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殺人五號
一朵鮮嫩的花朵被無情摧殘的聲音讓人無法卒聽,少女的呻吟就像匕首一樣挖着他的胸口。呻吟的聲音一直持續着,身體和身體互動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聽起來這個傢伙在這方面有着無窮的精力和手段,層出不窮。在憤怒和絕望中崔九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像冰塊一樣寒冷僵硬。
“夠了……不要再……啊啊……”短髮少女嗚咽着喊出來。
“安靜點……厄……厄……你……是最好的……厄……最好的……有一個……叫玫瑰的……厄……她也不錯……”男人的聲音像暴風雨一樣敲打着牆壁。
崔九拔出了登山用的小刀,在黑暗中閃着寒光。要是一刀捅下去,直到刀柄,再強悍的男人也必死無疑。我的妻子就是這樣被你們強姦的,他的汗毛都豎了起來,身子瑟瑟發抖。
幾乎過了一個小時,強姦才結束,就像暴風雨過後的沉靜中,微弱的嗚咽聲時斷時續。
“別哭了……女人們總有一次……肯定會有一次的。”
男人心滿意足地嘟囔了一句,少女傷心地嗚咽着,過了好久也止不住,男人終於不耐煩地喊了起來:
“吵死了,快停住!”
少女忍住哭泣,室內安靜下來。
“幹嗎穿衣服?你要去哪兒?”
“今天晚上你得跟我睡,別想着逃走,今天晚上你是我的。”
“……”
“你別想逃,去洗手間只能穿我的襯衣,包放在這兒,馬上就是通禁時間了。”
聽到開門的聲音,一等到走路聲消失在走廊盡頭,崔九才靜靜地開了門,洗手間在走廊的盡頭。
少女正在洗臉池前一邊洗一邊哭泣,身上穿着寬大的男人襯衫。崔九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少女嚇得回過頭來,一張淋濕的臉格外漂亮,半張開的嘴驚訝地看着他。
“你為什麼哭?”
“……”
“我可以幫你。”
“不,不用。”
短髮少女紅着臉搖頭,崔九也搖搖頭。
“那傢伙是壞蛋,你得躲開他。”
少女的眼睛由於恐怖而變大。
“叔叔你是誰?”自己被強姦的事實竟然有人知道,羞恥和慌張使少女不知如何是好。
“我是警察。”
“那為什麼剛才不管?”
“那傢伙是殺人犯,我一個人弄不了,他身上帶着刀。”
“是真的嗎?他身上帶着刀?”
“我已經要求支援,馬上會有警察包圍這裏!所以小姐你千萬不要進入那間房間!那傢伙會把你當人質,干出可怕的事情來。”
“天哪,叔叔!救救我!”短髮少女開始哀求起來,崔九扶着她的肩膀。
“別擔心,你只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就不會有危險。現在你就回到原來那個房間左鄰的一間,那是我的房間……知道嗎?”
“是……”短髮少女像孩子一樣點點頭。
“你要沉着一點,來,走吧。”
崔九推着短髮少女的背部,疼痛好像還未散去,少女慢慢地走着。確認她進入自己房間后,崔九轉過身來。
走廊呈CM形,他走了一圈,四處查看,終於找到了他要的東西。
走廊里很安靜。他勘察了四周后,拉下環打開保險盒,把本來朝上的電閘往下一拉,整個旅館頓時陷入黑暗中。
“這裏怎麼停電了?其他地方沒停啊。”
“蠟燭在哪兒?蠟燭?”
“沒有蠟燭。”
“真是的,火柴在哪兒?別光站着,快去買火柴。”
“哎,真麻煩!”
“你這臭小子。”
黑暗中傳來各種聲音,崔九沿着走廊走過去,最後來到門前,打亮打火機確認好房間號后,深深吸了口氣。
他右手拿着登山用小刀,左手拿着打火機,慢慢地開了門,房間裏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楚。一股餿味撲鼻而來,他的腳碰到了什麼東西。
“怎麼這麼晚?”一個遲緩模糊的聲音問,好像快要睡著了。
“過來,脫了衣服到這邊來。”
崔九屏住氣看着漆黑的室內,關上門躲到一邊,右手緩緩往上揚。
“幹嗎在那兒?叫你過來。”
崔九後退了一步,緊貼着牆壁,捂住怦怦亂跳的胸口。
“叫你過來!咱們再做一次,快過來!”男人好像發火了,站起身子。“在哪兒?快過來!”
影子漸漸靠近的剎那,崔九突然點燃了打火機,煤油味撲面而來。
“啊,燙死了!”
斜視眼擋住臉的瞬間,崔九右手的小刀發出寒光。
“厄!”
斜視眼慘叫着倒下身去,崔九重新捅了一刀,只留刀柄在外面。
“我是玫瑰的丈夫崔九!你知道自己死的原因吧?”
看了一眼在地板上抽搐的斜視眼,崔九拿起少女的包和衣服,急忙走到隔壁房間。短髮少女正在黑暗中發抖。
“我把包和衣服帶來了!我不是警察!我殺死他是另外有原因!你可以跟着我,也可以走!隨你的便!好,我走了!”
他急急忙忙地跑出走廊,正好對面服務員舉着蠟燭走過來。
“啊,這裏好暗……”
“請等一等,剛才聽到喊叫聲……”
“嗯,我也聽到了,給我蠟燭。”
他接過服務員手中的蠟燭,悄悄往地上一扔,走廊重新陷入黑暗中。
“啊,真對不起……”
他躲過服務員跑出門廳,出旅館的時候,牆上的鐘正好開始報十二點。他匆忙向巷子裏跑去,出了巷子,過馬路時聽到後面一陣焦急的喊“叔叔”聲。
短髮少女跟在後面,他拉起少女的手跑進另一條巷子,少女也拚命地跑着。
“叔叔,你殺得好!”
“……”
他停下來看着短髮少女。
“叔叔不像壞人。”
“我,我是壞人。”
“你只要幫我今天晚上,明天我就走。”
“隨你的便,通禁時間裏被逮到可不好,來,快走。”
兩人盡量跑得遠一點,夜間這一地段搜查得很厲害,根本無法在這裏過夜。
“旅館賓館都很危險,咱們去夜總會吧。”
馬路對面有一家賓館,地下有夜總會。
時間是五月二十一日零點十五分,兩人過了馬路。這時響起了號角聲,兩名治安警察做着手勢朝着這邊跑過來。
崔九拉着短髮少女進了賓館。服務員笑着看他們,除了他倆之外,還有幾對男女也為了躲避通禁逃到賓館裏來了。崔九和少女走下通往夜總會的樓梯。
“你叫什麼?”
“玉花……劉玉花……”
“我叫崔九。”
他倆打開門進了夜總會。夜總會裏流淌着安靜的布魯斯音樂,幾對男女摟着慢慢旋轉。
“歡迎光臨,請到這邊來。”
“有沒有安靜點的房間,為貴賓準備的那種。”
“有是有,就是比較貴,只有兩個人的話就困難了。”
“貴點沒關係,我會給錢的,給我們一間。”
小個子男人帶着少女來到這裏要求開房間,真有些可笑,服務員上上下下地打量着這兩人。
崔九拿出一張萬元紙幣遞給他,一接到錢,服務員的臉色馬上就變得溫和起來,對他們說:
“請跟我來。”