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六章
在黑暗中一陣腳步聲在這空間裏迴響一隻白晰沒有血色的手拾起那把落在拉希思跟前染有血污的匕。
一個身穿白袍的身影來到他身前白袍拖在染滿血污的地板上早已看不到原來的顏色鮮艷的紅和刺眼的白形成一種強烈的視覺對比拉希思慢慢的抬頭最後他對上了一雙慈悲的眼睛。
那是一雙妖異的紫色眸子可是裏面卻充滿了毫不搭配的慈悲冰冷而沒有表情的細緻臉龐是拉希思二十多年來每天都看到的那是一張和他一模一樣的臉孔。
氣氛在這一刻凝結到極點拉希思幾次張嘴想出聲音卻只覺得有種無形的壓力壓在胸口上令他話到嘴邊但始終無法如願。
“就為了那半個靈魂你竟然可以出如此絕望的悲鳴?真令我失望另一個我。”那雙妖異的紫眸收起了慈悲換上的是毫無溫度的冷凝語氣是絕對的諷刺。
“路西法?”拉希思緊抱着渾身是血的陳見恩艱難的張嘴眼神中有了一絲希望。
“是的另外一個我你有什麼請求?”路西法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喜怒哀樂只覺得他像感情缺失症的患者毫無表情的臉上像戴了一張精緻的人皮面具。
“救、救她。”滿身血污的拉希思不顧尊嚴的抱着一直在抽搐的陳見恩幾乎是半爬的走到他腳下。
“救她?”
“是的。”
“為什麼?”路西法歪着頭冰冷的表情里出現了一絲疑惑與不解。
“因為我愛她!”拉希思幾乎是喊出來
“什麼是愛?”這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
“愛就是愛!”
“那是什麼感覺?”又是一個難以回答的問題但這回他的語氣中也充滿了疑惑。
“愛她所以願意為她死愛她所以心會痛會酸。”
“那就是愛?”路西法狀似思考般的捂住心口臉上出現了猶如痛楚般的神情
“是!”
“既然你愛她為什麼連真相也看不到呢?”路西法的表情變得十分奇怪像哭更像笑扭曲的表情和染滿鮮血的白袍構成了一幅詭異的畫面。
“真相?”拉希思不自覺的重複着他的話。
“睜開你的眼睛看看什麼才是真相另一個我!”幽幽的聲音在室內不斷的迴響刺激着拉希思的耳膜。
拉希思承受不住的放開手中昏迷的陳見恩閉上眼睛捂起耳朵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現躺在身旁的不是一個染滿血污的天使而是一具不知名而且早已氣絕多時的人類屍體滿地的血是從被掛在大廳四周的人身上所流出空氣里充滿了死亡前的哀鳴他驚訝的看着不遠處的路西法無言的詢問着答案。
“這就是真相另一個我。”路西法扯動嘴角扯出一絲嘲諷的笑容。
“你是說這根本就是幻覺她不在這裏?”
“是的這個交給你。”路西法從手上拔下一枚精緻的紅寶石戒指戒指在黑暗中閃耀着詭異的光輝。“這是該隱留給你最後的禮物。”
正要伸手從路西法手上接過那枚詭異的紅寶石戒指時拉希思遲疑了。
“為什麼這是該隱最後的禮物?”
“他消失了。”雲淡風輕的一句話令拉希思懸在半空的手“唰”的一下像燙到似的收回。
“那是……”
“他的意願我動的手炎之箭將燒盡一切‘惡’”路西法毫無表情的臉上趟着兩行清淚他自己似乎毫無知覺眼中依舊冰冷只有淚水不受控制的一直往下滑拉希思禁不住走向前伸手為他擦乾眼淚可是擦過後眼淚又流下來。
“這是什麼?”路西法吃驚的看着拉希思手上的淚水冰冷清明的眼中看不到一絲的悲哀但淚水就是不受控制的在眼眶中湧出。
“你的眼淚。”拉希思開始有點同情這個沒有感情的墮落天使即使擁有強大的力量卻連悲傷也不懂得。
“為什麼?”眼神中充滿了疑問。
“也許你感到悲傷。”
“為什麼我要感到悲傷?”
“也許該隱對你來說不止是一個忠心的部下或許……”你也愛上了他即使你的身上已經沒有了愛情。後面的話拉希思覺得太殘酷了所以只把話說了一半。
“或許我又一次愛上了他即使我已經失去了愛情?”雖然是問句但語氣卻十分肯定。
拉希思憐憫的看着擁有相同臉孔的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在一旁一直被二人遺忘的別西卜被眼前的景象驚呆無論如何他也無法想像竟然會有兩個路西法出現在眼前當他反應過來時第一個反應便是單膝跪下擺出一副恭順的姿態。
“大人你終於回來了兩千多年的等待終究是值得。”別西卜的眼神不自覺的飄向擁有與路西法相同相貌的拉希思語氣充滿着歡欣但同時也充滿疑惑。
“起來吧。”路西法轉身扔下二人準備離開。
“大人請允許我跟隨。”別西卜快步上前
“站在那不要跟着我。”路西法頭也不會的繼續走身影顯得越來越模糊。
“大人直至現在人類的靈魂還徘徊於善惡之間是我的辦事不力但請再給機會我跟隨在您的身邊。”
“辦事不力?”路西法的腳步終於停止。
“試探人類靈魂的‘善惡’是大人賜予我的任務。”
“我何時下過這種命令?”口氣中聽不出任何的感情只是一句又干又澀像陳述句似的疑問句。
“大人曾經說過如果靈魂是‘善’那無論如何誘惑與改變都是不會變反之逆境之下就會顯露出靈魂的‘真像’為此我拚命的去誘惑人類墮落以證實人類還是‘善’。”
“埃利法埃爾你所犯的罪源自於我也難怪世人把我與魔王混為一談原來我所說的和我所做的與那萬惡的魔王如出一轍。”路西法突然回過頭舉起手撫上的別西卜的臉龐嘴中喊着他還是天使時的名字。
“難道我做錯了嗎?”對於他的話別西卜的眼中充滿了疑惑他像一個迷途的孩子般無助的看着路西法。
“不孩子你沒有錯錯的是我。”路西法把他輕擁入懷溫柔的語氣像是在引導迷途的羔羊眼神中流露出掩飾不住的慈悲一抹聖潔的笑容爬上了他那原本妖異的臉上這一刻他彷彿又是那名擁有十二枚翅膀光輝燦爛的天界大天使長—路西法。
別西卜帶着滿足的微笑靠在他的懷中路西法一下一下的輕撫着他那如絲似錦的烏黑長突然別西卜驟然暴睜雙眼眼中充滿疑惑與不信。
“孩子你的罪由我來洗清安心的回到父親神的身邊去吧。”路西法在他耳邊溫柔的呢喃別西卜的神情由疑惑與不信逐漸變成了不願與不舍眼中流露出一種有別於其他感情的光彩那是無論惡魔或是天使都不允許擁有的感情----人類自私的愛情。
“不!大人!我愛……”他的話還沒有說完身體就像被無數螢火蟲所組成般無數的細微的亮光分解着他的身體在他即將消逝的半透明的身體裏清楚地看到一根炎之箭。
一旁的拉希思看着別西卜消失這一幕忽然對他產生了一絲同情同時也在猜想他最後沒說完的那句話到底是……
“我的罪由我來承擔。”路西法這句話是對在一旁若有所思的拉希思所說。
對於他的做法拉希思並不十分理解只能站在那裏疑惑的看着他。別西卜消失在這個封閉的空間他消失時所出的光是如此聖潔那也許就是他作為天使埃利法埃爾最後的光輝。
“為什麼?”拉希思禁不住好奇終於拋出了問題
路西法溫柔的笑了那笑容是從沒見過的聖潔彷彿看到華麗而潔美的白色羽翅在他身後層層展開絢爛庄麗長長的金在他身後輕揚逐漸他神色變得莊嚴肅穆眼神中那種決斷和不顧一切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在天界裏燃燒的聖火。
也像是地獄裏燒盡一切的地獄之火。
突然他的神情一變變得無盡的詭異身後張揚的蝙蝠翅以及眼中妖異的泛着紫色光芒混身上下透漏出邪氣金在身後張牙舞爪的飛揚微揚的嘴角充滿了嘲諷俊美的容顏變得邪媚與猙獰這一切的轉變只不過是在頃刻間完成。
那如妖似魅的眼睛向上仰望彷彿可以穿越一切無論是時間或是空間。拉希思從沒見過如此快的氣質轉變一樣的外貌在頃刻間竟然可以有如此大的轉變不禁令他傻眼般的站在一旁完全無法動彈這不是一個普通人類能夠瞬間接受的事情儘管以拉希思和路西法的關係很難把再把他歸屬於普通人類。
“路西法你聽着!”一把不屬於路西法的聲音在這空間裏回蕩可說話的明明是路西法本人。“不要做無用的掙扎人類終將歸我們所有即使是聖潔的你也不例外。”突然他看向一旁從他的眼睛裏可以看到明顯的兩種感情一種是溫暖的慈悲令一種卻是另人感到極度陰冷的寒酷這兩種眼神像是如冰火二重奏般的不斷變換落在拉希思身上。
“那是不可能生的!”這句話幾乎是被路西法喊出來的。
他的神情極其怪異是一種混合著痛苦與快樂並存的神情像是嚴重的精神分裂症患者般不斷的自問自答。
“為什麼不可能看看你自己的羽翼已經快被我們同化了。”
“還沒完全是他還有一半的天使羽翼。”
“很快就會完全消失。”
“……”
“……”
類似的對話在不斷的重複彷彿在爭論的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這種永遠無解的問題。轉變同樣是突然的他像一個泄氣的氣球般跪倒在地上冷汗不斷的從他白皙的面上滴到地上喘氣的聲音充斥着這個寧靜而封閉的空間。
“拉希思你過來。”他微揚起白皙的臉露出溫暖的笑容面對他的笑容拉希思彷彿又有看到天使的感覺。
這時一直被路西法的行為所震驚的拉希思才回過神走到他身邊。
“撒旦已經有足夠的力量從地獄裏把信息帶到人間他想以我的身體作為媒介向天界宣戰很快我的意識便會消失這殘缺的聖體將會被他所用那是我所不能允許的作為另外一個我的你必須將人類導向‘善’……”話還沒說完突然一陣抽搐他伸手用力的掐住拉希思的脖子不放。
“再見了!路西法的另一半靈魂。”路西法揚着陰冷的笑容手指越要越用力的收緊拉希思雙手死命的拉扯可是那雙掐在脖子上的手紋絲不動。
事情來得突然去得也快路西法又放開掐着拉希思的手半倒在地上喘息面上掛着歉意的笑容。
“對不起‘他’又來了”
拉希思看着像精神分裂症病人似的路西法不自覺的退了兩步臉上充滿了戒備。
“沒有太多時間去解釋所生的事我將毀滅這個殘破的聖體以免‘他’得到我的靈魂將會得到完整屆時屬於我的意識將永遠消失而你將會擁有我的記憶以及力量但請記住一旦你剩下的六枚翅也變成黑色那撒旦將會接收你的靈魂你將在黑暗中度過永遠的時間所以記住絕對不要受到‘他’的誘惑。”
路西法的話說得又急又快當拉希思還沒有完全理解他的話時他手裏突然出現了炎之箭箭直插在自己的身上身體開始燃燒熊熊的烈火不斷的在摧毀他那完美的身體臉上一會兒出現不甘的憤恨一會兒出現勝利的喜悅不斷變換的神情說有多奇怪就有多奇怪。
一天之內經歷了這麼多事拉希思頓時覺得筋疲力盡茫然的看着正在燃燒的路西法心中沒有任何的感覺可臉上的淚水不斷的湧出隨着他不斷被燃燒的身體成為灰燼拉希思的腦中開始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影像那感覺就像是在看36o度的立體電影很有現場感但不真實。
突然他覺得路西法是一個任性的傻瓜下手殺該隱的時候那錐行刺骨的痛僅僅是“看”他的回憶也可以清楚感受到下手送別西卜走時的無奈也清楚呈現腦中。
既然心痛該隱對等待的絕望為什麼兩個人不快快樂樂的在一起直到天地終結、宇宙重生那不好嗎?何必動用炎之箭的力量去毀滅他那被神詛咒的軀體難道只是因為那與你毫無關係的人類?也明知道殘破的靈魂動用那屬於神的力量會令你更接近地獄為什麼還執意要把別西卜的“罪”凈化呢?
這所有的問題都終將沒有任何答案因為那能給與答案的意識早就隨着那把燒盡一切罪惡與聖潔的烈火而逝也許他的選擇只是為了和該隱重聚也許……也許只是無奈的選擇誰知道呢?
管他的!
那不是屬於他的記憶拉希思只是把它當看成了一場需要看很久很久的立體電影。
從地上站起來他現自己身後黑白不同的十二枚翅膀不知何時全部出現並隨着他的動作而輕揚一絲紅光閃過眼睛定睛一看原來是路西法代該隱轉交給他的戒指。
拾起戒指一絲暖流從指尖緩緩流入體內無數的思念在大腦中環繞----這原來是該隱對路西法的愛情該隱把它變成戒指交給他這是否意味着他放棄了對路西法的愛還是曾經掌管時間的他在時間大門裏偷窺到命運的絲緒對今天的一切早已熟知?又是或是將來它會為他帶來什麼?這又是另外一個永遠無解的問題。
突然他的腦中浮現出陳見恩的身影。那情景與過去一個多月夢裏一樣只是現在他是清醒的而影像也不再是無聲電影聲音清楚顯現腦中。
午夜的暗巷中陳見恩與一名黑色長的男子在黑暗中糾纏慘白的皮膚映襯烏黑的頭長男子有一張令人意外的姣好面容艷紅的嘴唇在暗夜中顯得格外詭異。長在陳見恩身後飛揚彷彿是由生命般的在她背後張牙舞爪一抹殘笑逐漸爬上了她的嘴角眼神充滿了嘲諷與蔑視好像天下間的一切都盡在她的腳下。
長男子似乎沒有料到在暗巷中的她還能如此鎮靜眼神中流露出一絲激賞更為她嘴角的殘笑疑惑一步一步的把她逼向牆角白皙的手情不自禁的撫上了她纖細的脖子感受着皮膚底下的脈動陳見恩享受的微揚起下巴兩人一來一往的動作有如情人間**般的親昵當然那是必須忽略雙方眼中嗜血的寒芒。
一雙冰冷而柔軟的嘴唇爬上了陳見恩纖細的脖子探索着溫暖皮膚底下的脈動一雙獠牙逐漸露出艷紅的嘴唇即使在這黑暗的地方也顯得矚目驚心的恐怖。她抬手輕微的推開他湊在脖子間的頭沿着他的臉頰一直往下溫暖的嘴唇以同樣的方式探索着皮膚下的脈動不同的是當她的獠牙以毫不猶豫的度釘進了他的皮膚下任憑男人如何掙扎卻無法掙她致命的一吻。
末幾長男人的獠牙逐漸隱沒在慘白的嘴唇中猙獰的表情以及擴張的瞳孔無一不訴說著他的恐懼。
突然壓力驟失長男人有如一塊破布般的倒在地上喘氣而原本的壓力施加者卻跌倒在離他不遠處的牆邊嘴角還掛着一抹矚目驚心的艷紅獠牙還沒來得及收回去眼神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為什麼開始吸活物的血?”這絕對是一個問句而且是一個帶有強烈怒氣的問句。
一個欣長的身影從黑暗中步向跌倒在地的陳見恩月光逐漸映照在那欣上長的身影上拉希思少有的寒着英俊的臉一反以往的溫柔眼中的寒光審視着在地上喘氣的她留在她唇上的那抹艷紅是無法抵賴的證據。
對於他的突然出現陳見恩似乎也十分驚訝但更令她吃驚的是剛才他一出手便把她甩到數米之外而且之前還沒有任何徵兆。
“活物?你看清楚再說吧。”陳見恩別開眼睛語帶譏諷的斜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男人。
此時一旁的長男人早已氣絕慘白的皮膚以及灰白的嘴唇無一不說明他是失血過度而死。只須一眼拉希思便明白躺在那裏的男人已經死絕緩步走到屍體的旁邊稍微翻弄了一下。
“活物?這的確不是活物。”活物二字幾乎是從他的牙縫裏蹦出來。
對於他的不信任陳見恩抿起嘴唇撇過頭不作答慢慢的從地上爬起來一身黑衣在夜風中微揚唇邊的血跡伴隨着一抹自嘲的微笑另人覺得格外的凄涼。
“為什麼要殺人?”她自嘲的微笑在拉希思看來是一抹染有血的殘笑。
“我沒有殺人……”這句話的她幾乎是說給自己聽的。
“沒有?”耳尖的拉希思聽到了那句極其小聲的否認神情不禁放柔。
“沒有那些都是血族。”陳見恩用幾乎是只有自己才聽到的聲音回答。
“血族死後會灰飛煙滅為何他還有屍體在。”拉希思的神情再度變得嚴肅眼神中明顯的流露出懷疑。
“那是……”到了嘴邊的話又吞回去抬起眼睛直視拉希思“那些都是血族!如果你愛我就請相信我。”
對於她的堅持拉希思壓根兒就不信但後面的那半句話令他屈服他的眼神頓時柔和起來伸手握着她溫暖的手半擁着她離開這黑暗的地方。
既然愛何必非要得到真相不知道真相也許是一種幸福如果無知可以保有愛情哪么就讓我一直無知下去吧該隱與路西法的悲劇絕對不會在延續在我們身上拉希思暗暗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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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后陳見恩便隨拉希思回家可是每晚她依舊會從家裏“消失”數個小時而第二天的新聞又會刊登有關單身人士被殺的案件。拉希思感到無奈每次一提起這件事她就有如刺蝟般的把刺豎來破壞這好不容易得來的和平無法之下對那些神秘的殺人案件他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有沒有現最近你做的菜都沒放夠鹽一點也不咸。”伸手從飯桌的碟子裏偷吃拉希思剛做好還熱騰騰的菜陳見恩含糊不清的抱怨。
“昨天說不夠咸今天已經多放了鹽最近你吃得很咸。”聲音伴隨着炒菜的雜聲從廚房裏傳出。
“是嗎?我剛試過真的沒味道。”揚了揚那兩隻佔滿油的手指指了指餐桌上的菜。
“是嗎?”穿着家居用的棉拖鞋一身休閑服外套着一件可愛的粉紅色圍裙俊逸斯文的拉希思拿着鏟子從廚房裏探出頭一副家庭煮夫的樣子。
“真的!不信你自己嘗一下。”一手拈起一塊紅燒牛肉往廚房走。
陳見恩的住處向來是不開火的原因無它她是吸血鬼就算不做飯也沒問題反正她也不靠那些食物活命如果饞了叫外賣就好了何必要自己動手?
自從拉希思住進來后廚房便有人使用了在廣州要找純正的希臘菜-----沒門!所以他便得自己動手而陳見恩向來秉承“淑女遠庖廚”的戒條所以廚房便變成了他的地盤為了討好她拉希思還特地學了好幾道地道的粵菜所以才有了這道紅燒牛肉。
“嗯……嗯……味道不錯啊我還覺得有點咸。”張嘴接過她手上的牛肉邊吃邊說。
“是嗎?”臉色稍微變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復過來“也許是最近上火所以吃得有點咸。”
對於她的莫名其妙的理由拉希思無所謂的聳聳肩“把菜端過來我再放點醬油進去吧。”
“算了再炒就不好吃了還有什麼菜要端我來幫忙。”她試圖岔開話題狗腿的提出幫忙。
“把湯端到外面去。”拉希思揚起下巴示意她把火上的湯鍋拿到客廳。
鍋里的鯪魚煲老葛是他拿手的老火靚湯之一味道是陳見恩的最愛乳白色的湯散着老葛和鯪魚的味道熱氣不斷的從鍋里冒出。順手關掉爐子陳見恩赤手拿起裏面還冒着熱泡的陶制湯鍋臉不改色心不跳的往客廳端一旁忙碌的在準備下一道菜的拉希思無暇顧及異常的她。
雖說吸血鬼擁有乎尋常的回復能力與漫長的生命但並不表示他們不會感到疼痛。拉希思回過身才想起提醒她湯鍋很燙要小心只見她早已若無其事的把湯鍋放在餐桌上雙手的皮膚早已紅腫起泡可是她好像完全沒有感覺似的繼續瓢湯放碗筷。
對於她的異常拉希思感到十分疑惑在廚房門緊緊地盯着她的身影直到廚房裏傳出一陣黑煙以及一股焦味才驚覺鍋里的菜糊了。
“怎麼這麼久?還以為你在幹什麼呢。”從身後親昵的環住拉希思的腰陳見恩頭埋在他的背上一副撒嬌的樣子。
“菜糊了你沒聞到味道嗎?”邊整理廚房的髒亂邊回道心裏的狐疑更濃了。
是夜的晚上
房間裏男人的喘息以及床在有規律的顫動這一切都為房間增添了曖昧的氣息床上兩人交疊的身體明明白白的展現所生的曖昧。
一雙清明的眼睛並沒有受到這曖昧環境所影響只是靜靜的看着抖動的天花板陳見恩的眼睛裏沒有染上一絲的**與迷茫直到拉希思粗喘的倒在她身邊她有如鬆了一口氣般的偎依在他身邊眼睛裏的依舊是充滿清明。
一雙手悄悄的從背後環上了她的腰彷彿想把她揉入體內的力度這另她感到不舒適過了許久腰上的力道開始放鬆背後也傳來規律的呼吸聲。輕輕拿起環在腰上的手陳見恩輕手輕腳的在床上坐了起來腿剛碰到地面一雙鐵臂又從身後環上了她的腰。
“去那?”疲憊睏倦的身音從身後傳來。
“洗手間”
“哦”鐵臂自動的鬆開沒多久又傳來均勻有規律的呼吸聲
一陣水聲在洗手間裏傳出輕微的衣櫃開關聲驚醒了床上睡得並不熟的拉希思在黑暗中他張開那雙碧綠的眼睛藉著窗外微弱的月光與依稀的聲音可以肯定有人正在黑暗中換衣服靜靜的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看着碧綠的眼睛也逐漸的變成了妖異的紫色在黑暗中閃爍着詭異的光芒。
一隻白皙的手剛碰上門把空中傳來熟悉的聲音。
“上哪去?都這麼晚了。”冰冷的聲音在空間中回蕩空洞的聲音中沒有透漏半點喜怒哀樂只是一句不含感情的問句。
回過身猛然看到拉希思不知何時已經從床上坐起來被單掩住下半身**的上身在微弱的月光下顯得特別白皙一雙不屬於他的紫眸在黑暗中閃爍背後巨大的陰影在黑暗中顫動那是十二枚黑白不盡相同的翅膀。
雖然不是第一次面對如此的拉希思但陳見恩還是被扎紮實實的嚇了一跳不自覺的抓緊衣領彷彿那樣可以保護自己般衝口而出的說“路西法!”
拉希思的嘴角彎成一定的角度那不可以稱之為笑只能說他在扯動那張漂亮的臉皮。
“不我是拉希思。”黑暗中閃爍着的紫色眸光冷凝的聲音有如冰珠敲在銀盤般的清脆冰冷令人感到不安和詭異的氣氛瀰漫在這個房間中。
面對一反溫文常態並且表現得如此怪異的拉希思陳見恩不知道如何應對只能僵站在門前與那雙詭異的紫眸對視冗長的沉默瀰漫了整個房間。
這種令人窒息的沉默一直延續到月亮改變了它的位置逐漸的照亮了整個房間也照上了一直半坐在床上蓋着絲被的拉希思那是有別於平常溫潤的他那完美的線條、陽剛的身段依舊這一切無疑不是所有女人渴望中的完美幾近無暇的五官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冷俊非凡哪雙妖媚的紫眸映照着冰冷和無情卻如墮落天使般的吸引人迷失其中。
突然他掀開絲被毫不羞澀的在月光下展露那完美的身軀背後張牙舞抓的翅膀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惹眼那是力與美的完美結合也是神所創造的巔峰之作將之稱為藝術品一點也不為過任何的神祗在他面前也頓然失色即便是光輝燦爛的太陽神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