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99章

第97——99章

愚笨的快樂

“昨瓶子裏斜插着的桃花,

是朵朵媚笑在美人的腮邊掛;

今兒它們全低頭,全變相:

紅的白的屍體倒懸在青條上……”

轉眼,已經在荒誕的年代渡過二十七年,二十七年養尊處優的生活雖然舒適卻扼殺的激情,高牆大院,為遮風擋雨,卻禁錮的青春,的理想。時光流逝,花會謝,人會老,還有多少個二十七的可以揮霍?

曾經也有過樣個目標:努力賺錢,吃遍下美食,看遍下美景。可如今,的那個目標看起來是那麼的遙不可及,雖然有足夠的金錢,但除二十多年前那次草原之旅,連京城都沒離開過,等胤禛帶去旅遊更是希望渺茫。每無所事事,傷花悲月,唉,種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

“好端端的,嘆什麼氣?”胤禛身疲憊地回來,眼中有着淡淡的歉意。

“回來。”站起身迎接他,又是深夜才歸。“誰伴明窗獨坐?和影兒兩個。”曾經覺得種詩酸溜溜的,無病呻吟,現在才發現是那麼的傳神。每伴着孤燈等着自己深受的人回來,那種心情真的很凄涼、很無奈。

“不是過不用等嗎?可以先去歇息。”

“沒事,不困,反正白也沒什麼事做,休息夠。”等他凈臉,幫他除去外衣,讓他坐到梳妝枱前,打散他的髮辮,幫他按摩下頭部,用玉梳輕輕為他梳理長發。為緩解他的疲勞,養成每晚幫他梳頭的習慣。唉,他頭上的白髮越來越多……

和噶爾丹的戰爭還沒結束,厄魯特蒙古青海土爾扈特台吉諾爾布又趁機叛亂,連年用兵,勞民傷財,他是內憂外患,寢食難安,越發清瘦不,些,還聽到他久不久地咳嗽兩聲,太醫他是長思久慮、耗傷心血,也就是積勞成疾。當皇帝雖然風光無限,卻有誰知道風光背後的艱難?如果知道當皇帝會么辛苦,他們些人還會不會為個位子爭得死活?

“怎麼?”胤禛問。

“沒事。”時想得失神,手下慢,他就感覺到。細心地幫他梳十多分鐘,然後幫他重新編好辮子。

“有心事?”躺到床上,他不像往日樣早早入睡,將擁在懷中,雖然早已睏倦,卻仍敏感地覺察到的低落,淡淡地問道。

“胤禛,有沒有想過,卸下沉重的擔子,過幾清平的日子?們可以蒔花弄草,含飴弄孫,悶還可以四處走走,看看江南的草長鶯飛,漠北的長河落日,等到們走不動,尋處山清水秀的清靜之處,相伴終老。”緩緩地。

身下的肩膀硬硬的,暖暖的,是個人的肩膀,個能令安心的肩膀,但也只是個人的肩膀,怎能永遠地負擔起諾大的國家和千千萬萬的黎民百姓?

“何嘗不想?但,如今之大清……讓如何放得下?,再等等……”他無奈地嘆息。

“已經盡到自己的責任,是放手交給年輕人去承擔的時候,們都老,還有多少年可以等待?難道想像十三樣,過早地耗盡自己,然後留下獨自人嗎?知道,沒有,活着也沒有意義。”長嘆。

已經雍正十年,還有三年,就是雍正十三年,只剩三年……

種窒息般的絕望湧上心頭,用力抱緊他,如同溺水的人抱住唯的救生浮木,難道,要眼睜睜地看着他……

改變胤禩、胤禟、胤祥的命運,還能不能改變他的?若是上要懲罰逆而行,而不讓再次如願,到時,該怎麼辦?心甘情願地留在令人窒息的高牆內,只因為里有個他,若他不在,還留在里做什麼?不,應該,留在個世界還有什麼意義?

他彷彿感應到的恐懼,亦用力地抱緊,將臉埋入頸后,溫熱的氣息沉重地噴洒在耳邊,“秋月,不會丟下個人的,保證。”

然而,他堅定有力的誓言卻不能驅散心頭的愁云:雍正十三年,不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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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是的客棧,停在的地盤,付錢付錢。”十阿哥嚷嚷,得意地從手中抽出張“銀票”,“看來今運氣不錯。哈哈,個強手棋可鑽研好久,肯定玩不過。”他樂得像個搶到糖果的小孩。

看着十阿哥,他好象很開心的樣子,最親的兄弟“死”,自己也被閑置在家,雖然是皇帝的兄弟,雖然看着像是很自由,但實際他的舉動都有人監視着。種生活,也許只有他種心思簡單的人才會還能過得么開心吧。

“今怎麼心不在焉?”他像是不經意地瞥眼。

“過得開心嗎?”突兀地問。

他停下手中的動作,抬頭看,朗爽的笑容浮在臉上,“當然開心。還有什麼好玩的玩意,不許藏私,快快拿出來。”

些年,已經為他絞盡腦汁,回憶起所有曾經玩過的、他們不知曉的各式遊戲教他玩,他也對此樂而不疲。但,他是清朝的十皇子,不是不學無術的街頭小混混。

“胤誐……”

“叫允誐。”他打斷,低下頭收拾鋪在桌上的清朝版強手棋,“雖然他寵,但也不能太過分。”

呃,“允誐。”改口。

“唔?”他再次抬起頭,臉上派沉靜,眼中透出几絲精光,竟有幾分成熟穩重、冷靜睿智的感覺,不像記憶中大大咧咧、直爽莽撞的十阿哥。時間,竟忘自己想什麼。

他淡然笑,“今不是來找玩的吧,有事不妨直。”

“……好象有些不樣。”愣愣地。

他眼中笑意更濃,“不是不樣,是太過單純。別忘,從小跟八哥、九哥在起,雖然沒有他們聰明,但也不是想像中的那麼愚笨。”

……

啞口無言。又看錯?

他越發樂不可支,“想不到比還要笨。八哥、九哥怎麼就被個笨丫頭迷得團團轉?”他又好氣又好笑地感嘆。

“直在騙?”不敢置信地問。

“騙什麼?”他反問。

對啊,他騙什麼?什麼都沒有,是自己以為他頭腦簡單,只會吃喝玩樂罷。

“不要想,是不像八哥他們聰明,沒看錯。”

“允誐,如果有離開里,會不會想?”問。想到些年白白為他操的心,就委屈,虧還處處維護他,原來,他根本不需要。那麼,可以放手。

“八哥過不適合留在里,遲早有會離開的。”他沒有半絲的驚詫,“但捨得嗎?”他對着淡淡地笑,“捨得拋下四哥?”

“不捨得。”大方地承認,“但必然離開。”

“為什麼?些年他為做的已經夠多,也許連九哥都做不他那麼好。為何要離開他?”

“正因為他對太好,才更要離開。”沒有人明白的擔憂,不管結局如何,總要努力試。

“的想法總是出人意料。”他臉上閃過不舍與落寞,“走吧,只要覺得幸福,就走吧。若是八哥九哥知道,他們也會么的。”他的眼睛微微泛紅。是想起他的八哥九哥吧?

“又想他們?”

“想又有何用?”

“怪不怪?”問,“如果努力,也許能保住他們的。”

“別傻話,怎會怪?他們也不會怪,雖然四哥對好,但又怎能左右得他?八哥始終是他的心頭大患。”他眼中有着隱隱的痛,“相信八哥九哥也不會希望為他們冒險,只要過得開心他們就滿足。”

“允誐,們待太好。”輕嘆。

“能看到幸福,是們共同的心愿。八哥九哥在之靈也會開心的。”他既寬慰又傷感。

“允誐,其實,”深深地看着他,笑得無比的開心,“他們現在過得很好。”

他莫名其妙地看着,“什麼?”

“他們現在過得很好。”再次強調。

他渾身僵,逐漸地,不敢置信、震驚、狂喜各種複雜的表情在他眼中交織閃過,“是,他們、他們都沒事?”

“是的。”答。

“不可能,怎麼可能,明明……”他哽咽。

“也不是想像中的那麼笨。”受他感染,心裏亦酸酸的,眼前他的面容有些模糊,忙轉過身抽出手帕飛快地擦下眼睛。

“是怎麼辦到的?”他好不容易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難以自制地把抓着的雙臂,顫抖的雙手握得生疼。

“忘?是下掉下來的鬼丫頭。”

“!”他咬着牙,狠狠地把將拉入懷中,緊緊地箍着,像是要把揉入體內般。忍着痛,靜靜地任他用力箍着,瞞他么久,他定恨不得咬兩口吧。

身後,幾滴滾燙的液體滴入衣領內……

補償

從十阿哥家回來,車子剛停,就發現園門口停輛馬車,兩位衣着華麗約十四、五歲的年輕子帶着像是宮打扮的兩個丫環正往裏走。

是訪客?還是遊客?懶得理會,慢吞吞地跟在後面。

“姐姐,們定要去嗎?”

“都到里,怎能不去?難道不想見見個神秘的月貴妃娘娘嗎?”

竟然是來找的?

“可是熹妃娘娘過,讓們千萬不要得罪個貴妃娘娘,以前那個劉貴人就是因為得罪,若不是前皇後娘娘為求情,差就被打入冷宮,些年被禁足在自己的寢宮中,跟在冷宮毫無差別,聽皇上也從不傳召。真可憐。”聲音中透着戚戚焉。

劉貴人?只認得個叫劉謙柔的貴人,是嗎?什麼時候得罪過?還被禁足。怎麼沒聽。些年好象都沒見,難道真的直被關在寢宮裏?那跟坐牢有什麼區別?,還是害的?莫名其妙。

“們只是去拜訪,又沒得罪,怕什麼?”

“的也是。不過,姐姐,個月貴妃會是什麼樣的人?聽長得花容月貌,而且很會討皇上歡心,因此皇上才會為冷落後宮。是真的嗎?”

“覺得未必。如果皇上真那麼寵,如今後位空虛,他為什麼不冊封當皇后?連後宮大權也交給熹妃娘娘不給。跟皇上也有三十年,連個阿哥都生不出來,只有個格格,還下嫁給平民,覺得傳言不像真的。”

“姐姐的也有道理,皇上怎麼可能為個人而廢棄整個後宮呢?個月貴妃應該也有四十多歲吧,再怎麼好看也老。”

沒注意到身後有人,那兩名子肆無忌憚地笑着。

“五兒,真的很老嗎?”鬱悶地問,聽到別人自己年老色衰,再如何寬洪大量心裏也會感到不舒服。

“主子,您別聽們胡,要不要奴婢去打發們走?”五兒亦有些不悅。

“們是什麼人?”

“沒見過,可能是新入宮的吧。”

又添新人?鈕祜祿氏挺有皇后風範嘛,夠賢惠。

“去打發們走吧,去看看皇上。”腳步轉,往胤禛批閱奏章時常呆的勤政親賢殿走去。

秦全依然盡職在守在外面。

“皇上和誰在裏面?”問他。

“回娘娘,皇上正在召見兵部尚書。”秦全答。

兵部尚書?又在討論打仗的事。“知道。”轉身就走,突然又想起件事,“皇上今服過太醫開的葯沒有?”

“回娘娘,刻鐘前剛用過。”

“那就好。不用跟皇上來過。小心侍候皇上,別讓他太累。”

“是,娘娘。”

胤禛沒空,晃晃悠悠地盪回的秋苑,五兒效率很高,已經把那兩個人打發走。

想起那兩個人劉謙柔被禁足事,有些良心不安,讓五兒特意進趟宮,跟鈕祜祿氏打聲招呼,讓放人,順便打聽下詳細情況。

沒想到,打聽,真讓嚇跳,劉謙柔竟然已經被幽禁在寢宮四年!也就是,自從上次們打賭后,就被關起來。而原因真的是因為得罪!都從何起啊,哪有得罪?不過是時無聊想和玩玩,順便考驗下胤禛的定力,沒想到樣就害。

“五兒,只是被幽禁在寢宮嗎?”

“是。雖然吃穿用度沒少的,但日子過得並不好。”五兒答。

“為什麼?”除失去自由,還有什麼?

“見高就攀,遇低就踩,宮裏的些趨炎附勢的勢利小人見失勢,對是冷嘲熱諷,連奴才都敢給臉色看,根本不把當主子。”

么凄慘?“皇后和熹妃都不管嗎?”

“根本見不到皇后和熹妃娘娘,那些個奴才欺上瞞下,後宮事務繁多,皇后和熹妃娘娘也顧不。”

越發內疚,“都是害。”

“不關主子的事,是自找的。若肯安份守已,又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不是的錯。”忍不住嘆氣,“錯只錯在的命不好,嫁錯人。其他人呢?和起入宮的那些人都過得怎樣?”

“都還好,很平靜。”

平靜?換句話就是坐等紅顏老?默然許久,對五兒:“明帶人去把劉貴人接到園裏來吧。”

“主子?”五兒不明就裏,疑惑地看着,但還是接受命令,“把安置在哪裏?”

“看着辦吧,把安置在離秋苑遠些的地方,省得遇到又要倒霉。”以的名義把接入園,在某些人眼裏,應該是種榮幸吧。可以離胤禛近。能補償的,也只有樣。

“聽接個人入園?”劉謙柔入園的當,胤禛就知道,向不喜與他的其他人接觸,次竟然主動接個人入園,太出人意料。

“是的。”

“為什麼?”

“是們欠的。”

“怎麼?”

“把納入宮,卻不理,而,因時無聊之舉,連累被幽禁四年,難道不是們欠的嗎?把接進來,是想提高下的地位,省得被人欺負。”唉,把們圈入宮中又不理們,為個虛名就毀們的生,太不人道。

胤禛沒有出聲,眼中露出不以為然,但也不置可否。

劉謙柔入園后很是老實,不知是不是被關怕,小心謹慎地只在住所處活動,鈕祜祿氏們偶爾也到園子裏住段日子,但能被名接入園的後宮妃子,是頭人,時間各種猜測滿飛,雖然胤禛還沒有寵幸,聽五兒下人們對的態度已經恭敬許多,再不敢瞧不起。

打擊

“主子,皇上今晚不回來,您還是早歇着吧。”五兒看看掛在牆上的西洋鍾,放下手中的綉活,勸道。

就到晚上十二?么快。半個月來,胤禛經常凌晨才回甚至徹夜不歸,如此操勞,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扛不住啊。放下手中的書,活動下肩頸,“五兒,找個人去把秦全叫來。”倒要問問,胤禛每晚上到底要忙到什麼時候。

二十分鐘后,秦全來,看他頭的薄汗,估計是跑着來的。

“秦全,皇上些都忙到什麼時候才歇息?”問胤禛個最貼身的跟班。

“回娘娘,皇上都是四更不到就歇息。”秦全答。

四更不到?在心中換算,也就是凌晨兩左右,`他會么早睡?可聽他經常熬到亮,不會是他讓秦全騙的吧。

“皇上的咳嗽好些沒有?今晚送去的潤肺湯喝嗎?”怕他熬壞身子,每晚上都讓人送湯水給他,不知他記不記得喝?

“回娘娘,皇上的咳嗽好多,潤肺湯也喝。”

“什麼時候喝的?”

“半個時辰前。”

“回時候對。以後要記得提醒皇上,若是忘,小心揭的皮。”裝作惡狠狠地。

秦全被威脅得多,雖然明白只是嚇嚇他,但執行起命令來倒也盡責很多,連胤禛都不知秦全是他的人還是的人,整盯着他嘮叨個不停。

可能白睡多,還沒有睡意,乾脆去看看他吧。“秦全,等下,跟起去看看皇上。”

話音剛落,五兒已經利落地幫更衣並吩咐值夜的人準備燈籠。

古代不像現代到處有路燈,四周漆黑片,白鬱鬱蔥蔥的花草樹木到晚上全變成深深淺淺的叢叢黑影,偶爾不知是風的作用還是有什麼東西躥過,那些黑影影影綽綽的,讓人看心裏滲得慌。前前後後八個宮太監跟着,依然摟着五兒的手臂不放,直至見到燈火通明的勤政殿才鬆手。

值夜的小太監見,機靈地就要開口行禮。怕吵到胤禛,做個手勢止住他,逕自朝里走。

咦?勤政殿裏空無人,難道胤禛已經去睡?放輕腳步朝旁邊供他累臨時休息的暖閣走去。

雖是盛夏,但屋子裏放置的冰塊釋出陣陣涼意,溫度適宜,明亮的燭光柔和地照着,薄薄的青帳內,隱約可見胤禛背向外側卧在床上,腰間覆著的薄被角拖到地上。真是的,被子都蓋不好。掀開帳子,正要幫他拉好被子,映入眼前的幕卻讓愣住,他腰間還搭樣東西——是截雪白、纖細的胳膊,幾乎忘呼吸,那是人的——玉臂?

的心下沉到漆黑的無底的深淵……

親手繡的枕套上,散落頭烏黑柔順的青絲,青絲的主人整個人都埋在胤禛的懷中,看不清臉容。不忍再看下去,難受地低下頭。床前凌亂地擺着兩雙鞋子,雙是熟悉的深青色的靴子,另雙,是綉精美花飾的黃色花盆底鞋,還有幾件衣服隨意地撒落地,有裝、有裝,件紅色的肚兜夾雜其中,分外的刺目。么迫不及待嗎?死死盯着地上的紅色,那就像灘鮮血,從心中流出的鮮血!喉間陣腥甜,下意識地用手帕堵住嘴,生怕那顆不受控制的心臟會從喉間跳出。

“們走。”木然地轉身。五兒和秦全齊齊慘白臉盯着。

“主子!”五兒驚恐地叫,沖前兩步攙着的手臂,彷彿怕會不支倒地似的。

傻五兒,有那麼脆弱嗎?將全身的重量壓在的手上,抬起沉重得如同灌鉛的雙腳。

“娘娘。”秦全突然撲通下跪倒在腳前,擋住的去路,“娘娘,您誤會,定不是您想的那樣,皇上……定不是那樣的!”他淚流滿面,不停地叩頭,額頭碰到地上,咚咚作響。

他也是見過世面的老人,為什麼會么失態?腦中片空白。不是那樣。那是哪樣?活色生香的香艷情景擺在眼前,還能是哪樣?

雖然知道他不止個人,但親眼目睹他與別的人同床共枕還是頭遭。失望?傷心?妒忌?憤恨?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不準跟皇上來過。”冷冷地警告秦全,“不準吵醒他們,今晚的事若傳出去句……”轉頭最後看眼床上相擁而卧的兩人,毫不留戀地繞過秦全,走出令人窒息的屋子……

是該離開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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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月色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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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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