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第九章

"自殺,當時我父親的公司因為一個大企業而破產了,那個大企業的辯護律師就金賢宇的父親金東勛。"

"因為這個原因你才決定上法學院的?你父親?"

"我不是那種浪漫的人,其實對於父親的記憶早已很模糊了。"

珍雅的眼中寫滿了惋惜。

"你今天不招待我去你家嗎?今天也許會接受你也不一定……"

正民看着珍雅,不一會兒后他就拉着珍雅走出了俱樂部。

賢宇一個人坐在廚房裏思緒萬千。

"怎麼在家裏?"

聽到秀茵的聲音,賢宇慢慢抬起頭。

"嗯,不知怎麼想一個人呆會兒……對了,今天在法庭上出口冒犯對不起。"

"沒有,今天實在是帥極了,本以為你就是冒失鬼,沒想到還有這麼帥氣的一面。"

"沒想到?"賢宇有些不開心地皺起眉頭。

"好了,別在這裏一個人苦悶了,出去吧,我請你喝一杯。"秀茵笑着說道,賢宇也把苦悶丟到一邊,一下子跳起來。

"砰!"

秀茵打開香檳酒,小心地倒上兩杯,賢宇心中裝滿了秀茵,覺得格外的幸福。喝了一口香檳酒後,賢宇突然靠近秀茵,貼上秀茵的嘴唇。突然而來的接吻讓秀茵雖然有些措手不及,但還是欣然地接受了。

"有香檳的味道呢……"

兩個人的第二個吻是清爽的香檳味道。

自從模擬法庭之後,正民就再也沒有去過詹姆斯的辦公室,這一次,接到詹姆斯的電話要他過去,正民正開着車進到市內。正民一踏上電梯就想起和珍雅度過的那一晚,頓時覺得腦中一片混亂。

"模擬法庭的結果實在是很出乎我的意料。"

"對不起,辜負了您對我的幫助。"

"雖然很遺憾,但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不用放在心上,那個人是叫金賢宇吧?不愧是出自法律世家,強將手下無弱兵啊。"

正民儘力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你對世界連鎖法律事務所怎麼看?"

"什麼?"

面對詹姆斯的突然提問,正民頓時覺得有些緊張。

"我們的法律事務所在亞洲地區已經開了幾個分事務所,這個你知道吧?但很遺憾的是,因為韓國的法律市場開放的比較晚,到現在我們都還沒有進入韓國市場,因此我決定先選韓國國內的一個優秀的法律事務所,然後再和他們合併,這樣就可以打入韓國市場了。"

"是……"

"在法律市場剛開始開放的時候,我們犯了一些錯誤,導致沒能及時站住腳,因此決定採取先找一個有名的事務所,然後再將他們合併的策略,但是,這個辦法實施起來並不是那麼容易的。"

"您是說大韓律師事務所嗎?"

"對,就是以金賢宇的父親金東勛為代表的事務所,先從最大塊兒的肥肉下手,你看怎麼樣?"

正民的雙眼一亮,放着寒冷的光。

"作為哈佛法學院的優秀畢業生,又是韓國人的話,以後作為韓國分社的代表應該不會遜色吧?你怎麼想?"

"您說的是我,還是金賢宇?"正民尖銳地問道,詹姆斯滿意地笑起來。

"到底是洪正民啊,不愧是我們選中的人才,即使是敵人的兒子,只要有能力的話,都可以挖過來用,但是卻要時時防備着這把尖刀,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刺向我。可是不管怎樣,要想得到大韓律師事務所,金賢宇都會是個不可忽視的障礙,所以我要求你在我的事業完成之前,要一直牽制住金賢宇才行。不過,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不用覺得有負擔,現在你所要做的就是好好學習。"

有人敲門,珍雅穿着一身正裝走了進來。

"您的談話還沒結束嗎?"

珍雅顯然早就知道正民的來訪,給正民遞去一個愉快的眼神。

"我今天要和她去看波士頓交響樂演出,你也一起去吧?"

正民對詹姆斯的提議沒有做任何反應,珍雅走過來說:"票還有多餘,一起去吧!"

不一會兒后,正民就坐在珍雅的車裏穿行在波士頓錯綜複雜的公路上了,詹姆斯和隨從坐的超豪華的轎車跟在後面。

"好奇怪哦,以前碰上堵車都會特別心煩,今天和正民在一起,連堵車都覺得很開心。"

"是嗎。"正民簡短地附和一句,算是做了回答。

"父親對於我們的關係是很贊成的,他很希望現在的詹姆斯事務所以後可以發展成為詹姆斯家族事務所。"

正民看着窗外,冷冰冰地說道:"只是一起睡了一晚,還不到要成為家庭成員的地步吧?"

"你是在生我的氣嗎?像個愛耍脾氣的小孩子一樣。"珍雅老練地笑笑,正民察覺到,也無奈地笑了笑。

秀茵此刻正在地鐵站的洗手間裏慌忙換着衣服,脫下毛衣、襯衫和牛仔褲,迅速穿上絲襪。畢竟這是個不能錯過的絕好的打工機會,光是想到那可觀的收入,秀茵就無法拒絕,更何況今天是跟着去看音樂會,還可以趁機補一下睡眠,想到這裏,秀茵忍不住笑了起來。把換下來的衣服放進袋子,穿着禮服,秀茵急急忙忙奔向波士頓交響樂演奏大廳。

"您來了?"秀茵帶着微笑向詹姆斯打招呼,當秀茵看見正民時,兩個人同時瞪大了眼睛看着對方,珍雅也察覺到了這兩個人的眼神。詹姆斯搭着秀茵的肩膀走進演奏大廳,珍雅也挎着正民的胳膊跟着走了進去。

音樂會已經到了一半,正民始終不能集中精神。詹姆斯和珍雅都在入迷地聽着音樂會,但是秀茵卻沒有,不停地在打着瞌睡。正民看着秀茵不禁笑了出來。音樂會結束后,秀茵和正民一起往回走,正民正在專心地開着車,秀茵的肚子突然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沒吃晚飯?"

"打工一結束就直接趕過去了……"秀茵有些不好意思。

正民把車停在一家麵包圈店門口,正在打瞌睡的秀茵以為已經到家了,睜開眼正準備下車時,發現正民跑進那家麵包圈店。一會兒,正民就抱着一大袋的麵包圈跑了回來,遞給秀茵。

"不用這樣的,總是麻煩你……"

"快接着吧,要不然對不起的就是我的手了。"

"總是做這種讓人感動的事兒,有你這樣的朋友實在是太好了……"

"每次你一說朋友這個詞,你知道我有多難過嗎?"

秀茵沒有說話,兩個人都安靜下來。

"你,在音樂會上打瞌睡了吧?"

"你看見了?"

說完兩個人同時笑了起來,正民發動汽車向住處開去。

那天晚上賢宇在秀茵的房門前徘徊了好幾次,給她打電話,她關機,可是也沒有回來,賢宇準備的玫瑰花放在床頭已經開始枯萎了。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兒?難道舉行了婚禮?"喬看見穿着正裝的正民和秀茵感嘆道。

"我們去看了音樂會。"

"哇!真不錯!"喬感嘆着上了樓。

他們兩人一抬頭,正碰上賢宇憤怒的目光,秀茵感覺到氣氛不對,馬上指着麵包圈對賢宇說:"這個……你餓了吧?要不要一起吃?"

"吃你們的吧!"賢宇把花重重地扔在桌子上,轉身走了。正民冷笑了一下,秀茵看了看玫瑰花,朝着賢宇走掉的方向發起呆來。

正民說:"我們上去吧。"

秀茵叫住正民,說:"我……"

"我喜歡賢宇。"

正民愣了一下,對秀茵笑了一下,說:"你呀,不是誰都喜歡嗎?"

"不,和喜歡你不一樣,對賢宇是另一種感情。"

正民面對突如其來的打擊,迷茫地看着秀茵,秀茵直視着正民的眼睛,又說:"還記得嗎?以前我說沒有時間把誰放進心裏……"

"那就是說才過了這麼短時間,你就突然有這個時間了?"

"不是,是我錯了,喜歡上誰,不是說事先準備好一個地方等那人走進來,而是那個人自己擠了進來,然後慢慢慢慢把空間擴大。"

"就是說那個傢伙已經走進你的心了?"

秀茵點了點頭,然後看着正民,希望他能理解。

"我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失去你。"

"這也是我想說的。"

正民扭頭走了,看着正民生氣地大步大步邁上樓梯,秀茵輕輕地呼出一口氣,看着桌子上的麵包圈和玫瑰花,傷心地拉過椅子坐下。

賢宇一夜無眠,雖然心裏想着,不管怎樣都應該先學習,學習就可以把一切都忘掉,可是並不如願,越是想要學習,各種想法越是頻繁地跳出來,使得他安不下心。秀茵連睡覺的時間都沒有,怎麼會和正民去聽音樂會呢?一定有什麼原因的,雖然感覺一定有什麼事情在裏面,但最終還是忌妒心佔了上風。

天邊已經開始泛白,要讀的報告連一半都沒看完,只是白白浪費了時間,"要交的報告也沒剩幾天了……"賢宇這樣想着,收拾了書包有些頹廢地從房間裏走了出來。

"我有話要說。"經過廚房時,秀茵合上書站起來對賢宇說,秀茵也是一夜沒有睡覺。賢宇送的玫瑰花裝在了花瓶里,放在桌子上,賢宇雖然看見了,可還是一句話沒說就走了,秀茵連忙匆匆忙忙地收拾書包跟上去。賢宇知道秀茵跟了過來,但裝作不知道的樣子跨上自行車,秀茵見狀也連忙踏上車子跟去。賢宇用最快的速度騎向圖書館,秀茵的車就跟在旁邊,有時秀茵的車子會超過賢宇的,但是賢宇馬上就奮力追了上去,可是過不久又被秀茵超過去,賢宇就再使勁追上去,他們兩個就這麼追着趕着像是拉力賽一樣騎進了校園。

最後秀茵把車子停到了朗代爾大廳前,賢宇也停了下來。

"你到底是在幹什麼?"

"我們談談吧!"

"有話快說,我沒時間。"

清晨的校園裏還亮着路燈。秀茵走上台階坐下,賢宇也跟着坐在她旁邊,秀茵首先開了口:"你知道我做很多打工吧?"

"嗯,怎麼?"

"雖然按照我的性格,我是最討厭解釋什麼的,可是就這麼憋在心裏反而更難受,那個音樂會,其實是受詹姆斯的雇傭跟去做他的護理的,只是在那裏偶然遇到了亞力克斯……"

賢宇這才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後悔得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對不起,誤會了你……"

"不,其實你要比我誠實多了。"

"嗯?什麼意思?"

"就是那次,我給你送三明治的那天,當我看見詩琪在那裏時其實特別生氣。"

"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和詩琪不是那種關係,詩琪其實就是我的一個小妹妹,同時也是好朋友。"

"我也是這樣,亞力克斯對我來說也是很好的朋友,並不是那種關係。"

"那我和你呢?"

賢宇的聲音有些顫抖,秀茵想了一下后,燦爛地笑着說:"那種關係!"

"那種……關係?"

賢宇和秀茵同時笑了起來,賢宇輕輕地摟住秀茵的肩,秀茵把頭靠在賢宇的肩膀上,賢宇湊向秀茵的臉,秀茵閉上了眼睛,眼睫毛在微微地顫抖,當賢宇正要小心地貼上她的嘴唇,一個尖利的女聲突然傳入他們的耳朵,他們兩人馬上分開了。

"你們這是在幹什麼?"

是詩琪。詩琪渾身顫抖地看着他們,但努力想做出鎮靜的樣子,反而是賢宇和秀茵看起來要比詩琪還要驚訝,詩琪把自己帶來的保溫瓶扔給賢宇后就跑走了。

"快去追啊。"秀茵擔心地催促賢宇。

"算了,就這樣吧,早晚要知道的。"

賢宇雖然裝作若無其事地笑着安慰秀茵,可是心裏卻在擔心地看着詩琪跑遠的方向。不一會兒,秀茵踏上車子往醫院去了,賢宇戀戀不捨地向著她不停地揮着手,直到看不見她的身影為止。

賢宇打開書包掏出判例集,看見剛才詩琪扔給自己的保溫瓶,他把瓶蓋擰開看了看,一個小紙條掉了出來。

"這是我做的紅參湯,喝了它可以快速補充體力的,加油!——給詩琪最愛的賢宇哥"

"金賢宇,你要遭天遣的。"賢宇帶着一臉複雜的表情自言自語道。

感恩節放假期間,賢宇整天扎在圖書館裏,而秀茵則扎在醫院裏,秀茵受麗萊茵的拜託連值班都幫她頂替了,賢宇雖然覺得很不滿,可是又不好站出來說什麼,只好忍了。而喬·本特等幾個本地人都回家去享受假期了,只剩下像正民和賢宇這樣的外地學生還待在這裏學習。雖說是假期,但和平日沒有什麼不同,只是賢宇為了詩琪的事兒總有些放不下心。那天之後,她就再沒有接過電話。實在擔心得不行,賢宇就給吳教授打了電話,才知道這個丫頭把自己關在宿舍里每天沒日沒夜地學習,根本就沒出過門。

11月的第四個星期四就是感恩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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