他們。”

接着幾束光柱從地洞口照下來,接着上面又有人用英語說:“FlashBang!”

我一聽不好,喊道:“是閃光彈!快閉眼!”可這時已經晚了,咣噹噹一個黑傢伙就扔了下來。

那玩意兒“嘭!”地一聲爆開,墓室里頓時充滿了刺目的白光。我有準備所以背過身閉上了眼,可其他人就慘了,一個個全被白光刺得目眩頭暈。

這閃光彈不是傳統的用光蟲和素材玉調和的那種,而是用磷光劑制的,所以威力亮度都更大。

接着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自上面的中心墓室衝下來四五個全副武裝的傢伙。他們個個頭戴黑面套,身穿防彈衣,肩背武裝帶,手持衝鋒槍。等我們緩過神來,早被他們包圍起來了。

我一看他們,個個都矇著臉,認不出是不是外國人,但手裏拿的都是美軍的LeupoldM3衝鋒槍,知道來頭肯定不小。我心裏禁不住直打鼓,這到底是些什麼人,他們是怎麼進來的,竟然沒有觸發使地宮轉動的機關,就直接來到這天羅地宮的最深處?

他們一共五個人,呈扇形圍着我們。其中一個中等身材的站向前一步,用流利的漢語說道:“馬可是不是死了?”雖然他的漢語可以說相當標準,但我仍能一下聽出來,他不是中國人,因為日常生活中是沒人用新聞播音員的聲調說話的。

這時鄭楚生一邊揉着眼睛一邊說:“什麼馬可,你說的是賴克已吧。”

說話的來者顯然一怔,猶豫了片刻,開口道:“原來你們都知道了……他怎麼樣了?”

鄭楚生嘟嚷道:“那個狗日的王八蛋,早他媽的掛了!”

來者這次倒不意外,他轉身沖一個身材瘦小的傢伙打了個手勢,那個瘦小傢伙馬上走上前。我這才注意到,他手裏拎了一部手提電腦。

瘦傢伙打開手提電腦,把屏幕對着說話的來者捧過來。我看到屏幕上是一幅衛星全景地圖,地圖上還有幾個小亮點,一閃一閃的。來者在鍵盤上敲了幾下,地圖便逐格放大。我一下看到屏幕中央有個一圈套一圈的圓形圖案,不禁心裏一動,這莫非就是我們所在的天羅地宮?

來者轉回頭,看了一遍我們十個人,說道:“你們怎麼發現他不是馬可的?”

夏文海不答反問道:“你們問這個幹什麼,你們和賴克已是一夥的?”

來者哼了一聲:“什麼叫一夥?應該叫合作夥伴。”

鄭楚生說:“你們是什麼人?”來者又哼了一聲,沒回答。

夏文海道:“我知道,你們來自賴克已的‘出貨’公司,AFS——TWO!”

來者顯然是出乎意料,“想不到我們在中國大陸還這麼知名。”說著他竟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黑色頭套,露出了一張金髮碧眼的面孔。

這是一張典型的白種人面孔,碧藍眼球,金黃頭髮。這人大約有三十多歲的樣子,五官都大的不成比例,臉倒顯得小了,一副惡狠狠的樣子,令人生厭。

我看着他這張臉,頓時覺着鄒春的臉不那麼討厭了。

這傢伙說:“各位,我想你們一定很驚奇我們的到來吧。現在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布里德爾,中文名字叫畢永福。怎麼樣,很中國化吧?”

鄭楚生說:“別瞎白話了,說吧,你到底是幹什麼來了!”

布里德爾用手攏了攏頭髮,“這麼說吧,是尋寶來了。”鄭楚生朝地上唾了一口,“我就知道!”

夏文海說:“你們怎麼找到這兒的?”

布里德爾得意地看了看手提電腦上的衛星地圖,又指了指天空,“衛星,我們AFS—TWO的商業衛星。”他又在健盤上敲了兩下,屏幕上的畫面再次放大,這次顯示的顯然是我們所處的地下墓室,連我們15個人的位置都顯示的清清楚楚。

他媽的!老美真是缺德,為了挖我們的寶貝竟連衛星都用上了。我在心裏暗罵著,可轉念一想又不對,便說道:“什麼衛星竟能拍到地下?這不太可能吧?”

布里德爾伸出兩個手指在太陽穴上敲了敲,“這個問題提的不錯。一般的衛星是拍不到地面以下,但我們的衛星是一顆地球資源衛星,是利用衛星所載的多光譜遙感設備來獲取地物目標的輻射的多種譜段的電磁波信息。我們的這顆衛星是資源衛星的第三代,它採用的是合成孔徑雷達和光學遙感器相結合的新技術,我們把衛星送回地面站的數據信息,與事先掌握的不同地物目標的波譜特性進行對比和處理,然後得出科學的分析結果。地球資源衛星的最大功率能夠尋找出儲藏於地下近千米的礦藏和油田,何況是幾十米深的地下建築?所以這個嘛……。”布里德爾指指手提電腦上的衛星圖片,“只是小意思。”

“既然你們有這麼先進的玩意兒,幹嘛還跟賴克已合作?直接來挖不就得了?”鄭楚生說。

布里德爾說:“嘿嘿!我可不是只講科學不講實踐的書獃子,別看我使用高科技,但我不盲目依賴高科技。我知道中國地下怪事多,得特別小心。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世界上又有哪個地方的古墓不邪乎?所以還是要和當地人一齊合作才保險。而且,賴的那個合作者還有官方背景,可以為我們省多麻煩。比如說入境。”

我心想,他說的是雷曉陽,看來那傢伙早和境外有勾結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我原來以為他只是性格陰沉,沒想到他還是“漢奸”。

這時夏文海說道:“你的漢語講的真他媽好,連‘邪乎’都會用。你還是個中國通啊。”

布里德爾詭秘地一笑:“我的家族有這個傳統。”

“哼!”夏文海冷笑道:“傳統?什麼傳統?是中國通的傳統還是盜賣中國文物的傳統?”

布里德爾卻不以不忤,笑着說:“兩者都有吧。”

這時夏教授指着他罵道:“你這個強盜!”布里德爾不耐煩地一揮手,“夠了!不要再廢話了,都給我聽好了,你們幾個的小命都在我手裏,我讓你們怎麼做你們就得怎麼做,明白了嗎?”

我們沒人應聲,布里德爾繼續說:“你們誰先說說,你們都發現了什麼?”仍然沒有人回答,布里德爾用M3衝鋒槍指着我們的臉道:“怎麼,不說?想當民族英雄是不是?我可以成全你們!”說著他嘩啷一拉槍栓。

鄭楚生一見,橫勁兒立馬上來了,跨前一步吼道:“怎麼著,你他媽來呀!”

布里德爾也一怔,眼裏閃過一絲殺意,唰地抬手把槍口頂在了鄭楚生的腦門上。鄭楚生也真夠種,伸着大腦殼又往前頂了一步,硬把M3的槍口頂了回去,嘴裏還罵道:“跟老子來這套,瞎了你的狗眼!老子在東皇墓里被粽子抓着脖子都沒眨過一下眼!”

我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可布里德爾一聽“東皇墓”三個字,卻立馬收回了槍。他一把抓住鄭楚生的衣領,眼睛裏放出了餓狼嗅到血腥似的目光,“你去過東皇墓?你找到了什麼?”

鄭楚生反倒愣住了,本能地回頭看了看夏文海。布里德爾也注意到了,放開鄭楚生走到夏文海面前,打量一下,問道:“你來說!”

夏文海說:“說什麼?東皇墓和你又有什麼關係?”

布里德爾吼道:“少廢話,快回答我!”夏文海稍微猶豫了一下,說道:“有九錫和鹵薄。”

布里德爾陰沉沉地說:“我問的不是古董,我問的是……有人嗎?”

在這陰森森的地下古墓中,又處在千年明器的包圍中,布里德爾竟還說出如此瘮人的話來,我頓時被激的直起雞皮疙瘩。

夏文海神色一變,腦子裏迅速思考了一番,沉默片刻,他像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道:“人嘛,也不能說沒有,不過……。”布里德爾急火火地吼道:“不過什麼!”

夏文海慢悠悠地說:“我們不是第一批進入東皇墓的,墓裏面有九具屍體。”我心想墓里有屍體有什麼奇怪,沒有才奇怪呢。

“九個?是……是什麼人的?”布里德爾問。夏文海沉吟着說:“說不清,恐怕也得一百多年了吧。”

一百多年?我這才明白過來,布里德爾和海哥說的“人”指的是後來者,也就是盜墓人。可這九具屍體究竟是些什麼盜墓人留下的,都一百多年了,還令萬里之外的布里德爾如此掛懷?而且,東皇墓到底是什麼人的墓?

布里德爾瞪着眼睛說:“是中國人嗎?”夏文海一邊觀察着他的情緒的變化,一邊好整以暇地說:“有的是,有的不是,大概有四個外國人吧。剩下的也不一定就是中國人,爛的厲害,而且要是小日本的話我也認不出。”

“Shit!”布里德爾惱恨地罵道。夏文海試探着說:“我說畢永福,那四個老外……跟你有什麼關係吧。”

布里德爾看了他一眼,“這跟你無關。”他走到石桌前,看到了桌上的手詔和墓志銘。看了片刻,他興奮地說:“Ok,verygood!這是中國最偉大君主的手跡!”

我心想這老外還挺內行,一般的老外都把秦始皇當成中國最偉大的皇帝。

夏教授急得撲上去護住手詔,“你不許碰!”布里德爾冷笑一聲,退後一步,把M3端了起來。

夏雪和夏文海立刻都站到了夏教授身前,護着爸爸。布里德爾見了,冷冷地一抬大拇指,把M3的發射挈推到了連發檔位。

我一見形勢危急,一下子急中生智,手指着布里德爾幾人身後大喊道:“啊!有鬼、有鬼!”

布里德爾幾人本能地一轉頭,當然啥也沒有。布里德爾惱怒地沖我罵道:“Fuckyou!”

我見狀只有裝傻充愣到底了,於是伸手指向布里德爾幾人的頭頂,連聲“驚呼”道:“啊,在那、在那!”接着唰地又指向幾人的腳下,“在那在那!”還沒等幾人反應過來,我又一下指向遠處的一堆明器,“跑那去了,是個白、白影子!”

老外畢竟不太懂墓里的事,五個人都有點心裏發虛,不住地四下亂瞅,生怕哪裏突然冒出個“白影兒”來。

我見一計生效,忙把戲演得深化下去,一跤坐倒在地,帶着驚惶萬狀的神情道,“他媽的,可嚇死我了。”

布里德爾將信將疑,用槍指着我說:“你別耍陰謀!”

這時萬山海開口了,“小子,我跟你說,這裏不是普通的古墓,這裏是冤冢,而且是鎖龍冤冢。”

布里德爾說:“你是誰,光普夏嗎?”萬山海一怔,指了指夏教授,“你說的老書袋子在那兒。”

布里德爾說:“那麼你究竟是誰,賴的信息里沒有第二個老人。你也別想耍賴,我早通過衛星發現有另外的人進入古墓了。”

萬山海哼了一聲:“小子,老爺說出來怕嚇着你。你可站穩了,爺爺的大號叫作,萬山海!”

布里德爾說:“啊,我知道,我祖父提起過你。”他臉上稍稍緩和了一點凶色,接著說道:“你和我們應該是同行嘍。按中國的規矩,應該叫……叫老輩。”

“是老前輩!整個一他媽半文盲!”鄭楚生嘲謔道。

布里德爾是中國通,只是一時口誤,也沒理他,又對萬山海說:“你說這墓是冤墳,難道這裏真有鬼?”萬山海詭異地一笑,“哪有的事兒,根本沒有。”

我一聽暗罵,好你個老東西,不講江湖道義!這一急,把自己也當成江湖中人了。

布里德爾沖我吹了一聲口哨,“你是只狡猾的狐狸。”他說著又走向石桌去拿墓志銘和手詔。

夏教授急忙雙手護住,布里德爾獰笑着一步步走上前來。

我心想這下可糟了。我看看夏文海,他也看了我一眼,看來他也無計可施,似乎打算硬拼了。

就在這時,萬山海道:“那是假的,你不用再搶了!”

布里德爾一怔,滿腹疑惑地看着萬山海,“假的?”

萬山海指着手詔說:“如果這真是李世民的手諭的話,誰敢在上面私自塗改?對了,你是哪國人?”

布里德爾沒反應過來,脫口道:“英籍美國人。”萬山海說:“那如果英女王給你下聖旨,你敢亂寫亂畫嗎?”

“當然不敢。”布里德爾回答道。萬山海說:“就是嘛。你看看這幾份詔書。”

布里德爾上前一看,硃砂筆字之外尚有許多黑墨小字,不由眉頭一皺,“這肯定是贗品,沒有人敢於這樣做,這會被判上斷頭台的。”

我這才明白萬山海的計謀,暗道江湖還是老的辣。

萬山海不露聲色,繼續說道:“雖然這份手詔是假的,但這裏的明器可都是真的。”

布里德爾說:“對,明器不可能有假了吧。”他說著走到三耳青銅簋前,先拿起小金馬鈴看了看,又拿起那束馬鬃仔細翻看了半天,陡然驚呼道:“這個……是‘白蹄烏’的毛!”

我們一行十人盡皆大驚,這個洋鬼子真是太有才了!

夏文海說:“你到底是什麼人,你怎麼會知道這些!”

布里德爾握着馬鬃,略顯激動地說:“我怎麼知道這些?哼哼,我告訴你,昭陵六駿都差點全是我們家族的了!”

“什麼?!”我大吃一驚,旋即明白過來了,“你叫畢永福,你是畢士博的孫子!”

“是曾孫。我的曾祖父就是畢士博。”布里德爾恨恨地說,接着轉向夏文海,“也就是你在東皇墓里發現的四個外國人中的一個。”

夏文海出奇的平靜,“我早料到四人中肯定有你的祖先,只是不知道竟然會是大名鼎鼎的畢士博。”

布里德爾說:“大名鼎鼎?你是想說臭名昭著吧!”夏文海冷哼一聲:“一個意思。”

夏教授氣得直哆嗦,“你們這些強盜、強盜!你竟然還敢到中國來!”

萬山海打斷道:“小子,你這趟算是撈着了。你長這麼大還沒見過這麼多好玩意兒吧?”

布里德爾看着滿滿一大屋子的古董明器,不自覺地咧開了嘴,“這真是一座寶藏!”

萬山海走到一個銅質鎏金佛像前,手指着道:“這個叫玄英菩薩,也就是觀音的三世身像之一,主災疾農稼。”布里德爾看了看說:“觀音像很多見,又是唐代的,不是很珍貴。”

萬山海嗤道:“一聽你就老外了吧?噢,對了,你就是老外。玄英菩薩像流傳年代約在漢晉時期,所以唐代已是極為罕見,在當時就已經成為搶手古董了,何況到現在?”說著他又走到一面古鏡前,用手一扳,鏡面便仰面朝上了。

萬山海說:“這叫‘昭天明月’,是古時候祈禳的工具,是根據上古堯舜時期的風俗流傳下來的。”

布里德爾的呼吸明顯加重了,他說:“這到底是什麼人的墓,竟有這樣的寶貝?”

萬山海沒有回答他,而是又走到了西側的虎咬人頭鼐旁,說道:“小子,你過來看,你見過這東西嗎?”

我心中正暗罵萬山海,賣國賊!可一見那虎咬人頭鼐,不由突然想到,這不是萬山海剛才講到的五黃大煞中一個布位嗎?

布里德爾走過來說:“這個我也讀過資料,應該不是真的虎在咬人頭,而是祭師在用馴化的老虎作表演,以在觀眾面前神化自己的力量。”

萬山海點頭道:“不錯,有這麼點兒意思。你再看這一個……。”萬山海又來到一個單鶴銅爐前,布里德爾馬上跟了過來。因為剛才的幾樣東西都是稀世奇珍,另外四人早就眼饞了,立馬也往這邊湊過來。

我見狀心想,這不就進入了五黃大煞之中了嗎?難道萬山海他要……。

萬山海說:“這銅爐里有夾芯,可以儲水,不信你們看看。”

布里德爾上前看了一遍,又用指節敲了敲,疑惑地說:“我怎麼看不出來?”另外四人也看不出,敲敲這兒,摸摸那兒,都沒有任何發現。

布里德爾正納悶,忽然眼前一陣眩暈,眼前的人和東西都飛速地旋轉起來。他情知着了道,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着了什麼道。他連退數步,勉強咬牙站住身子,端着槍想打萬山海,可眼中的萬山海正在慢慢變成兩個,又變成四個、八個……。

布里德爾是個狠角色,唰地抽出一柄匕首,噗哧扎入大腿。那劇痛把他刺激地一激靈,登時清醒了許多。他再定睛一看,他的四個助手正互相廝打哩!

布里德爾瞪着開始發紅的眼珠吼道:“你幹了什麼!”

萬山海冷笑道:“只怕說了你也不懂,你沖犯了五黃大煞。你們剛才摸的銅爐是煞陣中的東震位,於五行中屬金,而金又生風,這可不是自然風,是‘穿心風’。這風貫腦入髓,人即失迷心性,輕則像你幾個手下一樣亂性,重則就成了失魂落魄的行屍走肉。”

布里德爾一陣一陣的眩目打晃,他硬撐着說:“怎、怎麼解?”

萬山海走過來兩步,說道:“你比他們的癥狀來得慢,是不是你身上有什麼護體的靈物?”

布里德爾咬牙道:“我、我有一片開光的古玉……。”

萬山海笑着說:“那你再找上個十塊八塊,都掛在身上,也許就解了。”

布里德爾知道萬山海是故意操他,抬手想打萬山海一拳,可手只抬了一抬就沒勁了,只掃了一下萬山海。

萬山海冷笑兩聲,伸手在被碰到的衣服上撣了撣。

布里德爾不甘心就這樣死去,問道:“你、你……怎麼會……沒事?”

萬山海冷笑道:“因為我是中國人,我們自己的老祖宗不會害自己人。你是洋人,不害你害誰?”

布里德爾心一橫,伸手抓住腿上的刀柄狠狠往下一劃,又一陣徹骨劇痛刺激的他一躍而起,他蹬蹬連着倒退了老遠,一直退到鎖龍樁才扶着石龍站住。

布里德爾吭哧吭哧喘了幾大口氣,使盡全力才把M3又端起來,嘴裏道:“我殺了你們!”

就在這時,一陣吱吱怪聲自布里德爾腳下傳來。他低頭一看,Mygod!一隻酷似大鱉的怪異水族正貪婪地吸噬着從自己腿上流到地上的鮮血!

布里德爾驚恐不已,也顧不得萬山海了,口中大叫道:“魔鬼,地獄來的魔鬼!”槍口朝下,嗒嗒嗒嗒掃了一通,將“大鱉”打了個稀爛。

布里德爾驚魂未定,歇斯底里地大吼道:“這是什麼、這是什麼!”

他雖然沒見過,可我們剛才都已經見識過了,這是地底冥河裏的“旱地龍”。

正在布里德爾又要大叫時,鄒春突然喊道:“不好了,水下有動靜,那些地龍又要上來了!”

溫八問:“有多少?”鄒春說:“河、河下……全都滿了!”

鄒春話音未落,無數地龍就像螞蟻出洞似的從石龍身下的水洞中湧出,短短几十秒鐘就已經爬出來了上百隻。

布里德爾嚇的魂飛魄散,他扔了槍拔腿就跑。可他忘了腿上還插着一把刀,一抬腿登時疼地栽倒在地。地龍們蜂湧而上,爭相啃咬撕扯他。

布里德爾疼地大叫哀嚎,在地上直打滾。可只幾分鐘的工夫,就漸漸沒聲了。

而就這幾分鐘的工夫,又從地洞裏鑽出了數百隻形狀各異的地龍。它們分食完了布里德爾,全都貪婪地看向了我們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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