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就記得這些了,”Bonnie走在聳立着維多利亞式建築的太陽花大街上時,對身旁的Meredith說道。
“但你能確定那就是Elena嗎?”
“是的,最後她試圖高隨我什麼事。但是聽不清楚。但是我能肯定那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你認為呢?”
“是老鼠三明治還是打開的墓穴?”Meredith淘氣地揚揚眉。“我想你是把Stephen國王和LewisCarroll混在一起了吧。”
Bonnie覺得她說得可能是對的。但那個夢仍然深深地困擾着她,幾乎讓她忘記了她原來擔心的那場派對。現在當她和Meredith往Caroline家走的時候,原來的困擾又回來折磨她了。
“我真的應該告訴Meredith這件事,”她不安地瞥了一眼身邊這個高個子女孩。“我不應該讓她毫無準備地走進那間屋子……”
Meredith抬起頭望了望從“Anne皇后之屋”的窗口中發出的亮光,感嘆了一句:“今晚你幹嘛要戴耳環呢?”
“是啊,我必須的戴。”現在說已經太遲了。“你肯定會喜歡你將見到的朋友們,”她補充道,聲音里可以依稀分辨出絕望的音符。
Meredith敏感深邃的眼睛在Bonnie的臉上好奇地搜尋。當她們敲門的時候。Bonnie心想“希望Caroline今晚不在家,否則說不定我們會一起被割喉而死的。”
“Caroline周六晚上在家嗎?別開玩笑了。”Bonnie伸長了呼吸,等了等卻沒人開門;她感到輕鬆起來,發出了銀鈴般爽朗的笑聲。當Meredith一邊扭着把手,一邊說“好像家裏沒人”時,她笑得更開心了。她似乎被一種衝動佔據了,大聲的喊起來,“Fiddle-dee-dee。”
Meredith轉身看向Bonnie,手還扶在門把上。
“Bonnie,”她輕聲說,“在這種情況下,你怎麼能離開呢?”
“不行。”Bonnie氣餒地說。她抓住Meredith的手臂,急切地望着她。門從裏面自己打開了。“噢,天吶,Meredith,你可別殺了我啊……”
“大驚喜!”三個聲音齊聲喊道。
“保持微笑”,Bonnie發出嘶嘶的聲音,突然她被一大幫朋友推進了一間明亮的大房間。房間喧鬧擁擠,充斥着閃亮的五彩碎花。她咬着牙說:“呆會就殺了我吧,我活該的,不過現在我得保持微笑。”
房間裏還有許多氣球,是那種比較貴的Mylar的。在咖啡桌上還有一大堆禮物。甚至還有一排鮮花,Bonnie看到一種蘭花和Caroline今天戴的青色絲巾很搭。那是一條選用Hermes的絲綢,設計成葡萄葉樣式的絲巾。“我敢打賭她最後肯定會摘一朵蘭花戴的。”Bonnie心想。
SueCarson笑得很燦爛,但藍眼睛裏還是不小心溜出一絲擔心的神色。“我希望你今天晚上本來沒有什麼大計劃的,”她對Meredith說。
“要是現在給我把鐵鍬,我什麼都能破壞,”Meredith回答說。為了表現出應有的開心,她還是皺着眉頭笑了笑。
Bonnie看到Sue,感到一陣輕鬆。“Sue和Bonnie、Meredith、Caroline站在一起,在這座Elena的‘宮殿’里,就像是一位回到家的公主。她是唯一一個在全校人都針對Elena時,仍然站在她們這邊的人。在Elena的葬禮上,她還說:Elena永遠是RobertE.Lee的皇后,她甚至放棄了自己‘冰雪皇后’的提名。沒人會恨Sue。現在最糟糕的事情已經過去了,”Bonnie想。
“來,我們大家照張相吧,”Caroline一邊說,一邊讓大家在花叢中擺好姿勢。“Vickie,幫我們照張相好嗎?”
VickieBennett剛才正把頭吹得低低的亮棕色劉海下的雙眼,略帶尷尬地說:“嗯,當然可以。”
“她看起來像個隨從,”Bonnie這麼想着,突然被閃光燈灼傷了眼睛。
Sue和Caroline一邊笑,一邊討論着Merdith今天似乎不太有禮貌。Bonnie看着照片。照片上很有趣:Caroline令人炫目。她酒紅色的髮絲閃爍着微光,胸前別著一朵青灰色的蘭花。還有Meredith,雖然她臉上寫着一種挫敗和譏諷的神情,但還是很漂亮。而照片中的自己,蜷曲的紅髮比其他人的都短一點,表情就像待宰羔羊一樣溫順。但沙發後有個奇怪的身影。應該是Sue,除了Sue還會有誰?。但很快,她發現那金髮和碧眼是屬於別人的。那個人急切的看着她,好像要說什麼重要的事情。Bonnie好像突然被凍住了,飛快地眨眼睛。一幅景象浮現在她的眼前,她感到一陣寒冷穿透了脊樑。
這不可能啊,畫面里的應該是Sue啊。她剛才肯定是瘋了,或者她被Caroline說的“我們在一起”影響了。
“我還要照一張,”她跳起來,對Vickie說:“Vickie,你靠這邊坐下,不不不,在遠一點——就那兒!”Vickie動作輕快但有點不安。當閃光燈閃過後,Vickie就像是一隻受驚的動物準備逃走了。
Caroline看了一眼那張照片,起身對着廚房裏說。“你們猜,我們會用什麼代替蛋糕?”她說。“我要用巧克力特製一個‘死神’。來吧,你們幫我把太妃糖溶解了。”Sue和Vickie不確定地互相看了一眼。
Meredith偽裝的最後一絲開心的表情消失了,她轉向Bonnie。“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
“我知道。”Bonnie垂得低低的。不過,過了一會,她抬起頭,露齒一笑:“不過,我要是早告訴你了,你就不會來了,我們也不會吃到巧克力做的‘死神’了。”(這裏的“巧克力死神“我是按照字面上翻譯的,原文是“DeathbyChocolate”,大家自己意會一下吧……)
“所以就有必要來浪費時間了?”
“對啊,那的確是原因之一,”Bonnie解釋說。“而且,其實,派對也許也不算太差吧。而且,Caroline也確實是想改過自新。另外這也是個機會讓Vickie走出房間……”
“不過,我一點也沒看出來這對她有什麼幫助,”Meredith強硬地說。“她看起來就像是要心臟病發作一樣。”
“其實她不過是有點緊張罷了。”在Bonnie看來,Vickie的確有擔心的理由。她早先幾乎被催眠,那種慢慢抽出你的意念的力量讓人根本無法理解。沒人可以做到那樣。
Meredith仍然冷冷地看着她。“那至少,”Bonnie說,“這不是你真正的生日派對。”
Meredith拿起相機,用手轉來轉去。她低頭看着自己的手說:“但事實上,它是。”
“什麼?”Bonnie盯着她,抬高語調,“你剛此說什麼?”
“我說,這是我真正的生日。肯定是Caroline的媽媽告訴她的,她媽媽和我媽媽很早以前是好朋友。”
“Meredith,你在說什麼啊?你的生日不是上個星期,五月三十號嗎?”
“不是。是今天,六月六日。這是真的,是寫在我的駕照等所有證件上的真實生日。因為六月六日對我的爸爸媽媽來說是很不幸的日子,所以他們才幫我提前一周慶祝生日。就是那一天,我爺爺被襲擊了,最後發瘋了。”Bonnie開始喘氣,幾乎說不出話來,Meredith又冷靜地說,“你知道嗎?他還想殺我奶奶,甚至還有我。”Meredith小心翼翼地把相機放在桌子的正當中。“我們應該去廚房裏看看,我聞到巧克力的香味了。”
Bonnie的身體還是將在那裏,不過大腦卻活動起來了。她隱約記得以前Meredith也曾經跟她說過這件事情,但是她沒有告訴她全部,也沒有說過當時發生了什麼事情。
“被攻擊,你是說Vickie是被……攻擊了,”Bonnie大聲地說了出來,但是她說不出“吸血鬼”這個詞。不過她知道Meredith明白的。
“Vickie的確是被襲擊了,”Meredith肯定地說,又補充道:“他們正等着我們。我不是故意要讓你不高興的。”
“Meredith不想讓我不開心,所以我不應該不開心,”Bonnie一邊想一邊把熱太妃澆到巧克力蛋糕和巧克力雪糕上。“即使我們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她以前對這個秘密也是一直收口如瓶啊。”
忽然,她腦海中浮現出的一個陰暗想法讓她不寒而慄——沒有人是他們本人。去年Bonnie曾被一個來自HonoriaFell的聲音這樣警告過。現在那個可怕預言實現了。如果它尚未結束怎麼辦?
然後Bonnie堅決地搖了搖頭。她現在不能去想這些,她現在應該想的是派對。她想:我應該覺得這是一場讓人感到開心的派對,無論如何我們還在一起。
奇怪的是,其實要承認這一點並不難。一開始,Meredith和Vickie一句話都不說,不過後來,Bonnie走過去和Vickie聊天,似乎也打破了僵局。而Meredith也經不住那些包裝鮮亮的禮物的誘惑,在她拆開最後一個禮物的時候,大家都開心地談笑着。後來她們還一同上樓到Caroline的卧室里,試試新衣服、聽聽新CD什麼的。這種寬容友好氣氛一直持續到近午夜,當她們鑽進睡袋裏時還在不停地講話。
“Alaric這兩天是怎麼回事?”Sue問Meredith。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AlaricSaltzman算是Meredith的男朋友。他是從“公爵大學”畢業的,學習心理學。去年吸血鬼攻擊開始的時候,Alaric還被叫到Fell教堂里了。雖然他一開始是組織了一隻隊伍要對付吸血鬼們的,不過後來他還是與他們達成和解,變成了朋友。
“他在俄羅斯,”Meredith說。“你知道嗎,他正在重組改革,他要對人們冷戰時的心裏重新進行研究。”
“他回來時你想跟他說什麼啊?”Caroline問。
這個問題Bonnie希望Meredith捫心自問的。因為Alaric比Meredith年長四歲,Meredith答應他,等自己畢業後會跟他討論他們的未來。而現在Meredith已經十八歲了——Bonnie提醒自己——她們兩周以後就要畢業了。畢業之後會發生什麼事呢?
“我還沒想好,”Meredith回答說。“Alaric希望我也去讀“公爵大學”。雖然我覺得那挺好,不過我還沒有最終決定,我還得好好考慮考慮。”
Bonnie很開心。因為她希望Meredith能和自己一起去“Boone青年大學”讀書,而不是去嫁人,因為現在談這些似乎對她還太早。Bonnie就因為由着自己的性子“遊戲草叢”所以“臭名昭著”。她很容易就會墜入愛河,不過想抽身也不是什麼難事。
“我至今還沒見過值得信任這麼長時間的人,”她現在才開口說道。
每個人都快速地轉頭看向她。她的下巴枕在拳頭上,然後問道,“也包括Stefan?”
枱燈昏黃的燈光映在沙沙作響的垂柳葉稍。
話題又不可避免地轉向了Stefan和Elena。
在這個小鎮上,“StefanSalvatore和ElenaGilbert”就像“Romeo與Juliet”一樣著名。當Stefan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每個女孩子都想要他,甚至包括Elena這個在全校最漂亮、最受歡迎的冰山美人在內。但直到Elena真的擁有了他以後才漸漸意識到了潛伏在身邊的危險。Stefan是屬於黑暗的,比任何你所能想像的黑暗更加黑暗。他還有個哥哥,他比他更神秘和危險。Elena對Stefan義無反顧的愛將她們牢牢地綁在一起,但同時她也無力抗拒地被Damon的野性所牽絆。直到最後,以生命來救贖愛情。
“如果你是Elena,你也許會同意的,”Bonnie喃喃自語。寂靜的深夜裏,氣氛忽然變得有些傷感。
“知道現在我還不相信她已經離開了,”Sue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說得飛快。“她看起來總是比其他人都有活力。”
“她生命力很頑強的,”Meredith說,她目不轉睛地盯着想着金絲邊的玫瑰吊燈。她的語調溫婉而憂傷,似乎Bonnie剛才誇獎Elena的話是她所聽過的最貼切的。
“她是個很難被忽略的人,即使是在我討厭她的那段時間,”Caroline承認道,她的綠色的眼眸似乎沉浸在回憶中。
“從她突然離開的這件事情上,我懂得了一個道理,”Sue說道。“一定要珍惜現在,把握眼前,因為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長。”
“也許是六年,也許是六分鐘,”Vickie用低沉的嗓音說道。“今晚我們每個人都難逃一死。”
Bonnie惶恐極了,她蠕動了一下嘴唇,在她能開口說話之前,Sue又重複說:“我到現在還不能坦然面對Elena的死,有時候我感到她就在附近。”
“噢,我也是,”Bonnie一愣,那副溫暖的春日圖景又重現在她的眼前,似乎比眼前昏暗的卧室更加清晰生動。她轉頭對Meredith說:“昨天晚上我還夢見她了,那個場景太真實了,我能感覺到她試圖在向我傳達什麼事情。那種感覺至今還記憶猶新。”
其他人全都靜靜地凝視着她。以前只要Bonnie說出自己的第六感時,其他人都會哈哈大笑,但是現在大家都沉默了。因為她的靈異感官非常得靈敏、準確。
“你真的這麼覺得嗎?”Vickie倒吸了一口冷氣。
“你覺得她想說什麼?”Sue不解地問。
“我不知道啊。反正最後她試圖跟我說話,不過我什麼也沒聽清。”
有時一陣死寂。這時,Sue猶猶豫豫地壓低嗓門,小心翼翼地說,“你覺得你能不能……能不能和她取得聯繫呢?”
所有的人都震驚了。Bonnie看看剛才還漫不經心的Meredith,她現在正一臉嚴肅地瞪大眼睛望着自己。
“我不知道,”Bonnie慢吞吞地說,那場惡夢還縈繞在眼前。“我不想在恍惚之間對未知的某種東西敞開心胸。”
“這是唯一一個能和與辭世的人交流的方法嗎?比如說用Ouija板或者別的什麼?”Sue問了一句。(“Ouijia板”是一個標有字母,數字和其他符號的平板,理論上可以用來溝通的精神。是巫師使用的一種乩,將手法放在上面施法。)
“我的父母有一塊Ouijia板,”Caroline稍稍抬高的聲音劃破了寂靜的氛圍,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莫名的緊張。大家坐直了,明顯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連Vickie的恐懼都被好奇所掩蓋了。
“這能排上用場嗎?”Meredith問Bonnie。
“我們試試吧?”Sue高聲建議。
“你害怕嗎?這才是真正的問題,”Meredith說。Bonnie發現大家又一次把目光投向了她。Bonnie猶豫了一會兒,聳了聳肩同意了。因為她也感到一陣興奮在胸中涌動。
“為什麼不呢?”她說。“我們又能有什麼損失呢?”
Caroline轉身面對Vickie。“Vickie,樓梯的底部有間壁櫥。Ouija板在裏面,在頂上一層。”
Bonnie皺着眉頭,還沒來得及開口請Vickie下去拿一下,Vickie就趕緊出了門。
Bonnie白了Caroline一眼,說:“你說話和氣一點嘛,不要像灰姑娘的繼母那樣講話。”
“哎呦,擺脫,Bonnie,”Caroline沒耐心地說。“她能被邀請已經很不錯了。她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她只是剛剛克服了一種對集體的陌生感,”Meredith冷冷地說。
“而且……”Bonnie正說著,突然被一聲微弱,持續的噪音打斷。是人的叫聲!接着是死一般的寂靜,又隨之而來的驚聲尖叫所打破。
卧室里的女孩子們愣了一下后,趕忙衝到樓下。
“Vickie!”Meredith憑藉著她的長腿第一個奔到樓下。Vickie站在壁櫥前,張開手臂,好像要保護她的臉。她看到Meredith后,一把抓住她,還止不住地尖叫。
“Vickie,你看見什麼啦?”Caroline聲音里的責備明顯多於恐懼。盒子的棋盤和遊戲卡散落一地。“你嚷嚷什麼?”
“它抓着我!我剛才伸手去夠頂層的東西的時候,有東西突然一下抓住了我的手腕!”
“從你身後嗎?”
“不是從壁櫥伸出來的東西。”
Bonnie嚇了一跳,連忙向敞開的壁櫥望去。冬天的大衣掛了厚厚的一層,有些拖到地上。Meredith輕輕地從Vickie的手裏掙脫,拿起一把雨傘撥開着大衣。
“噢,別……”Bonnie一陣不由自主的不安朝她襲來。Meredith已經用傘將外套撥到一邊,露出了一面畫有雪松的牆面。
“你看吧,這裏沒有人,”她輕聲地說。“你知道吧,有時候如果你手被這些衣服袖子纏住,你很可能會以為有人在抓着你。”
Vickie走上前一步,摸了摸懸挂着的衣服袖子。忽然她把臉埋在掌心裏,柔滑的長發從臉頰兩遍滑下。Bonnie還以為她哭了呢,結果不一會兒,她聽見指尖傳出一陣咯咯的笑聲。
“噢,天!我還以為——哎呀,我太傻了!我馬上就把這兒收拾乾淨,”Vickie說。
“過會兒再收拾,”Bonnie堅定地說。“我們現在先回卧室。”
臨走時,Bonnie又瞥了一眼壁櫥。
她們現在圍在咖啡桌旁。關掉了幾盞燈來配合施法。Bonnie輕輕地將手指放在那塊小小的塑料製成的乩上。她以前從來沒有用過Ouijia板,不過她知道大概的使用方法——先將手指放在乩上,然後如果那個靈魂願意傳達出某種思想的時候,乩會自動旋轉,並指向某些字母,以表達信息。
“我們都得把手指放在這個上面,”Bonnie命令道。大家就都伸出手指——Meredith的手指很纖長;Sue的指甲修剪成柔和的橢圓形;Caroline畫了指甲,甲面上閃着紅銅的光澤;Vickie則伸出了一隻被咬過的手。
“現在,我們大家都合上眼睛,凝神屏息,集中精神,”Bonnie柔聲說道。女孩子們都開始專心地期待起來。
“想像Elena,回憶她的音容笑貌。即使此刻她不在這裏,我們也要找到她。”
偌大的房間被寂靜凝結。Bonnie身後的黑暗漸漸向她湧來,她彷彿看見了那熟悉的淡黃色秀髮和青金石般蔚藍的雙眸。
“來吧,Elena,”她喃喃道。“跟我說吧。”
乩開始旋轉起來。她們都在引導它,她們都從不同方向施加壓力。然而,塑料小三角的滑動很自如。邦妮雙目緊閉,直到它停止轉動。她最後研究得出該乩是指向“Yes”這個詞。
Vickie低聲地啜泣起來。
Bonnie看了看身邊的人。Caroline眯起綠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氣。Sue是唯一一個還緊閉着雙眼的。而Meredith臉色蒼白。
她們都希望Bonnie能看出點名堂,至少能告訴她們應該怎麼做。
“繼續保持精神的集中,”Bonnie告訴她們。她感到有點力不從心,對着空氣比手畫腳的也顯得特別愚蠢。不過,她現在必須當一個這方面的專家。
“是你嗎,Elena?”她繼續問道。
這時乩又轉了轉,仍舊指向“Y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