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節

第 99 節

BENNY含糊地說:“那就要看他願意怎麼被擺平了——”

她怕他為這事犯法,連忙說:“不用,不用,我會把這事搞好的,你不要為這事操心,我不想讓你卷進去。”

“好,我不卷進去,但是如果你有麻煩,一定告訴我。”

那個星期她一回到B城,就打電話給她弟弟,讓他在那邊幫她找個辦離婚的律師。她弟弟很快幫她找到一個華人律師,聽說很會辦理離婚案件。

她跟那個律師談了一下,把自己的情況告訴了律師,律師建議她最好先跟丈夫達成協議,起草一個離婚協議書,有了雙方簽字的協議書,其他的就可以交給律師去辦了。

她馬上草擬了一個協議書,然後用電郵發給李兵,正式向他提出了離婚的事。她叫他看看協議書,如果沒有異議的話,就告訴她,她打印出來,簽了字再寄給他簽字。

她寫的協議書很簡單,她在加拿大一個銀行存了幾千加幣,她同意把這些錢跟李兵平分,但她不要李兵的一分錢,也不要李兵付女兒的贍養費,她只要女兒。對於李兵怎麼樣探視女兒,她寫得比較含糊,沒說固定時間,只說探視要經過雙方同意。

李兵一看到這個EMAIL,就打電話來發脾氣:“你翅膀硬了?敢提出離婚了?你是不是找好姦夫了?急着改嫁了?老子不簽字,拖死你。”

她平靜地說:“你不簽字沒什麼,無非是上法院起訴離婚,對你沒什麼好處。”

“你是鐵了心要甩我了?那我們就看看誰斗得過誰。”李兵說完就摔了電話。

她表面平靜,心裏其實一點也不平靜,怕李兵破釜沉舟,跑到美國來鬧事。她雖然不想把BENNY卷進來,但還是想跟他談談。

她把電話打到餐館裏,接電話的是阿文,她很奇怪,忙問:“BENNY不在?”

阿文說:“噢,你還不知道呀?我還以為他告訴你了呢。”

“告訴我什麼?他怎麼啦?他在哪裏?”

阿文安慰她說:“沒什麼,就是阿毅的老爸打了一次911,要告BENNY——”

她一聽,就覺得手腳發軟:“老伯打了911?為什麼?”

“還是為在錢櫃拿錢的事,阿毅不讓他拿,他就在餐館跟阿毅鬧,拿着鍋鏟,追着打阿毅,搞得店裏沒法做生意,阿毅就跟他打起來了。後來客人把他們倆拉開了,阿毅的老爸就打了911,口口聲聲說要告BENNY。阿毅怕警察帶翻譯來,就打電話叫麥SANG把BENNY車到別處去躲起來了。”

她聽說BENNY躲起來了,放了一點心,但真的是搞不懂老伯:“老伯跟自己的兒子鬧,怎麼要告BENNY呢?”

“誰知道?他說如果把BENNY搞掉了,他兒子就開不成店了。”

“他兒子開不成店對他有什麼好處?”

阿文說:“我怎麼知道?你別管那個老傢伙了吧,去看看BENNY吧,他住在旅館,肯定悶死了。”

阿文叫她打阿毅的手機,說手機現在是BENNY在用。她馬上往老闆的手機打電話,聽見了BENNY的聲音:“我叫紐約的一個朋友給你發EMAIL了,你這兩天可能沒CHECK。”

她想起是看見過一個叫MIKECHAN的人發來的EMAIL,只說了一句:“PleasecallDenny.”她不知道誰是MIKECHAN,也不知道這個DENNY是誰,那個賬號裏面廣告很多,所以她就沒管。

她問:“你說的那個朋友是不是叫MIKECHAN?他叫我CALLDENNY,我不知道是你。”

他在那邊笑:“我以前不叫BENNY,別人都說我唱歌象張學友,所以叫我JACKIE。MIKE可能在電話上沒聽清楚。”

“你怎麼不用VOICEMAIL?”

他不好意思地說:“走得很匆忙,沒帶那個號碼,太多數字了,記不住。”

“你在哪裏?我過來看你——”

他說了旅館的地址,叫她開車小心。她把咪咪託付給丹丹的媽媽,就開車到BENNY住的旅館去。開到旅館附近的時候,已經天黑了,她找了好一會,還跑到一個PAYPHONE上給他打了個電話,才找到了那個旅館,看見旅館門口站着一個人,是BENNY。她停了車,從車裏出來,直接就奔到他懷裏去了。

他帶她到旅館房間去,兩人親熱了一會,他問:“我到你那裏去,好不好?”

她一陣欣喜:“真的?你——不上班了?”

“老伯在這裏,我怎麼好去上班?他被他兒子打傷了,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跟他兒子鬧,為什麼要告你?”

他聳聳肩:“我怎麼知道?不管他了吧,我們快開車回你那裏吧,咪咪一個人在家?”

“我把她放在一個朋友家。”她幫BENNY收拾好東西,到樓下去結帳。她搶着用自己的信用卡付錢,但BENNY已經用現金付了,說剛來時是麥SANG用自己的駕照幫他開的房間。

她開車回到B城,擔心隔壁左右那些看見過李兵的人會發現BENNY不是她丈夫,而且她也怕老伯會猜到BENNY在她這裏,就建議還是去住旅館。

BENNY沒意見,但他說可以找那種按周付錢的小旅館,比較便宜。她在電話本上找了一會,找到一家旅館,位置比較偏僻,房子也比較舊,每周一百七十多塊錢,房間裏有冰箱、微波爐等。BENNY說就那家,於是就選定了那家。

她已經對丹丹的媽媽說過今晚不回來的,所以就呆在旅館陪BENNY。

接下來的日子,她就白天跑過來陪BENNY,帶他到B城的餐館吃飯,還拿來一個電飯鍋給他做飯吃,她自己也在家做好了飯菜,給他送過來。晚上她要照看咪咪,就呆在家裏。

中秋節到了,又是周末,她帶咪咪去看BENNY,然後三人一起到A城去上餐館,上遊樂場。遊樂場裏都是爸爸媽媽陪着孩子在那玩,她和BENNY也象那些爸爸媽媽一樣,一人牽着咪咪一個手,帶咪咪去玩各種東西。但她不敢坐那些RIDE,都是BENNY陪咪咪坐,她就給他們倆照相。咪咪更佩服BENNY了,因為她比媽媽勇敢。

一直玩到傍晚,咪咪才肯離開遊樂場。BENNY帶她們去一家意大利餐館吃飯,她覺得她點的菜有點酸唧唧的,她也嘗了咪咪和BENNY點的菜,也是酸唧唧的,但他們兩個都吃得很開心。咪咪的口味似乎跟BENNY更相近,不像她那麼忠實於中國菜,他們倆吃外國餐也很帶勁。

吃完正餐,WAITER問他們要不要甜點,她已經沒法對付了,BENNY給咪咪點了一塊TIRAMISU蛋糕,咪咪說好吃,於是又點兩塊帶回去吃。

回家的路上經過唐人街,他們又去買了很多菜,還有兩大盒月餅。

那天他們都在旅館住,房間裏有兩個床。她先跟咪咪睡一個床,等咪咪睡著了,才跑到BENNY床上去。

他說:“SORRY,中秋節,沒給你買禮物——”

“你就是最好的禮物——”

“送你一個冰火兩重奏好不好?”

“什麼是冰火兩重奏?”

他爬起來,打開冰箱,用一個小杯子裝了一些冰塊過來,拿了兩塊放進她嘴裏。然後他脫了衣服,在床上躺下,指指她的嘴,再指指自己的“小弟弟”。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好像在哪本色情雜誌上看見過,不過當時沒細看。她記得李兵好像說過,說男的在這種時候就像女的在經期一樣,是不能見冷東西的。有時李兵在她經期的時候也要做那事,她總是用一個大枕巾墊着,怕搞髒了床。每次做完,李兵都不肯洗那個枕巾,說他剛乾了那事,不能見冷水。

她猛地把冰塊吐了出來,連連搖頭,說:“那不行的,那會把你搞殘廢的。”

“不會的。”他說著,又拿了兩塊冰餵給她。

她見他喜歡這樣,心想雜誌上那些人也這樣做,大概不要緊吧?她就含着冰塊,俯下身去,咬住他的小弟弟。他嘶地吸了口氣,但彷彿很享受的樣子。她嘴裏又是冷東西,又是熱東西,總算明白了“冰火兩重奏”的意思。

她吮咬了一會,冰塊化了不少,她吐掉嘴裏的冰水,換了一塊冰,接着吮。他一直在哼哼唧唧的,此刻突然一翻身,把她壓在下面,只一下就進入了她。

那是一種奇特的感覺,以往他都是堅挺而灼熱的,今天他堅挺如舊,卻不是灼熱的,而是冰冷的。她知道這是她剛才的傑作,因為她把他“雪藏”了半天。那個冰冷的東西在她體內抽動,很堅硬,很刺激,她很快就亢奮起來,喘着氣說:“噢,真的是——冰——火——”

他問:“好不好玩?”她不吭聲。

他笑了一下,把那個已經不再冰冷的“冰”拔出來,讓她再度“雪藏”它。他們又冰火了幾次,最後自己也搞不清到底是冰更刺激,還是火更刺激了。

她生怕這樣玩會把他玩殘廢了,半夜裏醒來還記得去那裏摸了幾次,似乎沒殘廢,摸幾摸就能發生變化,她才放了心。

開心的日子就過得快,轉眼就到了九月底。她很喜歡這樣的生活,但BENNY顯然有點悶,因為他這麼多年都沒這樣消閑過了。她知道他窩在旅館的房間很憋悶,就總是找時間帶他到B城各處去玩。但B城很小,沒什麼地方玩。他想在B城中餐館找個工打,但她不讓,說他沒車,而且B城中餐館很少。她其實是怕他在那些餐館打工受氣。

有天他們倆在一個MALL里逛的時候,看見了一家手機店,是VERIZON的。他要為她跟咪咪一人開個手機,她說不用,但他堅持要開,於是就開了一個。

咪咪有了這個玩具,興奮極了,每天放學回來就給BENNY打電話,給媽媽打電話。海倫在網上買了個電話卡,教會了咪咪怎麼往加拿大打電話,這下咪咪有事幹了,可以給兩個小COUSIN打電話了。

正當她ENJOY她的三人世界的時候,李兵打來一個電話,說他馬上到美國來,因為SUSAN的丈夫已經在加拿大辦起了公司,生意不錯,準備派人到美國來打開市場,SUSAN向她丈夫推薦了李兵,說李兵英語好,而且老婆在美國,派李兵到美國來做代理是再好不過了。

她一聽,就愣了,問:“你,你不,上學了?”

“先搞個病休再說,這麼好的機會,我能讓它錯過?你這回不要想躲我,我住在美國了,怎麼樣也要把你找出來——”

“你到——美國什麼地方?”

“老闆讓我在德克薩斯和你們州之間選,我選了你們A城——”

“你,你有,簽證?”

“我老闆問了,B簽證既可以是旅遊的,也可以是BUSINESS的。”李兵哈哈大笑了一陣,加了一句,“你想甩我,這輩子別想了,還是把X洗乾淨了,等着我來X吧。”

她氣得摔了電話,抖了半天,才平靜下來。她開車跑到BENNY那裏,把李兵要來的事告訴了他。他摟着她,安慰說:“不要怕,你可以帶着咪咪到這裏來住,他找不到你的。”

“可是咪咪要上學,我也要上課——”

他想了一會:“還是讓我來把他擺平了吧——”

“你——怎麼擺平他?殺——殺了他?”

“先看錢能不能擺平他羅,如果他不要錢,那就沒辦法了,只有講狠了。不過也只是威脅他一下,估計他不會為了你甘願送命的。”他開玩笑說,“如果他為了你,連命都捨得送了,你會不會倒回去愛他?”

她嗔怪他:“你瞎說些什麼呀,他肯定不會為我送命的,他只愛他自己。他就是要為我送命,我也不愛他。”

“那就沒問題了,只不過是嚇唬他一下,你把那個什麼離婚協議寫好,打印出來,讓我來勸他簽字。”

“我就是怕把你連累了。”

“不會的,正好讓我有個機會顯顯我的忠心。”

“要是打起來怎麼辦?”

他笑起來:“我怎麼會跟他打起來?我只要用槍指着他,他就要尿褲子了——那裏用得着我動手?”

“你——你——有槍?”

他意味深長地微笑着說:“我怎麼沒有槍?你不是看見過我的槍,還玩過我的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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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說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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