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7章

第25——27章

酒樓風波

馬車回到城裏,走在長安街上,我揭開窗帘看着街邊一間間的店鋪,一時衝動:“爺,我請您去酒樓吃飯吧,就當感謝您對小綠的關心。”

他好笑地看着我:“請爺吃飯?爺還沒讓女人請過。”

“爺不賞臉嗎?”我心情大好地不計較他的自大。

他瞥了我一眼:“好。”

我高興地探身越過他揭開前面的布簾吩咐秦全:“秦全,找間最好的酒樓,爺要去吃飯。”

“是。”秦全應了聲。

過了一會,馬車在一間酒樓前停了,我下了馬車,愣了,如意酒樓,跑到九阿哥的地盤來了。胤?已向酒樓走去,這時說不去,反倒有嫌疑,我只得跟在他的後面進了酒樓,小二殷勤地迎了上來。

“給爺找間雅間。”胤?淡淡地說。

這時,掌柜的也跑了過來,看來他也認得胤?,見我跟在後面,掌柜的有些疑惑,但很快恢復自然,熱情地把我們帶上樓。

上了二樓,掌柜並沒有帶我們去上次九阿哥的那個雅間,可能那個是他們專用的吧,我們進了一個名叫梅的雅間,這雅間就像它的名字一樣,裝修很有品味,高雅大方,牆上掛着一副雪中寒梅圖,看了就讓人覺得清涼,隱隱的還從四周傳出絲絲涼風,想是也放了冰塊降溫。

“把你們這裏好吃的菜揀清淡的拿上來。”胤?吩咐道。

“是。”掌柜應了,忙出去吩咐人上菜。

“爺,您都不用看菜單嗎?”我暗自盤算着口袋裏的錢,平時我只隨身帶了幾兩銀子,今天也沒想到會出來吃飯,剛才一時衝動誇下海口,可現在看這位大爺點菜的陣式,不知夠不夠錢付帳。

“不用。”他戲謔看着我,“怎麼,心疼了?”

我大窘,“不是心疼,只是,只是怕不夠銀子付帳,要不,您先借我,回去我再還您?”

他輕笑:“你拿什麼還?你的還不是爺給的?”

鬱悶,靠人吃飯就是這點不好,一點能力都沒有,純粹一個附屬品。我頓時沒了心情。

“好了,爺還真能讓女人請客嗎?”他低聲說。

“哦。”我悶悶地坐着。

菜很快上來了,還上了一壺不知什麼酒,酒香撲鼻,小二給我們倒了酒,站在一旁侍候着。

“你下去,不用在這侍候。”胤?打發了小二,悠然地喝着酒,見我不動,問:“你怎麼不喝?”

“我不會喝酒。”

“那你多吃點菜,你不是喜歡清淡的嗎?”

他難得說出這種體貼的話,我驚奇地看了看他。他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不知是酒意上了頭還是怎的,看起來平和很多。

我頭一次和他上館子吃飯,雖然不像和十阿哥他們在一起時那麼隨便,但可能也是餓了,胃口大開。這九阿哥用的廚子就是不錯,菜色仍是色香味俱全,清淡而不油膩,我仔細品着面前那一碟百年好合,也就是素炒的百合白果。

“四爺,您也嘗嘗這百合,炒得不錯。”我拿起一旁乾淨的小勺子,勺了一點放到他面前的小碟子上。

他夾起一片百合放入口中:“是不錯。”

我邊吃邊為他倒酒,正在吃着,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三個人走了進來。

“聽說四哥到了弟弟的酒樓,也不讓人提前說一聲,弟弟怠慢了,四哥可別見怪。”是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九阿哥帶着頭走了過來。

“九弟客氣了,只是臨時想到這裏吃個飯,不必麻煩九弟。”胤?恢復平時冷漠的神情。

“難得四哥賞臉,這頓我請了。”九阿哥說。

“不用麻煩九弟,這頓已經有人請了。”

“哦?這沒別人,是誰請的客?”十阿哥看了看我們二人,不解地問。

胤?淡淡地笑了:“她。”他朝我抬了抬下巴。

八阿哥三人都愣了,十阿哥瞪大了眼睛:“秋月請客?”

胤?板起了臉。

“十弟,不得無禮。”八阿哥輕聲斥着十阿哥,對着我微微一笑,“四哥四嫂真是?鰈情深,令人羨慕。”

八阿哥話一說完,旁邊的九阿哥立刻沉了臉。我也感覺怪怪的,第一次聽八阿哥叫我四嫂,彷彿是故意在拉遠距離。

“不知四哥介不介意我們一起坐下?”九阿哥臉上再次掛上笑容,眼中卻冰冷。

看出九阿哥神色不佳,我不禁有些擔心,胤?卻沒事似的,“難得我們兄弟遇到一起,我自然不會介意。”

八阿哥他們排着胤?坐下。我站起身,想立到一旁。

“你也坐着吧。”胤?對我說。

“四嫂不用客氣。”八阿哥朝我點點頭。

我只好坐下。

“來人。”九阿哥沉聲叫道,守在門外的掌柜和夥計一起跑了進來,“拿壺酒來,再上幾個好菜。”掌柜連忙又跑了出去。

九阿哥端起面前的酒杯:“四哥四嫂第一次一起來弟弟的小店,做弟弟的不勝感激,這杯酒,算是弟弟敬四哥四嫂,請四哥四嫂賞臉才是,我先干為敬。”

九阿哥一抬手,把酒一飲而盡,然後直直地望着我。

“九弟客氣了。”胤?也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為難地看着面前的酒,九阿哥今天又發什麼瘋,他是知道我不能喝酒的。

“怎麼,四嫂不肯賞臉?”九阿哥挑釁地看着我,故意咬重字音叫四嫂。

“奴婢不敢當。”我有些氣惱地說,舉起酒杯,咬咬牙,屏着氣一口喝完杯里的酒。

“四嫂好酒量。”九阿哥示意夥計再倒上酒,“小弟再敬四嫂一杯,以前多得四嫂招待,不知四嫂身份,多有冒犯,還請四嫂見諒。”他再次喝完手中的酒,把酒杯一翻。

一杯酒下肚,我已經有點頭昏昏的,臉上也開始發燙,無奈地看向九阿哥,他卻不依不饒緊盯着我。

胤?和八阿哥對九阿哥的所作所為視而不見,兩人輕斟慢飲,只有我旁邊的十阿哥坐立不安,見他們二人都不管,擔心地說:“九哥……”

九阿哥瞪了眼他,十阿哥忙吞下沒說完的話。

見此情形,我只好再次喝下那杯酒。

“多謝四嫂。”九阿哥笑着說,眼中卻仍充滿寒意。

“我也敬四哥一杯。”八阿哥笑着對胤?舉起杯子。

九阿哥不甘心地放下已經端起的酒杯,我飄飄然地聽八阿哥和胤?笑語,心兒開始突突地跳,不好,看來我快要醉了。

“你沒事吧。”十阿哥悄聲問我。

“還好。”我強撐着答。

“去端幾碗木瓜燉燕窩上來。”十阿哥吩咐身後的夥計。

木瓜燉燕窩?是以前我弄過的那種嗎?聽到熟悉的名稱,我稍稍回過神。夥計應了正要往外走。

“等等。”九阿哥說,“吩咐廚房的人不要放桂花,換成玫瑰玉露。”說完,他漫不經心地低頭喝酒。

我心裏的不滿一下子全消了,他還記得我不喜歡桂花,這個彆扭的男人,算了,原諒他了。

我靜靜地吃着燕窩,沒了桂花的濃香,卻有淡淡的玫瑰香,九阿哥還真聰明,懂得舉一反三,迎合客人的口味。

我邊吃邊聽他們東一句西一句地閑聊,慢慢地,我覺得耳邊的聲音越來越遠,人也輕飄飄的……

“還能走嗎?”有個清冷的聲音問,是問我嗎?我抬起沉重的頭,模模糊糊見幾個影子立在前面。

“能。”我晃晃頭,眼前的影像清晰了些。

“走吧。”

“哦。”我乖乖應着,抬腳想走,突然腳下一軟,差點摔了下去。

“小心。”幾個聲音同時響起,有個人拽住了我的胳膊。

沒等我看清楚,突然,有人將我一把抱起,騰空的感覺令我驚呼了聲,雙手軟綿綿地攀上身上的人。

“讓眾位弟弟看笑話了。”有個聲音無奈地說著。

笑話?有什麼笑話看?還沒想明白,我就陷入了片空白中……

酒後亂性

彷彿騰雲駕霧一樣,晃晃悠悠,晃晃悠悠……

“好好休息……”

是我和說話嗎?“不要……”身上黏黏的,熱熱的,我要洗澡。我掙扎着爬起來。

“別亂動。”

我沒亂動,“我要洗澡!”有人想摁住我,我不耐煩地打開那隻手,“我要洗澡!”

“好,你別亂動,我叫人進來幫你洗。”

“不要,我不要人幫。”幹嘛洗澡也要人幫?我又不是小孩子。

“好,好。”

有人把我抱起放入水中,我長長舒口氣,真舒服,暖暖的水包圍着我……

“別睡著了……”

“唔。”我胡亂應着。

……

“來,把這湯喝了……”

喝湯?我下意識地張口,“噗”又吐了什麼。這是什麼湯?苦死了。

“聽話,喝下去。”

“不要……”我轉過頭……

臉上有個清清涼涼的東西在移動,是什麼?好舒服。那個清涼的東西像是要移走,我一把抓住,貼在臉上,“別走……”

過了一會,身邊亦躺下個清涼的東西,我貼了上去,身上的體溫得到了中和,我四下挪動,尋找一個合適的位置……

“不要再亂動……”

身邊的清涼逐漸變得溫熱,我不滿地東挪挪西蹭蹭。空調壞了嗎?怎麼又變熱了?

一片柔軟溫熱的東西輕輕印到我臉上,痒痒的,那溫熱在我臉上緩緩移動,來到我的唇上,竄入我口中,身上湧起種莫名的空虛,說不出的難解的渴望沖斥上腦海,我不由自主地迎上去,與口中的柔軟糾纏着,那柔軟退了下去,我不舍地追上去……

“秋月,醒醒,你知道我是誰?”有人輕拍我的臉頰,語氣中有着難耐的壓抑。

誰在說話?秋月是誰?我強撐起沉重的眼帘,一雙漆黑深遂的?眸閃着明亮的精光,好看的劍眉糾結地一起。

“胤??幹嘛皺眉?”我抬起軟綿綿的手,想撫平那糾結的眉,那眉卻自動散開了,黑眸中濃濃的喜悅如同海水淹沒了我。

“秋月……”

胤?低下頭,再次吻上我的唇,同時,一雙火熱的大手在我身上點起了串串火花……我熱烈地回應着,雙手攀上他結實的後背,微微的剌痛伴隨充實的感覺填滿我的體內,我悶哼一聲,隨着他一起律動,一起飛上那快樂的雲端……

“水……”喉嚨乾乾的,太陽穴突突地跳着,頭彷彿被人用力敲過一樣,又昏又痛。

一個杯子湊到我嘴邊,我迫不急待地將甘甜的水一飲而盡。

“謝謝你,小綠。”我滿足地嘆口氣。

“你看清楚了,我是誰。”一個不悅的男聲響起。

男聲?我猛然清醒,胤?隨意被了件外袍站在床前,半開的衣襟隱約露出他精壯性感的胸膛,臉一紅,我忙將目光移開,來到他的臉上,他一臉的不悅,薄薄的雙唇緊緊地抿着。

“四爺……你,你怎麼在這?”還衣衫不整。後面那句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

“你都忘了?”他身上慢慢散發出怒火。

我忘了什麼?我閉上眼,回憶着:他帶我去看小綠,然後我請他吃飯,然後碰上了八阿哥他們,然後我喝醉了,然後……我呆了,好象,好象我還做了個荒唐的,呃,春夢……那火熱的感覺,不會是真的吧……身上涼涼的,偷偷摸一下,好象我真的沒穿衣服……他也衣衫不整……

天啊,我懊悔得欲哭無淚。

“想起來了?”他扯扯嘴角,似笑非笑。

難怪人家會說酒後亂性,我竟然也亂了一回。羞愧、難堪、後悔……種種複雜的情緒湧上心頭。

“對不起。”我努力擠出一句,“那個,我們沒做什麼吧。”我抱着一絲,不,半絲希望問。

“你說呢?”他悶笑。

果真酒後亂性……

“酒後亂性?”他眯起眼,湊到我跟前,一種危險的訊號出現在他眼中,彷彿只要我敢說是他就要出手掐死我一樣。

我嚇得直往後縮:“那個,我,我喝醉了。”

“喝醉了?”他咬着牙,“那現在清醒了?”

“是,是,是,清醒了。”我忙不迭地點頭。

“清醒就好。”他冷冷說完,慢條斯里地脫去外袍,回到床上。

我忙閉上眼,縮進被子中:“你,你想幹什麼?”

“睡覺。”他平靜地說,堅定地扯開被子,覆到我身上。

他不緊不慢地吻着我的眼,我的臉,我的唇,從脖子綿蜒直下,我一動不敢動,他的動作不帶任何的情慾,反倒像懲罰般撩撥着我,他的手在我身上遊動,我的呼吸漸漸沉重,他彷彿很清楚我何處最敏感,不住地撩撥着,輕輕吮吸着,啃咬着,像是要在我身上印下他的烙記般,我強忍着體內急促升起的難耐的騷動,緊咬着唇瓣,很想推開他,但殘存的一絲理智卻告訴我,此刻的他就如同一個一碰就炸的炸彈,只要我有稍微的抗拒,他就會把我炸得粉碎。

他的呼吸亦開始變得粗重,動作變得激烈起來,高漲的體溫將我們一起席捲入慾望的旋渦中……

“唔……”我忍不住呻吟出聲,再也無法忍耐,挺起身迎向他……

他退了出去,強烈的空虛與失落讓我無所適從,雙手自動地圈上他精瘦的腰,把他拉下來。

“酒後亂性?”他重重地吻上我的唇。

我的臉火辣辣的,也不知是因為羞愧還是因為情慾,“不是……”

他抬起頭,看着我,腰一沉,埋入我體內,“看清楚我是誰了嗎?”

他停下不動,得不到滿足的令我痛苦難耐,只得緊緊地攀着他,屈服地叫,“胤?……”

他滿意地抽動起來,我緊緊抓着他的肩,止不住地顫抖,在我覺得快要昏過去的時候,他一陣猛烈的沖剌,一股熱源在我體內炸開……

良久,我才緩過神來,靠在他胸前喘息,心兒跟着耳邊撲通撲通的聲音一起跳動,歡愛的氣息濃濃地圍繞着我們,他的味道,他的汗水,讓我為之魅惑……

“累了?”他懶洋洋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如同得到饜足的獅子。

我把頭埋在他胸前,不敢抬起,從沒想過自己也會如此瘋狂……

他胸腔內傳出隆隆的悶笑聲,輕輕在我額上印了個吻,雙手摟緊了我,“睡吧。”

話音才落,我就沉入夢鄉……

再次在他懷中醒來已是大天亮,身邊溫熱的感覺令我憶起昨晚的激情,我像只鴕鳥般一動不敢動:他為什麼還不走?今天不用上朝嗎?

“醒了?”他輕笑。

“爺今天不用上朝嗎?”我躲在被中羞澀地問。

“今天告假。”

連病了都強撐着去上朝的他竟然告假?我呻吟,八阿哥他們會怎麼想?他們知道我昨天喝醉了。天啊,我沒臉見人了。

“醒了就起來吧,下人已經準備好洗澡水了。”

他想向全天下宣告嗎?一大早就叫人準備洗澡水。

“爺先起。”我躲在被中不願出來。

“你枕着爺的手。”他又笑。他今天的心情很好嗎?怎麼老是笑?

我忙挪開頭,他下了床,然後響起????的穿衣聲。

“要爺侍候你起床?”

“不用。”我忙從被中伸出頭,四處摸索着我的衣服。

“你不用洗澡嗎?”他好笑地問。

“要。”我忙答,身上全是他的味道,“爺不洗嗎?”我隨口說,說完發現自己又犯了個低級的錯誤。

“爺當然也要洗。”

鴛鴦浴?我腦中浮出一個可怕的念頭,“那爺先洗,奴婢等會再洗。”

“爺回房洗。”他呵呵直笑,然後大踏步走出房。

我差點昏倒:我都在想些什麼!

洗完澡,吃過早餐,胤?沒有再來,福晉卻派人叫我去她那,到了才知道日理萬機的康熙大帝竟還記得升我位的事,專程派太監來宣旨了,連忙回房隆重的打扮一番,跟着胤?和福晉到宮裏謝恩。

進宮要着正裝,滿人的旗袍倒沒什麼要緊,難辦的是要踩寸子,就是像電視上演的那種在繡鞋底部中央鑲嵌上三四寸高的厚木底鞋子,雖然穿慣高跟鞋,但這兩種高跟鞋的重心是不同的,寸子踩上去有點像踩高蹺,還好我的平衡力不錯,臨急在房中走了幾圈,除了有些搖搖晃晃不夠穩以外,倒沒被摔着。

我是第一次進宮,以前只在圖片上只過故宮,覺得它宏偉無比,老想着要去看看,可現在這裏住着正主兒,不是旅遊觀光的地方,我老老實實小心翼翼地踩着寸子跟在胤?他們後面,先給康熙磕了頭,胤?說這裏面有太子的功勞,又到東宮給太子磕了頭,然後再到德妃那磕頭,磕來磕去的,不止膝蓋疼,連頭都昏了,皇宮的景色也沒能好好看一眼,只記得裏面的走廊東彎西拐的,整個一迷宮。

好不容易回到貝勒府已經累得夠嗆,還要和那群女人寒喧,這日子簡直不是人過的。想起去見太子時他一副得意的樣子我就想罵人,都是他害的,可我還要去謝他,沒天理啊。

曖昧

福晉說想請妯娌們熱鬧熱鬧,慶祝我的高升,我忙拒絕了,這算什麼?不還是小老婆嗎?有什麼好慶祝的,怕別人不知道嗎?福晉還以為我是謙虛,不好意思,我鄭重聲明自己不想宣揚,福晉只好作罷。倒是一旁的胤?臭着個臉,不知在鬧什麼彆扭,害得我心裏一陣陣的,昨晚為了我那一句酒後亂性就惹得他折騰了半宿,也不知他大老爺是怎麼想的。

雖然沒擺宴,但我的待遇還是有了變化。首先,生活費就漲了好幾倍,這點倒是讓我有些高興。然後福晉說幫我換個院子,原來那個太小。想想住着習慣了,而且那院子我親自精心料理好了,自個還挺喜歡的,而且這裏比較偏僻,離別的女人那也遠,更重要的是離後門近,就推了沒換。不過,院子沒換,人卻多了幾個,原來李氏派來的丫頭被弄走了,換了兩個大丫頭,一個叫蘭香,一個叫梅香,兩個都長得水靈水靈的,像兩朵含苞的花兒,之所以說是含苞,是因為她們都才十五歲,在現代可是非法童工,害我心裏直嘀估。還多了四個打雜的小丫頭,把我院子原來空着的房子全佔滿了,熱鬧是熱鬧了,卻少了幾分清靜,好說歹說福晉才收回二個,留下一個叫葉兒,一個叫春兒的小丫頭。

升了地位,日子還是照常過,給福晉請安,看看書,養養花,悶了出去逛逛街。本來當側福晉出府應該自由很多,但那位大老爺說我太會惹麻煩,特別下令不許我隨便出去,氣得我直磨牙,半夜盯着旁邊睡得正香的他直想咬幾口。

自從那次之後,胤?基本上天天在我這睡,福晉沒說什麼,李氏她們卻一個個恨不得吃了我,如果眼光能殺人的話我早就不知死多少回了。我曾經委婉的勸他去別的地方睡,下場是被他折騰了一夜,從此我再不敢提。

說老實話,我覺得胤?對我的態度改變了很多,除了每天來我這以外,對我也和顏悅色的,興緻起來還抓着我練字,本來他想教我下圍棋的,但我實在不想動腦,後來就改成下跳棋了,他也折騰了副棋子來,當然沒有九阿哥的珠光寶氣,是玻璃的,跟現代的跳棋子不謀而合,起先我還不覺得有什麼,後來見蘭香她們每次收棋子時都小心翼翼的,彷彿手中拿的是什麼稀世珍寶,我才想起在清朝這玻璃還屬稀罕物,不由得在心中暗自譏笑這些古人,換在現代,這玻璃滿世界都是。

胤?對我幾乎達到了專寵的地步,雖然不知道能維持多久,但一個原本冷漠無情的人突然對我大獻殷勤,呵護倍至,心裏還是挺受用的,不過幸好,我還記得他是未來的雍正皇帝,以後三宮六院、妻妾成群,所以也就不敢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想法,只是盡情地享受現下的溫情,今朝有酒今朝醉。

傍晚,趁着太陽快下山,天氣沒那麼炎熱,我為院裏的花兒全澆上水,除了草,葡萄架上已經結出一串串綠豆大的葡萄籽,雖然小小的,但看了心裏還是很高興,今年又可以釀葡萄酒了。怕變成廢人,這種小事我都是親力親為,蘭香她們剛來時見了大驚小怪,怎麼也不肯讓我自己弄,後來我幫她們洗了幾回腦她們才慢慢習慣。雖然工作量不是很大,但弄完下來,還是出了一身的汗,黏乎乎的,手上也沾了泥,乾脆讓蘭香她們準備洗澡水,先泡個澡再吃飯。

我每天都要洗澡,而且一向不要人侍候,我可不喜歡讓人免費觀看美女出浴。也奇怪了,古人這麼保守,怎麼在這上面卻又這麼開放呢?想不明白。等人全出去了,我脫了衣服坐到浴桶中,今天的水有些燙,不過還受得了,也懶得讓人進來添冷水。水裏撒了不少花瓣,是我自己種的,回到古代我最滿意的就是可以天天泡花瓣浴,感覺很糜爛,偷偷鄙視自己一番還是繼續享受,人身上都有惰性因子嘛。舒服地靠在浴桶上,閉上眼,暖暖的水柔柔地包裹了全身,一天的疲勞全都消除了,我暈暈然,先睡一下下,一下下就好……

好象門外有人在說話,接着“吱”的一聲,有人推門進來,是誰不經我同意就進來?站起身,我想披上浴巾,但身子卻一點力氣都沒有,一陣頭暈,我跌回水中。“啊。”

“怎麼了?”有人急促奔過來。

是胤?。從水中伸出頭,他一臉關切的望着我,丟死人了。我潮紅着臉縮回水中。

“還不起來?”他好笑地說。

“你先出去。”我低着頭悶聲說。

一雙熟悉的大手硬把我從水中拉起來,我不止臉紅,連朵都發燙了,手胡亂地扯過一旁的浴巾擋在胸前,跨出浴桶,腳一軟,我差點跌到地上。

“小心。”他一把將我抱起,我簡直想昏過去,“害羞了?我又不是沒看過。”他低笑。

他是看過,可那不同啊,起碼那個時候我們都一樣,不像現在,我光溜溜的,他卻衣冠楚楚。

他抱着我向床上走去,把臉埋入?懷中,太丟臉了。

“‘侍兒扶起嬌無力’,我總算明白為什麼了,這跟楊玉環國色天香嬌艷無雙無關,是因為她泡溫泉泡太久了才導致無力的。”我胡亂說著,為自己挽回一點面子。

他又是一陣低笑,“胡說八道。”他把我放在床上,用浴巾輕輕地擦拭我身上的水珠。

“那個,我自己來就好。”雖然能讓未來的雍正皇帝服務為我服務很榮耀,但這種狀況太尷尬了。

“不是說沒力氣嗎?”他沒有停手,繼續擦着。我唯有繼續裝鴕鳥,不敢看他。他的呼吸越來越重,熾熱的手指有意無意的碰到我身上……

我忍不住抬頭看他,他眼神深黯,充滿濃濃的情慾,沒等我反應過來,他火熱的唇已掠奪了我的呼吸……

那天的晚飯吃得很晚,蘭香她們神色古怪,要笑不笑地端着飯菜進來,他倒是老神在在,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我卻恨不得有個地洞能鑽進去。

吃完了,蘭香她們還在收拾,他悠然地喝着茶,“以後,你們主子沐浴不許超過二刻鐘,超過了,你們就要叫她起來。”

“是,爺。”蘭香乖巧利落地答,還不忘偷偷瞄了我一眼,抿着嘴吃吃地笑。

造反了,敢笑我。都是他害的,我忍不住偷偷瞪他。

轉眼又到中秋,康熙又把所有的兒子召進宮團圓,本來福晉說要帶我去的,但我嫌麻煩,進了宮一大堆的人,還要不停地磕頭,那不是自找罪受嗎?不如自已在家裏清靜,因此推說身體不適沒去。

晚上,我本想一個人跑到蓮湖邊賞月,蘭香、梅香非要跟着,只好拖了兩條尾巴一起去。

還別說,在湖邊賞月比在院子裏有情調多了。潔白的明月高高掛在天空,空靈的清輝溫柔地灑落大地,薄薄的雲霧偶爾飄到月亮上,如同一位嬌羞的少女臉上蒙了一層柔柔的輕紗。微風輕輕吹過,水面上泛起粼粼波光,水裏中的月影散化成點點星光,微風過後,又凝聚成圓圓的玉盤。

唉,這時候如果有音樂就好了,多浪漫啊。我乾脆坐在岸旁,伸腳入水中,輕輕撩撥,惹得蘭香她們一陣抗議,這兩丫頭,來了沒幾天,就變得跟小綠一樣?嗦了。我懶得理她們,想起以前電視裏韓雪和李承鉉在中秋晚會唱《似曾相識》那首歌時,俊男美女,月下湖邊,深情對唱,那歌聲,那情景,簡直聽得人心兒都醉了。我不禁亦對着月亮輕輕低唱:“

舉頭仰望,玉兔的白光,

伴着我的心兒,瀰漫在水一方。

空裏流霜,思念如湖水蕩漾,

今夜月影花搖,怕虛度時光。

舉頭仰望,光華中渴望,

我們正一對一雙將那溫柔交換。

潔白如霜,唯今夜格外綿長,

葉兒偶爾飛揚,也是成雙。

千里嬋娟,情思漫長,

飄揚遠方,

我的心你的情一樣明亮。

隔着彼岸,秋色中想像,

人月成雙。”

一曲唱罷,我心中升起萬般柔情。如此中秋佳節,有情人可都成雙?

“四哥,沒想到你府中竟有如此佳音,要知道就早來了。”有人輕嘆。

我猛回頭,一大群人站在我身後,胤?、八阿哥、九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十四阿哥全來了,全都用驚艷的眼神看着我,說話的是十三阿哥。

我愕然,今晚不是在宮中設宴嗎?他們怎麼全到了這裏?改地點了嗎?

“還不把鞋穿上?”胤?輕咳兩聲,有些懊惱地說。

我忙把腳從水中抽出,胡亂用帕子一擦,穿上鞋:“各位爺吉祥。”

“秋月,你唱得真好聽。”十阿哥張大了眼,讚賞之意溢於臉上。

此時此景,我不知該說什麼才好:“謝十阿哥讚賞。”

一陣沉默過後,大家都恢復了正常。

胤?的眼中已看不出什麼表情,八阿哥亦恢復了他溫和的笑容,只是這次笑意達到了眼底,而九阿哥,有段時間沒見,但看他心結仍未解,又喜又恨地盯着我,牙關緊咬,我忍不住在心中暗嘆。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年輕不拘,倒是真真切切地歡喜不已。

“難怪四哥不喜歡在宮裏獃著,一心想回來,原來在家裏能聽到這麼好聽的曲子。四哥,你真是艷福不淺啊。“九阿哥酸溜溜地說。

“秋月先行告退。”怕九阿哥再說出什麼不中聽的話,我忙告退,不等回答就急急地往住處走。

回到房中,心兒仍??地跳個不停,想起剛才回頭那一剎胤?那像驚訝,像迷茫,像欣賞,又像不悅的複雜眼神,我有些心亂。誰看見剛剛那一幕都無所謂,但我就是不願他看見,我希望在他心裏我只是那個普普通通、有時會犯點小錯的秋月。

蘭香梅香跟着進來,也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我忍不住埋怨她們:“有人來了你們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

“主子,我們也不知道啊,都只顧着聽您唱曲了。”

唉,還是胤?說得對,我怎麼一干點什麼事就會惹麻煩啊,說不定不用到明天早上,外面就會傳遍四阿哥的側福晉在府里脫光鞋玩水哼歌的新聞了。

鑽進被窩,我翻來覆去的睡不着,過了沒多久,胤?也鑽了進來,我躲進他的懷裏,悶悶地說:“你怎麼把這麼多人帶回家啊,我都丟臉死了,以後我再也不唱歌了。”

“不必,那我不虧了?不過以後只許在我一個人面前唱。”他輕輕地吻着我,“秋月,你今晚真美。”說完,他熱情地壓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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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月色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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