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忐忑不安:她不在身邊時的感覺
這個女教師還真是厲害!真是沉着冷靜到極點了。她的表情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連呼吸都沒有紊亂。她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放棄在仁哥呢?還是無論別人說什麼都不會讓她動搖他們的愛情?不會是這樣吧。
試問又有哪個女人願意放棄在仁哥這樣的男人呢!更何況這個流浪狗一樣的女孩,再到哪兒能碰上在仁哥這麼優秀的男人!像她這種級別的人本來就粘得很,一旦愛上什麼人簡直死心塌地得要死。不過話說回來,在我認識的這些上流社會的男男女女中,好像很少有因為愛情結婚的哦。唉!不管怎麼說,我韓珠兒絕不能放棄在仁哥。不對,應該說我根本沒有一丁點兒想要放棄的意思。我絕不能敗在那個土氣的女教師手裏!
珠兒還有最後一個方法。雖然她不想使用,但是……她恨恨地咬着嘴唇。這個女人知道該如何使用手中的“武器”,更知道該把“武器”賣給誰。按照她的本意她也不喜歡這種做法,不過現在她已經別無選擇。珠兒掏出手機撥鍵,然後說道:
“請轉閔泰和先生。”
多賢看了看時間,輕輕吐了口氣。一到放假事情反而多了起來,整理學生的日常生活簿實在乏味。不知不覺已經6點鐘了,此時周圍已經一片漆黑。多賢走出校門時,冷風吹得她蜷縮起身體。啊呀!多賢忍不住又搖頭嘆氣:唉!我這該死的記性!又把手機落在教務室了!今天生了一整天悶氣,一直忍着沒給在仁打電話。可是不知為什麼,這一刻,不,或者說從昨天拆下手機電池那一刻起,她就開始想念他的聲音,開始思念他的人了,這種感覺比生氣的感覺來得更快。想必到現在這一刻,在仁的忍耐也到達極限了吧。想到這兒,多賢也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些不妥。她一邊在心裏直犯嘀咕,一邊挪動腳步返回學校。誰知就在這一刻,她忽然感覺嘴巴被什麼捂住了。她立刻意識到不妙,想大喊大叫,但是一瞬間便失去了知覺。在這短短的幾秒鐘內,多賢的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為什麼沒給在仁打電話呢?我是那麼那麼地思念他,超過了對爸爸、媽媽、哥哥的思念,超過了對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的思念!
泰和看着珠兒送到他眼前的這個“禮物”,看着這個正躺在他家客廳沙發上昏睡的女孩,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她,她不是我以為的那個女孩。
韓珠兒不可能弄錯呀,可是這女孩的確不是他想要的那一個。他想要的那個是那天下午在江南的某個酒吧里,穿着一件性感的紅色短裙,一眼就攝去了他的魂魄,令他周身戰慄、想要立刻擁有的那個女孩。自從和她有過一面之緣,她幾乎夜夜出現在他的夢中,可是眼前這個女孩卻不是她。這是為什麼?那天她見的人明明就是在仁啊。
泰和從來沒想過要與堂兄在仁爭奪什麼東西,或者說,他從來沒有任何機會可以與堂兄競爭。堂兄集爺爺千般寵愛於一身,有兩個富庶的外婆家默默支持着他,加之本身能力超凡,他的地位是不可撼動的,泰和對此有自知之明。然而那天,當泰和看見那個穿着紅裙的小魔女沖在仁微笑時,生平第一次,他對堂兄在仁產生了嫉妒和艷羨之心,也第一次想和堂兄競爭。不是為了別的,就是為了那個紅裙女孩。所以,當珠兒向泰和提出這個建議時,泰和居然答應了,於是就這樣卷進了珠兒這個危險的遊戲中。
事到如今,他已經無路可退了,因為事情已經發生了。雖然這女孩不是他的夢中情人,但卻是在仁千真萬確的女朋友。
聽說她是爺爺指定的遺產繼承人?聽說那老頭的財產全都掌握在她的手中?還有,她是在仁的女人。
泰和看着這個神志不清地躺在他面前的女孩,打量着她光滑的臉蛋和誘人的脖頸,然後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他的機會終於來了。主動送上門的好事兒怎能就這麼讓它溜走呢?他還沒有愚蠢到這個程度吧。想到這兒,泰和抱起這個柔軟無力的女孩,大踏步朝卧室走去。
直到現在也沒接到多賢的電話,看來這次她真是氣得不輕。一整天時間裏,在仁都煩躁不安,心情簡直糟糕透了。辦公室的同事們嚇得繞過他走路,秘書柔京都嚇哭了。最後他只好向李部長鄭重地道歉,並撥了款讓員工們下班后聚餐。在仁也十分懊惱,他料想大傢伙現在肯定恨死他了。因為他的個人情緒,辦公室里人人惶惶不可終日,他也為自己這種行為心寒。在認識多賢之前,他可從來沒有這樣,一次都沒有!這個小小的女人,到底有什麼本事啊?居然讓原本冷靜的他變得如此脆弱。
在仁望着公寓窗外美麗的夜景,心思全不在這裏。他咬着嘴唇暗忖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的內心深處為何會如此煩躁不安?在仁從來不懷疑他的直覺和判斷力,尤其是書賢11點之後打來的電話,更加重了他此刻的不安。
“多多到底去哪兒了?以前這時候還不回家的話,她肯定早打電話告訴我們了。”
下班前多賢跟哥哥聯繫過,說待會兒就到,沒想到晚飯過後還沒有到家,書賢便打電話問賢貞和在仁,沒想到他們都不知道。
“沒有其他地方可以聯繫嗎?”
“從來沒發生過這種事情。以前多多晚到家肯定打電話,更何況她膽小得很,從來不敢一個人走夜路。”
“多賢不會有事的,我再想辦法打聽打聽,你也再聯繫一下她的朋友吧。”
多賢不會有事的。
在仁默默安慰着自己。昨天晚上,加上今天一整天,他一直沒接到多多的電話。在仁以為她還沒有消氣,覺得最好再給她一些時間,於是就強迫自己沒給她打電話。可是現在多多不見了,給她打電話永遠只是“對方無法接聽”的語音提示,而且到現在她還沒有到家!已經是夜裏11點20分了,對他來說還不算太晚,可是對多多實在是不早了。即便以前和他在一起,她都從來不耽誤回家時間的。
她不會有事的,只不過才11點20分。
按照她說的7點鐘到家的話,現在只不過才過去4個小時而已。或許她去見朋友了呢,或者她正在回家的路上,也可能最後只是虛驚一場呢。11點鐘,外面還燈火輝煌,她可能和朋友聊着聊着就忘了時間也說不定呢。在仁喃喃自語,拚命找着這樣那樣的借口撫慰他那顆忐忑不安的心。然而他心裏十分清楚,如果不是和他在一起,多賢是根本不可能11點之後回家的。
坐立不安的在仁最後只好打電話向潤煦求助。萬一多賢真有什麼事情,或許可以利用潤煦的人脈打探到一些消息。時間越晚,在仁內心的不安就越來越強烈,這種不安幾乎快把他淹沒了。早知如此,昨天吵嘴之後就應該說清楚才是,他真不該就那麼讓她走的……難道她發生了什麼不測?這個念頭幾乎讓在仁要發瘋了。就在他的忍耐要衝破極限時,電話忽然響了!
“喂?”
在仁急三火四地拿起電話。
“親愛的堂兄,您過得還好嗎?”
是泰和低沉緩慢的嗓音,在仁的臉立刻僵硬起來。
“掛了,我正忙着。”
“我倒是沒什麼急事,不過您大概不是吧。如此看來,這女教師好像也沒那麼重要哦。”
在仁正要掛斷電話時,忽然聽見泰和嘴裏冒出這幾句話來,他下意識地挺直後背,死死地攥着小巧的手機,正欲問個究竟時,只聽“嘟嘟”兩聲,泰和掛斷了電話。在仁的臉色一瞬間變得僵硬冰冷,只有眼睛發出犀利的光芒。
在仁正想敲泰和別墅的正門時,發現門已經“哐當”一聲打開了。大概是泰和已經提前和樓下保安打過招呼了吧。
“你的時間破紀錄了,闖紅燈了吧?”
烏黑的頭髮,深不可測的眼神——只要看泰和一眼,就會知道他是那種危險的男人。
“她在哪兒?”
“在我卧室的床上。”
聽到泰和故意的回答,在仁微微皺了皺眉,沒有流露出什麼表情。泰和上前一步打開卧室房門,多賢正昏睡在他的床上。直到這一刻,在仁才稍微安心一點兒。他再也按捺不住迫切的心情,迫不及待地大踏步上前,用寬厚的手掌輕輕撫摸多賢的臉蛋。
“好像被麻醉藥麻醉過了,現在還在昏睡。”
“幫我打電話給金博士。”
在仁的目光始終沒離開多賢。
“她還沒醒呢,況且都12點多了,老人家可能都睡著了。”
“讓你打就打。”
在仁斷然命令道。泰和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暗忖道:瞧他那陰沉可怕的表情,待會兒該怎麼和他解釋這一切呢?不管怎麼說,現在得先順着他。在仁目不轉睛地盯着昏睡中的多賢,泰和看着他挖苦道:
“她只是在睡覺而已,你就把臉先轉過來吧!”
泰和邊說邊給自己倒了杯咖啡,又問道:
“來杯咖啡?或者酒精?”
“涼水。”
在仁接過泰和遞過來的冰水,立即開門見山地問道:
“誰幹的?”
泰和坐在沙發上,意味深長地反問道:
“你怎麼不認為是我乾的?”
反正我又不着急。
“是你乾的還會打電話給我?”
是在仁不容置疑的語氣。
“況且你還不至於愚蠢到鋌而走險的地步。”
聽到在仁冷靜的回答,泰和“嗤”地一笑,說道:
“榮幸之至!居然能聽見堂兄稱讚我。”
“誰幹的?”
在仁不理會泰和的話,只顧追問罪魁禍首。
“韓珠兒。”
泰和簡短的回答令在仁兩眼直冒火光。泰和忽然為珠兒感到悲哀,雖然他不是那種容易產生同情心的性格,不過就在這一刻,他確實憐憫珠兒。因為他知道韓珠兒即將大禍臨頭,不對,或許韓株化學都將不復存在。惹怒了這個男人,只有付出慘痛的代價。
“她好像不知怎麼知道了‘頭兒’的心思……”
在仁的眼神飄忽不定,一時無語。泰和於是接著說道:
“就和我商量說SH歸我,她只要你。”
在仁心頭的憤怒,只有從他那深不可測的目光中以及緊咬的嘴唇中才可以覺察到蛛絲馬跡。在仁的“無動於衷”令泰和氣惱,於是他諷刺地說道:
“堂兄真是了不起,幾百億的家產都比不過你一個人哪。”
泰和早知道堂兄在仁是一個十分可怕的人物,他清楚這樣的人不會和普通人一樣生氣時暴跳如雷。另外,堂兄一直以來接受的教育促成了他悲歡不形於色的性格,所以別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倒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會修鍊到如此火候吧。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外人無法獲得任何答案,因為自始至終他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只有他冰冷的眼神、僵硬的唇線以及可怕的沉默在空氣中肆意瀰漫著。泰和明白,在這種情況下他只能保持沉默,只能在沉默中等待在仁最後的決定。
“這次算我欠你。”
長久的沉默之後,在仁平靜地說道。他那波瀾不驚的語氣讓人感覺不到關於他的任何感情變化。
“你想要什麼?我能夠擁有的都可以給你,說吧!”
我能夠擁有的都可以給你?這幾乎意味着所有的一切,除了神明擁有之外的人類的一切。無論是在仁還是泰和,都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啊,那個女孩原來那麼了不起。
泰和不由自主地揚了一下眉頭,感到了一絲震驚。這一刻,他忽然對床上的這個女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她究竟何德何能?居然能讓堂兄甘願為之做出如此巨大的犧牲?
“說吧!你不可能平白無故地聯繫我吧?”
“百貨公司,完整的經營權。”
泰和忽然正色說道。
“現在不是由你經營嘛。”
雖然百貨公司名義上由泰和父親負責,不過任何人都知道,泰和才是真正的經營者。
“好像有什麼苗頭,您大概也覺察到了吧,百貨公司周圍好像有什麼不對勁兒。”
在仁也同意泰和的看法,微微點了點頭。
“好像是父親正在暗地裏醞釀著什麼事,慢慢地。”
在仁早就看出百貨公司不對勁兒的苗頭了,看來泰和也觀察到百貨公司周圍的動靜了,否則怎會如此緊張地關注這件事?可惜在仁現在還揪不住對方的尾巴。只有明確地知道敵人是誰,才能有效做好防禦,對付這種行蹤隱秘的勢力畢竟不太容易。
“就像您全身心管理酒店一樣,我對百貨公司也很有感情,因為一開始我就經營百貨公司。”
“所以?我該怎麼做?”
“父親可能仍把目光放在SH總部上,不過我不是,我喜歡現在這份工作。或許您一直關注着百貨公司,但是這是我的,我想擁有它。”
泰和明確表達了他的所有欲。
“更何況這兒的一切都是靠我自己的雙腳走出來的。”
在仁露出疑惑的表情,好像還問: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是說韓珠兒,按照她的話,韓株集團可能要和父親暗中勾結,推銷化妝品什麼的……”
泰和冷靜地解釋。
唉,韓會長啊,看來你從好幾個方面都沒教育好你的女兒喲。在仁點點頭,然後拿出電話。
“潤煦嗎?對不起,找到多賢了,就在泰和公寓……具體情況以後再告訴你,你先幫我打聽幾件事……幫我觀察一下韓株集團的最新情況和動向,嗯,百貨公司那邊……OK!明天3點你來酒店,嗯,好的!哦,她沒事兒,已經睡了!嗯,說是韓珠兒乾的!好吧,打擾了。”
聽完在仁這通電話,泰和擠眉弄眼地說道:
“厲害啊,堂兄!大半夜的,一個電話就能把‘黃金手’叫起來。”
在仁不理會泰和,照舊繼續打他的電話。
“我是李在仁,金秘書,抱歉,已經休息了吧?我打電話是想告訴您,我很快會回公司工作。”
在仁的話把泰和驚得眉毛高聳,想必接電話的金秘書這會兒也睡意全無了吧。
“是的,我明天會稟告會長的……哦不,處理完酒店的事怎麼也得兩個月……是的,請幫我了解一下韓株集團,全方位地……是,再幫我打聽一下閔赫洙理事……不是,不是私人請求是公事……這些都調查完之後,請明天來我公司一趟。對了,這麼晚了還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
不是私人請求是公事……這一句話足以表明李在仁在SH集團擁有何等的影響力了。毫無疑問,如果在仁返回公司,他就是下屆會長的不二人選。現任會長對其寄予了何等希望,這早就不是秘密了,更何況他手中還握着巨額股份呢!就在剛才,在仁已經以下屆會長的身份向金秘書下達了第一道指示。儘管之前在仁一再拒絕,但是他最後還是華麗地重返SH大舞台了!
醫生走後,在仁給書賢打電話報平安。書賢怒火中燒,直接挑明不會再信任在仁。聽他在電話里的聲音,好像恨不得立刻飛奔過來似的。在仁冷汗直冒,在電話里極力穩定書賢的情緒。最後的結果是書賢答應做出讓步,就是明天,不,是今天早上他再來看妹妹。
“既然已經麻煩您了,就再拜託你一件事吧。”
在仁撂下電話顯得有些疲憊,對一直興緻勃勃觀看剛才一幕的泰和說道:
“開車送我回家吧。”
“堂兄的車呢?”
“我沒辦法開車。”
在仁也沒徵求泰和的同意,就把整個床單捲起來裹住多賢,然後把她緊緊抱在懷裏。泰和想留他們過夜,不過又清楚堂兄絕不是那種允許自己的女人在其他男人床上過夜的男人,於是作罷。就這樣,泰和擔當起在仁的司機,大半夜驅車朝在仁家駛去。
“哎我說,金博士一家肯定已經休息了。”
在仁讓多賢平躺在他的膝蓋上,每當車微微顛簸時,他立刻會露出緊張的神色摟緊昏睡中的多賢。在仁像照顧孩子似的照顧着多賢,雖然他知道多賢只是吸入了過量的麻醉劑,睡醒了就沒事了,可是他還是難以掩飾緊張的情緒,用手無限愛憐地撫摸着多賢蒼白的臉蛋。
快要到在仁家時,多賢好不容易清醒過來,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
“嗯嗯……”
在仁立即聽見了多賢虛弱的呻吟。
“多多呀,醒了嗎?”
“在仁。”
多賢的聲音若有若無,十分微弱。
“還好嗎?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在仁凝視着多賢的眼眸,細心打量着懷中心愛的女人,生怕她再有什麼意外。
“在仁,水……”
多賢用舌頭費勁兒地舔了舔乾裂的嘴唇說道。在仁想都沒想,立刻吩咐泰和停車。
“把車停在便利店門口。”
真遺憾哪,車載冰箱裏空空如也。泰和低聲嘆了口氣,只好把車停在了路邊一家便利店門口。
“拜託買瓶礦泉水過來。”
在仁的目光始終沒離開多賢的臉蛋。泰和帶着十分無奈的表情解開了安全帶,心想:我堂堂閔泰和,大半夜的給人免費當司機不說,居然還干起了跑腿兒的活兒!
到達在仁的公寓之後,多賢又沉沉地睡過去了。看着床上熟睡的多賢,在仁這才鬆了口氣。從泰和家回來的一路上,他只覺得心急火燎,好像生怕多賢從懷中飛走似的。看着堂兄始終目不轉睛地看着心愛的女人,泰和忍不住輕輕搖頭,暗自感嘆道:愛情的力量真是太偉大了!
“今天的事,謝謝你了。”
對在仁的感謝,泰和聳聳眉說道:
“堂兄今後為我做的事,我將更加感激。”
“別叫什麼堂兄了,直接叫我哥吧!你就比我小一年。”
“一年?確切說是6個月。”
在仁10月份出生,而泰和是4月份出生。泰和口口聲聲的“堂兄”本來含有一絲揶揄的意味,不過在仁並沒往心裏去。如果在仁不從心裏認可泰和這個堂弟,那麼,無論泰和叫他什麼他都不會在乎。泰和也知道在仁對這個稱呼沒有反應的原因,於是叫得更厲害了。不過現在好了,在仁終於讓他改口了。
“以後就這麼叫吧,你這麼叫我,我也更方便和你父親相處。”泰和聽了什麼都沒有說,只是聳了聳肩,然後關門離開了。雖然他表面上裝作無所謂的樣子,但是他心裏非常清楚一點,如果在仁認可他,他在無形中就會多出許多支持他的人,這一點大家心知肚明。就好比所有人都知道,在仁對家人好得不得了一樣。
韓珠兒,等着瞧吧!你居然敢動我心愛的女人?恐怕你是活不耐煩了吧?
泰和離開之後,在仁狠狠咬着嘴唇。
你竟然敢對多賢、對我的女人下手!從現在開始,我要讓你嘗嘗下地獄是什麼滋味兒!
在仁此刻面目猙獰,冰冷的眼神中透出縷縷凶光。假如珠兒看見他這副樣子,恐怕早嚇得渾身戰慄,不知身在何處了。
在仁用嘴唇輕輕吻了吻多賢蒼白的臉蛋,柔聲說道:
“對不起,多多,再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我發誓。”
他輕輕地在多賢身邊躺下,僵硬的表情漸漸放鬆下來。蘇醒過來的多賢或許會對他大發雷霆,但是他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現在只想安靜地躺在她的身邊。擔驚受怕了一整天,他現在太需要感受她身體的溫度了。多賢的呼吸緩緩拂過在仁的臉龐,在仁摟着她溫暖嬌小的身軀,深深地吐出一口氣。終於,她,還有他,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